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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剑北风行

第5章 破玉再现

离开神火谷之后,一路上陈安基本再也看不见连绵的山脉了,满眼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他除了寻剑也没有别的急迫事情,除非为了避免在野外过夜,必须要在天黑前赶到某个城镇,陈安就一直信马由缰地向前赶路,离开了自幼一直生长的神火谷,外面的世界的新鲜感还没有消失,途中的一切无论出不出色的景致,在他眼里都多了几分秀美。

一转眼气候已经渐渐转暖,这日一直处于游荡状态的陈安来到奉天城外,时间已经接近正午,大太阳火辣辣地照在脸上十分灼热,正好路边有一个小茶摊,那茶摊搭了一个棚子,为自己的顾客遮风挡雨,还可以挡住这火辣的太阳。

陈安眼见自己就要到了梦剑山庄的地盘,假如自己要是汗流浃背,风尘仆仆地赶去拜见梦长歌,让旁人见了难免笑话,不如先在这里喝喝凉茶,再找一个地方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去拜见梦长歌,送上礼物后,再去看看那个在他心中永远温婉可人令人怜惜的梦纱。

陈安一想到梦纱那副柔弱娇媚的样子,心湖中就波荡起一阵的涟漪。

就在陈安脑袋里想着美女的时候,他随着马儿已经来到那茶摊边,座下的马儿因为口渴嘶叫一声,他才清醒过来,他翻身下马,牵着马儿来到茶摊旁,叫道:“掌柜的,请给我打一壶凉茶,再来点糕点,还有把我的马儿喂了,等等我还要上路。”

那茶摊老板看见有人在这正午时分路过,心知对方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情,肯定会来自己的茶摊喝杯茶,等太阳弱了点再进城,所以他早已等在茶摊门口,准备迎接陈安。

那茶摊老板满面春风地说道:“知道了,客官,这位客官请里面请,今天这太阳太毒,里面坐凉快。”陈安被那老板领着进到茶摊棚子的最里面坐下,那里确实较茶摊门口处凉快,而赶过来的小二则牵过陈安的马儿,把它带到一棵大树下,将缰绳拴在树上,让马儿吃那树下刚刚冒头的嫩草。

不一会儿,那小二端了两碟糕点,拿了一壶凉茶送到陈安的桌子上,陈安看那糕点做的颜色诱人,那壶凉茶也气味幽香,想不到这野外小店也有这么好的东西。他拿起糕点就着凉茶吃了起来。

这时候,一队人马从不远处奔了过来,那队人马人数有七八个人,都是穿着一身上下短打,这种衣服十分的便于运动,一般常做一些体力劳动的人才会穿,陈安用余光看了一眼,他心中粗略做出了判断:“这只队伍看样子是一群采参客。”

那七八个采参客模样的人肯定也是发现了那茶摊,他们的行进速度减慢了许多,不一会儿就听凉棚外面一个带着浓厚关外腔的粗犷声音说道:“掌柜的,给俺们兄弟上三大壶茶,他娘的,这死天气,真的热,还是雪山里凉快。”

随着那声音,那七个大汉已经走进了凉棚,走在中间最前面的是一个方脸的魁梧大汉,一身青色的衣服,一张黑脸被络腮胡子盖了一半,也不知道此人的毛发为何这么茂盛,一双大眼中露着凶狠的神色。

在他身旁另外六个人将他簇拥在中间,很明显他就是这帮半匪徒半采参客的人当中的老大。那方脸大汉带着手下们分别围坐在两张靠近门口的桌子旁。

这时候,那茶摊的掌柜连忙跑到那方脸大汉面前说道:“哟这几位客官,除了凉茶还要点别的吗?小店有新出炉的糕点,几位爷吃了也可以垫垫肚子,等到了奉天城中再吃点好的。”

那方脸大汉听了那掌柜的话,伸手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锭一两重的银子说道:“废话少说,快点上了茶水,喝了茶水我们还要赶路。”

那掌柜没想到那大汉如此抠门,正当正午吃饭的点,竟然只是要了几盏茶水,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嘞,客官,茶水马上到。”说罢他转身走向了烧水的水壶。

