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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逍遥

第三十九章 回京

京师,顺天府外

官道两旁的行道树,已经成金黄之色,是为金秋。飘落得树叶堆积在地面上,仿佛刚刚起锅的千层酥饼。此时一只马蹄重重的踏在秋叶之中,溅起无数枯黄。

飞奔的快马完全不在意官道之上的行路之人,直直的撞向城门口盘查行人的五城兵马司士卒。

“站住!什么人,速速下马,京师重地容不得你放肆!”

一道闪电炸响在守城士卒的脸颊,只听啪的一声,这位士卒脸上便翻起一道血印,来者竟然直接一马鞭抽到了守城士卒的脸上。

守城士卒都愣住了,半天没缓过劲来,毕竟这一鞭子与其说是打在自己脸上,但不如说是打在五城兵马司脸上,甚至再严重一点,可以说是打在朝廷的脸上,自己守城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猖狂的人。

其他战友们反应倒是更快,拿起长矛斧钺便将来者拦了下来:“何人如此嚣张,赶在京师重地撒野,活腻歪了吗?”

来者竟将马鞭握在手中对着众位士卒,冷笑一声:“哼,北镇抚司千户陈楚生在此,有要案通传,耽搁了事情,你们吃罪的起吗?”

北镇抚司?千户?这么年轻的千户吗?不过似乎看这少年的做派,不像是闹着玩。

不对不对,北镇抚司不是前几日刚刚吃了官司,连指挥使都下了天牢,怎么反而嚣张起来了?

捂着脸颊的士卒总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锦衣卫在东厂起势之前的做派嘛,拥有着过城门不下马,不受盘问的特权。

但是自从东厂逐渐占据上风,锦衣卫已经低调行事太久,早已悄悄放放弃众多特权,这过城不下马,只是那形形色色众多特权中的一个。

几位年轻的士卒正欲发难,却被身后的伍长制止了,率先对着陈楚生行了个军礼:这位大人,都是误会,公务要紧,还请先行一步。

陈楚生冷笑一声:“这还差不多,驾!”随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士卒忙问伍长:“队长,干嘛就这样放他过去,以往咱们遇见的锦衣卫,也没有这么嚣张的。”

伍长来到被马鞭抽打在脸上的士卒身前查看伤势,头也不回的说道:“你懂什么,过城门不下马,是先帝爷给的特权,人家往日不用,那是不用,不代表今天用了不占理。若是闹大了,藐视先帝的罪名,还不是咱们这种小角色担待得起的。”

士卒撇撇嘴道:“那也不能随随便便放他过去,咱们五城兵马司的脸面往哪放。”

伍长断喝一声:“糊涂!没看见来的人多年轻吗?锦衣卫千户,又这么年轻,只能是那位大人了,人家那身份背景是你能惹得起的?况且来者不善,早不回京晚不回京,偏偏这时候回来,还是这副高调的做派,恐怕京城要乱了啊。”

陈楚生一直是一个很低调的人,毕竟无论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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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教导的中庸,还是酒鬼师傅教导的扮猪吃老虎,都不曾建议他如此行事。但如今这局面,不得不高调一点了,回京之前受到密报,沈重山在朝堂之上弹劾东厂谋逆,却被反咬一口。

正如于遮龙预料的一样,东厂对锦衣卫拿出的所有证据都只有一句话:东西我认,但这都是为了平叛的权宜之计,若说我们行事手段有些不地道,我们东厂认了,但谋反,不可能!

毕竟无论是神机营还是真定府而李将军都能证明东厂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平叛去的,事先已经打过招呼。

陈春风直到此时才呈上了平叛的战报,上面还有县令亲笔写的一些事实记述,这下子把沈重山逼到了悬崖边上。

陈春风自然不会放过这落井下石的机会,冷嘲热讽的道:“真不知道锦衣卫怎么办事的,近些年来事情办好的越来越少不说,还污蔑忠良。真不知道有多少朝廷栋梁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栽到了你们锦衣卫手里,可悲可叹。”

忠良?若东厂都称得上忠良的话,那于遮龙就是天下第一善人。

沈重山知道自己被东厂摆了一道,锦衣卫近些年来办事不多,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东厂起来的太快,太迅猛,陛下又信任,自然将很多大案要案都分给了东厂去办。

