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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传

01一无是处。

徐南镇东街,树叶摇曳,清风吹进窗户,拂在酒客身上,带来阵阵清凉意。

冬天时,老板会在窗台上放上一只点燃了的蓝色蜡烛,寒风吹进窗户,经过火气,也变得暖窝起来。

酒馆无名,老板也无名。

老板是个有些疯癫的年迈老人。

镇里的人都不知道他叫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疯癫,但都知道他身材佝偻,常年穿着一件不换的粗布短衫,腰间挂着一壶永远喝不完酒的酒葫芦。头发,眉毛,胡须都已斑白,脸色却是红润不已。

因为徐南镇里没有瞎子。

酒馆的生意一向很好,今天却是个例外,近黄昏时,酒馆里只有六个怪人。

外地人来这间酒馆,正常都是先走进城门,在经过三条长街,就能到酒馆门口,然后再迈步走进。

这六个怪人却是突然的从天而降,落在酒馆门口,迈步走进。

常人见到了酒馆老板,说的第一句要么是打招呼,或者就是点酒。这六个怪人见到了老板,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是你约的我们?”

老板向他们打量:

左首第一人身穿龙袍,长着一张国字脸,面如金纸,双眸,眉毛、头发,胡子竟也全是金色的,下巴长至咽喉,眉目间有着一股不怒自威严。

左首第二人体型粗壮,虎背熊腰,长着一张马脸,左眼大右眼小,没有鼻子,似是给人削了去,嘴巴只剩下一半。

左首第三人一身黑衣,发黑如墨,肤黑如发,两颗獠牙突出嘴来,面目狰狞,又凶又恶,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右首第三人是个秃头老者,身材矮小,不过四尺,皱纹满脸,长着一副愁相,手上撑着一根黑黝黝的蛇头黑拐。

右首第二人一身白衣,身材干瘦,双颊凹陷,双目无神,头带白色方巾,一副算命先生模样。

右首第一人是个虬髯汉子,身高三丈,体大如熊,神情粗豪。

老板先是喝了口酒,然后道:“你们很有名么?”

马脸怪人道:“一般。”

老板又喝了口酒,道:“你们男的女的?”

马脸怪人脸上露出了笑意,道:“你瞧呢?”

老板咳嗽道:“我瞧是男的。”

马脸怪人赞道:“眼睛没白生。”

老板斜眼道:“你们七人既没很有名,又不是女人,我为什么要约你们?”

六个怪人一笑,马脸怪人笑骂道:“他妈的,就你这副样子,有名的人和女人谁会约你?”

老板悠悠道:“有名的女人会约我。”

马脸怪人道:“真响!”

黑脸怪人道:“你家酒馆的酒有没有渗水?”

老板道:“你喜欢喝水?那我倒可以渗,只不过得加钱。”

黑脸怪人笑道:“那倒不用,没渗水的话就来三十斤白的,再来几斤牛肉。”

老板道:“鸡筋牛肉?没听说过,也没有!”

黑脸怪人道:“没有那就没肉钱赚喽。”说着找位入座,酒肉很快上齐,共是三十八斤。

众酒客见了七人这怪样,心下害怕,纷纷付了酒钱,离开了酒馆。

那老板收完钱后,又喝了几口酒,然后就伏桌呼呼大睡起来。

马脸怪人也将嘴中的那句“要不要过来喝两杯。”收了回去。

嘎吱—

不知过了多久,一缕清风吹过大门,飘进了酒馆,跟着飘进酒馆的,还有一条白色人影。

这人影看起来也不过二三十岁的样子,作的是一副书生打扮

他双足一点,身子纵到了二楼,来到那六个怪人旁,道:“你们就是冥河七鬼?怎么才六人?”

六怪人当他走进酒馆时,就已开始打量着他,黑脸怪人道:“是你约的我们?”

那书生道:“是我师傅约的。”

黑脸怪人道:“你师傅是谁?”

那书生道:“‘穿心剑’柳情,听过吗?”

六人“咦”了一声,微惊道:“柳情?”