陈安并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一幕,此刻他正用手捻着那糕点,吃的津津有味,他想不到这奉天城边的这么一个小店,糕点做的竟然如此好吃。

这时候,坐在王三爷身旁一个采参客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垂头丧气地说道:“王三爷,咱们这绺子这次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不仅一冬天的收成没了,而且还死了十几个弟兄,哎真是晦气。”说话的是一个秃头,那秃头一张脸上满是愁云,就像别人欠他几百吊钱一样。

坐在他旁边的另一个瘦小的汉子说道:“二当家不必悲观,咱们能在“活阎王”手里跑出来,就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咱们还有七个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明年再干几票买卖,没准儿就能恢复元气。”

那位秃头二当家说道:“我说瘦猴儿,你就别在这里天真了,咱们现在除了剩下咱们这几百斤肉还有那八匹马,还有什么?明年做几笔“买卖”东山再起?我估计咱们这个夏天都挺不过去,就要拆伙了。”

砰!”一个长着黑毛的手掌拍在桌子上,那桌子在地上差点没有蹦起来,那位土匪头子王三爷粗犷地声音说道:“都别说了,妈了巴子的,老子就不信了,哪有转不过去的弯,咱们哥们儿几个遇到“活阎王”的队伍,还能够侥幸逃生,说明咱们就是洪福齐天的人,想必肯定会有转机的。”

陈安刚才一直在津津有味地吃着糕点,没有注意这边的情况,不过那“黑毛”王三爷的那记拍桌杀,把陈安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他是知道那“活阎王”的,那“活阎王”是塞外有名的马匪,看来这几位是遇到了“活阎王”的人马,结果吃了大亏,跑到这奉天大城来避风头,休养生息来了。

陈安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继续吃着自己的糕点,喝着舒服的凉茶,两伙马匪之间的斗争,他是不会参与的,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善类,他们彼此自相残杀,他拍手称快还来不及呢。

就在陈安悠然自得地喝茶品糕点和那伙马匪们一脸怨念地唉声叹气彼此相呼应的时候,又一伙儿人从不远处赶了过来。

来的有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年龄约三旬的男子,那男子瘦削的脸上有着一双如鹰隼一般的眼睛。一把长剑悬于腰间,身上的衣服华美,上好的湖丝织就的袍子,看样子就知道价值不菲。

在他身后,跟着两个人,那两个人一身短打的装扮,在塞外,这种样子的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们也是一伙采参客,

另外两个人中的一个人的身材十分亮眼,他可谓是虎背熊腰,背后都背着一把单刀,那刀是正常尺寸,常见的那种单刃弯刀,可是在他的背上,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

另外的那个人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一张包子一样的圆脸,个子不高,脸和身型十分相似,都是球体,他也背着一把单刀,一双绿豆大小的眼睛盯着怀里,他的手里正抱着一个婴儿,他不断地哄弄那婴儿,可是那婴儿好像一点也不给他面子,一直在不停的吵闹。

三人不急不忙地骑着马儿,缓缓来到茶棚前,这时候,那个婴儿突然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惊天动地,无论那个圆脸男子如何的哄劝,那婴儿都仍然是自顾自地嚎啕不停。

那婴儿的哭闹声传到陈安的耳中,引起了陈安的注意,陈安本来有滋有味的品尝着那糕点和酷热天气中的凉茶,听到那孩子的哭声,他也不禁转头去看。

这时候,那三个采参客已经抱着孩子走进了茶棚,那圆脸的汉子对走在中间的那个锦衣男子说道:“刘大当家,这小娃娃估计是饿了,它已经一上午滴水未进,现在哭的这么厉害,我也没有办法。”

那衣着华丽的男子微微皱着眉头,生怕那小娃娃的眼泪弄脏了他的衣服一般,躲着那小娃娃远远的。

他嫌弃地说道:“哼,真是麻烦,带了这么一个拖油瓶,哎,快让店家准备点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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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水,咱们安抚好这个麻烦再继续上路吧。”

