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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夫树下

第三十节 未婚妈妈你为何这般苦

第三十节天将暮雪乱舞。未婚妈妈你为何这般苦

第三十节爱情是一场雪花飘逸的缠绵

天将暮雪乱舞。未婚妈妈你为何这般苦

还有,还有那个曾经让她魂牵梦绕痴迷情伤,差点沉下冰河的无情之人!逼得她在这大风雪里无家可归的混蛋,还有那个刚刚别离的小生命,今日一别,一切的一切,都将是回忆!此生永不再回到这生养她十七年的小镇了,小镇只能是一个魂牵梦绕既留恋又屈辱的噩梦了!’带着满身的屈辱、悲伤和绝望,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的晴儿在姑姑的搀扶下登上了毛驴车,狂风呼啸,雪花飘飘,她不知道下一刻她会走向何方……

这是一辆无有车棚的毛驴板车,车夫坐在车前扬起手中的鞭子,吆喝着毛驴,毛驴车在那冰雪的大道上慢慢前行。

云华跟在车后边疾步追赶着毛驴车,脚上穿着晴儿那湿透了的棉靴,里面用来隔潮湿的麦秸在疾步走动时慢慢的、一根根的从鞋底子里滑露出来,云华不好意思的弯下腰干脆将那些麦秸全部掏出来,也不知是追赶车子脚底出冷汗?还是棉靴里面的水经过剧烈活动的温热全部蒸发出来了,这时间棉靴底子更加的潮湿,脚部几乎就是浸透在冰冷的水里,她顾不上自己的脚趾已经冻的麻木了,急速的追赶着毛驴车。

那车夫看到云华远远的在追赶着车子,心一软就停下车子喊道:“大妹子,风雪太大,你也坐上来吧。”

云华感激的对车夫鞠躬:“我们真是遇到好人了!”

云华坐到车上看着瑟瑟发抖脸色更加苍白的晴儿,就赶紧把车上那些空麻袋子披在晴儿身上,把晴儿的头搂在怀里担心这么大大风雪以后会落下病根来。此刻真是有恨又心疼,恨她将自己作践到如此地步,疼她,一个十七岁的娇惯大小姐落得个被赶出家门;无家可归;飘零在这大雪纷飞的荒郊野外,她不知道晴儿是否还能支撑下去?……

晴儿紧紧地搂紧姑姑,从麻袋的缝隙痛楚的望着这纷飞的雪景,这美丽的雪景是她从小到大的最爱看的美景,可此时她看到的不是美丽而是另一番景致,躺在姑姑的怀里她低地的吟诵:

《风雪的缠绵》

小雪花飘逸在穹天,

忽然风儿来到了她面前

狂风无意爱雪花

却想和她一起缠绵

风儿低语:

我带你一起轻舞天涯

雪花啊纯洁的雪花

便和他一起飘洒

风儿啊

真颜易变

一声狂啸便将她摔落尘埃

都说那白雪纯洁美丽又可爱

可叹她飘落尘埃

被践踏得失去了本色

只留下黯然的面容啊

只留下绝望的苍白

……

身上落满了厚厚白雪的云华,听着晴儿痛彻心扉的吟诵,爱怜地紧紧搂住了被车子颠簸、被风雪冻得在麻袋下面索索发抖的晴儿,心痛之极:一个十七岁的大家闺秀被践踏的没了尊严……

忽然车子一歪,那车夫迅速的跳下板车,原来积雪太深再加上大风渐起,地面已经结冰光滑的路面使毛驴差点滑倒、翻车。

那车夫下车来牵着毛驴走在前面,忍不住问道:“大妹子,你们要去的地方还有多远?你看这风雪太大,路面光滑毛驴实在是拉不动了。”

还有多远?云华心里问自己。她连那‘绣庄’的老板姐姐在那个街巷都不知道,怎知还有有多远?想到此便实话相告:“大哥,我也不知道还有多远,只知道姐姐是开绣庄的,我们是第一次来投奔她。”

“这里的‘绣庄’有好多家,你不知道住哪个街巷,怎么找啊?况且下着大雪,大街上都很少有行人,有些店铺都关门歇业了。这么大的风雪,你带着这样一个病丫头,不方便到处寻找啊!”车夫真诚的提醒着这对风雪里举目无亲的女子:

“依我看啊,你们先找一个客栈住下来,赶紧给你侄女取取暖,等风雪过后再去寻亲最好。”

‘住客栈?云华脑子一激灵,是啊,住客栈是目前她们最好的安身之地了,虽说住客栈是要花费银子,可这总比在大风雪天里,举目无亲到处飘零要安稳些,银子是可以挣的,但是如果晴儿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是悔恨无穷啊!再说了,住客栈了,也不用再去给绣庄老板姐姐添麻烦了,就晴儿现在的境况,万一带给姐姐晦气,那岂不是害了那好心的姐姐了吗?’想到这里云华便问道:“大哥,你知道这里有哪家便宜的客栈吗?”

