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啸昆仑

大德二十四年四月十五，作为先头部队的镇虏前军骁骑营进抵清水城以东的清野口并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清野口乃是清水城的东部门户，莫焱在这里放了一个协的兵力固守。由于此处的地形狭窄险要，不适合骑兵作战，所以成大力下令部队下马改为步战。

攻击是从弩炮的轰击开始的，成大力将各屯的弩炮合计三十多架全部集中了起来，对清野口上的敌军阵地展开了猛烈的轰击，瞬间就将敌军的阵地变成了一片火海。

北苍军方面则是几乎在同时发动了弩炮的反击，但由于骁骑营的炮兵阵地采用了江昊的改良方案、所有炮位都用装满沙土的麻袋建立了掩体，所以北苍军的炮火对于骁骑营的伤害微乎其微，而骁骑营的炮火则对北苍军的阵地以及弩炮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由于之前的缴获丰盛，骁骑营虽然是骑兵部队，但却拥有三十几架弩炮，已经达到了大楚边军装备的上限。要知道，在一般的军队里，无论是楚军还是北苍军，就算是一个步兵营通常也只有二十架弩炮，如果是守城战的话还可以配备一些相对笨重、射程又短的石砲，至于骑兵营则是没有弩炮的。

炮击持续了大约一刻钟，北苍军的前沿阵地便已经被摧毁了七八成，然后炮火开始延伸射击，骁骑营前屯改为的步兵开始发动了攻击。

清野口前地形狭窄，摆不开更多的兵力。

在这个世界上，当今的步兵战术自然是以楚军为优，防守时依托战壕工事，进攻时则采用散兵纵队，大致上与蓝星上的拿破仑时代差相仿佛。而骁骑营的骑兵其实大都是由步兵转过来的，对于步兵作战并不陌生。加之，中部义军都经过了江昊的训练，他们的步兵战术更是优于大楚边军。

江昊的步兵战术是他参照蓝星上的知识加以改进的，防守时在工事上增加了交通壕、坑道、猫耳洞、地雷阵以及交叉火力的部署，在进攻时则采用了“五五制”。

所谓“五五制”，乃是江昊从蓝星上的“三三制”借鉴而来。中土军队的伍本来就是为了一个伍的五名士兵互相配合作战而设，但截止今天伍的配合战术依然停留在近战搏杀的层面，至于弓弩远射则通常都是大队的密集覆盖性齐射，冲锋时就是散兵纵队。而江昊将伍的配合战术推进到了射击作战的领域，在进攻时放弃了散兵纵队的冲锋，而是以伍为单位，五名士兵互相提供火力掩护、借助地形地物交替前进，在尽量接近敌军时以强弩或者火铳手炮等武器进行射击并投掷霹雳球，这样可以大大减少部队在进攻时的伤亡、更加便于向敌方阵地的穿插和渗透。

这样的战术看起来没有散兵队列战术那么气势如虹，但其实犹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防守方极难应对。加之接近射击的准头更好，霹雳球的威力也更好地得到发挥，所以火力的优势更加显著。

虽然神机营之外的其他部队没有配备火铳，但却都配备了装填了新式火药以及安装了引信的霹雳球、油火罐等，所以楚军的近战能力远超敌军。

虽然骁骑营的炮火极其猛烈，但也不可能只靠炮火便将敌军的阵地彻底摧毁。这是因为即使这个世界上军队的工事还比较落后、防御炮火轰击的能力较差，但终究有工事依托还是不一样。

事实上，就算是蓝星上韩战时的美军也做不到单凭火力就将敌军阵地彻底摧毁。

尽管骁骑营的炮火异常猛烈，但还是有敌军的不少守兵残存了下来。所以，采用五五制的进攻战术可以避免部队在敌方残存的防守火力前遭受不必要的损失。

由于此前几次大战中进攻大都是采用了骑兵的冲锋，所以步兵的五五制战术这次算是第一次正式运用于战场之上，事实证明是非常有效的，负责进攻的骁骑营前屯只付出了极小的代价就攻占了敌军的第一线阵地。

而此时敌方的指挥部还完全搞不清状况，只觉得对方的炮火实在是太猛烈了！

由于镇虏前军进军清野口并未刻意隐瞒踪迹，所以四公子莫焱不但事先派兵在这里布防，而且他自己也已经及时赶到了这里，亲自坐镇指挥。

说起来这位四公子也算是身怀异术，但在目前的情形下他的“超能力”完全发挥不了任何作用，因为骁骑营根本就没有采用包抄偷袭的战术，当然条件也不允许。只是正面的攻击，莫焱的感知能力自然就没有什么用了。