那虎背熊腰的壮汉走到一处没人的桌子旁,先用自己的袖子把一张椅子擦干净,再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张十分洁净的白布,将其折叠了放在那已经擦干净的椅子上面,然后他让到一旁,请那锦衣男子坐下。

那锦衣男子对待那壮汉的殷勤毫无反应,简直是理所应当一般,陈安看在眼里,心中想到看来这人绝对是一个久居高位的人,否则不会这么坦然接受对方如此殷勤的服侍。

那三人也要了一些点心和茶水,那圆脸汉子喂了一点水和糕点给那个婴儿,那婴儿立刻就不哭闹了,看来孩子果然是饿了。

陈安从那抱着孩子的三个人进到茶棚里面,就一直觉得对方的身份十分的可疑,那两个明显是手下的人看样子像是北方雪山采参客的装扮,可是那中年男子衣着华丽,一派大官的样子,绝对不是那些又是绿林又是奸商的采参客的样子,而且他们又抱了一个孩子,这简直奇怪之极。

虽然陈安心中对其身份疑窦重重,可是他却没有抓到什么实质,也不好上前拦住对方向其盘问,如果对方编了一个自己也不能查证的借口,那么他也没有办法让对方把孩子留下。

所以陈安只好按耐下自己的疑心,只是偷偷观察对方的举动,想一会儿跟着对方一起启程,好想办法调查清楚那孩子的来历。

就在陈安偷偷观察那三人的行迹的时候,另外一伙儿人也在偷偷地观察着这三人。那七个采参客刚刚经历了一次死里逃生般的大难,虽然保住了性命,可是他们却丢了自己几乎全部的家当,正在面临可能随时拆伙的窘境,而这时候,那三人出现了,其中一人穿着富贵,引起了那位王三爷的注意。

屋内三伙人各怀心事,也各自吃着自己的东西,一会儿突然那个绰号叫做“瘦猴”的参客站了起来,他一边叫着掌柜的,一边向茶摊里面走去,就在他路过那三个带着婴儿的人旁边的时候,他突然好像踩到什么东西一样滑了一跤,他嘴中“哎呦”一声,身子就贴向那锦衣中年人。

那“瘦猴”原来是中原的一个有名的惯偷,名叫李通,可是惯偷这种行业,最怕的就是出名,出了名就有人专门对付他,而且官府的悬赏也丰厚很多,他成了很多人眼中的“摇钱树”,没办法他只有逃出关来,在这关外想办法谋生。

后来他无意间入了这王三爷的绺子,王三爷原本是实力比较强的一股土匪的第一把交椅,可是这次折在了那关外第一马匪“活阎王”的手里,差点连自己的性命都交代了。

王三爷带着侥幸逃生的一众人等,只好逃到奉天大城里面,暂避一段时间,以图东山再起,可是钱财都已经被劫走,他们陷入了没钱吃饭的窘境当中。

那“瘦猴”李通的身子贴向那锦衣中年人,就是要偷那人身上的钱财,那锦衣男子刚刚走进棚子,王三爷就已经注意到他身上衣着光鲜,穿的都是上好的东西,心中就开始活泛开了,暗道天助我也,否极泰来。

不过资历很深的他按捺住了自己的心跳,小心观察了一会儿,才暗示那“瘦猴”李通,让“瘦猴”李通先下手偷盗“点子”身上的钱财。

就在那“瘦猴”李通的身子即将贴到那中年人身上,同时他的一只手也要摸向那人的钱袋的时候,一只蒲扇一般的大手伸了过来,一把将他那孱弱的身子拨开。

那瘦猴感觉自己就像腾云驾雾一般,身子被一股大力一下子掷出去了很远,“啪”地一声他的身子摔在一张木桌子上,将那木桌生生砸成了碎片。那“瘦猴”李通哎哟一声,然后抱着自己的后背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那位山贼头子王三爷没想到自己手下的这位号称“八臂太岁”的神偷,竟然在这时候失了手,而且被人一掌就打飞了出去。

就在他和他的手下目瞪口呆的时候,那锦衣男子铁青着脸站了起来,在他那件华美的衣服上,一道掌印留在了那上面。

原来,那“瘦猴”李通在被打飞出去之前,出于应急反应他的手臂向前摸了一下,正好摸在那锦衣男子的身上,他手上不干净,所以就在那锦衣男子的衣服就留下了污迹。那锦衣男子有洁癖,看见衣服上竟然让人摸了一下,而且还被弄脏,心中顿时怒火攻心。

他眼中喷火,口中愤恨地说道:“杀,给我一个也别放过!”

