第十六章 敢做不敢当
入秋后,连绵不断的雨下了一场又一场,此时的山城潮湿、阴郁。阴沉沉的天气使黄昏和黑夜提前报道,过往人群更显行色匆匆。
从教室到小饭桌要经过一段小路,小路上稀稀疏疏地铺着青石板,每逢下雨两边树丛的泥土被冲在石板上,这让白洛十分恼火。尽管小心翼翼,可泥土还是不长眼地跑到鞋上,裤腿上,脏兮兮、湿糊糊的,心情也随之湿润。
左云哲还是靠在老地方,等待白洛从楼下经过。只是这样的阴雨天,并看不清楼下人的人。一把淡黄色素伞将白洛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沾满泥土的鞋,星星点点涂鸦的裤腿。
走上台阶,白洛收起伞放在身旁,从包里拿出纸巾半蹲着擦拭鞋上的泥水,然后扭动着身体艰难地擦着裤腿后面的污渍……整个人看起来无比哀怨,就像雨巷中的姑娘,有着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
秋意渐浓,寒潮来袭。不少人已经裹上了羽绒服,穿上了加绒鞋。对于一天坐教室超过十二小时的高三人来说,羽绒服、夹棉裤、加绒鞋、暖宝宝就是他们的四件宝。尽管全副武装,东山的浓秋还是让白洛有点吃不消,三天两头的感冒。
又感冒了,白洛大早上的就头昏脑涨,只想睡觉。于是去五楼的办公室请假回宿舍休息。在回宿舍的路上顺便去药店买了一盒感冒冲剂。
左云哲中午没有看到白洛过往的身影,思来想去,终究没忍不住打听消息。于是便发信息询问白洛的好友初雪,而初雪也是左云哲的初中同学。只有初雪的嘴一向毒辣,他也不确定能否得到答案,但这一次在情感和理智的博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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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大获全胜。发了一条信息。
【初雪,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素来对左云哲有偏见的初雪见是左云哲的信息,更是火冒三丈。狗东西,让白洛陷进去,自己潇洒离场,现在又假惺惺的关心,演给谁看呢。
【她?谁啊,新欢还是旧爱?】初雪故意恶心左云哲。
左云哲将小巷的树叶踢得漫天飞舞,以排解内心的不悦,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给别人造成如此大的误会。
初雪见左云哲没有下文,又补上一条信息。
【不知道,想知道去问本人。】附带的愤怒表情让左云哲毛骨悚然,不由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单薄风衣。
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初雪还是发了一条信息问白洛。见白洛迟迟未回复,下晚自习后初雪拨通白洛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嘶哑、气若游丝的声音:“初雪有事吗?”
“你怎么了,又生病了吗?”初雪关切地问。
“没事,就是有点感冒,睡一觉就好了。”白洛说完挂断电话继续睡觉。
初雪点开对话框,准备给左云哲说白洛的情况。输入一半的信息突然被初雪快速清空,我是疯了吧,管他俩这破事。
左云哲回租住的房子要经过校外的女生宿舍,走过宿舍大门,他又倒回来让秦天嘉站在大门口等一下,自己则大步跨过马路。留下秦天嘉哀嚎的声音,“我站女生宿舍门口干啥啊,别人会把我当变态的!”
宿舍门口人来人往,穿着羽绒服的、厚睡衣的、大棉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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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嘉羞恼地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里放。时不时还有和着秋风的杂音闯入耳朵,真想打个洞钻进去。
“又是等女朋友的,羡慕。”
“这不是红榜上的理科小天才吗?”
“别想太多,15岁的小弟弟你也下得去手……”
秦天嘉拿出手机给左云哲打电话,没有回应。秦天嘉只能戴上耳机玩游戏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左云哲快速在超市和药店买了一堆东西。然后将两大袋塞给秦天嘉说:“我先回去,你给白洛打电话让他出来拿东西。”
“哥,你怎么不自己拿,又欺负我。”秦天嘉嘟嘟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左云哲不顾秦天嘉的抗拒,径直往前走。秦天嘉只好掏出手机给白洛打电话,“喂,洛洛姐,你出来一下,有点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我不想出来,已睡。”白洛说完就欲挂电话。
“姐,我的亲姐,你叫个人出来拿也行啊!”秦天嘉半撒娇半乞求地说。
“半夏,你出去帮我拿点东西。”白洛朝下铺的半夏喊道。
“又奴役我。”半夏边起身边嘟囔。
“秦天嘉,是你啊,东西给我吧。”半夏一手抢过秦天嘉手机的塑料袋。“什么东西,这么沉。”半夏急忙双手抱住。
“半夏姐,我洛洛姐怎么了?”秦天嘉欲打探消息。“小感冒,死不了人。她就是想睡觉,不想上课,没那么严重。”说要半夏用脚踢开铁门,佝偻地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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