“知道啊,就在前面。”车夫指着城外的一片树林子说:

“前面有一家老客栈,是一对老夫妻经营的,他们人好,价钱也不贵,你们可以去问问。”车夫一手牵着毛驴一手指着远方那在纷飞的大雪里若隐若现的客栈。

云华搀扶着晴儿下车的那一刻,只见车夫将那块银元塞进了云华背着包袱里,口中说到:“我看你们两个女子也是落难之人,这银子你们拿着,以备急用……”

云华和晴儿鞠躬致谢……

走进客栈一对老夫妻便笑脸相迎:“这么大的雪两位小姐要住多久啊?”

要住多久?云华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便说道:“我们是来县城投亲的,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我的侄女病了,想让她在这里住下,等找到亲戚就来接她。”

当她们拿出钱袋子要付房费和定金时,才知道自己的银子远远不够,老夫人给的钱袋子里一共5块大洋,给了那个小生命两块……剩下的远远不够住店费用……

云华腼腆局促不安的说道:“本来我们是带着银子的,因大雪天路太滑,侄女摔了一跤,钱袋子掉落到大河里了。”

店主老两口相互看了看一语不发,疑惑的看着这对风雪里来住店的年轻女子,会不把银子当回事,竟掉在河里:她们是在说谎吗?看着也不像是在说谎,这么端庄清秀的两个小姐也不像是贫户之女,看来她们真是落难了。

云华忽然想起什么,顺手拔掉了头上的簪子,晴儿一看姑姑将自己的簪子取下交付押金,便顺手取下自己的手镯交给姑姑,

生平第一次知道银子是这么重要,当父亲往她口袋子里塞钱袋子时,那时她是不屑于接银子的,当时根本没把钱当回事,所以钱袋子才会从自己身上滚落在河底,当此刻因为没有银子就会被夜宿风雪里时,才会想到自己十七年来,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生活的自己,有一天会因为走投无路当掉自己的手镯,此时真的有点感念父亲的良苦用心了……

云华央求道:“店家大叔大婶求你们行行好吧,先让我侄女住下来,她病的实在不敢在这大雪天里行走了,她还是一个学生年纪小,经不起折腾了。”云华央求店老板时心里暗暗思忖:晴儿的情况只要出了钱就不会给店老板带来晦气吧?开店就是方便行人的,自己是不能和店家讨价还价的,此刻只有这里才是晴儿的安身之地!想到这里便说道:

“店家放心吧,我回去凑足银两就会送过来的,只是我侄女要在这里等人来接她,我也说不准日期,大约一月之内吧。”

店家老夫妻看着风雪里冻得发抖的晴儿动了恻隐之心便说道:“大雪天两个女儿家怪可怜的,那就先主先住下吧。”

云华爱恨交加怜惜的用热水给晴儿擦洗着身子,又让她把那冻的红肿的脚泡在水里,而自己强忍着也同样冻的红肿的脚,忙完这一切时看着晴儿躺在被窝里,云华将她的被子掖好便说到;“你好好在这儿养身体千万别落下病根了。我还要赶紧赶回家,要不老人家在家要牵挂了,走时匆忙没来及担水,估计水缸里也没水了,这么大的雪老人家出去担水会有危险的。”说完转身边要走。

晴儿无声的拉住了姑姑的衣襟,泪眼朦胧的说着:“姑姑,在陪陪我,我害怕……”

泪水又一次模糊了云华的视线,她俯下身子对晴儿说到:“记住一句话;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要争口气活出个尊严来!做一个有出息好女儿!……”

当云华冒着大雪走在回家的路上时,这时一辆马车从身后经过,听到马蹄声的云华下意识的用手包裹着被风吹开的头巾,往路边闪躲,当马车经过身边时,她忽然一怔,仿佛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弥漫在这风雪的天地间,她疑惑地使劲吸了一口气顿时脸颊发热,心中惊喜:

‘这味道好熟悉?是他?是先生吗?那特有的一股浓浓的香烟味道?先生?他这是要赶回家吗?”她心里面想着急急的追赶前去,可这迎面而来的大风雪吹得她一不用力就会倒退一样的难行。行走都有困难,何况是去追赶马车?

她用尽全身力气去追赶那在雪地里越来越远的马车,她想开口喊叫,可不知该怎样称呼?风雪中冻的麻木的脸蛋忽然间被一股暖暖的红晕温暖着,她始终羞红着脸不知该怎样开口去喊,犹豫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在半路上如果喊错了人,那岂不是惹人嘲笑?无地自容?就这样在害羞和迟疑里,她还是急步追赶这马车,可就是喊不出口那句‘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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