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对面一直在问着米光问题,每隔一会就抛出一个问题。
“对面有几只鼠?”
“情况怎么样?”
“叫什么?”
“谁家的?”
米光简单的回答了几个基本问题后,就不说话了。
对面传来了有些焦急的声音,“千万别睡呀,挺住,马上就救你出来了”,原本窸窸窣窣更加嘈杂了,墙壁上不时的开始传来咚咚的声响。
墙壁上不时落下一些碎石与泥土,传来的咚咚声越来越大,接着一只熟悉的老鼠爪子猛然从墙壁上伸出,“通了,通了~”,另一侧传来了同族欣喜的叫声,“兄弟,注意躲避呀,要通了,我们来救你啦”
米光想稍微向后挪动一下,却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只能静静的在那里等待,听着同族们喊的号子,欣喜的情绪一瞬间充满心房。
“哈哈,加把劲呀”
“好嘞,一二三呀,呦嘿,加把劲呀,呦嘿”
众多同族一起努力,在轰隆一声巨响后,被厚厚堵住的墙壁四分五裂,墙壁塌了,一丝阳光一瞬间照射进洞穴。米光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阳光与清新空气。看到了坍塌的大厅种欣喜的同族,还有从远处刚刚赶来,一瞬间潸然泪下的父母。
米光被救出来后,给米光弄了些水润的植物叶子吃后,众多同族七手八脚的把米光拖放到几株植物组成的小垫子上,米华和几个年轻力壮的鼠咬着前端,把米光向着米光的家中拖去。很多跟在旁边等待接力的鼠围在周围,告诉自己要坚强,经过其他同族的洞穴前,不时有同族探出头来观看,看到自己的惨状后,不时的发出太可怜了的感叹声。有时有调皮的小鼠从父母的身边想要挤出来看一下,却又被父母拖回去,米光听到他们的说的话有些悲伤,但围观也好,只要别让自己独自一鼠就好,他再也不想独自面对那无尽的绝望。
米光看着在紧咬牙关前面费力拖动的父亲与跟在一直跟在旁边泪眼摩梭的母亲,心里充满着劫后余生的幸福感与一丝空虚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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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光本来有些想睡觉,却强忍着睡意,感受着这一切,想将这一切永远的铭记在脑海之中。也怕这是一场梦,醒来之后自己还是在那个黑暗的地道中,孤独与绝望。米光一直用唯一能动的那只鲜血淋漓的小爪子紧紧的抓着米芳颈部的一撮毛发。
米光看着自己这残破的身体,想着自己以前父母吵架,想着自己健康成长后父母的幸福感,突然一种绝望笼上心头,瞬间冻结了睡意,让米光打了个哆嗦。
“妈妈,这是梦吗”
“我的宝贝儿,这不是梦,你已经被救出来了”
“那我还会恢复成原来那样吗”
“会的,一定会的”米芳的脸上带着笑意,泪水却越留越多,一直用力拖拽的米华终于忍不住眼中那抹湿润,留下了一道泪水,拖动时左前爪在脸上一拂而过,再次看时,依旧是那种不变的坚毅,而米光并没有注意到。
“妈妈,你为什么哭的更厉害了”
“妈妈这是喜悦,你终于被救出来了”
米光闭上了嘴,不再说话,米芳等了一下,温柔的说到,儿子,不要说话,好好休息,困了就睡一觉吧,等你睡醒了,就到家了。
米光却没有回复,静静的看着米芳,看了一会后,嘴巴长了长又闭上了,身体同时不安的扭动了一会,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妈妈,你会离开我吗”
米芳脸上刚刚减少的泪水瞬间又变多了起来,“不会,我的儿,我会一直陪着你”
“一直是多久”
“永远,直到我死”
“真的吗,那我们拉钩”
米芳与米华的举动让旁边跟着的族人也开始更咽起来,米光与米芳做完约定,就不再说话,安心的睡着了,洞穴中只剩下族人们的爬动声与垫子磨地的沙沙声。
米光再次醒来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小窝,躺在干草上,吃了食物,休息了这么久之后,米光稍微恢复了一些体力,因此被叫醒,米光睁开眼后就看到了站在面容慈祥的巫祝田瑞。
鼠族数量多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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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有鼠王和巫祝,但在鼠族数量少的地方只有巫祝,田瑞就是此处方圆万米内唯一的巫祝,田瑞被受尊敬,加上年龄有些大,即将接近大限,所以平时基本都不出门,教着自己的七个弟子,同时等待着族人们上门求教。
最近几天,田瑞却非常累,地面上的强大生命战斗对地下这些微小生命的生存带来了重大影响。田瑞这几天一直在四处救治着族人,面色稍显疲惫,却依旧有条不紊的工作着,到这里见到米光后简单的观察与试探,问了一些问题后,就开使工作了起来,帮米光正骨,将断掉的腿与尾巴咬掉,处理皮外伤,抹草药,忙了好久才忙完。饶是米光已经经历过那样的苦痛,却仍旧昏死了几次,米华与米芳强忍着泪水在一旁帮忙压住米光,便于田瑞的处理。
田瑞虽然即将进入暮年,但仍然身体强健,不过还是在处理米光伤口之后有些虚脱的感觉,几根长短不一的胡须微微的抖动着,吃了一些食物缓了好大一会才缓过来,和米华米芳说起了话。
“米光的虚弱期已经过去了,活下来的可能很大,但肢体再生就要看天命了,一半一半,他们这一代身体比我们更加强壮,而且他还是幼年,有可能断肢和尾巴都重新长出来,但也有可能余生都这样了,都看天命。”田瑞又与米华说了很多,交待什么时候吃那种植物,涂抹还是嚼碎,多大的量等等之后又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米华的面皮淡淡抖动着,爪子上原本肉肉的红色不知为什么让田瑞看到总有些发白。米芳眼睛原本将要流下泪水看到此处却生生止住了,多谢巫祝大人。米华也仿佛被从梦中惊醒,跟着说了一句,谢谢巫祝大人,又与田瑞聊了起来,而米芳则在米光旁边守着,闭着眼睛嘴里不住的呢喃。
仁慈的自然之母,请保佑我的儿子,我愿为此付出我的健康作为代价,我愿意付出我的所有,只要他可以健康成长。仁慈的自然之母,请保佑我的儿子……
命运仿佛听到了这地下角落中的祈祷,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切,将命运的画卷开始徐徐展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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