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完美境
罗科身为特管局情报科的科长，最近脑袋都大了。
先前野狗巷出现了一位神秘超凡者，还没等查出来什么线索。
这会又冒出来一个疑似定感的武道强者。
“究竟是外来者，还是说秋河镇本土的强者？”
他再次去找总督。
总督望着黑白子分明的棋盘也不言语。
罗科迟疑了好一会，才终于小心翼翼的问道：“总督，野狗巷的事……”
总督头也不抬：“有事吗？”
“……”
罗科干笑几声：“昨晚野狗巷死了三十多人，还死了一个序列三，此人是黑龙商会的人……”
总督云淡风轻道：“黑龙商会做了什么？”
罗科小心道：“他们今早声称抓到了凶手，已经处决。”
总督看着他，手里捏着一枚黑色棋子：“凶手已经死了，那你在担心什么？”
罗科一愣：“可是这凶手……根本不是真凶啊总督。”
总督摇摇头：“不，他就是真凶。”
罗科张了张嘴巴。
总督玩味的看着他：“很生气？”
罗科摇头，叹口气，只是有些不服气：“真凶没死。”
总督摇头，落下一子：“人生就是如此。坚守你的本心不是坏事，这可以是你的武道，只是你须要坚守住，不可动摇。”
罗科低着头离去。
总督摇摇头。
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师父，你其实可以点醒他的。”
总督头也不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缘，他福分太浅，终究只适合这边陲小地。”
女子不再答话。
风静悄悄的。
总督再次落子，棋盘上黑龙被斩，看似回天无力，可似乎还有一线生机。
片刻。
这间凉亭中传来总督的轻咦。
“怪哉。”
……
许幽山原本打算对付裴途。
可到底因为野狗巷的事耽搁了些时日。
他同样苦恼。
明明只是一个小镇上寻找，可偏偏人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无论他用尽和等手段，可偏巧就是无济于事。
“难道，这人还能无缘无故的蒸发了不成？”
一晃。
半月过去。
野狗巷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死一个人在当下世道并不可怕。
哪怕这个人是当初耀武扬威的姚十三，哪怕姚十三是序列三的强者。
他已经成为了一坡黄土，便已经没有了让人敬畏怀念的意义。
野狗巷的庄家还在，所以并没有重新洗牌。
黑龙商会少了一条狗罢了。
那就不过是再招一只的简单道理。
往日跟随姚十三耀武扬威的随从们，眼下到了换主人的时候，也大多心甘情愿低下身子成了摇尾巴讨新主人欢心的模样。
只是这野狗巷的种种都已经与裴途无关。
《周天星辰牵引诀》的运转下。
他似有感悟。
终于一声大功告成的声响久违的传来。
他此刻。
已经凝聚出两百零五声骨响。
只差最后一声骨响，就可以成就完美淬骨境。
可问题在于……
似乎这最后一声骨响就像是顽皮的娃娃，不管裴途如何用灵丹妙药诱引，都无法引起它一声脆鸣。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上古的境界，到了这个时代，终究是需要抗下一些因果的。”
小十二悠悠的晃悠着两条路，手里掰扯着一具玩偶。
裴途闻言看去：“因果？”
小十二摇头：“我也只是听说过，上古讲究气运、因果。承担不该承担的因果，就会引来气运反噬。这就好比，你当着新王的面，去走老王的路子，新王就算不动手，恐怕也会动怒……除非，你是它的继承者。”
裴途不懂因果。
只是却理解这些道理。
他已经临门一脚，只差一点就可以跨进去。
垂着脑袋。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抬起头。
好似没心没肺，目光却极其认真。
“总归是要试一试的。”
“你不怕因果？”
“为何不是因果怕我？”
小十二歪着头看着裴途。
仿佛第一次听人说起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可嘴角的笑意倒是隐藏不去。
呢喃间，斜阳落下，天际一片火烧云。
“那我便陪你，走这一遭。”
……
龙王江内。
裴途脱去上衣，跳入江河中。
小十二说江河之中练拳，更能淬炼骨头，他也就寻了过来。
完美淬骨境，他势在必得。
裴途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说面对困难就低头的道理。
总归是要试一试的。
江河之大，裴途显得极为渺小。
他站身勉强立住。
只是江波一浪之下，仿佛万千力量奔腾而至，他当下就差点被掀飞。
【浪潮十三叠战技】作势而出。
这才又重新站立住身子。
虎炮拳一拳接着一拳，九响齐鸣，全身两百零五块骨头同时发震。
声势浩大。
裴途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
他沉浸在这种感觉中。
随着拳法不断使出，凝练而出的【血灵因子】受到某种牵引，竭尽所能帮助主人充盈体内。
很快。
裴途体内就如同火烧一般，充满了熊熊烈焰。
将他全身所有骨头的杂质焚烧殆尽。
随着江河冲刷了出去。
【血灵因子】凝华而成的一股气，带着玄之又玄的奥妙，在裴途体内开始乱窜。
这并没有给裴途带来什么不适或者疼痛。
反而让他有种仿佛身处冬日暖阳下，全身犯暖的愉悦。
不知到了何时。
半边江水开始奔逃，起伏不定，一股霸道的气势自江河中升腾而起。
裴途所逗留的江岸出现一个极大的缺口。
而且缺口越来越大。
气机弥漫攀升至巅峰。
“铮！”
一声黄钟大吕，瓦釜雷鸣从涛涛声浪中尤为真切的传来。
完美淬骨境，凝！
岸边。
小十二微微一呆。
“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有些事心意一动，便能一气呵成。
可这世间也总有些事，费尽心思也无法触摸一丁点的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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