而骁骑营的前屯在攻占第一道防线后，再次重演了炮击之后步兵以五五制战术展开攻击的套路，只是换成了左屯而已。

仅仅只花费了不到一个时辰，楚军便势如破竹地连续攻破了守军的三道防线，守军的指挥部已经暴露在了楚军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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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而楚军方面的炮兵也在开始朝前推进，很快楚军的炮火就要落在守军指挥部的头上了。

“公子，”这支守军部队的协统无法淡定地劝道：“必须立刻撤退了！”

莫焱的心里虽然不愿意就这样承认失败，但他也知道硬顶是顶不住了，必须要撤退了。沉吟了一下，他道：“传令，所有部队立刻撤出清野口，你亲自带领一部人马在西边的林中埋伏，一旦乱军出山，就打他个措手不及。”

“诺！”标统应了一声便去安排。

莫焱则是不甘地翻身上马，在一众亲卫的保护下掉头往西飞驰而去。

成大力带着一票军官踏上了清野口一侧的一处山头之上，成大力举起千里镜看向山外，然后转头看向他的副统制李大力，问道：“接下来你怎么看？”

李大力道：“敌军不敌撤退，但并未溃乱，因此必然会在口外的林中设下埋伏，以防我军追杀。”

成大力点点头，道：“过了山口，前面这片林子就是一马平川，正好有利于我骑兵的发挥，而敌军以步兵居多，只要突破了这片林子，便不难将敌军彻底击溃。在我看来，此时咱们应该分兵三路而进，则敌军的埋伏无能为也。”

李大力点头道：“赞同。”

于是，成大力立刻下去开始商量布置，命李大力率领前屯走中路，左屯与右屯则是分别从两翼进军。

果然，在楚军骑兵的三路进兵之下，北苍军的埋伏之计未能起到作用，反而损兵折将、仓惶败退，楚军很快就突破了这片山林地带。

这样一来，布置在林子以西平川地带的北苍军后方大营便已经暴露在了楚军的面前，随后跟进的炮兵展开了轰击，同时成大力命各屯上马，数千骑兵发动了漫山遍野的攻击，北苍军彻底崩溃，几乎被全歼，可惜的是莫焱等高层都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尽管如此，骁骑营一战轻松击破了清野口的敌军，斩首达到两千有余，俘获相当，这支北苍军算是彻底完蛋了。

更主要的是打开了通往清水城的道路，此后清水城以东已经是无险可守了。

在此战中，骁骑营展现了军事技术和战术上的碾压姿态。

接下来，只需要在这里等待许二率领的镇虏前军主力抵达、然后对清水城展现出围攻的态势，同时镇虏左军与镇虏右军则应该在清水城和青阳城之间设伏。

按照约定，骁骑营应该在一天内攻占清野口，而镇虏前军主力则会在次日抵达。可是，骁骑营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占领了清野口，所以需要在这里多等一天。

在成大力率骁骑营作战的的时间里，江昊则是留在了军部的大营之中，

等到攻克清野口之后，按照计划他会返回青木峰、负责镇守根据地。而现在他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了修炼上。

由于在小成以前，江昊服用妙品凝神丹的效果非常好，不过预计踏入小成也还得一段时间，不过这次碰巧从战利品中又得到了一瓶极品的凝神丹，所以他的修为突飞猛进，现在已经提前达到了通玄四重、正式踏入了小成境界。

不过，由于炼气修为的突飞猛进，造成了其他方面的不匹配，比如炼体的进度，还有就是对于罡气的运用，在剑法身法上的适配等等，都需要花费时间来补课、夯实基础，而不能在此时就一鼓作气继续突破境界。

虽然江昊走的是“内家”的路子而不去炼体，但这仅限于后天境的易筋和先天境的锻骨，至于在通玄境内还是要洗髓并且淬炼神经系统的，也算是炼体的一种吧。而这也是他在通玄境内的修为提升速度远不及之前两境的主要原因。

至于说道罡气的运用，是因为在通玄初入的时候罡气的运用并不是特别重要、依然限于鼓荡内气的部分，但踏入了通玄小成，罡气离体已经可以达到半尺有余，罡气的运用就变得重要起来了，比如之前他一剑斩杀那个猛将莫岩，就与施放剑罡有关。

如果再进一步踏入通玄大成，那么罡气的作用估计就要占到战斗力的三成以上。而当修为突破到了天人期，那么罡气的作用就要占了一半以上。总之，修为越高，则罡气的作用所占比例越大，直至变成战斗的极其重要手段、甚至远胜于直接的搏杀。就算在战场上罡气受到了极大的压制，但依然还是很重要的手段，那莫岩能够硬抗强弩、火铳甚至手炮的轰击，就是因为他的护体罡气。

