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觉醒零力
高塔走后，车玄又开始了送餐的日常工作。对他来说，生活依旧要继续，只是压在心底的黑影无法抹去。
幽，一种难以解释的恐怖怪物！
“靠，又有一只幽，幸好距离我很远。”车玄看着远方高楼后的巨大蛇身骷髅头的幽，默默地朝着下一单的地址飞奔。
蓝水水奋力将零刃从蛇幽身体抽出，眼光不自觉地看了看车玄的方向。“麻烦，被一个凡人偷窥除幽还真不自在。”
车玄的目的地是龙兴公寓六楼，他想起，小女孩叫小齐，她将小猪佩琪的可爱贴纸贴在他的头盔。正是这个头盔，招惹到喜幽攻击。
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车玄敲响了603的大门，穿着黄色连衣裙，扎着小马尾的小齐，甜甜喊了一声“大哥哥，你好啊，小齐饿了。”
车玄眯起眼睛，宠爱地摸了摸小齐的脑袋，“今天点的是玉米粥和大肉包，嗯，小齐不怕吃胖吗？”
“才不会呢，小齐今年六岁了，妈妈说六岁的小朋友长身体，不会吃胖。我要吃五个肉包，不对，六个肉包。”小齐掰着手指头比划，很明显一只手的手指不够用。
“对了，小齐，今天没看到妈妈呀，她不舒服吗？”车玄蹲下身，轻声询问。
“妈妈在里面，好久没出来。我想妈妈了！”
车玄努力探身望向小齐身后，一道长长的黑影钻出房间。
蛆虫幽缓缓蠕动黄白身子，女人的脑袋随之摇晃，满脸的哀伤，惨白的眼神，令人心里发寒。
虫幽瞬间划到车玄身边，粗大的虫尾卷起他的身子，高高举起到虫首。
“是你害死了我的丈夫，小齐的爸爸。”
“还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
“我要……要杀了你。”
索命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断断续续。
车玄只觉得无法呼吸，全身骨骼散架般疼痛。
迷迷糊糊间，他看到了一男子魂体，从他的身体中走出。
淡蓝的长衣，乌黑长发齐肩，腰间古朴长刀尺许，刀柄刻着青铜方鼎，印有镇天篆字。
男人回眸，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
“喊出我的名字。”
“生或者死。”
男人郑重张开口，死死地盯着车玄，眼神中有期待也有不甘。
“什么？”“大哥，什么意思，给点提示好吗？”
男人木然而立，眼神空洞无比，仿似没有灵魂般行尸走肉。
车玄无语地张大嘴巴，瞳孔渐渐扩散。弥留之际，文秋素的身影浮现，张口出声说着什么，又好像在很远的地方。车玄努力地想听清，可是怎么都听不见。文秋素眼神中满是急色，纤纤素手奋力指向男人腰间的刀柄。
车玄迷恋地望着她，暗想，原来你着急的样子仍然如此美。
文秋素愤怒地撅起小嘴，嘴角狠狠下落，恨不得上前抽车玄几耳光。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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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她抽出腰间零刃，划过手指，鲜血汩汩而出。接着，临空写下“镇”的金字边。
勾笔还没写完，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如蜡，影像也跟着渐渐地消散。
一滴鲜血自影像中飘落而下，车玄缓缓伸手接下。呢喃说道：“镇……天？”
鲜血晶莹剔透，飞落像男人腰间零刃刀柄镇天。
一道来自远古的声音想起。刀名：镇天
天地无道，妖魔作乱，横刀而出，悬鼎镇天。
车玄用力握紧刀柄，嘶吼道：“不甘心弱小，那就变得强大吧。”
一条雪白刀光自刀鞘流出，刀长一尺三寸，窄身修长，刃口略薄，锋利可破重甲。
车玄立身，奋力挥刀砍向蛆虫幽。镇天零刃刀气猛然迸发，足有三米长度的白练划过幽身。他喘着粗气，双手握紧刀柄，刚才惊天一刀，已经抽走他全身零力。
“不可能，我怎么会败给你。我可是虫幽一脉精锐成员。”蛆虫幽虫身缓缓消散。
“我不想知道你是谁，但是请你还我小齐。”刀刃指向仍旧没有消失的虫首。
“小齐，哈哈哈。”“你永远也别想见到她。我们一家人都是你害的，庄强在工地搬运物料，每天回家还殷勤地帮我做饭操劳家务。可是，他深夜独自一人在工地跳楼自杀了，你是他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是你，是你害死了他。还有小齐的哥哥，他看到你的头盔上有小齐贴的佩琪贴纸，追着你过马路，遭遇车祸就这样离我而去。”
“所以，我今天点外卖，特意留言指定你来送，我要报仇，替我全家报仇。”小齐的妈妈嘶声哭喊。
车玄愤然怒道：“女人持家不做家务，只顾着刷手机，不陪伴孩子。你可曾想过庄强的绝望？他难道不希望回家有口热饭，哪怕是简简单单的一碗面条。”
