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号之血与歌

姬礼说道：“此事不寻常，南山皇帝还未步入老年，又从未有重病的消息传出，此时突然驾崩，恐怕南山王朝发生了政治巨变！”

徐甘说道：“每一次政治巨变，都会有一场动荡，这对我们来说是一则利好。但海豹皇子此时坐上皇位，对我们来说可不是好消息，海豹皇子是灭靖谷的主帅，又在我东境国王手下栽了大跟头，与我们仇深似海，以前在南山王朝还有限制他的人，而如金他为皇帝，全国兵力任凭调动，对我们东境很不利！”

犬二说道：“管他是主帅也好，皇帝也罢，如今有机会，我们正好趁此机会，趁火打劫！”

犬二将我曾经教的趁火打劫都用上了，石峰浅水龙等人也纷纷附和，既然迟早都有一战，还不如主动抓住这次机会。

徐甘和姬礼也点点头，看向我。我说道：“机会要把握，我就怕他们此时传出这一则消息，正是用来迷惑我们进攻的陷阱。不如这样，现在轮流让新兵上战场，轮番骚扰南山帝国的边境，但不能深入，不管有没有战果，都要及时退回防线内！”

军机处的两位大佬一致同意，而各统领都在场，立即安排士兵骚扰南山帝国的边境。www.medabc.com.cn 江南文学网

骚扰战不是全面战争，不需要我亲自督战，我留在军机处等候佳音。三个小时后，前线传来战报，第一场骚扰战大捷，南山军象征性抵御一番后主动后撤十里。随后第二场，第三场骚扰战的战果也被传来，结果都差不多，不是南山军主动后撤，就是被东境军打败后撤离。一连七天，骚扰战数百场，南山军也由后撤十里改成五十里。各统领一片欢呼，我与军机处的两位大佬却高兴不起来，南山军的战力绝不是东境这些新兵能够打跑的，但事实就是被新兵打跑，徐甘说道：“不能再深入了，恐怕敌人有大阴谋！”

姬礼说道：“南山军显然隐藏了实力，就算我们有先进武器，也不会这么容易对付。现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南山王朝政局不稳，各将领还在看风向，所以不愿意与我们大规模冲突，选择避让；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敌人故意示弱，引我们深入。”

犬二待在军机处，还在等待我们下达命令，着急地问道：“我不管阴谋不阴谋的？我们现在有五十里战果，到底是占还是不占？”

我说道：“有便宜不占不是我们东境军的风格，这五十里的战果我们占了，将前线向前推移五十里，不必再与敌人打骚扰战，稳住形势，先消化战果！”

犬二等一众将领领命离开。徐甘问道：“陛下，如今虽占了一小部分便宜，但若是不将南山王朝灭掉，这迟早恐怕要吐出来！”

我说道：“嗯，有好处就要占，若是将来两国谈判，我们也好多一些筹码！”

第二天，虾米传来南山王朝的最新消息，说是南山境内百姓躁动，要求南山军赶走侵略者。我一拍大腿，说道：“被海豹皇子那狐狸摆了一道，他这是要转移国内矛盾呀！”

徐甘问道：“海豹皇子现在已经是南山王朝的皇帝，他有何矛盾需要转移？”

姬礼轻蔑一笑，说道：“看来你还是嫩了一点，这你就不懂了吧。现下海豹皇子刚刚登基为帝，政权未稳，我们占领了南山帝国的土地，正好将针对海豹皇子的这些矛盾转移到针对我们的头上，现在我们等于是帮了海豹皇子的大忙！”

徐甘也是聪明绝顶之人，一点就透，此时脸色一阵发红。我补充道：“重要的是我们占领南山帝国越多的地盘，他们内部势力势必会拧成一股绳，一致对外，将来我们对付的不止南山军，还有千万的百姓。”

徐甘说道：“这，我们占领的果实难道要主动吐出来？”

姬礼说道：“这倒不必，若是刚占领就退出来，会让人以为我们怕了南山军。”

徐甘问道：“退也不行，进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姬礼一时被问住，过了一下说道：“这，除了稳住当前战果，停止进攻外，我一时也没有其他好的办法！”

我说道：“那就暂时停止军事动作，先稳住局势。徐甘，你看南山皇帝突然暴毙，有什么想法？”我是故意问徐甘，在这一场辩论中徐甘被姬礼压了一头，有意扶持他一下。

徐甘见我转移了话题，立即想到我的用意，说道：“姬大人先前就说过，南山皇帝一直没有重病的消息传出，此时突然暴毙，很可能是被海豹皇子逼宫所致！”

