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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意如鸿

第10章 太皇太后

在古代要做一个这样的事可不容易,虽然拓跋宏是按照平城的地图定好位置的,可登上佛塔才能发现不足之处,为了让“雪”字更加清晰,他没少费工夫,都是靠人一个个传话下去哪个的位置不对,哪个需要去掉。

拓跋宏没有再说话,等待欧阳雪的反应。

面对拓跋宏的告白,欧阳雪怎么可能不感动,但他的隐瞒却让她很生气,可是一想到他经历了那么痛苦的事,她又很心疼。欧阳雪抚上了拓跋宏环住她的手,拓跋宏以为她要推开他,眼神暗了下去。

“疼不疼?”欧阳雪没有脱离他的怀抱,而是抚摸着他的右手,不久前这里有一道很深的伤口,流了很多血,还差点醒不来,而自己任性地想要离开他。离开他之后,她也才看清拓跋宏在她心里的分量,她也不会再放手了。

拓跋宏把欧阳雪抱得更紧了,头抵在欧阳雪的肩膀上。

“早就不疼了。可一想到你和别的男人过七夕,我就心痛。”

“我……”欧阳雪准备解释。

“雪,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和他没什么。说来还是要感谢他,在你孤独的时候替我陪着你。但是……”拓跋宏想到赫连墨寒,那个心思难测、阴晴不定,而且来自盟主阁的神秘男人,浑身上下都有一种阴险的气息,他虽然现在对欧阳雪很好,可以后呢?况且盟主阁和朝廷的关系……“你少和他来往。”拓跋宏没有解释为什么,说了盟主阁的事也只会让她担惊受怕罢了。

“拓跋宏,你吃醋了哦。”欧阳雪感觉拓跋宏的话有些酸酸的。

“谁说朕吃醋了?”拓跋宏的想法被说了出来,他有些尴尬,但他还是故作平静地用皇帝这个身份伪装。

“你就是吃醋了!”欧阳雪回头看见他躲闪的眼神说。她再回头,远处河面上突然多了好多花灯,还有孔明灯在缓缓上升。“这是?”

拓跋宏把欧阳雪转过来,面对着他。“雪,生辰快乐。”

“生辰?”欧阳雪不记得今天是她生辰啊。

“七月初九,不是吗?”欧阳雪之前在林慕羽的山洞里喝醉了,拓跋宏把她的事情都问出来了,虽然有很多他没听懂,但是她的生辰他却记住了。

“七月初九?”欧阳雪虽然不知道拓跋宏是怎么知道她生日的,但她的生日的确是七月初九,不过——是公历的七月初九,现在她的生日早就过了。欧阳雪想起现在还没有公元纪年法,拓跋宏怕是用农历来算的。欧阳雪明白了这个,对拓跋宏一笑,“对,就是七月初九。”对于拓跋宏的费心,欧阳雪怎么会扫他的兴?生日而已,农历就农历吧。

“拓跋宏,你的生辰在什么时候?”欧阳雪看着漫天孔明灯,眼中映着火光熠熠。

“八月二十九日。雪,到了那天我就十八岁了。”

“十八岁?”欧阳雪对拓跋宏的年纪十分吃惊,这么年轻!他才快成年啊!

“对,整整十八岁,怎么了,莫不是嫌我老?”拓跋宏想到他父皇这个年纪时他都会跑了。

“我是觉得你太年轻了……”欧阳雪想还是不要把自己二十二岁的事情告诉他了吧,否则该被他说成老姑娘了。其实她在现代也算年轻的,虽然才二十二岁,但已经工作了两年了,也多亏了她上小学时跳过两次级。

“不管你多少岁,是否比我老,我都爱你。”拓跋宏听见她嫌自己年轻,就猜到欧阳雪的年纪比他大了。“雪,你看如此良辰美景,今夜我既然穿着喜服,不如也把事情办了吧,也不能让这身喜服白穿,不是吗?”

欧阳雪看着夜色下的拓跋宏,恍然失神。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成熟,和初见时一样年轻,让人不相信他快十八岁了。记得那天还叫他大哥来着……真是的,长那么高干嘛。欧阳雪回过神,他刚才说什么?把事情办了?

欧阳雪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拓跋宏打横抱起。才十八岁的人,怎么力气这么大,欧阳雪怎么挣扎都不能挣脱他。

“拓跋宏,你放我下来!你太年轻了,你这属于早恋……啊,不对,早什么来着?反正早熟了!”

拓跋宏闻言停下脚步。“你莫不是嫌我年轻,不能满足你吗?其实你也很期待,只是在害羞对吗?”

