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芳香

一大早乔峰的小厮就冲进四牛的饭店，大喊：“孙老板，孙老板......”

芸娘看他那焦急的样子，问：“怎么了？”

“乔少爷让我不要和你说，会吓着你的，孙老板呢？”

孙四牛也听到喊声来到小厮身边，关切的问：“怎么了？”

“出大事了，你赶紧去！”

四牛和小厮一路小跑来到钱庄，只见大门敞开这，进去一看，把四牛和小厮都吓了一跳，“去官府报案了吗？”

“没有，少爷一看，我都没有进门就喊我去找你了！”

“你赶紧去官府报案！”

小厮拔腿就跑，去找官府了。

四牛看见掌柜的，头、身分离，身上还有那么多刀伤，一阵恶心。退了出来。

看见浑身发抖的乔少爷，双眼无光、傻傻的蹲在墙角。

“乔峰，乔峰！”

被吓傻的乔少爷，看了四牛一眼。

四牛扶起浑身发抖的乔少爷，抱着他。温和的说：“别怕，别怕！我在，我在。”

“我怕，外面的掌柜的惨相。里面的伙计更是惨不忍睹......”

四牛决定先不进钱庄，安抚一下少爷再说吧，看样子是吓的不轻。

拉着乔峰来到了边上的茶馆。

叫了一壶铁观音，就听见边上有人在议论，甲：“你们知道吗？昨天打更人被杀了，死的好惨呐！头和身体都分家了，还有身体上有很多的被砍的痕迹，血流了一地。”

乙：“打更人，就一单身汉，无父无母，无妻无儿，平时说话都是轻声轻气的，别人说什么他都是好，他会得罪谁？”

丙：“他那性格是不会有仇家，是不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

甲：“这也太狠了吧！这种杀法，没有杀父夺妻之仇不至于吧~！”

丙：“杀父夺妻之仇不至于！哪是人能干的出来的事吗？我早上经过正好遇到，我现在想到那场景都恶心、胸口痛。”

乙：“和劫匪还可以讲人性？我也服了你们！”

丙：“没有这么恶毒的吧！打更人又没有钱，就算他看见了，杀了也就算了，还分尸？”

甲：“魔鬼！简直就是恶魔！”

乔少爷轻轻的和四牛说：“他们是没有看见我们钱庄伙计的惨状，那是......”

小厮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二位爷，快去！”

四牛拉着脚软的乔峰，看了看他，这么高的个子比自己还高半个头，遇事这个样子。转念一想人家从生来就处尊养优的，那见过这种血腥？

想想自己的二个哥哥，大哥是去抓去充军的，能在死人堆里活命就不错了。二哥的生存环境也应该很艰难吧！上次抓去做劳工的死了很多，不知道二个哥哥还在不在人世？

四牛心里无限凄凉。

“哪位是乔少爷？”巡捕房的官差等不住，自己找过来了。

乔峰紧紧的拉着四牛的手，四牛知道他害怕。

看看几位伙计的尸体也难怪乔峰害怕，这是有多大的仇？

“乔少爷，你有什么仇家？”

乔峰一脸愁容，自己从父亲那里接管家里的产业，也有些年了，说没有得罪过人，那是不可能的。但很大的仇，抢生意，收税，收粮食......

和官差一点一滴的聊，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还好昨天自己不在钱庄，和六姨太新婚燕尔，不然命也没了吧。

“被抢了多少东西？”

“不知道。”

“这些尸体，我们带走了，要进一步检查。”

官差走了，四牛和小厮开始打扫。四牛看小厮很年轻就问了一句：“你多大了？”

“十四了。”

“叫什么？”

“乔庆生。”

不用问，又是乔少爷买来的，名字姓都是乔少爷赐的。

“庆生，你家里还有人吗？”

“我没有家，也没有家人。我记事的时候就和街上的人一起要饭，是一个老爷爷把要来的饭给我吃把我养大的，后来爷爷死了，我为了给他买棺材就把自己卖给了乔少爷，乔少爷带人给爷爷买了棺材，并把爷爷安葬了。从此我就跟定乔少爷了，乔少爷说我可以选择的，不跟他也没关系，他葬我爷爷是做善事。我跟他！乔少爷是个好人，今生我跟定他了！”