东厂行事又是只要结果的狠辣风格,屈打成招的不在少数,所以明面上看破案率其高,但实际上坏人没抓住多少,倒是趁机敲诈了不少钱财,这些钱又再次成为了办案的经费和装备。

这样利滚利下来,东厂崛起的便愈发的迅速,直至今天这一步。

沈重山有点后悔自己当初下了忍让东厂而决定,那时担心针对东厂会导致圣上不快,没想到竟酿成大祸。

此时知道自己所有行动都被东厂掌握的死死的,也就不再多做辩解,毕竟现在自己无法证明东厂支持流民是为了谋反,多说多错,倒不如沉默的好。

陈秋雨看到陛下气的胡子都翘起,知道不好。

毫不夸张的说,东厂就像陛下的亲儿子,这些年来十分争气,至少在表面上十分争气。

上能平叛,揪出官员丑事;下能逗趣,时长进贡些陛下开心的物件,还帮着搜罗民间美女送入后宫。

反观锦衣卫与朝中大臣,仗着自己是历经数朝的军事机构,尝尝反驳陛下的意见,像出巡、狩猎、游历、哪一样不是东厂帮忙办的,就连建行宫都是东厂出的钱,户部那群大臣只会说国库空虚,哪比得上东厂半点。

可想而知,身为天子,世界上权利最大的人,想做的事居然件件不如意,最后都得靠东厂,他怎么能不喜欢这些贴心的太监呢?

现在陛下完全是靠着东厂来与朝中重臣抗衡,锦衣卫来告东厂,若是有真凭实据还好,没有证据,反倒污蔑,这自己能忍?当皇帝好欺负不成?

陈秋雨连忙出列,朗声道:“陛下,锦衣卫指挥使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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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山受人蒙蔽,轻率断案,臣请求将其从重处罚。”

这倒是让皇帝为难了,若是有人求情,自己借着怒气倒是能重重处罚,如今要是从重处罚显得自己这个君主没有容人之量。只好一拍扶手:“将锦衣卫指挥使,送入天牢,罚俸半年,仔细查处,看看是真受了谁的蒙蔽,还是故意为之。”

随即将沈重山带到天牢,这是正式的流程,若是进了东厂大牢便不容易有操作空间了。刑部天牢说是天牢,对待重点官员还是很客气的,沈重山被安排在单独牢房,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毕竟罪还没定,谁知道将来什么情况呢?

陈楚生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来到了锦衣卫衙门。锦衣卫内部早已知道陈楚生今日回来,由于沈重山的事情,没有庆功宴与接风酒,只是指挥通着庞若云在门内等候。

这对于一位千户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待遇了,但是对于陈楚生来说,再平常不过了,毕竟自己在锦衣卫受训那些年,庞若云时常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

陈楚生一进门看见庞若云便倍感亲切,毕竟自己离开锦衣卫衙门太久了:“庞叔叔,别来无恙啊。”

庞若云其实是一个颇为俊朗的中年大叔,头发半白,官服无比平整,衬托出一种处乱不惊的气质,此时看见陈楚生平安归来,也分外开心:“楚生啊,你这句叔叔可把我叫老了,我还是要续弦的嘛,若是让人听见你叫我叔叔,哪还有人肯跟我。”

陈楚生知道庞若云是开玩笑的,毕竟自从发妻病故,二十年间庞若云都未近女色,最多就是青楼茶馆听听曲子,作为从三品的朝廷命官,若是真有心思续弦,大把的姑娘任其挑选。

所以连忙摇头道:“庞叔叔可别把这口黑锅扣在侄子身上,小侄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庞若云哈哈笑着拍了拍陈楚生肩膀:“几年没见结实多了,赶紧进来吧,房间都给你留着呢,这么些年就没让人动过。”

陈楚生也笑了:“那多不好啊,浪费资源,应该分给需要的兄弟嘛。”

庞若云假装发怒,板起了脸:“哪学的这些官话,咱锦衣卫什么底子你没数吗?会差你着一间屋子。”

推开房门,屋内摆设跟自己走之前一模一样,就连被子都没叠起来,陈楚生一脸尴尬:“庞叔叔,着就过分了吧,本来还有些感动的。”

庞若云哈哈一笑:“要不是为了看你这副表情,早就把这件屋子分给其他兄弟了。咱锦衣卫有多穷,你也不是不知道。”

陈楚生暗自吐槽,庞叔叔,刚刚在门口您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庞青云将房门合上,找了张椅子坐下,陈楚生也同样落座,庞青云终于说起了正事:“沈大人的事你是知道了的,虽然没有详细跟你讲,但具体情况也不会相差太大。

如今整个锦衣卫人心惶惶,你在密信中说有办法解决问题,究竟是什么办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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