“我哪儿有……”欧阳雪听他说着露骨的话,脸上不自觉染上红晕,真是的,一个皇帝那么直接干什么,她是决定成为他的人了,可是一想到他的年纪,一种罪恶感围绕着她,她算是诱骗未成年人吗?

“那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吗?放心吧,今晚你可以试试我的能力,一定让你欲……”仙欲死。话还没说完欧阳雪捂住了他的嘴,没看见有人吗?声音就不能小点!

拓跋宏看着牵马的成公公,后者低下了头,仿佛刚才的话没有听见。拓跋宏抱着欧阳雪上马,朝皇宫奔去。拓跋宏骑马到宫门口就下来了,宫中可没地供马儿经过,平时宫中都有步辇,不过以他现在的急切根本等不到步辇来。拓跋宏抱着她快速地在路上奔跑,来到龙华殿,把她放在龙床上。气喘吁吁地看着她,毕竟负重跑步也是很累的。欧阳雪受不了炽热的目光,低下头去。

拓跋宏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低下头吻下去,手还不安分地游走着。

对于拓跋宏的动作欧阳雪没有挣扎,反正献身是迟早的事,也没必要扺触。

不一会,龙华殿的室温极剧上升,偶尔有凉风吹从门窗的缝隙间钻走来,接触到炽热的温度也变得火热起来。欧阳雪第一次与他如此靠近,近到……可以感受到他在自己身体中深埋的心跳。

……

第二日,欧阳雪醒来后,就发现拓跋宏穿着衣服,托着头斜躺在床上看着她。欧阳雪只是转了个身而己,就感觉浑身散架般疼痛,尤其是双腿间,又酸又麻。拓跋宏见她这个样子,连忙去把她扶起来,只是接触到她柔嫩的肌肤,喉结莫名地滑动了一下。欧阳雪看他饿狼一般的眼神,想起自己还没穿衣服,连忙拿被子把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

拓跋宏失笑。“能看的都看了,还遮什么。”

“还不是你……”欧阳雪一说话就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嗓子还疼,都怪拓跋宏。

“柳含!”拓跋宏朝门外喊了一声。

柳含从门外进来,手里托着一件衣服。

“柳含参见皇上、娘娘。”她行礼道。

“起来吧。衣服拿过来。”拓跋宏接过柳含手里的衣服,递给欧阳雪。“雪,你看这衣服你喜不喜欢?”

欧阳雪从被子里伸出一只玉臂,把衣服抖开,看着它的样子。粉色的衣服上面绣着云纹。

“喜欢。”欧阳雪感觉嗓子好一点儿了,开口说。

“柳含替娘娘换上吧。”柳含准备给欧阳雪更衣。

“娘娘?”欧阳雪对她的称呼很是吃惊。

拓跋宏想到她会这么吃惊,把她搂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说:“雪,对不起,我还不能封你为后,但封你为昭仪,不过只比皇后低一级。”

欧阳雪抬头在拓跋宏的下巴上小啄一口。“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后位而已,我又不在乎。冯清要是敢得罪我,管她皇后太后,我照样阴她。咳咳……”欧阳雪说完咳嗽几声,嗓子真疼。

“柳含,下去熬点冰糖雪梨,待会儿送来。”拓跋宏给欧阳雪递给一杯茶先润润嗓子。

待柳含退下,拓跋宏贴着她的耳朵说:“看你这个样子说明我能力不弱,你还满意吗?”拓跋宏语言露骨,语气暧昧,饶是欧阳雪也不禁红了脸,古人不是讲究语气委婉,指桑骂……呃,借物说理的吗?

拓跋宏看见她这般模样,偏偏大声说:“为什么脸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还是你不满意?”

欧阳雪恨不得把脸埋进被子中,她也确实这么做了,只是拓跋宏偏偏把被子拉下来,看着她说:“雪,我开完笑的,饿了吧?御膳快做好了,我们一起用膳。”

这么一说欧阳雪真感觉到饿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怎么了?”拓跋宏平静地说。

“午时了!”欧阳雪没想到她睡了这么久,难怪这么饿。不过现在她最疑惑的是和亲的事,全城百姓不是都传是拓跋宏吗?为什么最后是拓跋澄?“和亲的事……”

“雪,你不必担心,真是皇叔娶惜罗樱公主。”拓跋宏以为欧阳雪在介怀和亲这件事。“惜罗樱公主钟情于皇叔,你离宫的那天她来找过我,想嫁给皇叔,我也和皇叔商量过了,他也答应了。只是有个条件:不论外面怎么说,都不能把娶惜罗樱的人说出去。”拓跋宏想起那天惜罗樱来就有些想笑。

