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永恒

滴答……

飞云摸了摸滴落在脸上的东西，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是血！

“你怎么……”飞云声音有些颤抖。

“别说话，保存体力，没事的。“我安慰道。

此刻的我正趴在飞云身上，双手撑着地面，将她保护在身下，而背上，是无数船体碎块。

四周没有一丝光线，寂静、黑暗。

“你怎么这么傻！”飞云小声啜泣道。

我没有回话，因为伤口的大量失血让我感觉有些乏力。

“真的……没必救我……我没什么值得你对我好……”飞云开始哭出声来。

“别哭了，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我轻声笑道。

飞云没有说话，只是在哭泣。

“飞云，你相信命运吗？”

“在我八岁的时候，父母就已经离开我了，一场战乱，让我变得孤身一人，我原以为这只是老天给我开的一个玩笑，但当他们躺在我面前时，我才明白这好像不是错觉，生命在战争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慢慢的，我长大了，也好像懂得了这个世界生存的真谛，但，呵，还是我想得太天真了，权力才是生存的法则，而活着，才有机会追求权力，追求永恒，命，永远不会被任何人掌控，你不属于谁，你只属于你自己，我们不是为谁而活，在这般世间，我们只会活得更像自己。飞云，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理由，有自己的苦衷，但你能答应我，好好活着，好吗？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

“别再说了，我答应你。”飞云眼泪不止，手慌乱地、轻轻地在黑暗中擦拭着我脸上的血迹。

“我知道了……我们能出去的……他们会来救我的……别再说话了……”

飞云也知道我每说一个字，都是用尽全身的力气。

“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你还能当我女朋友吗？虽然我现在这么说有点自私。”我轻笑说道。

嗤~

飞云被我这番话逗笑了。

“都什么时候，你还想着这些。”飞云有点哭笑不得。

“好，我答应你，能活着出去，我就做你的女朋友，但我可能没法陪在你的身边，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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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打断了飞云的话，“有这个名分就够了，我也能吹一辈子。”

噗嗤~

飞云终于笑出声来。

“如果下一次见面，你能留下来吗？”

这时飞云没有说话，她沉默了。

“这就是答案吗？”我苦笑道。

“放心，我会回来的，这只是时间问题，你会等我吗？”飞云摸了摸我的脸。

“当然……”

时间过得很慢，慢到我好像能感受到生命的流逝。

飞云不断地在说着这几年她当上尉的事，起先我还能应几句，但渐渐地，我说不出话来了，耳边也听不到声音，只有大脑的意识还在苦苦支撑，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但我不想将我们的永恒变成刹那，只是……只是……

渐渐的，飞云停止了说话，她没有再哭，她在祈祷，祈祷有人找到他们，无论是谁。

她不想我死，因为已经很久没有谁能让她那么心动了。

快点！快点啊！

飞云在心里偷偷哭泣着，周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一天，两天，飞云的脸上已经感受不到有血滴落，只有细微的呼吸声，让飞云确信我还活着，她不敢出声，她怕会哭出声来。

终于在第三天，废墟上方传来了一点声响，飞云一脸憔悴，整整三天都没闭上眼，没有光线，飞云看不清我的状况，而现在，飞云看到了希望。随着上方的钢板碎片被一块块移走，光线终于透射进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我布满血痕的却又惨白的脸。

“首席官！是首席官！快来人！”一个声音在外面大喊着。

是卡迪尔革命者，他们在加急将压在所谓首席官上面的钢板搬开。

飞云没有回应他们，她静静看着男人的脸，颤抖着将手抬起，伸向挡在她上方的男人，可下一秒，男人终于倒下了，飞云愣了一下，随后紧紧抱住自己怀里的男人失声痛哭。

赶来准备抢救的医护人员看到这种情景都不知道要干什么。

“快！快来救救他！”飞云狼狈地大喊着。

一旁的医护人员立即上前进行抢救。

“首席官，您没事就好。”一个身穿战斗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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