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魔渊
“……大地的孩子啊，终究回归于大地，愿神明饶恕我们一切的罪恶，让我们终回到美好中去。愿我们远离一切痛苦，永远地，长眠于这大地母亲温暖的怀抱中……”
乌云密布，暴雨倾盆。人们撑着黑色的伞，默默地站在那墓碑旁。
李叔没有撑伞，他静静地在雨中站着，任凭那雨滴淋湿自己的衣衫。
前方的墓碑上，刻着几个令人悲伤的大字——
许海之墓。
人们将仅装有衣物的棺材慢慢地放入地下，一旁胖子的家人早已泣不成声。
“芸芸众生，虽无比渺小，但每个人，都有着自己一段过往。”
透过大理石墓碑的反光，楚若飞看到，玄皇静静地站在自己的身旁。
“上次举办葬礼，还是为我那战死沙场的将军。”
玄皇冰冷地说道。
对于一个君王，这种平凡人的生死，他根本不会在意吧？楚若飞心想。
暴雨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人们慢慢地离去，那一把把晃动着的黑伞，显得苍凉无比。
楚若飞坐在后坐，静静地看着车窗外闪烁着的车灯。汽车的轰鸣声，长鸣着的喇叭，让楚若飞不由得怀疑玄皇所说究竟是真是假。世界是如此的安宁，丝毫没有将要改变的迹象。
来到楼下，楚若飞照常买了一份报纸。可当他扫了那报纸第一眼，顿时楞在了那里——
“神谕者启明怒斩怪兽，军队出动平息灾难。”
“李叔，”楚若飞大喊一声，“我出去一趟！”
“早点回家！”
李叔看着楚若飞跑远的背影，摇摇头走上了楼梯。
“玄皇？这……是什么？”
楚若飞指着报纸上那张图片，急切地问道。
图中，神谕者启明手提那颗巨大的头颅，站在那深坑的旁边。
“这是魔种，是被魔族抛弃的恶兽。”
玄皇站在楚若飞身后，幽幽地回答道。
“城市中，怎么可能出现魔种？”楚若飞越来越焦急了。
“是血红之光。它们原本就沉睡在深深的地底，是血红之光将它们再度唤醒的。要是方便……不妨去那边看看。”玄皇的声音依旧冰冷。
“出租车！”楚若飞立即跑到路边，拦下了一辆正慢悠悠地寻找着乘客的出租车，“师傅，去s城！”
s城—神谕者管理部：
“部长，副部长想要给s城所有的a级神谕者都发通知集合通知，让我来征求您的意见！”
一个穿着西装，抱着文件夹的青年慌慌张张地跑进一个宽敞的办公室，气喘吁吁地说着。
“哦，军队还解决不了问题吗？非要动用这么大的阵容？”
前方，一个留着一撮小胡子，带着黑框眼睛都圆脸光头男端坐在办公桌前。
“这……这些东西我们从没有见过，它们成群结队，启明探长能从洞里活着出来，都已经很不容易了……”
青年解释道。
“那些东西，不足为惧。”光头男站起身来，来到巨大的落地窗面前。这里，刚好可以观望到事发区域。“这时候，军队已经差不多都把它们解决掉了吧……”
“部长，您知道……它们是什么吗？”
青年见部长如此淡定，不由得好奇起来。
“不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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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要多问。”
部长慢慢道。
“对不起，军队正在执行任务，区域已全部封锁，闲杂人员不得进入！”
楚若飞刚来到市中心，就被前方的武装人员拦了下来。
“这……这离那边还有两公里呢……”
楚若飞撑着伞躲到路边，小声地嘟囔着。
“距离太远，我什么也感觉不到。”
玄皇的影子倒映在路边的积水中。
“你是担心，这里除了那些怪兽还有什么东西吗？如果只是怪兽，神谕者会解决掉它们的。”
楚若飞漫不经心道。
“一般的怪兽，不足为惧。可我怕那洞穴中有巨型魔兽，它们一旦出现，对于这座城市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玄皇四处张望着，可周围只有空旷的街道跟不远处的士兵，就连路边的小店也纷纷打烊了。
“看来军队已经遣散了人群，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没有嘈杂的声音，我就能听到岩石下方巨兽的呼吸。”玄皇环顾着四周，“去四周走动一下，尽量……朝着地下。”
楚若飞看到，倒影中的玄皇，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那一旁的下水道盖子。
“这就算了……”楚若飞急忙制止了他这个想法，他看了看四周，指了指一旁商场的地下车库，“那里也行。”
“那边那爆炸是怎么回事？军队连炸弹都用上了吗？怎么会打得这么猛烈……”
部长眯着眼，有些诧异地看着不远处的战场。
“卡特部长。”
就在部长看得出神，一个沉稳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卡特部长转过身，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男人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他留有长发，那头发中夹杂着由于日夜疲劳而长出的发白的发丝。他的脸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痕，忧郁的眼神使他看上去像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来者正是副部长，刘逸尘。
