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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的医女娇妻

第133章 战

折子的一角刚好磕在盛兰的额头上,鲜血顷刻间就顺着光洁额头流了下来。

大雍皇帝这几年越发地暴躁了,自从仁安泰后将权力全部移交给他之后,还有连年的战争胜利,让他仿佛漂浮在半空中,成功太多了,便有些拎不清了。

盛兰缓缓跪了下来, 水肿的大腿磕在大理石地面上,有如针刺般难受,她面上却勾起一抹笑容。

“皇兄,你如此动怒,恐怕心里面也早就在忌惮晏家吧。”

“混账!君是君臣是臣,晏修和晏平谦父子就算再得民心,也只是个臣子。再说前几日钦天监测紫薇星意向, 紫薇星向东而升,朕养心殿坐北朝南, 位于正东,乃西气东升最盛之处,说的不就是朕吗?”

盛兰扑哧一声大笑出声:“皇兄,您在位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信这些莫须有的东西?信谁都好,怎么能信钦天监?您忘了钦天监上面可有一个雷泽天司呢。雷泽天司的监正,现在心都偏到晏家那边去了。

说白了,都是晏家的人。晏家那个仅有的纨绔,听说是孙布清的徒弟。他们指不定就是找了个原因来坑骗您的,什么紫薇星,天象正常人哪里能看得懂,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盛兰越说越想笑,笑得越来越大声。

她说道:“皇兄,这么说来,咱们来算算大雍京城里面多少被高权重的达官贵人是和晏修走得近的?

仁安太后,与徐熙认了姐妹。我这个的姐姐啊,可真了不得。一下子便比我长了一个辈分。

晏家一家就掌握了相权跟兵权, 想要谋反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盛兰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实话说来,皇兄高高在上,向来雷厉风行,可怎么能糊涂到同时把大雍的命脉全交在一个外姓人手里?”

大雍皇帝脸色青黑,显然被盛兰说到了痛处。

盛兰再接再厉,说道:“皇兄,削兵权吧,把晏平谦的兵权给夺了!”

“混账!现在大雍和大燕的战事一触即发,这时废掉主帅,不就是平白让敌军的便宜吗?”

盛兰冷笑一声:“我的好皇兄,你可别忘记晏修一家最开始是从哪里来的。大燕的那些人,每一个好像都是燕郊的亲属,怎么别的国家就连郫黎都轻易给攻下了,等到打到大燕之后,晏修和晏平谦就纷纷的回了家,再也没有出兵,浪费了大好的时机。

我看呀,他们父子本来就不想打,既然不想打,难道您废掉主帅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尽早换个想打的去!”

小皇帝沉吟了片刻,道:“但战神名声在外,将军之名不好废除。更别说夺走他的兵权。”

“这就是我亲自来找皇兄的原因,我早就猜到站在皇兄的位置上不好办。既然如此,那就用些妇人的手段。”

妇人的手段即是阴私,是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你想怎么做?”大雍皇帝问道。

盛兰将自己的计划一一说了出来。

大雍皇帝怒道:“不行!怎么能和大燕勾结?你脑子是怎么想的?9晏修和晏平谦怎么说都是大雍的人。朕是军,他们是臣,要整治他们,难道还要借用大雍的势力才行?那朕这个皇帝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皇兄,您可别又绕回去了。再说了,您会怕区区一个大燕吗?就算没有晏平谦,这仗也是稳赢的。还不如趁此机会,夺了晏家的权。等战争结束之后,再派兵慢慢攻打大燕,一举两得。”

盛兰意味不明地瞧了他一眼,再下猛药:“您被母把控了那么多年。当年外戚干权。如今丞相一党势力庞大。

难道你还要步以前的后尘?”

大雍皇帝想了想,自己这些年来所经历过的一切。才笑了笑,心想最毒妇人心不过如此。

大雍军营

一匹快马风尘仆仆而来,城上的弓弩手对准了马背上的人。

副将盯着马匹,直到走得近了,看到了马上特殊的黑铠甲,忙吼道:“是将军!将军回来了。开城门!快开城门!”

