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非人哉

“话说，你知道异兽吧？”尉迟青饶有兴致的和郑梓柒穿梭于夜市之间，但是他的脸上始终没有一丝笑颜。

郑梓柒有些疑惑，好端端地为何问这个：“这不是废话吗？肯定的啊。”

异兽同异能者一样，都是拥有异能力的。只不过异兽的年龄远超人类的异能者，有的甚至从太古时期便存在。

“那你知道世上活着最久的异兽是哪种吗？”尉迟青又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郑梓柒随性道：“你在考我脑筋急转弯吗？”

“地球呗~”

事实上，尉迟青喜怒很少形于色表之间，听了对方的回答也不由得扯出来一个实实在在的笑容，引起夜市的男男女女一阵偷拍。

郑梓柒拉着对方的西装袖子，赶快脱离了人群：“那你觉得会是那种异兽？龙吗？”

“哼，这种答案肯定不止一个。爬行动物，以及更古老的昆虫都是啊。”尉迟青瞥了瞥郑梓柒面对人群的窘态。

“活的再怎么就，终有死亡的一天。人类虽然可以将异能和自己锻炼的无比强大，寿限一到也是一样。与之相比，异兽修炼缓慢所以需要的时间长一些罢了。”郑梓柒感叹道。除非是一些特例···有足够的运气，再加上执念过往，所以苟活于世。

尉迟青只是默默地不说话，但郑梓柒总感觉他在喜怒无常的各种伪装下，能有千言万语，因为不信任自己所以不愿意说而已。

两人余下的一路上没说什么话，怪是尴尬地，找了一家外装修具有江户风格的高层宾馆收拾下后，便一同去往宾馆顶层大厅的唯一餐厅，却是个西餐厅。

郑梓柒好不容易从带来的背包里找到了件正式一点的米白色蕾丝连衣裙，也让两人的组合没那么奇怪。

毕竟，西餐厅什么的可是说事的好地方。

“······你喜欢诗集吗？”等两人的菜上齐了后，尉迟青突然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他轻摇着左手杯子里的红酒，透过玻璃杯，郑梓柒莫名地感觉他看的不是红酒而是自己。

郑梓柒打量了一下白瓷盘子里精致的牛排排盘，回答道：“嗯，其实比起西方的短诗，我更喜欢东方的押韵律诗。”

“那本飞鸟集，你是打算送我了吗？”“当然。”“这样啊，那还真是珍贵的礼物呢···”

尉迟青没有再问，只是一脸面无笑意的样子，他伸出手拿过对方的盘子，将郑梓柒的牛排精准完美地切好，再送了过去。

“看不出来，你还挺会照顾人的啊。”郑梓柒笑着，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许多。

“还好，我接触西餐大概是10岁的时候，那时候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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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利福尼亚留学，你知道的。”

“哟，你切牛排的手法还挺好看的。这倒是让我想起来一个在欧洲认识的小弟弟，他做料理时的样子也和你这般。”是错觉吗？郑梓柒总感觉他的刀功有些熟悉。

“是吗？我见你右手中指指甲的茧子好像比旁人还要大一些。还有你右手大拇指和食指间还有一个突出的茧子，练剑的人，茧子一般都在内侧。所以依我看，你一开始接触的不是剑，而是笔吧。”灯光下，尉迟青的蓝眸炯炯有神，他似乎对郑梓柒身上隐藏的有莫大的兴趣。

“对，我从两三岁就开始画画一直到现在，很多年了。”这时候，郑梓柒知道，她就应当毫不避讳的承认他问的话。这样他的戒心才会稍微减少一些，况且他说的本就没错。

“你是画什么的？”“2d的漫画，不过那是自学的，我没有老师。”

“唔？这样啊，我觉得你的家教应该会不错才是。”尉迟青放下酒杯，“有这么好的天赋就应该好好培养才是。”

