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讨债
刘煜和张朝找了一家有独立旱厕的店家住了下来。
张朝魁梧强壮，刘煜细皮嫩肉，与龙门镇干瘪精瘦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安顿好马匹，卸下粮食，两个人进了房间，要了两碗苦菜粥，闭门不出。
外面的平静却别打破，马蹄铁的声音更加频繁且急促。
“嘣！”
店家本就摇摇欲坠的大门被踹开，裂开一半，歪在一旁。
“怎么了？”刘煜问。
“不知道。”张朝回答。
两个人开了一条缝隙，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军爷，这是怎么了？”一个苍老且仓惶的声音。
“从现在开始，闭店关门，不允许再有人住店！”
“怎么了军爷？我这可是小本买卖啊！”
“别废话，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呃~~~，没有！”
“被废话！你们去把着所有出口，给我把每个房间都搜到！”
“是！”
那些兵丁身上的铠甲窸窸窣窣的，越来越近。
门中的缝隙，悄无声息的被关上。
“怎么办？朝哥？”
“······”
这两个人呢把半斤八两，要是一起去逛怡红院到是行家里手，真正干活生死关头却嫩了一点。
“不过，刚刚这个人的声音很耳熟，”张朝若有所思，“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见过，或者说听过。”
城池中央那个二层小楼房里面，有一位仙风道骨，脸庞消瘦，颧骨突出的老者。他一根树枝当簪子绾着白发，盘坐在只有空荡荡四面墙的房间里面。
不一会儿，有人推门进来，跪在地上：“报告城主，主城已经全面关闭，全城搜查已经开始，正在肃清可能藏匿奸细的地方。副城也通知到位，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城防准备和肃清奸细的工作。”
“嗯！不要扰民太甚。”老者的声音虽不及洪钟铁磬，却也掷地有声,低沉稳重。
“是！”
“斩杀那些劣种的霍家军，找到了吗？”老者问。
“还，还没有。”明显底气不足。
老者没了声音。
来者只能捏着汗，退了出来。
等他下了楼梯，声音变得嚣张跋扈起来：“你们这帮废物！找不到就不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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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老者的脾气，处死自己之前绝对不会有任何声响的。
由远及近，那些兵丁们挨个闯进房间，挨个仔细搜查。
很轮到刘煜的房间。
“开门！开门！快开门！”
门被打开，张朝站在那个兵丁的面前。
“是你？”那个兵丁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
“是我！”张朝哦回答。
“你怎么来了？”兵丁问。
“来讨债！”
“讨什么债？”
“你答应过我的永生之债！”
原来，那个兵丁正是灯下黑。
当时灯下黑和画里风共同潜入稷下学宫营救赵唯，被张朝俘获，企图以永生之许收买张朝。
“你！你！你！我！我！我！”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
灯下黑左右看了无人，便进了张朝的房间，没有看见躲在床底下的刘煜。
“哎呀！你着什么急？”灯下黑想要用责问占据主动权。
“来不及了！”
“怎么来不及了？”
“我们要打进来了！”
“让他们打进来！让他们打进来！老子不怕！我们又不是没有败过！”灯下黑听到这些，似乎有些激动。
“这次先锋大统领是刘煜，他短短一年已经摄魂境界了！巴蛇知道吗？被他单杀了！”
“巴？巴蛇？哼！老子不怕！”灯下黑梗着黢黑的脖子。
“别废话！快带老子去见你们大祭司！”
“······”
正在灯下黑抓耳挠腮，不知所措之时，外面有人喊：“老黑！有没有问题？别磨叽！还要去搜查的别的地方！”
“唉！好！来了！没问题！”灯下黑对外面的同伴喊到。
“你先别着急，在这里呆着，等我完成任务绝对不会亏待你！”灯下黑对张朝说完这些话，转身走了。
刘煜从床底下出来：“朝哥，你还认识龙门镇的人啊？还真是人脉广啊！”他一脸歪笑，取笑张朝。
“还不是因为本大将的老婆？”
“你老婆？不是大祭司吗？”提到赵唯，刘煜假装漠不关心。
“你还记得她？”
“······”刘煜沉默，他还没有城府到，在语言的同时还能掩饰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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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灯下黑和另外一个叫画里风的，就是来营救赵唯的。不过运气不好，正好被我撞见。所以那天，我才会去你家跟你说那些话。”
“他欠你什么债？”
“嗨！一个小喽啰说可以让我永生，真是放屁！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本大将才不会手下留情，帮你隐瞒这件事。不过算我们运气好，现在正好过了这一关。”
天下的事情就是这样，并不是非此即彼，而是即可这样也可以那样。
“不过，”张朝喝了一口苦菜粥，“唉！真苦啊！要是，啊！要是遇见了她，你会怎么办？”。
“怎么办？看你吧！”
“看我？”
“要么给你当小妾，要么，要么就干脆一点！以绝后患！”
“好！好！这是你说的！”张朝满脸神采飞扬。
“就是本小爷说的！”
“不许反悔？”
“绝不反悔！”
一天的尘嚣，在晚上也没有落下。整个品城的主城的气氛并不如登冠城那样生离死别的多愁善感，而是一片死寂。
呆滞的眼神里面有些许坚毅。
坚毅的眼神里面又有一些泪水。
这帮从来没有好好活过的人，大概率又要去轮回。
死寂中透着绝望。
今夜，是满月。
龙门镇中心的祭坛，亮如白昼。
月光有幸，抚摸在光滑修长的腿上，冰清玉洁。
有一眼活泉水从祭庙的地底流出，滋润着整个绿洲和周围的人口牲畜。
赵唯左手沾了些源头的水，擦拭着光滑柔嫩的肌肤，白如月光。
“想他了吗？他应该也回来！”声音刺耳，指甲挠金属。
“谁？”
“你这丫头，明知故问，还有谁？”
“······”
沉默了许久，赵唯说：“不会。”
“口不对心！口不对心啊！婆婆只是希望，到时候可别手软！”
“不会！小唯知道自己的使命！”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不过，婆婆听说，刘煜单杀了巴蛇，有没有对策对付他？”
“有！”
“什么对策？”
“我！”
“你？”
“是！”
“丫头，丫头，好丫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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