“部长，看你的样子，你是见过这些东西吧。”
刘逸尘缓缓开口道。
“对你，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卡特部长没有寒暄什么，而是直接开口道，“你还记得，十年前的‘雄鹰’任务吗？”
“‘雄鹰’当然记得。那次帝国可是集结了三十多名超a级神谕者，也算是史无前例了。”刘逸尘回答道。
“当年，我就参与过那次任务。而那次任务，就是去剿灭古岛上的这种怪兽。而到了古岛，我们才发现帝国派超a级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消灭怪兽，而是为了防范这怪兽背后的东西。可最后由于我们一无所获，帝国最终也封锁了消息，那‘雄鹰’任务也就此告一段落。”
卡特部长缓缓道。
“背后的东西？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吗？”
刘逸尘有些疑惑。
“据传言，那可能是……另一个文明。”
卡特部长皱起了眉头。
“奇怪，我明明没有听到巨型魔兽的呼吸声，却感觉到了很强的气息。”
进入地下车库，玄皇开口道。
“会不会是你感觉错了啊？”
楚若飞懒洋洋地问道。
“或许吧。可能这里压根没有巨型魔兽，也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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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巨型魔兽已经被人杀死了。”
“被人杀死了？”
楚若飞感觉不太可能。他转过一个拐角，却突然发现，前方的墙壁破了一个小洞，那个洞口刚好够一个成年人出入。
“下去看看！”
玄皇期待不已。
楚若飞吐了吐舌头，打开随身携带的一个小手电，慢慢地顺着裂缝走了下去。
没走几步，楚若飞便来到了一个天热的竖直向下的深坑初，那深坑旁，还固定着一条条铁链，直通入下方。
“这……”楚若飞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滑了下去。
“你说，这下面要是真有巨型魔兽，我也对付不了啊……”楚若飞有些害怕。
“别慌，我现在的力量，对付几只巨魔还是绰绰有余的。”玄皇显得无比淡定。
“你还能对付魔兽？那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帮我杀死那只眼……”楚若飞有种被玩弄了的感觉。
“那时候我刚刚苏醒，力量还没有恢复。”
玄皇简单地回答道。
顺着铁链，楚若飞来到了一条狭窄的小道。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他小心翼翼地向前方走去。
“看那边的战斗，好像……有些奇怪啊。”卡特部长拿着望远镜，静静地观望着，“那些魔兽貌似没有攻击性，它们从洞口涌出，只是单方面的挨打。”
“难道说，那下面隐藏着什么更可怕的东西吗？”
一旁的刘逸尘有些不可思议。
“但愿……没有吧。”卡特摇摇头，叹了口气，我要亲自去那里看看。
“前方……那是什么……”
穿过狭窄的小道，楚若飞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得不轻。
前方，一个巨大的洞穴中，一个无比巨大的生物，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那个东西，楚若飞感觉它至少有十几米高，它的全身都覆盖了了厚厚的甲胄。它的外形像一头狼，却有着三条尾巴，每一条尾巴的末端都有着锋利的骨刺。
若它还活着，那必定是一大害。可如今它静静地趴在那里，身下满是暗红色的，已经凝固的血液。
它死了，不知被谁杀死在了这里。
“虽然不知是谁干的，至少这座城市安全了。”玄皇慢悠悠地说道。
“玄皇。”楚若飞沉默了许久，突然一本正经地开口道，“你能……让我变得强大起来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玄皇有些疑惑，就在昨天，楚若飞刚刚以“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为理由，拒绝了玄皇让自己变强的要求。而今天，他竟然主动提出了这个请求。
“我本以为，我不是神谕者，理应过上安定的生活。可我看到这巨兽，我明白了。未知而可怕的事物有很多，我不能只活在别人的庇护之下。我要变强，我要去保护其他的人。”
楚若飞抬起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玄皇听后，笑了起来：
“只要你愿意努力，我愿意倾囊相授。即使你不是神谕者，你也可以……比他们更强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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