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那年的泥裤子
说起当年和向阳见面以后。
杨美还真想起了一件事情。
那时候的向阳刚下乡，除了课堂上的知识外，什么都不会，称得上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赶上地里插秧的时候，被泥巴绊住脚，一屁股坐到地里，半个身子都是泥巴。
那滑稽样子，她现在都还记得，想起来就想笑。
“你想要是知道爷爷和我刚认识时候的事情对吧。”杨美抿嘴笑着说道。
“对啊对啊，奶奶你快告诉我。”向思思激动地声音也不由大了几分。
周围路过的行人目光被吸引过来，见到一个十九岁的花季少女叫只比她大一两岁的美女叫奶奶，脸上不由露出诧异的表情。
向阳发现了这点，赶忙压低声音提醒这两个人。
“老婆子你和思思注意点，有人看着呢。”
在旁边看热闹的吴安安立刻补救，把向思思拉过来。
“思思不要乱喊，她虽然跟你奶奶同辈，但要叫阿婆知道吗？”
说话同时，她眼神示意向思思看看周围。
的确周围的路人都在偷看她们，甚至远处有几个人手里还拿着手机。
“略，我知道了。”向思思吐吐舌头，从吴思思的身边绕到杨美的身旁。
搂着她的胳膊，贴着杨美小声说道：“奶奶你就这样小声地跟我讲就行。”
“那好，我跟你说啊。”杨美开始讲起向阳那坐到地里以后的事情。
因为要插秧，地里事先已经灌了水，泥巴是软的，摔倒不至于受伤。
杨美还记得自己笑话了向阳一句，结果把这个公子哥惹火了，硬是顶着半身的泥，和大家一起把秧苗插完。
结果也可想而知，粘在衣服上的泥巴被太阳晒干，晚上回去时候，走路边走边抖土。
向阳憋着劲也不作声，任由身上一会儿掉一块土，一会儿抖下几搓。
听到这里，向思思不由好奇，“那衣服最后是谁洗的？那时候没有洗衣机吧。”
“是他自己洗的，你太婆婆想要帮忙他还不乐意，还憋着气呢。”
祖孙在旁说悄悄话，向阳都听在耳里，已经感觉有些臊了。
而杨美却越说越兴起，想起了以前更多的细节。
“思思，我跟你说啊，那天晚上，奶奶还去看望过你爷爷。”
这句话一出，连向阳也想起过去的事情了，赶忙拽上杨美。
“老婆子，这家店不错，我们进去看看。”
“你别什么事情都跟孙女说行不行，都多大年纪了。”
向阳拉着杨美，压低声音埋怨道。
那件事情是杨美和他的秘密。
因为沾着泥巴的裤子一直穿在身上，裤子表面一层是干了，但贴着身体的一层最后才干。
汗水混着泥水渗进裤子里，让向阳的内裤都脏了。
当时才十六岁的他都没敢到外面洗裤子，是直接在房间里洗的。
为了洗快点，他干脆把内裤脱了和裤子一起搓洗。
结果房间里的门锁没锁牢，杨美用力一推门就开了。
他一个人光着屁股就被这姑娘看了个精光。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都跟当时一样，感觉脸热到不行。
这种事情能拿出来说的吗？赶紧烂肚子里！
“老头子你别生气，这不是跟孙女说着玩嘛。”杨美感觉到向阳是真生气了，两只手一起捧住他的手，安抚道。
“我没生气，总之赶紧买衣服。”向阳绷着脸，沉闷地说道。
“好好，都听你的，你这条裤子怎么样。”
杨美顺手一指旁边架子上的裤子，感觉这条裤子蛮顺眼的。
向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表情立马阴沉了几分，“老婆子你是故意地吗？”
“怎么了，这条裤子有什么问题吗？”
杨美没仔细看，认真拿起来打量一下，发现这条裤子就是他们当年的那种款式，难怪她这么眼熟。
“好好，我们不买这种裤子，我们再看看其他的。”
为了让老头子消气，杨美拉着他像哄孩子似的往另一边的裤子架走。
被甩在后面向思思和吴安安只是安静地跟在两个人身后。
“妈，爷爷奶奶一定有故事，爷爷耳朵都红了。”
“你啊，就不能少打听嘛，爷爷脸皮薄你不又不是不清楚。”
“我是不清楚啊。”
向思思歪着脑袋，她小时候哪会知道跟爷爷奶奶打听这些，讨零食要零花钱都来不及。
“你这孩子，爷爷奶奶都白疼你了。”吴安安苦笑着捏捏向思思的鼻子，现在的孩子真是跟他们那时候没法比，都十九岁了，还跟长不大似的。
“哪有，我现在就去帮爷爷奶奶选衣服，他们的品味太老土了，穿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拨开老妈的手，向思思又凑到向阳他们的身边去。
挑挑拣拣过去了半个小时，杨美和向思思大小美女给向阳选了一堆的衣服。
可临时付钱的时候，收银员说他们店里pos机坏了，没办法用银行卡付钱，让向阳犯了难。
吴安安这时掏出手机，“我来付吧。”
说完不等向阳阻止，收银台里已经响起钱到账的声音。
从衣服店里出来，向阳手里捏着银行卡，脸上十分郁结。
“安安啊，说好我们自己花钱，怎么又让你付钱了。”
“你们是长辈，你们以前也不是给我们花了不少钱，现在我们作为晚辈回报你们是应该的。”吴安安淡然地微笑着，对于给老公爸妈花钱这种事，不只是感觉理所应当，隐隐还有一种自豪感。
当年她跟向田刚结婚，连买房子的首付钱都不够，向阳直接拿出所有自己的所有积蓄，给他们付了全款。
那种感激又不知道怎么报答的心情，她到现在都铭记于心。
有这样的老父亲，也是为人子女的幸运。
现在看他们又恢复年轻，她甚至有一种想把他们当自己孩子养的想法。
不行，那样太不孝了。
冒出这样念头时，吴安安下意识低头，又有一种冒犯长辈的罪恶感。
“妈你怎么了？”向思思发现老妈忽然低头不说话，不由好奇。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
“又说我小孩子，哼。”
老妈不讲道理，向思思不由怄气，转头继续找爷爷奶奶去。
给爷爷买完裤子，下接下来就是他们的衣服，和奶奶的裙子了。
“奶奶，这家店不错。”
“思思你别又乱喊人。”
看向思思又把向阳和杨美领进另一家店里，吴安安赶紧跟上。
自己的孩子老是改不了口，迟早得惹出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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