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武道

漆黑，抖动......

张乾元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他用手揉了揉眼睛，抬起头往四周看了看——只见入目处一片黑暗，只有脚下不知道踩着什么东西，像是一层柔软的水一样，静静地发散着朦胧的白光。白光很淡，只能照映出水上面一点点地距离。张乾元看着眼前地场景有些发懵，他除了能看到一望无际发散着白光的水面和四周浓重深厚的黑暗以外，就只能看到远处有一道清晰的金光。他发现无论自己朝向哪个方向，这道金光永远在他的正前方。

“这是哪？”张乾元站在原地，用手按着脑袋，在竭力思考以后，得出了这样一句话。在他的记忆里面：他正在加班加点的完成上司给他布置的任务，在连续三天熬夜的凌晨，结束了一小段工作以后。他想上个厕所，一起身，就感觉心脏传来一阵刺痛，脑袋开始剧烈的眩晕，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而且呼吸越发困难。他刚站起来，就一个踉跄。“砰”，倒在了地上，随着后脑的剧烈疼痛，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再一次睁开眼，就看到现在的景色了。

回想起来记忆以后，张乾元感觉自己的心脏和后脑不住地传来一阵幻痛......他没敢继续多想，而是看向了远处的金光。他感觉到自己的脑海里面，好似有什么声音在催促他赶紧过去，他持续地看了金光几秒以后，他的意识开始逐渐发懵，不由自主地向金光的方向走去。

在黑暗的空间中，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张乾元已经麻木了，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走了多远，只是感觉他和金光的距离从未变过，四周还是一样的景色，除了散着白光的水面，就是浓重的黑暗。但即使是这样，张乾元的意识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的清明，因为没当张乾元意识即将陷入彻底的崩溃的时候，总有一股淡淡的声音在他脑海里面响起，帮他维持住最后的意识。

张乾元继续行走在一望无际的黑色空间，他不知自己在去往何处，他只知道自己该过去。忽然，张乾元发现正前方的金光好像比之前亮了一丝。如果在平常，他不会发现什么异常，但是在深邃的黑暗中度过了不知多久的他，对四周环境变得异常敏感。至于这是不是他的错觉，张乾元已经不在乎了，任何一丝的变化，都足以让他麻木的心灵重新振奋起来。他加快脚步，朝着金光的方向跑去。

渐渐地，张乾元能十分确定他离散发着金光所在的位置越来越近了，他欣喜若狂地朝着金光跑去。他跑得越来越快，金光也越来越明亮。忽然，好像是到了某个临界点一样，张乾元感觉自己的视野已经被明亮的金光所笼罩，再也看不到其他事物的时候。他两眼一闭，再睁开的瞬间，看到了令他心神震撼的一幕！

一株巍峨的巨树耸立在空间之中，其高不知多高，往上看，也看不到它的尽头，只能在视野的极处看到巨树与天际接轨。它长着青色的叶子，有着紫色的茎干，开着黑色的花朵，结着黄色的果实；其树虽高，但其树干上却不生长枝条，只能看到有九条蜿蜒曲折的枝杈伸向天空，看不到其尽头，树底下有九条盘旋交错的根节抓住大地；它结的果实像麻子，叶子像芒树叶。浓烈的金光从它的每一处地方向外散发，好似太阳不吝惜自己的光芒。其光虽亮，但是张乾元注视着它，也不感觉到刺眼，反而是一股温暖的感觉居于心中不散。

张乾元不由自主地向巨树走去，当他站在巨树底下时，他惊奇的发现，虽然金光照着他的身体，但是他却没有影子，也听不到声音。张乾元看着面前的巨树，一个恍惚，他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按在了巨树的茎干上面。当他想把手抽离时，已经来不及了，一阵剧烈的疼痛涌上脑海。

“啊......”张乾元用左手按住脑袋，右手把自己支撑起来。他心有余悸地睁开双眼，看向四周，同时心想到：没想到又经历了一次这种级别的头疼，虽然之前经历过一次了，不过马上就死了，回忆也不过水月镜像，比不上如今的真切感受。

张乾元环视四周，把周围的景象受入眼底。这是一间逼仄的房间，卧室、卫生间、厨房全部挤在在不足二三十平方的空间里。厨房是露天的，卫生间仅仅有一张帘子遮着，床是可折叠类型的，不用时就收起来，把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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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桌拿出来放上，用来吃饭、学习之类的。嗯，和记忆中的景象大差不差，张乾元心想到。原来之前伴随着剧烈头痛的同时，一阵庞大的记忆也涌入他的脑海。其中记忆也是缺一块少一块，并不是完整连续的，但是一些关键的，比较深刻的还是有的。