乔少爷是好人没有错。好人人呢？

“乔峰，乔峰......”四牛和庆生一刻不停，他倒好，人也不知上哪了！

从山庄里面一直找到外面，终于在边上的布店里找到了。

老板娘看他瑟瑟发抖，给他披了一件老板的大衣，给他倒了一杯茶，还给了他一个暖手炉。

“哎......”四牛看见乔峰就一声叹息。

怎么这么弱！太娇生惯养的男人真是不扛事啊！

乔峰看见四牛就赶紧迎上去：“四牛怎么样了？”

“整理的差不多了，庆生是真的肯干活。”

“哦，好。”

四牛把他手上的暖手炉拿开，谢了老板娘，就拉着乔峰往钱庄走。

“被抢走多少东西？”

“问你呀！还问我！”

乔峰尴尬的说：“我就一甩手掌柜，其实不太清楚的。”

“也就你命好，碰到的手下人都好，不然把你卖了，你都稀里糊涂！还好我前几天和掌柜的一起对过账目。但我今天实在是太累了，不想做什么了。你和庆生把门关了，等会带六姨太到我店里吃饭吧，我先走了。”

“一起，一起走！庆生，庆生。”

四牛身心疲惫的靠在门口的墙上，这么多人，每个人都死的那么惨。地上的血迹都洗半天。谁干的？看乔峰的性格不可能和人有这么深的仇，可为了抢钱大可不必这样啊！和杀打更人的是同一批人吗？

看着庆生锁好门，四牛对他说：“庆生，你去叫一下六姨太和绵绵，我和乔少爷去饭店等你们。”

到了自家饭店，四牛对芸娘说，等会炒几个蔬菜，不要上肉。芸娘好奇发生了什么。

“乔家钱庄被劫了，掌柜的，伙计都被杀了。”

“难怪，小厮说乔少爷让他不要和我说，这么可怕。”

“那场面，我都有些受不住。”四牛不说话，芸娘也不问。这真不是什么好事。

四牛和乔峰进了一个大包厢，喝点清茶，舒缓一下紧张情绪。

七牛回来了，在楼下喊：“四哥，四哥！”

“在这里。”

七牛一溜烟的跑上来了。

“四哥，听说乔少爷的当铺招劫匪了，真的吗？”

“真的。”

七牛看见坐在包厢里的乔少爷了，“乔少爷，损失不严重吧？”

乔少爷看了看七牛道：“还没有统计。”

“你回来了，她们俩呢？”

读书不认真，被先生留在那里抄书。

“你认真了？”

“我可认真了，先生说我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考取秀才了。”

“好厉害！我们家能出个秀才也不错。来先喝点茶。”

“我以后还要靠举人，我要当大官！”

“好，好，好！先去洗洗手，洗把脸，上来吃饭。”

“七牛当大官，就可以照顾我们了。”乔少爷笑道。今天他的第一张笑脸。

“我以后要做个公正不阿的好官，要为百姓谋福利......”

“真是个好孩子！”乔峰赞叹道。

“理性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四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七牛上来时，庆生和绵绵、六姨太也到了。

七牛见庆生和自己差不多大，就来了兴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乔庆生。”

“庆生，是活着就值得庆祝对吗？”

“是的，活着就值得庆祝。”庆生淡淡的说。

“不是的！我取的名字，我最有话语权！是过一种值得庆祝的生活、非常幸福美好，是值得骄傲的一生！”

“乔少爷和我四哥一样是个好老板。”七牛说完开始看他自己带上来的书。

一旁的庆生虽然看不懂，但是满眼羡慕。

“四牛，你能不能和先生去说一下，让我家庆生也去读书，学费贵点没关系的。我身边的人，不识字、不会算术很不得力。婉兮，让庆生白天去读书，晚上回来帮你看家，可以吗？”

“全凭公子做主。”婉兮温柔的笑笑。

“少爷，我可以去读书？”

“应该没有问题，四牛哦！”

“没问题！”

只见庆生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谢谢！谢谢！谢谢少爷！谢谢少奶奶！谢谢孙老板！”

“起来，起来，你这孩子懂事的让我心疼。绵绵来拉一下。”婉兮拉不动跪着的庆生，现在他知道乔少爷心地善良，根本没有把庆生当成下人。这样的人对自己和绵绵也应该不会差。

“公子，今天钱庄发生了什么？”

“回家和你说，这么多孩子，我怕他们听了会做恶梦的。”

“嗯，全听公子的。”

“四牛，晚上能不能让庆生和七牛睡，其实他和七牛差不多大，今天经历了这么多，我怕他晚上会做恶梦。”

“七牛，可以吗？”

“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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