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报恩

这回换成所有人都盯着苏满意。

玉虚问：“谁说我要请个保姆一起上厕所？”

林渐问：“我老婆为什么要和保姆一起上厕所？”

秘书问：“也？”

苏满意看着秘书，说：“你可以出去了。”

秘书问不用泡咖啡吗？

苏满意说不用了。

苏满意招待林渐、玉虚坐下，问他们夫妻俩的具体要求。

林渐说：“经验丰富的。”

玉虚说：“男的。”

林渐说：“最好擅长通马桶。”

玉虚补充：“男的。”

苏满意看玉虚，越发肯定自己之前一起上厕所的推断是正确的。

他跟两人推荐了一个人。销售部的小张。男的，经验丰富，也擅长通马桶，而且结过婚了。

林渐看了小张的照片，摇头，说：“经验再丰富一点。”

玉虚补充：“再男人一点。”

苏满意犹豫了一下。

林渐问：“你们公司该不会只有这一个人选吧？”

苏满意骄傲地反驳，说满意家政是本地最大最正规的家政服务公司，如果连他们这里都找不到合适的男保姆，那么其他地方也不可能有。经验更丰富的员工确实有，叫詹贾。他有几十年的从业经验，最擅长皮搋子通马桶，一手皮搋子技艺出神入化，迅猛绝伦，足以跻身于疏通界一流高手之林而无愧色……

“很好。我就要詹贾做我保姆。”玉虚说，他看着桌上那两杯咖啡，又看看墙上的皮搋子勺子，下了结论。

“真不凑巧。詹贾请假了。”苏满意说。

“我们就请他当一天保姆。”林渐说。

“一天也不行。他请长假了。瞧，这杯咖啡就是他的，一口都没喝就走了。”苏满意摇头，又开始重新审视眼前这两个人，詹贾该不会是要躲这两个人吧？

林渐和玉虚看咖啡。

苏满意继续介绍其他人。

这时窗外传来直升机的响声，声浪大到淹没一切杂声，苏满意皱皱眉，暂停说话，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每天都有直升飞机从楼上经过。

等直升飞机飞走，林渐表示非詹贾不可，如果他还在请假，能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吗？我们亲自去找他。

“不行。请假就是请假。他现在需要休息。”苏满意拒绝了林渐的请求。

林渐和玉虚走出苏满意的办公室。

林渐叹气，“人都找不到，而且你这么确定一定是他？”

玉虚微笑：“一定是他。”

“怎么说？”

“你看到墙上钉着的皮搋子勺子没？”

“没看到。”

“扔出那个勺子的人，手一定很稳。”

林渐思考，玉虚作为剑道仙尊，给出的意见是很有参考价值的，可是他们现在不知道詹贾在哪，难道要趁夜黑风高的时候，潜进满意家政公司，找到詹贾的资料？

正走着，玉虚突然一把拉过林渐，藏在拐角处。

林渐正要问，玉虚捂住他的嘴，指了指远处。

林渐看过去，只见一个女人正和秘书聊天，时不时笑出声来，秘书还熟练地拿出手机，斜45度剪刀手拍照。

“借晚？”

“跟上去。”玉虚拉着林渐，一路跟着秦借晚。

秦借晚跟秘书合完影后，就下了楼，上了辆出租车，玉虚骑上电瓶车远远跟在后面。

林渐坐在电瓶车上，疾风扑面，他牢牢抓住身边一切能抓住的东西，逆着风问玉虚：“我说——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玉虚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组长你放心。不会跟丢的。永劫那副样子，肯定是找到了什么线索。”

林渐：“不是，我的意思是，大家都看着我们。”

玉虚：“快了吗？不快。想当年，我踏剑游天，一日之内，遍历星空万域，比这可快多了。”

林渐仰头：“不是快！我说你追就追，站那么高干嘛！”

众人骇然目光下，整条街的人都扭头看一个白衣女子飘然立在电瓶车头，后座上载了一个人，两人一车，好像耍杂技般在车流中穿梭。

玉虚跳下车头，坐着开车，还嘟哝着站得高，看得远，不会跟丢。

跟了几条街，出租车停下来。

秦借晚下车，却没有马上走，反而走到司机边上，隔着车窗，跟司机合了影，司机的剪刀手还伸出窗外摇着。

合完影后，秦借晚这才进了边上一幢居民楼。

玉虚停好电瓶车，咬牙道：“无耻！”