那天……

惜罗樱是冲进御书房的,只是手中还拿着剑,把拓跋宏吓了一跳,倒不是她拿剑指着他,而是搭在自己脖子上。

“大魏皇帝,本公主不是说和亲就和亲的,本公主可是有气节之人,信不信本公主现在就死给你看!”惜罗樱对他扬起了脸,一脸忠贞不屈。

拓跋宏看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若是自己没有受伤定能拦下她寻死,但自己的身体还没好,就只能陷入被动了。这是想以用她一死成为柔然出兵的借口还是以死相要谈条件来的?不论如何,她不能死。“柔然公主把剑先放下吧,有什么事谈谈吧。”话说不是不能带剑入宫的吗?她这剑怎么带进来的?御林军真敢放她进来?

惜罗樱放下剑,拍拍胸脯喘了口气。“吓死我了,要是你不同意,我就真死在这儿了。”

拓跋宏看着她如此觉得有些好笑。“公主要谈直接找朕即可,既然怕死何必以死相要?若朕不管不顾此时公主不是已经殒命了?公主此番来可是觉得和亲有所不妥?”

惜罗樱定定神,拿剑指着拓跋宏。“你早说嘛,害得本公主冒死进谏。呃……对不起。”

拓跋宏看着她又举剑对着他,挑了挑眉。惜罗樱才发现自己行为有些不妥,她收回剑丢在地上,不再动它。

“大魏皇帝,你能不能不同意和亲?或者让任城王迎娶也行……”

拓跋宏拍案而起,眼里十分激动,他一直为和亲发愁,没想到柔然公主也不愿意呢。“你说的可是真的?”

惜罗樱被他拍案而起吓了一跳,都说皇帝是很注重颜面的,这么驳他的面子他肯定生气,就在惜罗樱准备承受他的怒火时,听到了他后面说的一句话,这么说他也不想娶?

惜罗樱茫然地点点头。“嗯,你同不同意?”

拓跋宏像解决了心头大患一般,只是随即又为难地说:“朕当然同意,只是……不知皇叔意见如何。”

“你把他叫来问问吧。”

“好。”之后拓跋宏密召拓跋澄入宫。

“[不知皇上召臣前来所为何事?]”拓跋澄正为早上拓跋宏拒绝和亲的事生气,他都和柔然使臣快商量好了,拓跋宏才拒绝,这种情况让他怎么处理?

“[皇叔,我知道你还在为我拒绝和亲的事生气,但我死都不会娶惜罗樱公主的。]”叫“皇叔”就拉近了二人的关系,叫“任城王”就有些疏远了。此时拓跋宏正和拓跋澄说话,但惜罗樱藏在御书房中。

“[宏,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两国和亲可是大事,关系两国国威与百姓,你是皇帝,更是百姓之主,不能意气用事。]”拓跋澄苦口婆心地劝说。

“[皇叔,那柔然派公主和亲又不是非嫁帝王不可。总之我不会娶她。]”拓跋宏一步步引诱他掉入陷阱。

“[你呀你……]”拓跋澄气地说不出话来。

“[和亲不过是派人嫁入魏国,除了我只要是魏国的臣民都可,只是怕委屈了惜罗樱公主。]”

“[这么说你不娶,合适一点的人只有我了?]”拓跋澄没好气地说,他不信拓跋宏敢同意。

“[皇叔是同意娶公主了?]”拓跋宏偏偏不按套路出牌,他就真敢同意!“[皇叔,既然你如此为国着想,我再拒绝反倒辜负了你的一片赤诚之心,这样吧,我明天就下旨赐婚,封她做任城王妃。]”

拓跋澄天话可说,他死都没想到拓跋宏会反将他一军。

拓跋宏打了个响指,惜罗樱从屏风后款款出来,朝拓跋宏眨眨眼。

惜罗樱走到拓跋澄面前说:“任城王殿下,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早晨就偶遇过公主。”拓跋澄没想到惜罗樱也在,这么说刚才的一切都是二人串通好的,他是没想到惜罗樱会和拓跋宏串通一气。拓跋澄很想对拓跋宏发火,奈何外邦公主也在,他也只好忍下,但瞪了拓跋宏一眼。

惜罗樱看见拓跋澄的眼神了,说:“你别怪他,是我让他做的。任城王殿下,你真的记不起来我们第一次见面了吗?从那时我就喜欢你了。”

“我们……见过吗?”拓跋澄实在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她了。

“塞上,交战,夜晚,烧烤。”惜罗樱说出四个提示词语。

这么一说拓跋澄是想起来了。“原来那晚是公主你?”拓跋澄那天回去虽然没有日思夜想,但对遇见的那个女子很好奇,明知两军交战,还敢往大魏跑。

拓跋宏听了才知道原来二人还有交集,夜晚哦,不知道皇叔都做了什么?