顿时,小小的茶摊里发生了一场恶斗。陈安的计划也被打乱了,他眼见自己眼中的两伙恶人斗的风生水起,就抱着看热闹的心情躲了起来。

眼见那人数占了绝对劣势的那位锦衣男和另外两个人,竟然将那一伙儿由绿林汉子中仅存的精锐组成的队伍,杀得大败亏输,锦衣男子脸色铁青,明显对被别人弄脏衣服,非常的生气。王三爷一伙儿绝对难逃一死。

锦衣男子的两个手下,圆脸的矮冬瓜张着双手,一只手抓住一个人的手腕,稍稍用力一拉,就将那两个人的手臂的肩关节都卸开了,那两人立刻哀嚎一声,手中的刀也掉落在地,然后他们的脑袋就撞在了一起,发出一声惨烈的声响,那两个人顿时头颅崩裂而死。

而那虎背熊腰的大汉,手里拿着那把和他身材比起来,犹如玩具一样的刀,街头斗殴一般简单粗暴的纵着一砍,这一刀势大力沉毫无花哨,说是刀法更像是把刀当做铁锤用,他面前的山贼哪里见过把单刀当铁锤用的人物,立刻吓得作鸟兽散。

可是,他们的反应实在太慢,其中一个人躲闪不及时,立刻被那把大刀从肩膀到肋下切成两半。

那王三爷眼见这恐怖一幕,心中战栗,心知自己流年不利,刚脱了龙潭又进了虎穴,看着对方像是几只羔羊,其实是一个扎手的点子,他心知这时候大势已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走为上。

王三爷大喊:“兄弟们给我上!"同时转身兔子一般向那棚子的门口逃去。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刻那位刚才还是他眼中的“肥肉”的锦衣男子已经出现在了那门前,他都看不清楚那人是如何出现在那里的。

他只看到对方一剑斩了过来,然后就是一道血光,他天旋地转,转眼就看见自己的躯体已经躺在了地上,而自己的脖子竟然是断的……

大开杀戒的三人转眼间就已经把那几个山贼杀的七零八落,而陈安则躲了出去,他仔细分析了那三人的武功,心中震动,原来那三人的武功竟然一个比一个高强,由其是那锦衣男子,其轻功和剑法都是上流,而且造诣很高。

陈安心中比较,要是自己与这三人中的一个单打独斗,他能完胜另外两个,而那个锦衣男子则完全没有希望,而假如对方是两个人一起,那么他就四层胜算都没有,要是其中一人是那锦衣男人,他则必败无疑。

三个武林高手假装采参客,还带着一个小孩子,这三人的真实身份,还有那孩子的身份这两个问题,在陈安心中不停转动,他实在猜不出这两个谜题的答案。

他最终还是坚持继续跟踪这三个人,想办法打听出那三人的身份和那孩子身世,要是那孩子真的是在别人家抢的或者偷的,即使对方实力强大,他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因为锄强扶弱是他的侠道。

陈安在那茶棚外的一棵大树下,偷偷地观察着茶棚之中的动静,那茶棚的老板和伙计都藏在茶棚后面烧水和做糕点的地方,所以不至于被这场打斗所牵扯,金钱方面损失一点也是没有办法的。

那衣着华丽的男人一只手抓住那“二当家"的脖子,“二当家"强壮如蛮牛一般的身躯此刻竟然就像一只待宰杀的小鸡一样,毫无反抗地在空中翻着白眼。

那锦衣男子看着“二当家"垂死挣扎的样子,他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兴奋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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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一拧,咔一声那“二当家"的脖子就被掰断。他随手一扔将“二当家"的尸体扔到一旁的桌子上。