那书生见了六人惊讶的样子,大是得意,道:“是,他说今晚十一点,千峰山见。”

马脸怪人道:“你每天都会来这里一趟,还是你师傅已猜到了我们今天会到。”

那书生道:“他已迫不及待,自然知道你们今天会到。”

马脸怪人斜眼笑道:“既然这么迫不及待,他不会自己动手吗,我可没记得我们冥河七鬼的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金贵了。”

那书生眉毛突然一竖,道:“什么意思?”

马脸怪人笑道:“什么什么意思。”

那书生突然大笑道:“背后说狂话的人我见多了,但到后来七有八九都成了说软话求饶。”

矮怪人冷笑道:“真牛!”

突听得老板的声音道:“你不怕死吗?”

那书生一回头,向老板凝神一看,只见他仍是伏在桌上,过了片刻才道:“嘿!当然怕死,但也要有人把我弄死才怕。”

马脸怪人笑吟吟的道:“我来把你弄死怎样?”

那书生道:“好啊!”他这句话是笑着说的,但说完后,他立马就不笑了,因为他看到了一只拳头向他砸来。

这只拳头既不是宝剑美酒,也不是金钱美女,但却把他“迷”得毫无还手之力,空有着一身常人没有的武功,脑袋开起花的的样子还是和常人无异。

马脸怪人骂道:“他妈的!真晦气,溅老子一身脑浆。”走到没人的地方,身上的脑浆就如长了脚一样,自己跳开了衣服,落在地板上。

马脸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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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道:“老板,对不住啦,弄脏了你家酒馆。”

老板道:“你老妈难道只给你生了张嘴,没生手和脚吗?”

马脸怪人道:“什么?”

老板道:“眼睛也没生吗?”

马脸怪人道:“嗯?”

老板道:“脑子也没生?”

马脸怪人道:“哦?”

老板道:“哦?”

马脸怪人道:“哦?”

老板道:“哦?”

马脸怪人道:“都生了。”

老板道:“那一楼东南角放着一只拖把跟一只扫帚,你不会拿他们去把脑浆清理掉?”

马脸怪人笑道:“不清理掉会怎样?”

老板道:“不清理掉脑浆就会一直在那。”

马脸怪人笑道:“一直在那会怎样。”

老板道:“会很脏。”

马脸怪人笑道:“很脏会怎样?”

老板道:“会把苍蝇吸引过来。”

马脸怪人笑道:“吸引过来会怎样?”

老板道:“我会很讨厌。”

马脸怪人笑道:“你讨厌会怎样?”

老板道:“会很生气。”

马脸怪人笑道:“你生气会怎样?”

老板道:“会在多一坨脑浆。”

马脸怪人道:“谁的脑浆?”

老板道:“你的。”

马脸怪人笑得更欢了,道:“哦?”

老板道:“嗯。”

马脸怪人道:“我的拳头你见过没有?”

老板道:“没有。”

马脸怪人道:“要不要见见?”

老板道:“随便。”

马脸怪人纵身一跃,落在老板面前,一拳向他脑袋击去,却击了个空。

老板好像没动?

马脸怪人连续十拳,仍是一拳未中。

马脸怪人越出越快,一团残影里,老板的身子好像动了,又好像没动,他仍是伏在桌子上,未曾抬起头!

六怪人震惊不已。

马脸怪人的拳停了,道:“牛逼!我信了你的话了,但我还是不会扫。”

老板道:“哦?”

马脸怪人走出酒馆,拍了拍一个路人的肩膀,摸出一腚黄金递给了他道:“这酒馆里有脑浆,你去清理了,这腚黄金就给你。”

这路人听到了脑浆两字,虽然惊疑害怕,但有钱拿,还是照做了。

其余五人也已经下楼,因为刚死了人的地方,吃起饭来并不好。

他们没有问老板是什么人,因为他们觉得问了老板也不会说。

马脸怪人摸出一锭黄金放在了柜台,因为他的兜里除了源币外只有黄金。

源币是修行者通用的货币,老板虽是一名修行者,但他现在的身份是一名普通人,对普通人就要用普通人的货币。

马脸怪人问老板道:“这城镇里有没有妓院?”

老板道:“有。”

马脸怪人道:“在哪?”

老板道:“从这里出去,向右走过一条街后再向左拐走过一条街,在右拐第三座楼就是了。”

马脸怪人道:“好。”忽然又道:“你有没有什么习惯?”