张乾元把记忆梳理了一下：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叫苍向晨，24岁，跟他一样的死法。在结束社畜的一天后，回到家中，看到地上掉东西了准备去捡，蹲下去，一起来，就感觉心脏传来一阵刺痛，头脑发涨，眼前一黑，倒了。心想到此处，张乾元摸了摸自己的身子，蹦了几下，感觉前所未有之轻松，好似这具身体之前所发生的事没有经历过一样，包括体内的暗疾像是全都消失无踪了一般，完全就是一具健康人的身体。

张乾元思索完之后，继续回忆，这个世界的历史和他原本的世界倒是大差不差，但是此世界在元纪432年，出云发动了侵略战争。在战争初期，一座无名小山之上，有着一间道观，其无名，这道观不拜三清、仙神，只拜天地与先贤。里面有一位老道，其道号名为“悟真”，年龄已经五十二了，但是其样貌和三十多岁的人也差不多，甚至更有精气神。平日里除了一些琐事外，就是独自在道观之中练其武功。知其者也只是在这小山旁的村子里的人，而离这道观最近的村子，也有二十多公里。平常这村子里的人遇上什么无法自己解决毛病也会去找悟真老道求助，至于报酬什么的，老道并也不要求，但是村民会自发的把一些粮食给老道。再加上老道自己也会种田，所以食物方面虽然不能大吃大喝，但是简单自用足以。如此下来，悟真老道和村民的关系倒是很好，偶尔也会去村上转转。

直到有一天，老道心血来潮，早上来到村子里的时候——“养气忘言守，降心为不为。动静知祖宗，无事更寻谁？真常须应物，应物要不迷......”老道边哼边走，突然他停了下来，在他面前的是令他撕心裂肺的一幕。

曾经的村子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噼啪——噼啪——”，火焰肆意地燃烧在各个地方，“呼呼——”，一阵风吹过，“嘭——”，好似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又有一个房屋经受不住火焰的摧残，垮了下来。随着“嘭”的一声，老道猛地被惊醒，他悲痛万分的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跑向村子里面，并大声呼喊起村民的名字：“二柱！二丫！王二奶！王大农......”老道越喊声越大，而心灵却越来悲痛。他边跑边喊，到了一处麦场，他看着眼前的景象，一个踉跄，万念俱灰地倒在了地上，他肝肠寸断、痛心疾首地喊道：“为何啊！为何！”老道的声音已经变得十分嘶哑。在他面前的是——一群麻布素衣的人七零八落地倒在了地上，血液染红了稻草，染红了水渠，染红了大地。老道所认识的村民全部倒在了面前的麦场上，每一个的身上都布满了弹孔，其中有为人父母的，哪怕死了，他们的尸体依旧抱着自己孩子的尸体，有妈妈抱着儿子的，有爸爸抱着女儿的，有奶奶抱着孙女的。他们无一列外，全部死了这个风声萧瑟的秋天。

老道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向村民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哀哀欲绝地呢喃道：“为何......为何......”声音已经细不可闻，老道的心力已然竭尽，样貌也不复曾经鹤发童颜的样子，整个人的精神已经萎靡。他走到尸体旁边，睁睁地看着他们——曾经鲜活的面容已经被鲜血所玷污，绝望的神情在他们每个人的脸上。