“公主,那天之后柔然退兵是不是你的原因?”拓跋澄对柔然退兵也感到莫名其妙,话说当时大魏援军未至,兵力不足,柔然大可以攻破边关,突然退兵倒有些出乎意料。后来魏军壮大柔然想攻也攻不下了。

惜罗樱点了头。“能再见到你我很高兴。我没想到你是大魏的任城王,此次和亲倒没有白来。”

“公主,我……”拓跋澄本想拒绝,想了想又说,“算了,大魏柔然交好是百姓之福,本王也算是为了百姓了,皇上,臣同意迎娶惜罗樱公主。”说完又瞪了拓跋宏一眼。

拓跋宏对他的眼神直接无视,走到惜罗樱公主面前,说:“恭喜皇叔皇婶了。”

惜罗樱倒也没推辞,拍了拍拓跋宏的肩膀说:“乖。”

拓跋宏嘴角扯了扯,又严肃地说:“还请皇叔皇婶答应我一件事。明日下旨同意和亲,但不会对外宣告是任城王迎娶,若是百姓误会,莫要声明,今日之事还请保密。”拓跋宏从这时就已经想好怎样应对欧阳雪了。

“好。”拓跋澄一口答应,他当然知道拓跋宏和欧阳雪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呀?”初来乍到的惜罗樱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心爱之人与他闹矛盾了,需要一个契机和好。”拓跋澄替他解释。

“哦~”惜罗樱也不笨,两三下就明白了。“好啊。”

这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的秘密。

“喂!”欧阳雪一叫,拓跋宏回过神看见欧阳雪忸怩地说:“你能不能先出去,我要穿衣服。”

拓跋宏也不再逗她,顺从地出去等欧阳雪穿好衣服后进来。

“你今天上早朝了吗?”不怪欧阳雪会这么问。昨晚折腾了那么久,她都要午时才醒,还浑身酸痛,不知拓跋宏是不是很累。

“没有。”拓跋宏无所谓地说。

欧阳雪听了立马从床上下来,拉住他十分严肃地说:“江山和美人你选哪个?”

“我……”拓跋宏难以回答,这个问题就好像现代的“我和你妈掉水里你救哪个”一样,怎么说都不对。

欧阳雪抱住他说:“你也知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宏,你不是我一个人的宏,你是大魏的君主,你不能放弃你的江山。你今天不上早朝怎么对得起你的帝业?我不想成为妺喜妲己这样的红颜祸水,你也不能成为夏桀商纣一样的昏君暴君。你以后是有一番作为的千古明君。”欧阳雪真怕她一个不小心改变历史了,拓跋宏还没迁都改革呢,要是她把一代明君引上歪路,以后变成五十七个民族都是小事,重要的是改变历史轨迹,以后她要是不存在了怎么办?

拓跋宏知道她为他担心,担心他会沉迷其中,忘记自己的本分,拓跋宏又何曾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帝王。“雪,那个问题……”拓跋宏怕欧阳雪会因为他没有回答那个问题而生气。

“那个问题是逗你玩儿的,你不用回答。”欧阳雪轻轻靠在拓跋宏的身上。

拓跋宏伸手环住她,轻声说:“其实这个问题我已经有答案了。若说江山和你哪个重,当然是江山重;若说江山和你哪个重要,当然是你重要。我不能为了你放弃江山,因为这是我的责任,我也不会为了江山而放弃你,因为你是我的唯一。我能做的就是保护你,不把你牵扯到江山的险恶中。”这个问题只能这么回答,至于“我和你妈掉水里,你救哪个”也一样,那就是:“当然是救我妈,因为我不会让你掉水里的。”

欧阳雪轻轻点头。“那就好。”欧阳雪想着想着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想起了以后的一句诗,‘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拓跋宏听了这句诗,没妄加评论他是昏是明,只是说了一句:“这个皇帝一定很幸福。”他能抛开自己的一切,与爱的人相守,自然是幸福的。

“宏,但你也记住了,我不和江山争你是因为它抢不走你,你是天下的君主也罢,你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宏。”

拓跋宏轻笑出声,欧阳雪虽然深明大义地说了一番,可最后一句还是酸溜溜的。“当然。其实我今天上早朝了,见你还睡着没忍心叫你,真正没上早朝的人是皇叔。哼,昨晚同样有‘要事’在身,我都有力气上早朝,他竟然告病。”听拓跋宏的语气还是有点小傲娇的,只是欧阳雪没明白倒底是什么“要事”。

“什么要事呀?”