“你知道小齐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吗？因为我肯跟她玩耍，陪她开心聊天。多单纯可爱的小女孩，被你殴打得伤痕累累，你以为给她穿长袖连衣裙，陌生人就看不到伤痕吗？如此炎热天气，小齐全身大汗，连累着她的伤口疼痛无比。”车玄更咽地说着，木然将镇天送入虫首口中。
“零葬。”
一身蓝衣零装的蓝水水，倒悬零刃。小齐妈妈渐渐趋于平静，留恋地望着房间，缓缓闭上双眼，一行清泪自眼角流下，终于得以解脱。
“谢谢你，小伙子。小齐就拜托你了。自己种下的因，必然会吃下果。只是苦了小齐这个孩子。想知道我为什么那样对待小齐吗？其实，她不是我的孩子，我是在桥底下捡到她的，一群流浪狗围着还是婴儿的小齐，庄强救下了她，还把她抱回家，为此我们争吵好些年。说来奇怪，小齐在流浪狗的围攻下，没有丝毫受伤，而且当时全身还被一层红色光圈环绕。”
最后女子的零子慢慢消散在天地间。
车玄抬头望向天边，似乎看到一家三口手牵手的身影，朝他挥手再见。
蓝水水碰了碰车玄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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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疑惑说道：“第一次除幽什么感觉？”
“呃……”车玄只顾着发愣。
“喂喂喂，什么意思嘛？不会吓傻了吧。”蓝水水伸手在车玄眼前晃了晃。
“没事，我很好。“说完，车玄撤掉零力，蓝色零装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外卖工作服。“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报警？”车玄想了想又问道。
蓝水水白了一眼他，默默道：“由于幽导致的非正常死亡案件，会有特定部门处理，不是你应该考虑的问题。当务之急嘛，嘿嘿。”蓝水水坏笑地瞅着车玄。“当务之急就是，你怎么觉醒零力成为零师。要知道每名零师的出现必然有一名零师死亡，零界零师数量自古以来都是固定的十万八千名。”
车玄一愣，暗自响想道“难道秋素有危险，或者已经死了？”
望着一脸焦急的车玄，蓝水水又补充了一句，“除非有零师心甘情愿分出部分灵魂魂力给你，零界认定灵魂完整没有新的零师出现。但是这种情况是零界的忌讳，因为这种出售灵魂魂力的行为，曾经引起过千年血战。那一战天昏地暗，零界差点不复存在，想想真的后怕。”蓝水水拍了拍胸脯，语气极为严肃。
“分出灵魂魂力的零师，会遭受到怎样处罚呢？”车玄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心里却是紧张无比，他很确信，在他危难之际，文秋素已经分出灵魂给他，让他觉醒零力得以自保。
“天雷刑！”蓝水水极其肯定地重重说道。
“所谓天雷刑，零界至高处牵引天雷轰击犯人魂海，咔擦一声，魂飞魄散。”蓝水水比划着天雷劈落的动静。
车玄顿时神情恍惚，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反复念叨着这句话，心里担忧着文秋素的生死。
“哥哥……”小女孩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哥哥，你去哪里了？”
“小齐，吓坏哥哥了，刚才你跑到哪里，哥哥很担心你。”“你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以后跟哥哥一起生活好吗？还在这个房间，我们哪里也不去，哥哥每天给你做好吃的，还陪你玩。”
“好呀好呀，小齐最喜欢哥哥，要是这位姐姐也一起，那就更好更好。”小齐欢呼着望向蓝水水，看得出她很亲近这位帮她消除记忆的大姐姐。
蓝水水满脸尴尬地笑了笑，转头看向车玄，“趁你跟虫幽搏斗的功夫，我找到了对门的小齐，给她做了牵魂。”
车选苦笑道：“终于明白零师给幽的家属牵魂的意义，还是要感谢你。”
“不用谢我，零师的本分工作而已。”蓝水水摆了摆手。
“其实，遗忘说不定也是一种幸福，有时候非常羡慕小齐，无忧无虑，有一顿可口美食就能开心一整天。”车玄感慨道。
“同意！”蓝水水轻佻地望着车玄，“希望下次你能解释一下为何觉醒零力。”
车玄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如果非必要，我也不想看到那些丑陋凶狠的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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