我点点头，说道：“就是被逼宫所致，海豹皇子这次进攻靖谷王朝，最大的收获就是控制了军队，他回到南山城，若是控制住禁军，南山王朝也就相当于是他的囊中之物。”

徐甘问道：“大陆上王国百千，逼宫再平常不过，这与我们打仗没有明显的关系呀！”

姬礼也好奇地看着我，想知道我提出这一茬的用意。

我心想现在海豹皇子在国内营造出大敌来犯的局势，就和我当初接管东境利用敌人聚拢民心是一个道理，现在就算海豹皇子的皇位来路不正，反对他的势力在有亡国的风险下，也会不计前嫌一致对外。我说道：“既然海豹皇子利用我们转移内部矛盾，我们也就顺势黑他一下，让他尽失民心！”

姬礼与徐甘一同问道：“哦，陛下有何打算？”

两人难得出奇地一致提问，我说道：“先放出消息，就说海豹皇子弑父夺位。然后我们宣称为南山皇帝报仇才攻打他们，我们针对的是海豹皇子，是替南山皇帝报仇。最后我们提出让另一位皇子继承皇位，作为我们的退兵的条件。”

徐甘皱眉说道：“陛下，这不是污蔑吗？现下是不是海豹皇子弑父还不确定，就算确定，那也是别人的家事呀！”

姬礼打断徐甘的话说道：“说起政治，你还是太年轻。在政治上，讲究的是无所不用其极，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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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国际上，就算没有风波也要制造风波，有捕风捉影的事情，那就是事实，不是事实，也要当成事实来看待！想当年，我离开靖谷王朝，哪一项罪名是事实？”

徐甘想起曾经姬礼离开靖谷王朝的风波，身后一阵发毛，心想政治果然黑暗，不黑别人，别人就会黑你。我见徐甘脸色发青，说道：“姬礼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我保证我东境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们对待敌人，要一黑到底，对待自己人，要勤政树新风。大家不管做任何事情，都要摸着自己的胸口，问一问东境王国的百姓，是否对得起百姓，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姬礼嘴角一抽，心想明明是你想出的黑注意，怎的说教起我们了？碍于我是国王，还是说道：“陛下说的是，以前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要避免发生在任何人身上！”

徐甘也是聪明人，只要一点拨，心中透亮，点点头说道：“海豹皇子屠我靖谷城，手中沾染百万靖谷百姓的鲜血，确实该黑他一把，不如我们还加点料，说海豹皇子布局夺权，从他们发起对靖谷的战争就已经开始，将海鲸皇子战死也归到他的布局上？”

我心中一寒，心想果然孺子可教。以前听说姬礼的事情，给我的印象姬礼是一个正直的愤青好青年，如今归来，已变成了老谋深算的腹黑老人，可见靖谷王朝曾经对他的伤害有多大！徐甘这政治牛犊的觉悟更是不输姬礼，先前还担忧他压不过姬礼，看来完全是我多心了。也辛亏他们两个现在已为我所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姬礼看徐甘的眼神一亮，问道：“嗯，你具体说说，我们也来参考参考！”

徐甘点点头，将他的计划说出来。姬礼在一旁不时插话，将他的计划不足之处点出。待徐甘说完，我也冒出一身冷汗，不禁为海豹皇子一阵担心。我说道：“就这么办，立即叫虾米传达信息给情报局！”

军机处作为东境军的大脑，第一次出手就非同凡响。一天后，南山城的大街小巷有流言传出，海豹皇子杀兄弑父，隐忍数年，南山王朝发起对靖谷王朝的战争，更是他一手策划。流言中有故事有情节，将海豹皇子怎么策划战争，怎么策划让海鲸皇子战死，又怎么控制军队，怎么弑父等等，说的事无巨细。流言并非完全胡编乱造，而是真中参假，假中有真，让人分不清真假。

一时之间，南山城的茶馆酒楼都在谈论此事。

“唉！你听说了吗？我们的新皇帝是靠阴谋诡计得来的皇位！”

“听说了，新皇帝心黑的很，不仅杀兄，连自己的父亲都杀，果然在权利面前，亲情不值一提！”

“是呀是呀！以前还总认为海鲸皇子号称军神，怎的那么容易就被东境王杀掉，原来我们的军神是中了自己弟弟的暗算，那东境王也只是被当枪使了。”

“唉，可怜的海鲸皇子，被别人抢了皇位，连命都丢了。南山帝国有这样皇帝，我们百姓能好过吗？”

“不光只我们，恐怕那些当官的更难过，稍有不慎，脑袋就要搬家！”

