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中夜明

桌上的文书用着醒目的红色字体写着“加急文件”，方澄原先并不想理会这种事情，因为这些案件通常都是下面有人使了点钱渴望快点解决罢了。

不过那红色墨水所带来的紧张感让他不得不打开文书查看里面的内容。

三个月前。

在南方徐州某县的县令离奇死在办公室中，手中握有一支笔，正在批改公文，神情十分严肃，但脖子上却勒着一根绳子，绳子直连房梁，长度刚好绷紧。离奇的是，死者死前并无窒息的迹象，按常理来说被绳子勒死应该十分痛苦才是，结果县令还是平稳地坐在椅子上。这种案子倒是吊起了方澄的兴趣，他很想去调查一下，不过刚上任，寺里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可能得拖一段时间。

“沈风！你来一下。”方澄走到庭院内大喊。

“啥事啊？大人。”沈风作揖。

“现在有急事要你去徐州一趟，具体什么县我不知道，你去查查，我过一段时间就到。”

“好的，我这就出发。”沈风话音刚落便跑向马圈准备出发。

方澄也没闲着，吩咐寺里印几张招聘公文出来，打算去城门口贴着，看看能不能招到厨子。他自己则去附近的铁匠铺，打造一把专属的武器。

倒不是说上一任少卿没留武器，但是把短匕，刀柄是弯的，方便持握，只有刀尖开刃，只能靠刺和捅来攻击，不过总长度只有一个半手掌，携带

起来还是很轻盈的。

方澄不喜欢用这种小气的武器，大开大合才是男人的浪漫。

铁匠铺在大理寺往东两百步的街道边，那里算是指定的供货商，大理寺的很多铁器均出自于那里。

许记铁铺不是很有名，但是质量确实一顶一，大部分要求都能满足，造武器最佳地点。

“客官，你要打造什么？”铁匠热情地询问道。

方澄将图纸和设计思路一递：“照着这个打，做得好我多给点。”

“好嘞。”铁匠回到火炉旁开始炼铁。

方澄回到寺内，公文已经被印好了，一张足以，他打算出城时顺带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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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藤椅被摆在院子中，少年躺在上面打着盹。

梦中的少年处在一片漆黑的地方，给予光明的唯有眼前的一颗明珠。

有人拍醒了他，方澄迷糊地睁开眼，发现一位陌生男子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此人年纪三十出头，留有一圈胡渣，眼睛留有一条缝，寒光四露，给人一种很不自然的感觉，

“你就是新来的少卿吧，官不大，架子到挺大的。”男子说道，眼神中尽是些嘲讽。

方澄一看没有什么大事，继续合上眼睡觉。

“目中无人，我看这官不如我来做。”男子不依不饶。

方澄睁开一只眼问道：“你谁啊？官居何职？”

“哼，鄙人王田岳，大理寺丞。”男子如实回答。

“官没我大也敢嘲讽？”

“少卿乃要职，岂能如此闲散，自然不满。”

“随你怎么想，我有我自己的打算。”方澄继续合上眼，翻身睡觉。

王田岳气呼呼地离开了。

大理寺卿正在检阅案卷，王田岳并未报告径直入内，作揖道：“少卿游手好闲，此人无法得到重用，恳请大人责罚。”

大理寺卿并未抬头，只是丢下一句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你年轻时也是这个样。”

王田岳仔细思考后离开，脸上从嘲讽变为愧疚。

大约三四个时辰过后，天色渐暗，马上要宵禁了，街上的喧哗声渐渐小去，人影稀疏。

方澄小跑出寺，前往铁匠铺，并未歇业。

铁匠将一柄长直刀摆在桌上，刀柄尾部略微弯曲，可以勾住手，刀刃只有一面，另一边比较厚钝，刀面淬了火纹。另一把则是短剑，小臂大小，尖端锋利，刺穿三件棉袄不成问题。

这两把武器的关键并不是这些表面上，而是在于内部机关，长刀刀柄尾处有一卡扣，如果按下，刀刃会瞬间横飞出去，杀伤力强。

短剑的刃处则有暗槽，里面有油脂物质，需要定期更换，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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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将剑刃在墙壁上摩擦即可生火，剑身会被火焰包裹，有一定杀伤力。

这些都是应急措施，不能频繁使用，成本很高，远距离杀伤性武器最佳选择还是弩器，精准度不高，但可以快速装填，并且十分轻便，大理寺就有专门配备的火药轻弩，用火药弹射从而造成范围性伤害，实战必备。

方澄很满意，将四两银子摆在桌子上后离开。

第二天清晨，方澄骑着快马出城前往徐州，中途他顺带在城门边上贴告示，希望招到好厨子，并且与青楼负责人沟通好，每三个星期带一批人来这里放松放松。

他罕见地穿着官服，腰配银鱼袋，奔驰向南方行进。

几天后。

方澄抵达徐州，在一家驿馆内收到沈风的信件，上面表明案发的县名——万华县。

离徐州边缘两个时辰路程，现在去的话刚好能赶上午饭。

方澄于是停止休息，继续快马加鞭往那赶。

沈风到现场查看过，未有人动过现场，大家都不敢调查这件事。

两个时辰后。

方澄赶到现场，进去与沈风碰面，在了解大部分细节后，开始着手调查。

首先，尸体是在早上才被发现，凶手极有可能在半夜动手。

其次，县令死的时候坐姿很端正，与凶案关系并不大，但完全可以判断，县令并不死于绳子，可能是别的暗器。

这些问题还是得去问县令家属。

方澄到了县令家中，开始询问。

县令夫人一脸憔悴地坐在椅子上，脸两旁有明显的泪痕，看来是伤心到极点。

方澄先开口问：“夫人好，请问你们最后一次见到县令是什么时候？”

“前天，昨天突然要加班，说是会晚点到家，结果一去不复返。”一说到这，县令夫人眼眶开始湿润。

方澄只能暂时停止询问。

他走到屋子外，抬头看着天空。

方澄看似在发呆，实际上他在思考这案子的突破口。（未完待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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