转眼之间王三爷这伙匪徒就已经被杀光,茶棚内血流成河,到处都是伏尸。那圆脸的矮冬瓜走到锦衣男子旁边禀告道:“耶律护法,那个小偷已经跑了,其余人等都在这里。”

锦衣男子双眼圆瞪,说道:“废物!你暴强在没有获得可靠消息的情况下,让我白白跑了一趟塞外,而今日又让那个小贼跑了,我们破玉教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废物,我真是为你感到羞愧。”

那叫做暴强的圆脸矮冬瓜被耶律护法一顿训斥,脸色苍白的吓人,似乎十分惧怕那耶律护法一样。

暴强连忙说道:“耶律护法请恕罪,小人实在该死,请护法息怒。”

“哼!”那耶律护法冷哼一声,转身走出了茶棚,那魁梧大汉望了暴强一眼,叹息一声也跟着耶律无双走了出去,

那暴强摸了摸鼻子,刚刚他差一点吓尿了裤子,他都差点以为自己会被耶律无双那个变态折磨死。他赶忙抱起那被喊杀声吓醒的婴儿追了出去,骑上马跟着耶律无双的身影追了上去。

原来,他们三个竟然是破玉教中之人,那领头的锦衣男子是破玉教中的青龙护法耶律无双,而那壮汉是他的贴身随从刘松,同时他也是黄土护法的徒弟,而那圆脸男子则是破玉教江南道的首脑,这次因为耶律无双去江南执行任务,所以他就配合着耶律无双的行动。

当年,中原武林组成的精英小组全歼破玉教之中的首领,破玉教在当年的那次偷袭战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中原,在西域也是渐渐销声匿迹,想不到二十年后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陈安离的较远,只能看见现场的情形,却不能听见他们的谈话,要是能听见他们的谈话,他肯定会对这个消息感到震惊的。

他见那三人带着孩子向奉天城赶去,再看看天色,他心中有数,对方肯定是要在奉天城中休息一晚再赶路了。他不需要跟的太紧,对方武功不俗,太紧容易被发现。只要找到其所住的客栈,自己住在一旁继续窥视等待机会就好。

那茶摊掌柜和小二吓的一直不敢露头,陈安走到茶摊上,将一锭二十两的银子扔在桌子上,他大声说道:“掌柜的受惊了,外面死的这些人都不是什么正路,不过人已经死了,你们挖个坑将他们埋了吧。”说完陈安就骑上自己的马,追着那三个人向奉天城赶去。

奉天城是塞外的第一大城,这里原来是一座兵塞,后来战争平息之后,这里逐渐变成了一座城市,来往塞外和中原的人在这里互通有无,购买彼此所需要的一切物资。

奉天本来就是一座兵城,所以其城墙很高,陈安打马走过深不见底的护城河,望着恢宏的奉天城城墙,心中说不出的开心,他上次来这里的时候,他还很小,楚清秋出山来这里购买生活物资,就带上陈安来这里游玩。

想不到一转眼他已经长大了,而这座城却依然是那样雄伟。心情愉悦的陈安并没有忘记正午时刻,自己在那茶亭所见的一幕,他一直远远的跟着对方,对方的马蹄印一直清晰的表明,对方已经进了奉天城。

塞外地广人稀,往往几百里不见人家,可是这奉天城却是例外,城中十分的繁华,来往的商人成帮结伙,人员十分的复杂,在街上你能看见不同样子不同颜色的人种摩肩接踵,往来不绝。

在城中就不能够再依靠马蹄的印记来追踪对方,陈安一边沿着面前的这条东陵路向前走去,这奉天城市不大,只有两条主要的干路,一条横亘南北,一条贯穿东西,而这东陵路就是沟通南北的那条。

