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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

第一部白头鬼冢第十七章

两人你来我往数个回合下来,孙继才心中也是吃惊不小,原来这鹤田虽生得五短身材,但手底下功夫着是不弱,相持下来竟是占不得半点便宜。

又斗了数个回合,就在这两人激斗之际,孙继才却觉精力不继,精神有些恍惚,要知道十数年的苦练下来,这数个回合的身体消耗对孙继才来说并不在话下,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绝非偶然,孙继才心下吃惊,思量之际身法已不如往常精纯,脚下略显虚浮,鹤田瞅准时机一拳正中他腋下肋骨的软弱之处,受此重创,孙继才腹中剧痛,一时提不起气就势趴在地上。

一击得手的鹤田面上又重新浮现出微笑,走到一旁用脚踢了一下躲在地上的板田,板田一个机灵醒过来,鹤田面带失望之色望了板田一眼,身材魁梧的板田在这一眼之下竟然惊惧已极,站起来垂首不知所措,接着鹤田用日文向板田说了一句什么,板田竟如蒙大赦,转头从地上捡起枪对着趴在地上的孙继才。

此时孙继才受刚才鹤田一击的腹痛感已消去不少,但比刚才更甚的是,头脑中的恍惚感却更强了,眼前如蒙了一层薄雾般,浑身使不出力气,鹤田蹲在他面前,轻笑道:

“忘记提醒先生了,那颗药丸里除了心头血和百年阴沉木粉,我还稍稍加了一点十井部队实验室新研制的安定粉,可在半小时内令先生沉睡如婴儿,不过放心,并不会对先生身体造成什么伤害,我们还需要先生为我们效力。”

说罢示意板田整理下孙继才的衣冠,自己也把身上刚刚的打斗痕迹整理下,让板田扶着孙继才,打开门两人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的王立平警卫上前询问,鹤田道:

“孙先生喝多了,我们扶他回去休息,王长官有军务要处理,暂时不要打扰他。”

孙继才想出言示警,但苦于药力之下脚步虚浮,脑中混沌不堪,话到嘴边竟忘记了如何张口。

孙继才的这些表现落在警卫眼中竟真的像是喝醉了一般,警卫不觉有异,就让三人离开了,孙继才心中叫苦不迭,焦急万分,但苦于四肢无力,头脑混乱,竟想不出任何脱身之法。

双脚不听使唤地被板田架着不知走了多久,三人来到一条没有人烟的胡同里,朝一辆马车走去,孙继才心想,这应该就是二人提前预备的,要知此时此地都是在清军控制之下,鹤田二人想要混进来并带人出去肯定需要费一翻周章。

三人来到车前,鹤田正要抬手解车上的缰绳,对面一个铺子里却传来一声门响!

鹤田一愣,只见对面铺子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头戴狗皮帽子,身穿灰布棉袄,两手不停搓着取暖,似是这小店的老板。

此人正要回头再锁上门时抬头望见车前三人也是一愣,再仔细看那三人中一人中等身材,身着长衫,神情委顿,另两人作国党军官打扮,一人五短身材,另一人身材高大,一手架着身着长衫之人,另一手还拿着弓!

见有弓,这老板慌乱起来,但苦于四周寂静想喊又不敢喊,想动也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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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僵在原地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是好。

鹤田见三人行踪被发现,目露凶光,但时不便杀人,怕声音招来不必要的麻烦,鹤田几步跨上前就要下狠手结果了这个麻烦,就在此时身后传来拉弓的声音。

“不许动!”

鹤田回头望去,正是王立平的警卫手拿弓箭指着他!

原来,鹤田二人在到酒店时用巫蛊之术在王立平、孙继才所在的房间外布了一层类似幻术,使发生在这个房间里的声音在外人听来变得极小,即使内部有打斗等声音,在酒店这等人声喧闹之处也极易被忽略,但二人即已离开,幻术便慢慢消散。

二人离开后,这个警卫越想想觉得不对劲,推门看到已死的王立平大吃一惊,慌忙派人去罗大愚处报告情况,自己便追了出来。

见又来一人手里也拿着弓,这个小老板哪见过这阵势,早吓得瘫软在地,浑身哆嗦。

这边鹤田举起手缓慢站直身,心中正在思量如何结果了这警卫迅速脱身。

要知此时既然已经被警卫追上,那刚才酒店里的事情必定已经败露,时间一长,后续的救援人员赶到,怕是再脱身就难了。

思付已定,他咳嗽一声,那边板田已会意!