拓跋宏勾起欧阳雪的下巴,色眯眯地看着她,轻声说:“你说呢?要不我们再办一次?”说完拓跋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起她,往龙床上走。

“拓跋宏!”欧阳雪是又咬又踢,想阻止他继续做下去,否则她真的会残废的啊!不过幸好柳含及时地把御膳端了进来,拓跋宏也不敢再有小动作,只是瞪了一眼柳含。

“奴婢去看看御膳房的冰糖雪梨好了没有。”柳含虽未抬头,可感受到了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连忙出去。

拓跋宏满意地回头看看欧阳雪,问:“到午膳时间了,是你先吃还是我先吃?”

待欧阳雪明白拓跋宏话里的意思,不禁感到古人真是奸诈,一句普通的话他说出来怎么那么污。欧阳雪拿小粉拳使劲捶拓跋宏的胸口,后者闷哼一声倒了下去,幸好身后是床,只是欧阳雪也随他倒下,正好压在他身上。欧阳雪从他身上起来,看着他昏迷不醒,心里一惊,他不会就这么死了吧?不对,她的那么点力度根本伤不了他,难道他已经受伤了?欧阳雪担心地查看他身上有没有伤口,是不是今天早上受伤了,她急切地解开拓跋宏的衣服,看着光滑的皮肤不像是受伤的样子,正准备把他翻身检查后脊,拓跋宏突然拉住她的手把人带到怀里。

“这么快就把持不住了?难为昭仪娘娘为朕宽衣解带。今天的午膳看来是朕先吃了。”拓跋宏坏坏地说完,随即翻身变换了二人的位置。

只见欧阳雪嘟着嘴看着拓跋宏,眼中泪光隐隐闪烁。“拓跋宏,你骗我!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你晕倒了有多担心吗?”

拓跋宏听她这么说有些内疚,伸手擦去她泪中的泪花。“对不起,我错了。可你现在我见犹怜的样子真令人把持不住。”拓跋宏堵住她的唇,伸手解衣服,欧阳雪虽然伸手阻挡,却还是一种欲迎还拒的样子,拓跋宏放开她的唇,目光灼灼,低喘着气,声音诱人地问:“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啊?是不是有些早了?”欧阳雪媚眼如丝,手在不知不觉中环上了他的脖颈。

“顺其自然,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拓跋宏再次欺身而下。

等到拓跋宏“吃”完,欧阳雪的午膳都变成晚膳了,黄花菜真的凉了,拓跋宏换上热菜和欧阳雪一起吃。第二天,欧阳雪刚醒就看见拓跋宏一脸郁闷地看着她。

欧阳雪连忙闭眼装睡,谁知这厮是不是欲求不满等着她醒来呢?拓跋宏也真是的,别人封妃好歹有个什么宫什么殿的,还有不少的宫人服侍,她呢?至今还睡在拓跋宏的龙华殿……

拓跋宏拂过欧阳雪的眉眼,轻声说:“雪,别睡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欧阳雪怨愤地睁眼,说:“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你睡觉不会这么安稳的……”拓跋宏捏了捏她的脸说,“睡不着就起来吧,装睡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欧阳雪听他语气无奈,连忙起来,看他一脸忧虑,眉头紧锁,用手替他抚平眉心,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看你脸色很不好。”

拓跋宏难以启齿,这些事情本该由他处理的,没必要连带她跟着一起担心。

“不是说什么事都不会瞒着我吗?有什么困难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我对你这个时代还是有所了解的。”欧阳雪不敢说自己上知五千年,下知五百载,其实北魏她也只知道孝文帝改革而已,这么说无非是让拓跋宏宽心。

“柔然可汗听闻惜罗樱公主所嫁只是一名亲王,认为有失颜面,大怒,准备和大魏开战。”

“什么?”欧阳雪没听说过北魏孝文帝时期和柔然开过战呀,难道因为自己的出现改变了历史?拓跋宏要是娶了惜罗樱公主是不是不会朝这方面发展了?

拓跋宏看着欧阳雪一会儿惊讶,一会儿气恼,一会儿着急,紧锁的眉头总算舒展开,他把欧阳雪搂入怀中,说:“这倒没什么,皇叔已经和惜罗樱公主前往柔然,惜罗樱公主自会处理,相信不出三日柔然便退兵了。”

“那你忧虑什么?”