老板呼呼大睡。

马脸怪人又道:“你想不想知道我们的习惯是什么?”

老板的呼声停下,道:“是什么?”

马脸怪人笑道:“我们七人的习惯,就是他妈的打架前一定要好好的爽他妈一番,因为爽完后全身就轻轻松松的,打起架来事半功倍,就算是被人打死了,那也是死而无憾了。”

老板道:“嗯,这个习惯挺好。”说完又大睡起来。

六人离开了酒馆,扬长而去。

除夕,黄昏!

六人走过两条长街,到了那老板所指处,目光看去,却是一座破旧书院。

马脸怪人笑骂道:“他妈的,指点我回头是暗?”

忽听虬髯怪人道:“在那。”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然后就看到了一座六米高的楼。

高楼门顶的招牌上,四个粉色大字格外显眼:‘一无是处’。

金脸怪人笑道:“这名字取得倒有趣。”七人走到楼前,见大门两旁贴着两幅对联,

左边的对联写着:“天不生我张万秋”

右边的对联写着:“阴道万古如长夜”

马脸怪人喃喃念着:“天不生我张万秋,阴道万古如长夜...”突然纵声大笑起来,笑道:“他妈的!是够阴,把妓院开在人家书院旁边,有谁还会让自己的儿子女儿来这里读书?”

干瘦怪人笑道:“好一个一语双关,真想瞧瞧这张万秋是个何许人也。”虬髯怪人笑道:“你是真想瞧张万秋吗,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马脸怪人道:“什么一语双关?”干瘦怪人“哼”了一声道:“我读春秋的!”马脸怪人又道:“什么一语双关?”金脸怪人道:“你妈怎么生你的?”

马脸怪人沉思半响,捧腹大笑。

七人一齐走进一无是处。

马脸怪人拍了拍一个龟奴的肩膀,问道:“张万秋在哪?”那龟奴道:“干嘛?”马脸怪人道:“要找他。”那龟奴道:“你们叫什么名儿?”马脸怪人道:“叫你奶奶个熊,他妈的,带路!”伸腿往他屁股踢去。

那龟奴怒道:“你干嘛打人?”马脸怪人道:“我哪里打人了?”龟奴怒道:“刚才那一脚怎么回事?”马脸怪人笑道:“那叫踢人,不叫打人!”伸手往他脖颈掐去,说道:“这叫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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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手上使劲,那龟奴登时疼的哇哇大叫。马脸怪人道:“带路不带?”那龟奴忙道:“带!带!带!”领着七人,上了四楼,来到了三号房前。

龟奴道:“就是这了,老板应该在跟人上床,我敲门问问。”马脸怪人打断道:“不用,没在跟人上床。”飞出一脚,砰的一声,将房门踹得飞了进去,只见南面大床上,一个十六来岁的少女正躺在一个妙龄少女怀里。

那少女貌如花,肌如雪,不知听那少年讲了什么,正吃吃的笑着。

那少年脸上微有酒意,身旁放着一瓶酒壶。

两人全身都是赤裸的。

现在两人都是大吃一惊。

因为他们见到了大门突然被人踹开,六个怪人闯了进来。

那少年叫道一声“卧槽!”一拉被子,盖住了两人。

马脸怪人笑嘻嘻的道:“你就是张万秋?艳福不浅啊!”

虬髯怪人道:“你懒趴会发光吗?”

干瘦怪人道:“长的倒是挺俊。”

妩媚怪人“嗯”了一声。

那少女惊道:“你们是谁?”那少年惊道:“冥河七鬼!”

七人咦了一声,黑脸怪人道:“你识得我们“”?”

那少年道:“识得啊。”不错,冥河七鬼张万秋他是识得的!

黑脸怪人叫做鬼恶神。金脸怪人叫做鬼皇帝。矮小怪人叫做鬼大王。马脸怪人叫做鬼匹夫。妩媚怪人叫做鬼新娘。干瘦怪人叫做鬼神棍。虬髯怪人叫做鬼不理。

大陆西方冥河一带,这半年来若要属名声最响的,当定非冥河七鬼莫属,因为他们的名声,都是用冥河成名已久的强者人头换来的。

鬼匹夫道:“你就是张万秋?”那少年道:“是。”心中一阵害怕,道:“不知七位有何贵干?”

