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修神路

半夜三更，当他们沉睡的时候，阳城里面有道黑影从空中落下。好像受了伤，捂着胸口闷哼了一声，找了个院子钻了进去。过了良久，天空中有几道身影经过，四处搜索了一下，没有发现异常，就直接离开了。

第二天，洗漱干净的张小剑神清气爽的上了大街，见到女的不管大小上前就叫道：“姐姐，姐姐，可怜可怜我吧，都好几天没吃饭了。”

老阳城人对这个清秀干净的小乞丐都有印象，本来就是蝎子拉屎独（毒）一份啊。尤其是女的本来就心软，见他长得可爱，小嘴又甜的，手头有点零钱的都多少会施舍一些。

至于曾大春，丑笨丑笨的，嫌他碍事，就分开行动了。小胖子仗着有把子力气，经常找些粗活干，讨不到钱的时候还能靠这个赚点吃的，两人互补下就很少饿肚子了。

张小剑从小在乞丐堆里长大，各式各样的人都见过，察言观色可以说是最为精通的。一眼看去，那个人心肠软能讨到钱，那个讨不到钱的都能看出个七七八八的。

小脑瓜子本就灵活，自然会发现女人的钱更好讨些，谁让她们心软呢。并且梳洗干净的时候更是不被她们反感了，所以除了洁癖外，这也是他经常洗澡的原因了。

“哎呦，你这孩子怎么又瘦了，给你俩包子赶紧吃吧。”刚转了没多久就遇到了熟人，宜春院做事的张婶。

这张婶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相貌普普通通的，身体微胖，看上去还有股子凶悍。不过心肠挺好的，在宜春院负责洗衣做饭什么的，经常帮那些妓女出来买东西。

有一次掉了钱包，让幼小的张小剑捡到了，然后特意等着还给了她，两人就这么认识了。不过回去被老乞丐打的事，张小剑并没有说。

张婶由于身体原因，不能生养，见张小剑聪明伶俐的，很是喜欢。要不是她收入不多，还有个痨病的丈夫要养，都想领养过来呢。

张小剑从小到大没少从她这里讨到吃的，眯了眯眼，很是亲密的叫道：“谢谢婶婶。”接过包子啃了起来。

张婶一脸慈祥的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着包子，说道：“以后饿了就去宜春院那里找我，正长身体呢，别饿坏了。”

张小剑边吃边点头说道：“嗯，知道了。”有道是穷人早慧，他懂事的很早，谁对他好、谁对他坏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老乞丐过世后确实有段日子经常过去讨吃的，有固定的饭吃，谁想四处乞讨啊。后来发现因为这个害的张大婶被管事的责骂就有些不舒服，像是父母被人责骂一样难受。脑袋里只是简单想着不能连累她，只要能讨到吃的就不过去了。

宜春院的东西都是有数的，张大婶本来就是打杂的，赚不到几个钱，很多吃的都是从那些饭食里克扣出来的，被发现自然会被责骂了，严重的时候还要扣钱呢。她虽然不说，但张小剑还是听到过一些，后来就更少去了。像是这样碰到了，给他吃的，还是不会拒绝的。

仿佛看出他的言不由衷了，张婶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孩子啊，光是说说。等过些日子一定要过去啊，我攒了一些碎布，凑活着能给你做身衣裳了。”

张婶手巧，会做衣服，虽说不怎么精致，但还是很不错的。一些杂役和收入少的妓女为了省钱都是买好布料让她做的，零零散散的攒下了不少碎布料。给大人做不合适，但给小孩子做还是没问题的。

“好啊。”张小剑几口吃完剩下的包子，嬉皮笑脸的说道：“婶婶别做的太好看，要不不好讨饭了。”心里莫名有些感动，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张婶笑道：“知道了，别忘了过去啊。”说完拍了拍张小剑的头，转身离开了，毕竟她还有事要做，能遇到张小剑已经很不错了。