城门缓缓落下,年过半百的副将忙下了城墙。替晏平谦牵马,晏平谦解下披风,边走边说:“鳌副将,我来晚了,如今战事如何?”

鳌副将说道:“一切安好,只不过退了一百多米。这里更适合安营扎寨,我早就想退了。那大燕军还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结果还不是把自己拘在护城河内出不来?”

晏平谦点了点头,回到了大帐之中,将挂在墙上的牛皮放了下来,看着地图上大燕的国土,说道:“大燕易守难攻,必须出奇招制胜。”

鳌副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控制不住说道:“现在大燕乱成一团,可谓是内忧外患,根本就顾不上边境,依我的看法,我们还不如现在直接打过去,直杀进燕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太过冒进了。”晏平谦摇了摇头道,:“我了解大燕领军的那些人。信王也绝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大燕前面所作所为恐怕只是在做做样子,放松我们的警惕,我们若真是杀进去才是中了他们的计。”

鳌副将一脸欲言又止,看了看他不说话了。

晏平谦今天召集了几个各个支队负责的副将,将几项基本的任务布置下去,就让人散了。

鳌副将却留在了最后。

“鳌副将您这是?”

晏平谦知道他心里不服,或者说今日开会有不少人不服气他保守的做法,鳌副将只是一个代表,他得把事情说清楚,给大家一个交代。

“本将有话要说。”鳌副将道。

晏平谦点个点头说道:“晏叔叔,你有话便直说好了,您坐您比我年长,我应该尊称你一声叔叔。”

“将军不必如此客气。”鳌副将摇了摇头,道:“战场之上无父子,大雍军以秩序为重。我只不过想说一句话,将军年岁尚小,老夫却也是跟在将军身后南征北战好几年,将军是天生的将才,老夫甘为下属,

将军沙场如鬼神,对待沦陷区百姓,却从不允许将士铁骑侵踏。这几年却从未见过将军如此优柔寡断,这次莫不是因为大燕您的祖地,所以才有所顾虑?”

晏平谦心里想,顾虑自然是有的,只不过,话不好说出来而已。

“鳌叔叔您多虑了,我不会拿战争场上的事情与私事混为一谈。大燕国土辽阔,故而拿下大燕并非一朝一夕,若是能等他们从内部里面乱起来是最好,毕竟从外面杀是杀不尽的。

鳌叔叔,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大燕的周末尧和光明侯都是久经沙场的人物,论经验,我比不过他们,论统兵和收买人心,我更加是稚嫩,这几年也是因为老将未曾出来,我才空得了一些好名号。

大燕多年来如雨中浮萍,虽然飘荡却不会沉入水底,一旦咱们连夺几座城池,李离晋同昭宁长公主必然不会坐以待毙,到时候他们团结一心,我们远征需要粮草供应,到时候恐怕不能占尽便宜。”

“将军年少英才,胸中向来有丘壑,我一介武夫,自然是听将军的。”鳌副将说道:“只是照将军这么说,这大燕难道就不打了?”

“不是不打,而是要用计!”晏平谦说道:“要出奇制胜,要兵不血刃!”

鳌副将问道:“有何妙计?”

晏平谦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瞒鳌叔叔说,如今大燕军帐中有我一个故人,信王也知道此事,所以想利用她从中谋划。”

鳌公公一惊,道:“故人?斗胆问一句,是什么样的故人?”

晏平谦叹了一口气,道:“是欠了众多一辈子还不清的人。”

“将军可了解此人品性?既然是故人,将军来到大雍这么些年,想来也不甚熟人,就算朝夕相处之人都难识对方品行,又何况是多年未见的陌生人?

