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纵其狂

天黑了，小娟终于玩累了，自己回屋去找爹娘睡觉了，留下小东一个人在院子里，没人管了！

小东也打了个哈欠，四下望望，找不见可以躲避寒风的地方，便走进了厨房，将柴草摊平了，刚要躺下睡觉，却发现一个小脑袋，借着窗口朦胧月光，认出那是小狗的脑袋，于是他便躺了下来，抱着小狗，用手捏住了小狗的嘴巴，不让小狗随意叫出声来，然后闭上了双眼，开始睡觉了。

怀里有小狗，小东倒是暖和多了，片刻功夫就睡着了。

又过了很长时间，吴胜彪拎着灯笼，从里间走了出来，嘟囔道：“真讨厌，要关什么院门呀？谁家关大门了，不都没事儿？”

吴胜彪趿拉着鞋子，走起路来，发出趿拉、趿拉的声音，到了院子里，将灯笼四处照照，他又来到了厨房，待看见草堆里的小狗和小东，喷着满嘴的酒气，“这不都在这儿呢？”说完，便放心地拎着灯笼来到了院门前，将院门关上了，又用门栓插上了。

吴胜彪拎着灯笼，又迤逦着走到墙角的茅厕，稀里哗啦地撒尿了。

又过了好一阵子，月光静静地从门窗照了进来，里间屋里响起了隆重的鼻鼾声。

草堆里的小东悄悄地睁开了双眼，四下转动了许久，待看不见有人，便放开了怀中的小狗，一骨碌爬了起来，蹑手蹑脚地向门口走去。

小东来到了院门前，待看见院门被关上了，于是他又瞧了瞧凸凹不平的石头院墙，他用手抠着石头缝隙，缓慢地向上爬去，尽管人小，但他却灵活得象只小猴子，不一会儿功夫便爬上了墙头，一个翻身，又攀着石头缝隙，滑落地面。

小东仔细地辨认了一下方向，沿着来时的道路，向着山庄外面走去，待过了那座牌楼，他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小东望了望天上的如钩弯月和清冷的星辰，便沿着石阶，向着山下狂奔而去。

跑了一柱香功夫，小东终于累得跑不动了，双手拄着双膝，大口地喘着粗气，好半天才平静下来，他抬起胳膊，用半截袖子擦了擦脸上热汗，然后直起腰，四下眺望。

四周除了山峰还是山峰，眼中只有峰峦起伏，根本就看不到人烟和大路，只有脚下的石阶，还算是道路。

“呢嗷！”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鸟叫，小东忙扭头望去，见旁边的大树上飞出一只夜枭，羽翼发出唰唰地破空声音，滑向了远方。

小东一愣，一双眼睛不住地扫视着路边的每一棵大树。

“嗷！——喔。”远处突然又传来一声长长的嚎叫，这个他很熟悉，那是恶狼的叫声！

小东一惊，脚下寒意立时涌了上来，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栗了几下，他低头一瞧，看见自己赤脚站在冰冷的石阶上，石阶上布满了亮晶晶的白霜，他忍不住又打了几个冷颤。犹豫好了一阵子，他终于无奈地一转身，又向着山庄奔了回去。

时光荏苒，两个多月很快就过去了。美少妇的肚子一天比一天更隆起了，小东也是越来越能干了。虽然人小，小东倒也勤快，竟没因为干活挨过几次打。

小女孩小娟又把小东当仆人用，更当朋友，有事没事儿，都是她在指挥小东干活，只要小东闲下来，就拿他当马骑，或者背着她，或者抱着她，陪她一起玩耍，除了她吃饭、睡觉。毕竟她在山上再也找不到和她年纪相若、还能一起玩耍的小朋友了。

一天大雪飞舞，美少妇生了个胖儿子。这回小东更惨了，不但要独自烧饭，还要帮小娟洗脸梳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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