“太乙救苦天尊。”老道手掐救苦印，长念一声道。老道到底是个修行人，虽经历如此大悲之痛，还是保留着心灵最后的清明。他开始搬运起他们的尸体，准备一把火烧掉，以免再生瘟疫。搬运到一半的时候，他看向了两具“尸体”，一个男的把一个小孩紧紧地抱在了怀中，整个人趴在了地上。老道准备先搬运“小孩的尸体”，刚抱到了怀中，老道就发现了异常，他想到了一种极其微小的可能性，他赶紧把小孩轻轻地放在了地上，一只手探向了鼻子，试了试他的鼻息。随即，他整个人的精神为之一振，他用道袍擦去小孩脸上的血污，认出了他是谁。便轻轻摇着小孩的身体，喊道”二柱——二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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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醒醒！“小孩从昏迷之中，渐渐地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之后，看到了一个神情憔悴的老人担忧地紧紧注视着他，这个老人的面容和身体也都是灰尘和血污。但是小孩却也一眼认出了他是谁，他大哭着保住了老人，断断续续道：”二......二丫......王奶奶......爸爸，妈妈，王伯伯......他们......他们都死了！昨天出云人打了过来，手上有枪，王爷爷想反抗......”说到这里，小孩忍不住着哭得更厉害，话也说不出来了。老道用手轻轻拍着小孩地背，轻声说道：“别怕，别怕，现在爷爷在这里。”小孩听了这话，定了定神，继续说道：”王爷爷拿着铁锹偷袭把一个出云人打死以后，就被他们乱枪打死了，我们不敢反抗了，被他们拿着枪赶到了这里，他们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开始扫射，二丫她们都倒在了地上......爸爸紧紧地抱住我趴在了地上，然后爸爸说了句，无论如何都别出声后，就没了声息。我太害怕，就昏了过去了，现在醒来，就看到悟真爷爷了。“小孩强忍着哭意和恐惧，把话较为完整清晰地说了出来。老道听完之后，虽然心里很悲痛，但还是提起精神来，摸了摸小孩的脑袋，说道：“没事了......没事了......”老道安抚完小孩的情绪后，便又开始搬运起村民的尸体，只是神情不太像之前一样麻木，而是有了些许精气神。小孩见此，抹了抹眼睛，也开始帮老道搬运起小孩的尸体。许久之后，小孩被老道安抚着睡去，老道神情恍惚地看着与麦草一起燃烧的村民，“噼啪——噼啪——”，老道盘腿而坐，手掐玄印，念到：“普献无边圣，香烟散大罗。诸天无量圣，日月斗星辰。玄师经箓祖，天府众高真。愿垂大慈力，超度此亡灵。和不可思议功德。普献无边圣，香烟透冥关。酆都岱岳府，考校罪魂司。幽牢遍诸狱，地府众威灵。愿垂大慈力，超度此亡灵。和不可思议功德。普献无边圣，香烟遍榑桑。江河淮海济，雷电雨龙神。十洲三岛谷，水府众仙真。愿垂大慈力，超度此亡灵。和不可思议功德......”深沉宁静的夜晚之中，一名老道盘坐于火光之前......

这之后的细节就不清楚了，之所以能知道这些，还是因为当初悟真老道救的那个小孩，二柱在晚年垂暮之际，把自己的经历发表在了报纸上，这才让如今众人得知当初的一些历史细节。这之后的历史就比较简略了，老道在为村民们超度完尸体后，把小孩送到了认识的道观里面修行。之后就毅然而然地参军，加入了游击队，原本游击队是不要他的，因为老道太老了，但是在老道展露了几手武功之后，就让他加入了。老道虽然身体老了，但是其武功还在，身体素质异与常人。游击队就专门安排了一支小队为老道搜集情报和线索，让老道执行斩首战术。完成几十次斩首战术以后，其“悟真”的道号没人知晓，倒是其“阎王”的外号广为流传。出云的云皇对此大发雷霆，下令让他们七日之内杀了这个人，不惜一切代价！因此，他们让几名高层当作诱饵，设下埋伏，来借此杀了“阎王”，而悟真老道的小队没有识破这次阴谋，反而觉得这是一次大好机会。老道在某一天趁着夜黑风高，潜伏进敌军之中，杀了目标。想撤离时，就被潜伏起来的云军和隐藏在其中的宗师打了个措手不及。在其性命垂危之时，于大愤怒与大平静之中，明悟生死之玄妙，感悟阴阳之玄机，体会五行之运转，全身精气神融为一体又散布全身以个人意志主宰自己的身体，气血浓缩，以身体的皮、肌、血、脏、筋、骨为基础，以三百六十五条经脉为通道，三百六十五个窍穴为枢纽，三大丹田为核心，在死亡的大恐惧面前守住一丝清明，抱守灵台，性命双成，聚为玄胎，后天真气转为先天真气，修成不纯不坏之一点元神，踏入陆地神仙之境，一朝入圣。当即就杀光了所有云军，并在一日之内，以神念通天，把出云包括云皇在内的所有高层的人头放在了出云神社之中。出云在内忧外患，战争失利的情况下，遭受如此大创，国家轰然倒塌。短暂的内争之后，由新上任的政府宣布投降。

从这开始，这个世界的历史走向就和张乾元所在世界的历史走向完全不一样了。（本作品为架空世界，架空历史，请勿带入。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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