要知此时警卫也是进退两难,对面两人,这个五短之人想必是二人首脑,而另一高大之人手里却拿着弓也对着自己,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听到那五短之人咳嗽,知是暗号,也没有时间再考虑了,先解决了那个拿弓的再说,立即调转弓口一箭射了过来。

要说王立平的警卫处事果决,弓法更准,虽是调转弓口比板田慢了一拍,一弓还是正中板田胸口,就在他松开弓的的一刻板田一弓也射了出来,板田应声而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便不动了,警卫被一弓射在腹部,疼得大叫一声跪在地上用弓抵着地面,另一手扶在箭尾上。

见此情形,一旁的鹤田也不迟疑跑到板田身边弯腰捡起地上的弓便射,这边警卫身中板田一弓疼痛难忍之际,听对面有动静,抬头见鹤田捡起弓要动手,强忍痛楚向鹤田又射了一箭,但这一弓一来仓促,二来他本身已中一箭,竟是失了准,一弓射在鹤田左肩,鹤田闷哼一声,而鹤田的一箭却正中警卫胸口,警卫痛叫一声趴在地上就此没了动静。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嘈杂人声,鹤田闻听此声,知是后援已到,再无丝毫犹豫,跳上马车向远处逃去。

再说孙继才,受鹤田口中安定药力的影响,全身已无半分力气,只想闭眼立即睡去,全凭一股求生欲才强撑到此,刚才板田射箭之时放开了架着他的手,失去了助力的孙继才一头栽到地上,正好听见远处的嘈杂人声,知是救援已至,心里一松,就此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孙继才被阳光晃眼,醒了过来。

许是鹤田口中那药物确实对身体没有伤害还有助眠的效果,也或许是自知危机已除,心里再无挂碍,孙继才这一觉竟是睡得极好,醒后精神百倍,但令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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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才奇怪的是,按理说自己理应是被罗大愚的亲信救了,此时应该是在罗大愚的指挥部里才对,但事实并非如此,自己似是躺在一户农人家里的床上,身上盖着粗布棉被,传到耳中的是鸡鸭的叫声。

这种从梦中醒来的场景令孙继才有些恍惚起来,似是回到了多年前的少年之时,躺在自家的床上一般,他手伸进棉被,在大腿上掐了自己一下。

疼!不是做梦!

就在此时,从外面推门走进一个中年汉子,头戴狗皮帽子,身穿粗布棉袄,正是他在昏睡前一刻看到的从对面铺子里走出来的店老板,身后还跟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手里抓着一角饼,从中年汉子身后向他不住打量,见他醒来,老板憨憨笑了起来。

“醒啦?饿了吧?我给你拿饼去!”

说罢不等孙继才回答就又转身出去了,只留那个孩子歪着脑袋打量着他。

不大一会,老板手托着一个农村用高粱杆做的盖垫上面放着数角切开的大饼还有小葱及数片肉又回来了。

看到吃的孙继才才觉腹中饥饿难忍,忙问道:

“敢问大哥,这是什么时候了?”

“你睡了两宿一天了。”

说罢仍是笑望着孙继才,并用手示意孙继才,身旁的饼。“吃吧!”

都两宿一天没吃东西了,孙继才也不客气,抓起饼来就吃,兴许是饿了的缘故,这饼在他看来竟是异常可口,一袋烟的工夫七八角饼连同肉便都席卷一空。

看孙继才吃完,老板又端来一碗水给他。

腹中已定,孙继才也是一肚子的疑惑。

“多谢大恩,敢问我怎么在这啊?”

原来这个老板是郊区刘家沟人,名叫刘树林,家传的做熏肉大饼的手艺,在城里开了一个大饼店,前天晚上打烊后准备回家,出门刚好碰到孙继才被鹤田劫走经过门前那一幕,当场就被吓傻了。

等双方交火已毕,独留地上躺个人没有中箭不知死活,他大着胆子过去试了下鼻息,那人竟还活着,好巧不巧,当天白日里,他听周围邻居们说起时事,说有一批在地下活动的人在与倭寇方面开站,比起那些已经烂到根子里的清军强了是不止一点半点,便以为这个人是地下党。

刘树林还听说这此地下党打倭,和那帮不靠谱的清军虽说合作抗倭,但压根就不是一路,甚至还不对付。

就在此时听到远处渐近的嘈杂声,知是清军的大队人马过来了,心想任由他们把地上这人带走,指定是没个好,于是狠狠心咬咬牙,就把那人拖进屋关上门,只等大队人马过来查看完情况,又向远处追去这才敢打开门,用独轮车把孙继才推回了家。

听完这老板刘树林的一番描述,孙继才也是哭笑不得,不过他江湖人性格,倒也不以为意,白头山前线的问题已解决,王立平也死了,他顿感兴味索然,再加上腹内还有隐患未除,也就索性住了下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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