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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之国

第30章明年贺元日无复绣衣薰

贾教习知道赵祯和张妼晗二人的渊源后,开始筹谋让张妼晗麻雀变凤凰。

张妼晗要上位,但年少心机甚少,贾教习就宫里宫外为张妼晗铺路搭桥,甚至在张妼晗被陷害的时候还勇闯福宁殿,以请罪的名义把状告到了御前。

张妼晗被救,贾玉兰却被被撵出宫。在宫外的贾玉兰,和夏竦两人见面就更加方便了。

在贾玉兰的调教下,张妼晗的“必杀技”也越来越炉火纯青。那就是她的美,她的眼泪,她的真。有了必杀技,她一定是这个后宫的赢家。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宋仁宗赵祯也一样。

张妼晗的美,注定了她比其它妃嫔更容易得到官家垂青。

张妼晗身形颀长,仪容韶秀,纯稚无邪的脸上有月眉星眼,墨黑的青丝轻柔顺滑,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跳起舞来衣袂随风而起。

只需发髻间点缀零星珠花,就仿若是初开的莲花,娇中带媚。

无论是舞女时佩戴的红发绳,还是成为张娘子后佩戴的金银制的朱钗、步摇,琉璃的耳饰、发簪,就连官家赏的头冠,她会选择与当天的衣物相配的那顶。

想当时,皇太后给还是舞女的张妼晗安排了婚事,张妼晗表示已经她只嫁官家,绝不嫁于他人。

到了官家面前,张妼晗眼泪吧嗒吧嗒地掉:““若是妼晗以后不能跳舞给官家看,宁可把双手双脚都折了,要是被赶出宫去,随便嫁给什么公子贵人,妼晗都宁愿把这张脸给撞碎了。”

“我不要嫁人,官家,求你留妼晗在身边,当个宫女,妼晗什么都会做,不会比她们差的。”

苦情真挚,含情脉脉,官家当然受不住,只得连忙抱着她应允:“朕绝对不会让你嫁给别人。”

张妼晗怀孕之后,说自己只要官家,仁宗见她如此,不得不答应她日日去陪伴,直到孩子降生。

后来,张妼晗冤枉公主徽柔要陷害自己的孩子,仁宗面前,她即刻下跪,一番示弱,官家就最心爱的女儿连都不顾了。

张妼晗说,遇到仁宗,是她十五年里最值得记住的事,即使不知道当日遇到的是谁,她也苦苦寻了那么久。

“官家,我努力跳舞就是给官家看,我没有什么别的目的。”

“官家,我只是喜欢你而已。我好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我想跟你就这么过一辈子,给你生好多好多小娃娃。”

面对仁宗,依然可以大大方方说出自己的爱,这样一颗真心摆在他面前,又教仁宗如何不动心呢?

为了让仁宗,张妼晗可以绝食,愿意折寿。仁宗罚她煮面,她就一碗碗地煮。她没有家世背景,她跳脱、不曾在意世俗眼光,还有一颗真心。

这颗真心,后宫妃子人人都揣着,从未有人像张妼晗那样,赤裸裸地对仁宗表示过自己的爱。她抓住了仁宗的心,被宠是理所当然!

就这样,张妼晗从御侍开始,受封清河郡君,然后,在后宫的地位一步一步往上升。仁宗因其是良家子,尤其厚待。康定元年(1040年)十月,进封才人。庆历元年(1041年)十二月,进封修媛。庆历二年五月,赠张妼晗父亲故石州军事推官尧封为秘书监;长女安寿公主以母爱深得帝宠,其月薨,仁宗为之成服苑中,群臣奉慰殿门外。闰九月,仁宗赠张妼晗曾祖东头供奉官文渐为宁州刺史,祖试校书郎颖为光禄少卿,外祖应天府助教曹简为秘书省著作佐郎,追赠三世,前所未有。庆历三年(1043年)七月,因连丧二女,请下迁为美人。庆历六年四月,仁宗进封张妼晗母安定郡君曹氏为清河郡夫人;七年五月,以其兄西头供奉官、閤门祗侯张化基为密州观察使。庆历八年(1048年)十月,封贵妃。皇祐二年六月,仁宗赠张妼晗母越国夫人曹氏曾祖旭为秘书丞,祖靖为祠部员外郎。

皇恩浩荡之下,张妼晗也越发恃宠而骄。一次,张妼晗所请仁宗封其伯父张尧佐为宣徽南院使,结果遭到台谏官的猛烈抨击,时任龙图阁直学士、谏院御史中丞的名臣包拯劝仁宗“断以大义,稍割爱情”,仁宗不得已而作罢。

张妼晗不死心,仁宗也下定决心一定要任命张尧佐官职。一天,仁宗上朝,张妼晗送仁宗到殿门口,抚其背嘱咐说:“官家今日不要忘了宣徽使!”仁宗听罢连忙说:“放心!放心!”

到了大殿,仁宗刚准备下诏任命张尧佐,包拯站了出来进言,大谈为什么不能任命张尧佐的理由,滔滔不绝。包拯以廉洁著称,执法严峻,不畏权贵。他说到激动处,唾沫也溅到仁宗脸上,这样的情况下,仁宗不得不收回成命。

仁宗回到后宫,张妼晗迎上前去,还没来得及说话,仁宗就一边用衣袖擦著脸,一边一不耐烦地说:“今天包拯上了殿,唾沫都溅到我的脸上了,你只管要宣徽使,不知道包拯是谏官吗?”这件事便因此而作罢。

至和元年(1054年)正月,张妼晗薨逝,时年三十一岁。仁宗悲痛不已,辍朝七日,自制挽歌词。

仁宗未理会曹皇后在世的事实,决定以皇后之礼为张妼晗发丧。因为担心谏官们的反对,仁宗一直等到治丧第四天才宣布追封爱妃为皇后,谥号“温成”,礼数资送甚极丰厚。

同年六月,仁宗进封温成皇后父尧封为清河郡王,母曹氏为齐国夫人。温成皇后临终见宋仁宗,以父、祖未葬为托,于是仁宗为葬其三世于冢旁。张妼晗居宁华殿阁,仁宗保留了她居住的宫殿。

张妼晗一生都梦想着登上皇后之位,终于在死后穿上皇后的殓服,受宗室、大臣们的参拜告奠。

“巩洛园陵启,函关卤部闻。素车迎紫气,灵袜度青云。歌欲传长恨,人将问少君。明年贺元日,无复绣衣薰。”

北宋著名诗人、国子监直讲、尚书都官员外郎梅尧臣曾作《温成皇后挽词》。

欧阳修也曾作《春帖子词二十首·四温成皇后合四首》,其中有云:“椒壁轻寒转晓晖,珠帘不动暖风微。可怜春色来依旧,惟有余香散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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