……

一个老头在茶馆独自饮茶，听见茶馆里的人谈论话题，不禁大发雷霆。旁边一个小书童赶忙说道：“大人，我立即叫人将他们撵走！”

这老头是南山王朝的尚书大人，刚上完早朝回来在茶馆喝杯茶，就听见这样的流言，他能不生气吗？他说道：“流言止于智者，算了，别管他们，我们走！”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茶馆的谈论，只要有人聚集的地方，都在谈论此事，他就算想管也是管不过来。

两日后，流言传到海豹皇子耳中，海豹皇子迅速做出反应，派出禁军全城巡视，胆敢散布流言，都要抓进大牢。这一下犹如在滚开的油锅中倒进一滴水，更加沸腾，以前始终是流言，现在海豹皇子做出反应，仿佛是做贼心虚一般，民间更是深信不疑。海豹皇子也是不得已，他曾见识过流言的威力，以前自己一千军队被东境王打败，硬是被传成了十万人被东境王打败，他现在可不想让流言自由发展下去。

朝堂之上也分成两股意见，激进派认为要将谈论谣言的统统都抓起来，而温和派认为只需要出面澄清，这段时期一过，自然就没有人再谈论了。海豹皇子一阵头痛，这不等于没有意见吗？

一周后，南山城再次爆出消息，这次是南山报登载东境王的声明，说的是东境王率全国之力，以附属国的身份讨伐海豹皇子，要为老皇帝报仇，还要扶持老皇帝三子海豚皇子为正统，并介绍海豚皇子如何优秀，如何爱民如子，洋洋洒洒一大篇幅占据整个头版。

南山城的百姓这下算是明白东境王讨伐南山王朝的理由，这也佐证了前些天流言的真实性，纷纷指责起新皇帝，当然他们是在暗中指责，明目张胆指责是要坐牢的。海豹皇子残忍好杀，海豚皇子温文尔雅，两人一对比，用脚投票都知道哪一个好。

以前还有要对东境军开战的声音，现在都被质疑海豹皇子的声音所取代，甚至有不少人希望东境王率军进来将海豹皇子赶下帝位。附属国多半都是被分封的皇室成员，与皇帝同宗同族，若是有谋朝串位，或是皇帝受到威胁，有兵权的附属国前来勤王，拨乱反正，也是常有发生的。只是东境王与海姓皇族不是同族，分封也是不久前的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里面有阴谋，可是普通百姓不懂政治，哪里管那么多，只知道人云亦云。有质疑东境王用意的声音，也都很快被淹没了。

海豹皇子手段也是雷厉风行，当天就查封了南山报社，也幸亏毛狗的情报局在南山城已经成了气候，提前得到消息，关键人物都被撤走，才没被一锅端。

南山城在流言的作用下，人心惶惶，海豹皇子越压制，流言就越多。边防官兵也都人心动摇，不知该不该为这样的主子卖命。而东境军抓住时机，派出马里将军对南山的边防军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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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劝降，他曾是军神海鲸皇子的大将，与很多南山军将领是同僚，劝降自然事半功倍。有人投降，也有人不投降，不投降的官兵也不敢与东境军开战，因为他们担忧海豚皇子上台后找他们的麻烦。

南山的边境军放水，东境军长驱直入，直捣黄龙，短短数日，已是兵临南山城。此时南山城内发生了一件大事，前几日被海豹皇子软禁起来的海豚皇子被人杀死，凶手自知不能逃脱死罪，自绝于海豚皇子身旁。此消息一出，立即引起轩然大波，人们用脚指头都可以想出，一定是海豹皇子杀人灭口，将他的胞弟杀死，因为现在对海豹皇子的皇位有威胁的只有海豚皇子。海豹皇子明目张胆铲除异己，完全不顾忌皇家礼仪和礼法，一下子引起众怒，数百名文官联合起来要弹劾新皇帝，朝堂之上犹如战场，海豹皇子一脸愤怒，他没有杀海豚皇子，但无论他怎么解释，文官都是不信，最后海豹皇子招来禁军，才算把一群文官压制住。海豹皇子还从未如此低落，原本以为登上皇位就可以高枕无忧，奈何现在烦恼更多。

城外东境军已经兵临城下，城内文官集体罢职一片混乱，王朝的运作已到了崩溃的边缘。海豹皇子看着一片狼藉的朝堂，禁军将最后一个文官带走后，海豹皇子一阵发呆。此时从门外进来一个中年书生，手摇一把折扇，对着海豹皇子行了一礼说道：“陛下，如今内忧外患，在下特来献策！”