对于江昊来说，罡气更是十分重要的，因为他的罡气不但可以保护自己的肌肤，而且还能保护自己的内脏和骨骼，这也是他不需要刻意锻骨的重要原因。而即使在战场上，隐藏在身体内部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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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兵器内部的罡气也是不会被削弱的，只有外放的罡气才会被削弱。所以，天人高手就算是身处在战场之上，他们的防御力还是要远强于炼气期武者的，而且他们的兵器也会由于罡气的贯注而更加坚韧、不会轻易被对方的宝剑宝刀削断。

再者，天人高手利用罡气在体内的鼓荡可以爆发出远比通玄武者强大的力量，同样不受战场煞气的压制。而这一点与江昊的鼓荡内气没有不同，只是人家是高配版的。

除了罡气的运用之外，还有就是与罡气运用配合的剑法。

江昊的剑法是基于基本剑法变化而成的，现在就是要进一步参悟天遁剑诀、使基本剑法在新的条件下拥有新的表现方式，所以只要解决了基本剑法的升级问题，那么他的剑法本身就自然而然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以目前江昊对天遁剑诀的理解，这是一门包罗甚广的、以修炼剑罡为基础、可以运用多种手段来增强罡气的威力并且以罡气来御剑的奇妙法门，甚至还能够借助外放的剑罡来施展种种神通幻术，而其中最基本的一部分可以视作蓝星上内家剑术的升级版。

可以说，鼓荡内气提升爆发力只是天遁剑诀最基础的部分，外放罡气来施加各种伤害才是它的精髓所在。

之前主要就是因为炼气修为不够而无法实际体验这部剑诀的真意而不能将之彻底参悟的，也就是只能强行催动来作为绝招杀手，而未能完全发挥它的全部威能。不过现在江昊虽然尚未突破境界、但体内的真气也已经非常浑厚了，所以就可以开始通过试验来一步步参悟出这部剑诀的奥义。

事实上，在通玄初入阶段，江昊就已经尝试过利用罡气来提升掌控剑器的手段，主要就是以罡气来增加掌控剑器的能力。虽然那时的罡气放出不过寸许、不可能以气御剑，但他却是练成了借助罡气以手腕掌指之力来控剑的技巧，因此出剑的速度以及变化都远胜一般的兵器，同时还能够罡气在体内爆发以大大增强出剑的力量与速度。

到了现在，他的罡气已经达到了半尺长，不但已经可以凭借剑罡本身来给对方造成伤害了，而且还可以在很短的距离上以气御剑、使得出剑的速度达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江昊修炼的是五行真气，而五行和合就是混元，混元真气又有着以虚干实、物理作用力加成的特点。所以，他的罡气不像其他剑客的罡气那样只是拥有精神与能量伤害力，而且还拥有较强的物理伤害力和一定的御剑能力。

根据江昊目前的所知，以气御剑这种手段通常都是剑修一脉的手段，剑修在踏入筑基期时，都会有特殊的手段来使得他们的罡气拥有对同属性剑器的强大控制能力，利用这一点剑修便可以做到以气御剑隔空攻击。

当然，这只是比较初级的手段，到了金丹期之后，剑修的御剑手段就更进一步，甚至可以做到寄托神魂、御剑取人首级于千里之外。

而非剑修的炼气士，只有当修为达到了金丹期之后才能做到以气御剑，至于如金丹期剑修那样御剑取人首级于千里之外则是完全无法做到的。

至于武者，也只是在修为达到玄天期之后才能在一定程度上做到以气御剑，但依然远远不能与剑修的御剑术相比，更多地还是依靠强大的罡气。

一般来说，不管是武者还是炼气士，他们所修的真罡都可以传导隔空气劲，不过这种隔空气劲主要是对目标的气脉起作用，也就是所谓的“造成内伤”，而不可能造成真正的物理伤害。不过，剑修以某种秘法所修出的单属性的金系真罡也即剑罡则是有点不同，他们的剑罡不但由于某种异变而拥有了“高能”性质的强大物理伤害、或者施放拥有防御金属兵器攻击的护体罡气，而且还能够通过某种感应的力量对同为金属性的剑器起作用、以之来隔空御使剑器。

因此，剑修虽然在炼体上不怎么样，但他们的战斗力还是公认很强的，在修真界内素来号称“杀伐第一”。

剑修的剑罡在拥有物理作用力这一点上看起爱与江昊的混元真罡有些类似，但两者的原理则是完全不同的，混元真罡并非是依靠“高能”而是一种更加玄妙、蓝星科技所还无法解释的“以虚干实”的原理来实现的。

当然，原理的玄妙并不代表实力的强大，“以虚干实”所造成的某种力场虽然在其作用范围内无孔不入、无可防御，但单论伤害力的话，还是不及类似于等离子体的“高能”剑气，而要想弥补这一点，江昊还必须要深入参悟雷法以及剑意才行。

但目前对他来说，限于修为境界还无法进行这种参悟，这就好像因为没有大型对撞机而无法对粒子进行研究一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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