将军莫要被其所骗。”鳌将军说道。

晏平谦摇了摇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无辜之人我不会伤害,更不会拿身后战士开玩笑。若是她会损害到军中利益,我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也不会顾念旧情。”

“好!”鳌副将大吼一声,道:“我就跟着将军。将军说什么我们便听什么,我手下的兵都是跟着老夫当年从劫富济贫的山匪做起的,都是过命交情。有将军这一席话,我就安心多了。”

……

擂鼓阵阵,晏平谦穿着铠甲走上城墙,看着底下突然进攻的大燕军队,手中紧紧握着熟悉字迹写出来的书信,还有那一朱色彩漆木盒规规整整放着的有些锈迹斑斑的银色绣球香囊。

香囊内的花是新塞的,用的是边塞的不知名小花,没有当年燕都里面成群的玫瑰牡丹来的鲜艳芬芳,带有一丝独特的青草香气。

这是昨晚信王派人悄悄送过来的。

他想已经将谋略告知鳌肚量。所以也就无所谓在众人面前将话说出来。

所以在木盒顺着河流流过来时,晏平谦让人同这一份信一同捞了起来。

其实晏平谦在结合信看到那个明显用心呵护的香囊的时候,心里面也是忍不住悲凉。

他警告自己内心不能有波动,战场上至少应该冷静,特别是作为军中主帅。

信里面的内容同他想的大同小异,除了杜若兰对他的不怪罪和执念的完成,无非就是让自己明知道设了陷阱还单枪匹马去救杜若兰。

信王更是在信里直接表明,要自己这次马上退兵。

可大雍铁骑一旦出兵就没有临阵脱逃的习惯!

他已吩咐好带一支队伍按照信王信里的内容去救杜若兰,若是人在这就好,就是人不在,则马上原路返回。

自己则带着大部队,直接攻打燕军主力。晏平谦心里清楚,一旦战打起来,杜若兰必死无疑。

因为她已经失去了被利用的价值,晏平谦只希望她能多坚持一会儿,等他带着晏家军的铁骑踏破城墙,就将她带回家,就算杜若兰要求自己娶她,自己也会答应。

在晏家军猛烈的攻势之下,大燕军队节节败退。

信王鸣鼓收兵,带着大燕军往城里撤去。晏平谦同鳌副将对视一眼,鳌副将便带着一支小队从旁边快马加鞭分离而去。

“兄弟们,今日只管往前冲!破了那城门,报这几日受的鸟气!务必将信王拿下。”

“晏将军,请停步!”

“晏将军,请停步!”

一个身穿红色短衣的人骑着马向晏平谦飞驰而来,红是大雍皇族遇到危难时要调兵的标志。

晏平谦眼皮一跳,心想难道是京城发生了什么事?

晏平谦看着城门即将关闭有些不甘,但还是勒紧缰绳下马跪地接旨。

那红衣公公赶忙翻身下马,屁股尿流将晏平谦扶了起来,“将军折煞奴才了,奴才这次来不是为了国事,而是私事,是您的家事。晏夫人不知道听说了什么,判定您在战场上有危险,所以,从公主府出来之后便找不到人,盛兰公主看她脸色不对,怕她做傻事,便让我告知您。”

晏平谦本来半信半疑,“怎么可能?我娘亲怀胎,行动不便,不可能再骑马车出城。再说了,娘亲想出来,我父亲也不会同意。”

“哎哟,大将军。”那红衣公公说道:“您可别为难咱家了,盛兰公主说的还能有假?谁会千里迢迢大老远地从京城跑到战场上来,若不是盛兰公主听到消息之后,让小的一定跑这趟腿,居然小的哪里敢过来?!”

晏平谦道:“公公,不是本将不相信你,而是你要说得有依据。”

“咱家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晏夫人好像是收到了您从战场上写的一封信。便怕你有危险急匆匆的来了。

老奴一步行过来,让不少志愿者帮忙,也未曾见到人,所以就猜莫不是被敌军给扣押了?”

晏平谦心里一跳,“所以说的那姑娘的儿子那不就是杜若兰吗?若是放在平时,母亲不会相信杜若兰,能一眼看出她是否有危险。可是前几次才刚刚知道杜若兰写了那些书信,也不知道她写了什么,让母亲急忙过来,父亲都拦不住。说到这里便是已经信了七八成,他突然间眉毛一跳。快去拦住,好好注意一下。这里面有诈。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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