目送她离开后，张小剑吸了吸鼻子，自嘲的笑了笑，亲妈都不会对他这般好呢，要不不会把他丢了。收敛了心情，嘀咕道：“胖子的那份吃了，正好讨了两个铜板，买包子给他吧。”

其实张婶给他吃的每次都会全吃完，不会给曾大春留的。为了就是这份让他温暖的感情，打心眼里就不想给别人分。说白了就是亲情，只是他不知道罢了。当然事后肯定会有所补偿的，并不是一昧的吃独食。

中午两人碰了个面，张小剑把刚买的包子给了曾大春，“遇到张婶了，我已经吃过了，你吃吧。”

“哦。”曾大春知道张婶的存在，点了点头，接过包子吃了起来。

不过小哥俩下午的运气就不好了，不仅没有讨到钱和吃的，曾大春连小活儿都没有找到。到了晚上还一无所获，只能饿肚子了。

“走，吃鸡去。”到了深夜张小剑揉了揉肚子，饿得睡不着啊，看来还真不能放过狗剩家的鸡了。昨天吃饱了没去，今天就讨不到吃的，都是天意啊。

“嗯。”曾大春自然是惟命是从了，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兴冲冲的问道：“咋弄啊？”

“跟以前一样。”张小剑有些郁闷了，都做过多少次了，每次都还问，真是服了这个憨货了。

“好嘞。”曾大春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向城南王狗剩家走去。

两人七拐八拐的来到城西南片区，这里算是贫民区了，都是破旧的小院子，没有什么宅门大院的。摸到王狗剩家的时候，张小剑有些纳闷了，这半夜三更的还点着蜡烛，这是搞啥呢。

原来从墙头外面看到王家窝里有着亮光，隐约还能听到说话的声音，都没睡觉呢，自然不能偷鸡了。本想离开呢，结果听到里面的声音大了起来，好像还有女人哭泣的声音。

小孩子的好奇心都重，张小剑感觉心里像是被猫挠似的痒的厉害，很想去听听咋回事。一把拉过曾大春，小声说道：“我去里面看看，你躲到胡同那里等我。”

“嗯，俺知道了。”曾大春点了点头，上前两步蹲到墙头下，想让张小剑踩着他上去。他太笨了，都没让他跟着进去过。

以前两人还小，王家的墙头有一人多高，爬不上去就用这法子。到了里面就好说了，墙边堆着一堆木柴，可以踩着下去。

现在长大了，张小剑的身体弱，没什么气力，就还用这招。只见他踩着曾大春的身体，慢慢的爬到墙头上，蹑手蹑脚的顺到柴堆上，只发出微小的声响，在屋里根本听不到。轻轻跳下柴堆，来到窗户下，这时里面的声音更大了。

“呜呜呜。”听着应该是王狗剩他娘的哭声，不知道是为什么。

王狗剩他爹王大柱粗着嗓子叫道：“哭，哭，哭，就知道哭。孩子找不到，光哭有什么用啊。”

“呜呜，都这么晚了，万一出事了可咋办啊？”王氏弱弱的回了一句，要是平常的时候，她可不敢多话。但关系到孩子，实在太过担心了。

“不只咱家狗剩，跟他一起玩的臭蛋和石头都没着家，不知道哪儿疯去了。”王大柱念叨了一句，其实他和那两家人找了好多地方，都没发现仨孩子的影子，心里是很担心了。不过身为一家之主，他要是慌了，家人就更不好过了。

张小剑听到这里很是高兴，最常欺负他的就是这三个家伙，他们丢了最好。还有那个吴三狗，哪天也走丢了就更好了，这样就没人欺负他了。

“不会找他两个哥哥去了吧？”王氏想到另外两个孩子，满怀期待的问了一句。

王大柱闷声说道：“可能吧，我明儿去看看，你早点睡吧。”说完起身向外走去，打算再去找找看。

张小剑听到动静后忙躲到了阴暗的角落，等王大柱出了门后才悄悄的跟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在鸡圈里掏了一把，抓出一只鸡来，用手紧握着鸡脖子使劲扭断了，不让它叫出声来，总算不用饿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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