林渐莫名其妙：“什么无耻？”

玉虚说：“永劫一定是用合照抵车钱了！”

林渐：“……”

玉虚叫林渐呆在楼下，他上去看看永劫到底在做什么。

林渐自从守了电线杆后，一听到有人叫他呆在原地不动，就有了阴影，打死都不同意。

玉虚无奈，那随便你吧。

玉虚上楼。

过了半个小时后，玉虚下楼，找到林渐。

林渐问他：“借晚呢？”

玉虚皱眉，似是碰上了什么难解的事，他说：“吃饭。”

“吃饭？”

林渐抬头看了一下这幢楼的招牌。

虽说是幢居民楼，可是因为地段好，楼上楼下不少单元都租出去了，有办培训班的，有卖小商品的，有在二楼开餐厅的。

“下午四点半吃饭？”林渐问。

“可能饿了吧。”玉虚也不太清楚。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下来？”林渐问，他在下面等的时间太长，差点又去买了个汉堡吃。

玉虚说秦借晚不是一进楼就去餐厅吃饭的。

她先去一楼的便利店买了一根棒棒糖。然后乘电梯去七楼的一家画室。这家画室是专门给学龄前的小孩子画画用的。

她进去后，先跟画室的男老师合了影，还是拿自己的手机，然后又找了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夸她长得漂亮，画也画得很好。

小姑娘听了很开心，秦借晚就用棒棒糖换了小姑娘的一副画。

画的内容大概是小孩子拿着宝剑赶跑怪物之类的。

然后秦借晚又去了六楼，六楼的一户女主人是做代购的，专门代购各种高级化妆品和奢侈品，秦借晚拿了一个袋子出来，里面应该是口红。

“等等，你怎么知道里面是口红？”林渐问。

“我用过那个牌子——”玉虚说到一半，仰头看天，林渐也跟着看天，玉虚接着往下说，“拿了口红后，她又去了五楼，五楼是个奥数培训班，她进去拿了一张试卷出来，等她走了，我进奥数班问了老师，刚才那个女人进来拿了什么，老师说拿了张五年级的奥数试卷出去，我问试卷主要考什么的，老师说主要是立方体展开和表面积问题。”

“然后呢？”林渐问。

“然后她就去餐厅吃饭了，点的是招牌鸡肉饭。”

林渐和玉虚都在思考。

玉虚自言自语，试图把所有线索串成串：“画，口红，试卷——她收集这些东西是为了什么？这些跟皮搋子又有什么联系？跟彩虹男又有什么关系？”

林渐也在自言自语，试图想明白一个问题：“孽畜你到底为什么要用口红呢？”

玉虚身子一颤，又仰头看天，然后又是一颤，指着大楼门口，说：“她出来了！”

林渐看过去，秦借晚走出大楼门口，停了一下，看看天色，手里还提着两袋外卖。

秦借晚又叫了辆出租车走了。

玉虚和林渐赶紧上了电瓶车追上去。

风刮起来，林渐的疑问一个比一个多：“她不是在餐厅吃过饭了吗？”

“是的。”

“那为什么还要带外卖？给谁吃吗？”

“不知道。”

玉虚沉默地开车。

出租车在前面开，路越开林渐越熟悉，直到经过建设路桥边，看到那个戴着黄色安全帽，肩膀上绑着锤子的大爷时，林渐才发现：“咦？这不是回家的路吗？”

玉虚看了锤子大爷一眼，点点头。

他每次买菜路上都会看见这个锤子大爷。

出租车又开了一段路，果然停在林渐家门口，秦借晚提着外卖下车，开门进去。

林渐问玉虚：“她回家干吗？”

玉虚摇头，林渐的家向来被四仙尊当成宿舍和吃饭的地方，真有事在忙的时候，一般都不会回来。

“难道她找到彩虹男的线索了？就在家里？”玉虚说。

林渐和玉虚对视一眼，都觉得只有这种可能了。

两人绕到别墅侧面，从客厅的窗户往里张望。

然后林渐呆住了。

客厅里有两张椅子，分别坐了两个人。

客厅的用处之一就是拿来招待客人的。椅子上坐了两个人本来就是很普通的场景。

可这两个人是被白布条绑在椅子上的，眼睛还被白布蒙住。

秦借晚从厨房里出来，拿着菜刀走向其中一人，一脸的温柔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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