鬼匹夫笑呵呵道:“有何贵干?来妓院不干我们来妓院干嘛?来做龟奴?当小姐?当老鸨?”

张万秋愣了一愣,随即大笑道:“是!是!他妈的小飞,快去准备几桌最佳的酒席,在把小翠小花他们叫过来,费用我付了。”

小飞道:“是。”抓了抓裤裆,将神龙归位后,转身离开。

鬼匹夫两颗慧目一转,说道:“什么小翠小花,这里不是就有现成的?”看向那那少女。

那少女见了这冥河七鬼的怪样,心里早就害怕不已,这时再听鬼匹夫这么一说,登时吓得魂不守体,钻进了被窝,牢牢的抓住了张万秋手臂,失声道:“我不要!”

鬼匹夫呵呵一笑,道:“不要什么?出来卖的装什么清纯,开个价,他付钱。”

张万秋强笑道:“鬼前辈误会了,这是我爱人,不是出来卖的。”

像这等有名的黑道人物,有谁会去在意她是你的谁?

果然鬼匹夫双目一亮,拍手道:“哦!那就更好了,我最喜欢人妻了,你们结婚没有?”

张万秋只能道:“没有。”那少女冷汗直冒。

鬼匹夫道:嗯,没事,那就现在结婚,结完跟我睡觉。”

那少女哭道:“万秋哥,怎么办?”

张万秋捏了捏她的手掌,深吸上一口气,转头向鬼匹夫道:“你喜欢人妻?”鬼匹夫道:“正是!”张万秋道:“除了人妻,牛妻羊妻其他动物妻你喜不喜欢?”鬼匹夫骂道:“你马的,当老子是什么了?”张万秋道:“这么说是不喜欢喽?”鬼匹夫骂道:“废话,当然!”张万秋道:“那不喜欢的你会不会睡?”鬼匹夫道:“当然不会!”张万秋道:“冥河七鬼一诺千金?”鬼匹夫道:“冥河七鬼一诺亿金!”张万秋道:“假如没有一诺亿金怎么办?”鬼匹夫道:“没有假如!”张万秋道:“有的话是菜虚鲲敢不敢?”鬼匹夫道:“敢!”

张万秋忽然叹了口气,道:“鬼前辈,我女人要是给你睡了我是不是就成王八了?”鬼匹夫笑道:“这是自然...他妈的,你小子!”六人忍不住大笑。

张万秋没去理他,转头向那少女道:“你愿不愿做我的妻子?”说着捏了捏她手掌。那少女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仍低声道:“我愿意。”

张万秋笑道:“好!”转头向鬼匹夫道:“你睡吧!我成了王八,你睡了王八妻,那你就是菜虚鲲!”

鬼匹夫笑道:“天不生你张万秋,阴道万古如长夜,他妈的,是够阴,但可惜!可惜!”张万秋道:“可惜什么?”鬼匹夫道:“我问你,冥河七鬼是什么人?”张万秋想了想,道:“大恶人。”

鬼匹夫笑道:“这就是了,你阴了大恶人,大恶人岂有不杀你之理?”

张万秋道:“有啊!”

鬼匹夫道:“哦?”

张万秋道:“嗯。”

鬼匹夫道:“嗯?”

张万秋道:“嗯!”

鬼匹夫骂道:“去你马的,说人话。”

张万秋正色道:“你要杀我?”鬼匹夫道:“是!”张万秋道:“不杀行不行?”鬼匹夫道:“不行!”张万秋道:“非杀不可?”鬼匹夫道:“也并非非杀不可。”张万秋笑道:“这就是了,这岂不是就是不杀我之理?”

七鬼哈哈大笑,鬼匹夫笑骂道:“去你马的,给我个也并非非杀你不可的理由?”

张万秋想了想,道:“我请你睡小姐,吃大餐!”

突然之间,大门处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原来是小飞。

小飞道:“老板,饭菜备好了,小翠小花他们也叫来了。”

鬼匹夫拍了拍肚皮,向张万秋道:“衣服穿上吃大餐,不杀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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