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危险的善后
“喔,那个女人好像早已习惯了云坡的反应,随即闪去了一边,不再作声。云坡站起来,向我伸出手说,
‘跟我一起去看看吧,在路上我会跟你讲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我没有伸出手,却也站起身,有些尴尬地说,
‘我可不敢再让你握手了,谁知道你又会趁机知道点什么呢。走吧,我也很好奇,你在那个豪宅里说了什么话,能让人家兴师动众地找你家去。’云坡无奈地摊开两手耸了耸肩,转身带头向前走去,我心中暗自庆幸地跟在后面,那个女人也知趣地跟着来了。云坡头也不回地说:
‘这事得从我进了那个旅馆房间说起,我本来是销售丧葬用品的,哦,我这样说不会让你忌讳吧?’他忽然转身直视我的眼睛,无形中又将了我一军,好在我对此还能接受:
‘没什么呀,人总是要去的,留下的人要表达自己最后的哀思,也只能去找你们买点啥,帮忙做点啥了。’云坡点点头:
‘话糙理不糙,我就是以这个起家的。’说着他又转过了身接着走,并接着说:
‘随着生意做得时间久了,客户会提一些额外的要求,比如说帮忙收拾一下死者的遗物,打扫一下房间,或者处理一下对生者已经没有什么意义的用品等等。我也就欣然帮忙。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最后我都不用去卖什么丧葬用品了,直接做起了处理死者用品的行当。哦,我这么详细地介绍,你会不会觉得很无趣?’他再一次扭身盯着我,这次我已经有了思想准备,想也不想地说:
‘你至于这么没有自信吗?朋友们之间最初的了解除了在酒桌上,还不得这么溜达着聊,哈哈,这算是信任吧,想必你以前也没给多少人讲过,我愿意洗耳恭听。’他的眼睛里闪过一片亮光,却没有任何表情,转身接着走:
‘一次,我接受一个社会混混的母亲的请求,将她群架混战中被砍死,尸体也已经火化了的儿子在一个廉租房里的生活用品收拾给她。我也没想那么多,一个人背着几个折叠整理箱就去了。谁知东西刚收拾一半,就有几个凶神恶煞的年轻人举着砍刀就闯了进来,看到我什么话也不说,上来就砍,我躲也躲不过,打也不会打,愣是让人家硬生生地在后背上砍了几刀,幸亏房东发现事不对报了警,警察及时赶到吓跑了那几个无赖,但就在他们夺路而逃前,其中的一个人用刀把狠狠地砸了我的脑袋几下,当时就把我砸晕过去了。
等我在医院里醒来才知道,那几个无赖是把我当成了死了的人的朋友,顺便报报仇,虽然警察后来抓住了那几个人,可我的脑疾也就落下了。’我故意问:
‘脑疾?是什么病呀?脑震荡,还是痴呆?’他并不介意,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话语一点不带情绪:
‘就是头晕目眩,而且是不分时候的,有的时候一天也不会犯一次,有的时候却是过会就晕一次,我根本就站不住,旁边要是没人扶着,我立刻就会躺到地下去。医生为我做了全方位的检查,最后告诉我,所有神经、器官都正常,没有任何毛病。哎呀,我当时那个后怕啊,这以后生活都不能自理啦,好在,很快就发生了另一件事,才给了我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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