“我忧虑的是太皇太后就要回宫了。她虽然手握重权,但近年在佛寺休养,突然决定回宫定是认为我哪点做的不如她意,来找我算账的。只是……我怕她对你不利。”

欧阳雪听了思索了一番,抱住他的腰,说:“不用担心我,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该怎么当皇帝就怎么当,虽然她大权在握,也没有本事顶着舆论自立为王吧。你放心,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笑话,好歹宫廷剧她也看了不少,知道怎么在宫中自处,只是敌人和她的身份有些悬殊,她也只能处于被动局面了。

拓跋宏听见她的话还想说什么,可是又闭上了嘴。太皇太后当然不会自立为帝,可不代表她不能找一个更听话的傀儡皇帝代替他,而听话的傀儡……正好有一个。

三日之后,太皇太后回宫。

虽然她出宫的时候默默无闻,但是回宫的阵仗可不是一般大,不说宫中,就连百姓也是万人空巷的局面,连拓跋宏也不曾有过的待遇。

拓跋宏虽身为帝王,可还是得亲自迎接太皇太后。“孙儿恭迎皇祖母回宫。”拓跋宏说。

宫门口,太皇太后缓缓下了马车,只看了一眼拓跋宏,径直走入宫中。

“走吧,宏儿。”她也没驳拓跋宏的面子,好歹让他跟上了。

“皇祖母近日身体可好?”拓跋宏虽不愿说话,可在外人眼中得是祖孙和睦的。

“哀家身体再好也被你气病了。丞相大人是怎么回事?”果真一回宫就质问拓跋宏。

“丞相大人意欲谋反,孙儿已免了他的职,查抄了丞相府,现丞相一职由林慕羽担任。”

“这林慕羽是何人?”太皇太后停下脚步发问。

“林慕羽……乃名门之后,德才兼备,担任丞相一职再合适不过了。”拓跋宏先发制人,不让太皇太后有机会再安插人手。

“那便罢了。听闻柔然公主和亲你却推给了任城王?”太皇太后开口不离政事。

“回皇祖母,那柔然公主很早就见过皇叔,一见倾心,此番和亲,却是她提出要嫁皇叔的。”拓跋宏的话滴水不漏。

“听闻你最近新收了一位妃子,很是得宠?”

“皇祖母……”拓跋宏没想到太皇太后会问到欧阳雪。

“罢了,你后宫之事哀家也不想过问,她人在哪儿,哀家想见见。”

“回皇祖母,众嫔妃已在慈宁殿候着,专等皇祖母过去。”拓跋宏跟着她向慈宁殿走去。

“臣妾参见皇祖母。”太皇太后一进殿,就看见后宫妃嫔跪在地上,为首的自然是正宫皇后——冯清,按妃嫔等级排下去,便是欧阳雪。

“都起来吧。皇上新封的妃嫔是哪一位?”从她一进来就看见欧阳雪了,毕竟生面孔只有她一个,这么说无非是想给一个下马威而已。

“回皇祖母,臣妾正是。”欧阳雪上前一步恭敬地说,这时候她当然不能任性,给拓跋宏惹麻烦。

“你就是?抬起头来。”

欧阳雪顺从地抬头,看着太皇太后。不得不说她真的很年轻,脸上一点皱纹也没有,最多才四十岁。但听闻她十三岁就进宫了,在险恶的后宫能活到现在,足以说明手段有多高明。

“哀家也没有什么话要说,只是告诫你们一句:这妃嫔等级再高,再得宠也只是皇上的妾,皇上的妻也只能是皇后,莫要弄混了自己的位置。”这话虽是对着众妃嫔说的,但眼睛一直看着欧阳雪。

“臣妾谨遵教诲。”众妃嫔答到。

太皇太后满意地点头,然后朝殿内走去。“皇后进来。”

“是。”冯清快步进去,不一会儿就出来了,看她神色嚣张,定是和太皇太后说了什么。

太皇太后派人出来传话:“其余人等退下,欧阳昭仪先在此等候。”

拓跋宏没有随众嫔妃退下,他走到欧阳雪面前,拉住她的手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二人顶着毒辣的太阳站在慈宁殿外,等待着太皇太后的召见。

大约半个时辰后,太皇太后才召欧阳雪进殿。

“跪下!”欧阳雪一进殿就被太皇太后呵斥,就算是是拓跋宏也被她莫名的怒火搞得摸不着头脑。

欧阳雪自知斗不过她,安分地跪下,只是被拓跋宏拉住了。

“皇祖母,不知欧阳昭仪犯了何错要在此罚跪?”拓跋宏站出来说。

“哀家不是让你离开吗,你还不走?怎么,哀家训诫妃子也不可吗?”太皇太后对拓跋宏冷哼一声。

“欧阳昭仪是孙儿的妃子,孙儿有权知道她犯了什么错。”拓跋宏毫不客气地顶回去。

“你想留就留吧。”太皇太后没有再管他,重新对上欧阳雪,“皇上既然封你为妃,不去自己的殿中,夜夜留宿龙华殿,妨碍皇上休息,干扰政事,成何体统!”太皇太后越说越激愤,最后是拍案而起。