海豹皇子眼前一亮，此人有南山第一谋士之名，在军神海鲸皇子麾下任职，那军神的称号，可以说有他一半的功劳。只是海鲸皇子战死，海豹皇子接管远征军，有意打压原来的将领，第一谋士从此避世不出，不为海豹皇子所用，此时见到这名谋士，海豹皇子欣喜若狂，问道：“姜士才，你终于想通了，愿意为我所用！”

第一谋士姜士才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说道：“陛下抬举了，在下不愿意看见南山王朝内乱，更不愿意被东境王趁虚而入。这发生许多事情，别人看不出猫腻，我早已看出这都是东境王在暗中推动！”

海豹皇子腾地一下站起身，说道：“不错，那东境王诡计多端，我已经给大臣解释，他们都是不信！”

姜士才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也不能怪他们，他们代表的是百姓，就算知道事情原委，百姓不信，他们总不能违背民意！”

海豹皇子冷哼一声，说道：“都是些愚民而已，姜先生说要献策，是何计策？可否解当下之危？”

姜士才说道：“陛下，若是按我说的做，或许能解当下之危！”

“哦！请先生详说！”

“陛下先做到三件事：第一件是立即放出消息，公布东境王与靖谷皇室的关系，这关系越密切越好！第二件是陛下需要公布曾经对靖谷城屠城之事。第三件是一面派人与东境王和谈，一面备战，待东境王松懈下来的时候进行全面反攻！”

海豹皇子说道：“备战之事已经准备妥当，如今我已将禁军扩充到五十万，守护南山城不成问题，就算东境王有五百万军队，也休想攻下南山城。那东境王确实与靖谷皇室有些瓜葛，东境王妃是皇族的旁系分支，正因为如此，东境王才会当上国王，若是我们传出东境王是靖谷皇室的成员，凭两国之间的恩怨，确实可以挑起百姓对东境王的恐惧与反感，转移内部矛盾。可这屠城之事若是也公布，不是对我有所影响吗？”

姜士才说道：“影响肯定是有的，可如今比起民意，这点影响算不得什么。公布东境王与靖谷皇室的关系，是让百姓认为东境王是为报仇而来，而不是为拨乱反正而来。公布屠城，是为了加深仇恨，你想想，南山军对靖谷王朝屠城，而为报仇而来的东境王，能对南山帝国的百姓仁慈吗？”

海豹皇子一拍大腿，叫道：“不错不错，那些愚民是非不分，竟有人呼吁放东境王进城，扶持海豚，正好给他们泼一下冷水，东境王若是进城，恐怕也会对南山城屠城！”

姜士才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他号称南山第一谋士，在军中什么阴招损招都可以想出来，那军神与谋士的组合，一个负责光鲜的一面，另一个负责黑暗的一面，正因为有他们的合作，才造就了海鲸皇子军神之名。姜士才深知自己坏事做绝，一旦无耻起来，连自己都怕，现在发现海豹皇子对屠城之事毫无避讳，还引以为荣，好似在他心里，生命就如同儿戏。姜士才心中一阵颤栗，若是将来真在海豹皇子麾下任职，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但现在外敌当前，不得不帮其出主意守住城池。

一天后，南山城传出一则谣言，说是东境王为靖谷王朝的驸马，这次讨伐南山不是为了拨乱反正，而是为了报仇。同时还传出海豹皇子对靖谷城屠城的事情。南山城的百姓这下仿佛炸锅了一般，东境王为报仇而来，军队已经到了城外，这还了得，一旦攻进城，遭殃的是普通百姓。百姓的命运瞬间就与整个南山王朝绑到了一起，纷纷对东境王辱骂起来，也有部分人埋怨海豹皇子屠城结仇的行为，但大多数人已经将矛头朝向东境王，先前还有不少人盼望东境王进城将海豹皇子拉下台，此时却是大骂东境王阴险狡诈，欺骗百姓。

我第一时间收到南山城内的情况，心中大惊，立即在军机处召开会议。除了徐甘和姬礼，一众首要将领都在，我说道：“情况有变，若是现在攻城，城内的百姓恐怕要奋起反抗，大家有何建议？”

姬礼说道：“海豹果然脸皮够厚够黑，若是将领，屠城可以增加杀伐之气，但他已是帝王，还公布出来，难道连脸面都不要了吗？”

徐甘说道：“海豹为了和国王陛下对抗，连声誉都不要了，看来我们先前的努力都白费了。有如此无耻之人，我们也技穷呀！”

我一时无语，心想果然不要脸的人最无敌，那海豹皇子就算挨过此次战争，凶残的名声算是留下了，可他却不在意自己的名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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