“呼···其实像你这样的全才是百里挑一的，有很多很有才华的人，都被虐杀在摇篮里了。”郑梓柒深有体会地说道。

虐杀在摇篮里···吗？

尉迟青注视了郑梓柒一会儿，突然抿嘴一笑：“看来，某人经历颇丰呢。”

“这段时间来看，我想我们也没必要想太多了，对吧。”郑梓柒摘下耳朵上尉迟青送她的耳坠。

“这里面，有你的监视器吧？你是搞编程的，想必编出这样的也不算太难，不过想必也废了不少精力。”

郑梓柒取下耳坠的流苏，上边附着了一个小小的银色方块。

“确实啊，”尉迟青笑盈盈地从白蓝色外套里拿出一张烫有银花纹的黑色卡纸，是那本诗集里附送的书签。

紧接着，他直接撕开了书签，里面的内衬里露出了一个银色圆片：“喏，也是监视器，花了大价钱弄来的吧。”

两人相视一笑。接下来，尉迟青用力把那圆片碾碎，郑梓柒则将银色方块一脚踩烂。

郑梓柒耸耸肩：“这下，总算是可以放心了吧。”

“真是的，若是你不说出那些话来，我们说不定可以成为好搭档呢。”尉迟青眯着眼，同样耸了耸肩。

“？这个啊，有些话总得人说出来吧。”郑梓柒似乎有些看懂尉迟青这个疑心病厉害的要命的人，他谁也不能轻易交心。

“哗啦哗啦···”

突然，灯猛烈得摇晃着，摇摇欲坠，地面也震动起来。是地震！

“危险！”

眼看着尉迟青头顶上的灯就要掉下来，郑梓柒下意识地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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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尉迟青本人起初发现这些异常时倒麻木得很，也不知道是习惯了地震还是对方的所作所为在意料之中，亦或者是他可以趁机寻死。

黑色的长发倾泻而下，如同绸缎一般丝滑，沁人心脾的玫瑰花香向着尉迟青扑面而来。两人之前吃饭的桌子上摆放的琉璃花瓶倒了，上面盛放的的是酒店服务员新采集的铃兰花，它也伴随着撒了两人一身，两种花香交缠在一起，难舍难分，仿佛几秒钟也可以是几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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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无名岁月的触感，如青苔依恋着古树，攀附上我的心头。

刹那之间，他的眸子睁大了，半躺在瓷砖地板上，那少女就在上面，撑起了所有。事态的发展好像出乎了他自己预料。

嘀嗒，嘀嗒···

一滴滴的鲜血滴到他血红的眼角上，他那白的可怕的面颊上，似乎也滴在他那神秘的面纱上，以及他颤抖的心上。

尉迟青脑袋里在几秒内料想出了上百种，以郑梓柒的能力可以做到的行为，但万万没想到她选了这种······

“啧，这破玻璃片子还划了我的肩膀。”郑梓柒没功夫注意尉迟青这些神态变化，转头看着自己鲜血直流的右肩膀。

地震很快就结束了，因为是高层，地基也稳，没什么受伤人员。这时，酒店的服务员们都行动了起来。

“呀！这位小姐，您怎么受伤了！赶紧到我们后台包扎一下吧。”

郑梓柒嘴抽了抽，干笑道：“没事儿，我自己带了一些医药用品，足够了。我一会儿去卫生间自己处理处理就行。”

就在她刚起来，想迈步离开，一只手却猛地死死拽住了她的袖口，却又不知是后怕还是紧张，只是小心翼翼地抓住一角，根本不敢去碰她那只流淌下鲜血的手。

窗外，最后一缕残阳投射到少年偏执而孤独的影子上，在昏暗的天际最后挣扎了一下，沉了下去。少年另一只手则是紧紧勒住几枝地上的铃兰花束。

铃兰的花语——幸福再降，没有阴霾的纯粹。

是错觉吗？这个人，为何我莫名地想抓住？她和我明明是同类人，为什么却拥有我所没有的——

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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