东陵路两旁店铺林立,做生意的商户很多,也有在路边停下马车,当街叫卖的小贩。看的陈安两眼发花,暗骂自己不该跟的太远,这下不好找目标了。

陈安边走边四处看,想要找到人海里的那三个人和孩子的样子,可是他骑着马走着走着,竟然到了梦剑山庄的门前,这梦剑山庄建在这座塞外第一大的城市的中央,紧挨着它的都是一些达官贵人的住所。其规模很大,骑着马绕行,足足需要走一个时辰之久。

这下可震惊到了陈安,那梦长歌每次来到神火谷,都是一副晚辈的姿态,没想到他的实力竟然是如此强大。

陈安心想假如自己找到那三个人,并且他们果真是强梁的话,自己肯定会出手去救助那孩子。而师父不允许我和这梦剑山庄走的太近,更不想欠他梦长歌的人情,

假如我和那三个人发生冲突,到时候我是不能向梦剑山庄求援的,也没有时间再来拜访。不如现在就去拜见他,送上师父让我带给他的礼物就好。

陈安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心中期盼着,希望能够见到自己的好友梦长歌的女儿梦纱,边走边想很快就来到了梦剑山庄的门前。

陈安抬眼一看,那梦剑山庄大门正中的牌子上龙飞凤舞地写着“梦剑山庄”,而左右的柱子上用金色的油漆分别写着两句诗“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这是两句诗十分具有风骨,陈安看在眼里心中暗赞道:“这梦叔叔真是好大的气魄!”

他走上那梦剑山庄门前的几十层台阶,轻轻地敲响了那座朱漆大门。不一会儿,那红色的朱漆大门打开一道缝,露出一张乐呵呵的胖脸,那胖脸见了陈安说道:“这位……这位少侠是哪位?小的是梦府管事梦盛,不知道少侠有何事拜访梦府?”

陈安看那梦盛一脸微笑,可是笑的又是十分虚伪,可能这就叫做“见人三分笑”吧,他心里想到。

陈安连忙拱手说道:“小子名叫陈安,来自神火谷,是梦庄主的故人,此次奉家师之命出游,正巧路过奉天,所以特意前来拜见梦庄主。”

那一脸假笑的胖管事梦盛仍旧保持着自己的招牌笑容,说道:“少侠原来是神火谷来的贵人,真是稀客,不过我们老爷现在不在府上,不知道陈少侠前来找我们庄主有何事,小的能否帮您带话呢?”

陈安一听那梦长歌没在府上,心头不知怎么就有一阵的失落,他说道:“哦,没有什么的,本人明日可能就要离开,就是过来拜见一下敝谷谷主的朋友梦庄主,同时梦纱小姐曾经在我们谷中养病,我再探望一下她的病情。不知梦纱小姐的病如今怎么样了?”陈安心中惦念梦纱,想借机会打听一下她的情况。

那管家梦盛说道:“劳烦少侠担心,小姐病情已经得到控制,今日庄主带着小姐去城外的江心岛游玩,估计要两三天才能回来。少侠要是想见庄主和小姐,请三天后再来。”

陈安盘算一下,要是自己和那三个人作对,而对方实力太强,自己肯定只有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这唯一的一条路。到那时候,他不能来求梦长歌帮忙,就不能再见到梦纱,他心中十分郁闷,可是没有办法,那小孩肯定不是那三个人的,救人性命肯定比一切都重要。

陈安从自己的包袱里取出两只盒子,递给梦盛说道:“梦管事,等梦庄主回来,请把这份礼物交给梦庄主,这另外一份礼物交给梦小姐,替我转告梦庄主和梦小姐就说陈安来过了,但是我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停留,就不再过来叨扰了,告辞。”

那管事梦盛说道:“陈公子慢走,本庄庄主回来,我一定替您转达。”

陈安告辞了那梦管事之后,他就骑着自己的马,在奉天城中游荡,他跟丢了那三个很可疑的人物,一时找不到对方的踪迹,陈安想到:“现在太阳还没有下山,太阳下山之前,他们肯定会找个客栈休息,这奉天城虽然繁华,但是却不大,我只要在今夜找到他们所住的客栈就行。”

就在这时候,陈安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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