“皇祖母,欧阳昭仪的宫殿近日正在修缮中,所以孙儿才让她暂居龙华殿,今日宫殿已修缮完成,欧阳昭仪马上入住其中。”拓跋宏出面解释。

太皇太后被驳地无话可说,只能作罢。“如此便罢了。欧阳昭仪你记住了,皇上不是你一个人的皇上。皇上过分宠爱你已是失德,皇上不自知,身为皇上的枕边人得清楚,皇上雨露均沾才会后宫和睦。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今日便罢了。宏儿,你与皇后也应当琴瑟和鸣,一直晾着她有失皇统。”太皇太后点到为止,就看二人的领悟能力了。

“孙儿明白,孙儿退下了。”

“退下吧。”太皇太后无奈地罢罢手,“宏儿,你长大了……”在拓跋宏出去之前说了句富有深意的话。

“孙儿再如何长大都是祖母的宏儿。”拓跋宏施了一个礼便拉着欧阳雪退下了。

出了慈宁殿的门,拓跋宏松了一口气,无所谓地笑了笑,抱欧阳雪搂在怀里,说:“雪,我没有保护好你,你会不会怪我?”

“没事。只是你今日如此顶撞她真的没事吗?”

拓跋宏沉默了一会故作轻松地说:“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我处理便好,你只负责天天对着我笑就好了。”

欧阳雪从拓跋宏怀里钻出来,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问:“是不是这样?”

拓跋宏捏了捏她的脸,说:“笑得真傻。你先回龙华殿吧,现在还不是我和太皇太后摊牌的时候,她的话我还是得听,我去冯清那里一趟。”拓跋宏在欧阳雪额头上落下一吻后离开。

日已偏西,龙华殿中迟迟不见拓跋宏的身影,欧阳雪在殿中来回踱步。她相信拓跋宏自然不会对冯清做什么,可这么久不回来她就是相信他也有些担心呀!在欧阳雪着急时身后出现一人抱住她。

“想什么呢?”拓跋宏问。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欧阳雪嗔怪地说。

“去过冯清那里之后觉得时间还早,就到各个妃嫔处看了一下。”拓跋宏故作无事地说。

眼看着欧阳雪要生气,拓跋宏打趣地说:“好了,骗你的,小醋坛子还真生气了。太皇太后不是要让你搬出龙华殿吗?我去收拾了一下你的宫殿,我带你去吧。小成子,收拾东西!”拓跋宏拉着欧阳雪出去,剩下的处理工作就交给成公公了。拓跋宏带欧阳雪来到一处宫殿外,抬头三个烫金的大字在灯火下熠熠生辉——“藏娇殿”,欧阳雪还没听说宫里有这样的宫殿的。

“别发呆了,进去吧。‘藏娇殿’是这几月才建好的,虽说汉武帝我不大欣赏,但他的‘金屋藏娇’倒是一段佳话。”拓跋宏领她进去,首先便是院落,一棵古树矗立在其中,让人移不开眼睛,挡视线却不挡路。树本身没有什么特别的,让人移不开眼睛是因为满树的夜明珠,还有金箔闪出金光,当真是火树银花。一阵风吹来,“叮叮咚咚”一阵响,是树上金箔片相击发出的声音。

“喜欢吗?我是没有财力真正造一间金屋,也只能东施效颦做到这种地步了。你还喜欢吗?”拓跋宏看着映在欧阳雪眼中的金光,不禁恍了神。

“我喜欢这个宫殿,但不喜欢这个殿的名字。‘金屋藏娇’故然美丽,可最后的结局却与心愿背道而驰。”是了,“金屋藏娇”,是汉武帝小时候对陈阿娇许下的诺言,后来虽立她为皇后,“金屋”没有等来,等来的只是夜夜独守空闺和一道废后的旨意。本想忠贞不渝,奈何最后物是人非。

“你莫不是怕我像汉武帝一样始乱终弃?”拓跋宏平静地开口。

欧阳雪犹豫了,实际上她真的担心,“金屋藏娇”真的不是什么好兆头。

“好了,我知道你担心。你若是觉得‘藏娇殿’不好听,就给它换个名字吧。”拓跋宏把她锢在你里,说。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不如就叫‘夜雨殿’吧。”欧阳雪无端想起了辛弃疾的《青玉案》。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拓跋宏埋在她的发间,贪婪地闻着她的发香,也只有在她面前他才能如此放松了。他默念了几遍欧阳雪念的词,结合院中之景,发现再合适不过了。

“这么粗的树我之前为什么没见过?”欧阳雪害羞地从他怀里挣脱,绕树一周,发现这树不是一般地粗,至少三个人才能将它环住。

拓跋宏拍拍树干,树也只是轻微晃动了一下。“我特意从宫外运来的,这些天你连床都没下来过一步,这里的动静你都不知道。”

欧阳雪想起这几日的夜夜笙歌,不禁脸红了。拓跋宏绝对是故意的,就是要让她累到下不来床,让她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然后他在这儿准备惊喜。

“你猜猜这是什么树?”

欧阳雪仔细端详了一番,还是没看出是什么树。

“梨花似雪,只可惜过了它开花的季节了。”拓跋宏惋惜地说,仿佛能看见它开花的模样。

“是花总是开的,只是那个时候你会不会和我一起赏花?”提到梨花欧阳雪隐隐有些不安,可这种情绪也只存在了一瞬。

“愿与卿共赏。”

已入夜了,拓跋宏环住欧阳雪坐在树下享受静谧的时光,偶尔天上有流星划过,将完整的天穹分割,打破这种宁静。

“雪,夜深了,我们进殿吧。”拓跋宏在欧阳雪耳边轻咛着,欧阳雪折腾了一天确实也累了,此刻更是昏昏欲睡,听见拓跋宏询问也只是点了点头。拓跋宏温柔地抱起她走入殿中,轻轻放在床榻上,躺在她身边。但愿时间能停在这一刻。

第二天拓跋宏下朝就来夜雨殿了。说实话,他好久都没在御书房批奏折了,之前因为身体不适一直在龙华殿,身体好了之后因为欧阳雪在龙华殿,所以他还是待在龙华殿,现在欧阳雪搬到夜雨殿他自然要跟来了!他觉得很有必要拆了御书房。

他走进殿中,看见成公公已经派人把他的书案搬了过来,满意地点点头,成公公倒是识大体。他又想到欧阳雪没有得力的宫人,派了十几个聪明伶俐的宫女给欧阳雪。嗯?为什么没有太监?呵呵,他不希望欧阳雪身边有其他男人。啊?在暗中保护的啸呢?自从欧阳雪回到他身边时就撤走了,不然每夜的“相濡以沫”还让他在暗中听着吗?

拓跋宏正想着,就听见乒乒乓乓的声音,他循声望去,欧阳雪正在砸着什么东西。

“砸什么呢?”拓跋宏悄悄走过去问。

欧阳雪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中的石头砸偏了,砸到她手指上,她疼得大叫一声。拓跋宏连忙拉过她的手指揉了揉,幸好没有砸伤。

“拓跋宏,你宫中连榔头也没有吗?”欧阳雪气呼呼地瞪着他。

“榔头?”拓跋宏看了一眼她砸的东西,弹了一下她的头,“榔头当然有,不过谁在殿中准备榔头?这种危险的东西还没入殿就被没收了。想吃核桃你告诉我就行了。”拓跋宏环顾殿中,还真没发现什么可以砸核桃的,他看到自己的书案,想到了什么走过去。他的书案虽然是木质的,但是四角都装饰着白玉雕刻,还是立体的。就连笔架都是嵌在桌面里的玉架子,没什么特点,只是能抵御大幅度摆动而已。四角的玉雕一模一样,只是方向不同罢了,都是玉龙缠绕,龙首高昂,龙身沿书案边沿而行,相互缠绕,浑然天成,白色的玉与棕褐色的书案毫无违和感。拓跋宏很轻松地拨出其中一角的龙首,走到欧阳雪那里,将核桃悉数砸开。欧阳雪看他轻松拨下龙首,惊叹于他的“神力”。拓跋宏砸完核桃将龙首立回去,龙首下连着方方正正的玉料,拓跋宏很容易地把它嵌入书案那个方正的凹槽中。看着欧阳雪开心的模样,拓跋宏满意地摸了摸他刚才拔出来的龙首,玉玺砸核桃倒是合适。他突然笑了,曾经听闻林慕羽说用玉玺砸核桃他还笑他荒唐,现在自己岂不是真的荒唐?林慕羽只是说说而已,他是真的做了。人人都以为玉玺这么贵重的东西他一定会藏得很深,却不知他把玉玺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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