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眸

开出租的女师傅拨号叫了拖车和报了警，跟开棺材车的师傅彼此在争吵谁对谁错。方嫣独自用脚踢开后座的车门。双眼隐约看到两个模糊人影在对骂。双手摸着车身走到车尾箱处几经辛苦才找到开启的掣。从幽暗的行李箱拿出那堆散满行李箱内的物品。方嫣突然想起什么，从热裤内取出手机，凭着姆指的触觉按下拨号按钮。不到几秒钟就传来13号的声音

13号：“你手机里位置显示你在当代广场后面那条杂货街跟连接当代大街的十字路口是不是？”

方嫣：“是的。出了点……”

13号打断：“我十分钟到。你站在原位不要乱跑。听到吗？”

方嫣：“嗯。”

对方挂断。方嫣就站在计程车的车尾处距离十米左右。戴回墨镜装作若无其事地。其实心里被刚才那辆棺材车飞来的那幅巨大黑白死人照片吓坏了。

纯属巧合还是天意，她撞倒了抬棺材的男人，把仆倒地上的死者死不瞑目地瞪着她和责怪她，所以连运送他尸体的车怎也要报复地跟她坐的出租车撞上，还要把他的死人车头照片撞在她面前，以报一战之仇！

她心里想着想着就开始笑了，绝对是巧合，这世间哪里有这么猛的鬼，在大白天阳光普照下报他因死后才从木板棺材飞出来，仆倒在街上的仇！？方嫣忍不住地笑起来。脱下墨镜也勉强看到下午四点多的艳阳，正照射在她浑身上下。可惜她只能感受到烫热的阳光，视线内的四周环境则只有六成左右的光亮度。

不用十分钟，老远听到罗丹青的喊声：“方嫣！你没事吧！？”

隐约看到背着阳光急步冲到她面前的男生。站起身子的方嫣笑着说：“我没事！”

罗丹青瞅到方嫣身后在杂货街路口处一辆出租车被一辆小货车迎头撞上了，一幅死人的半身照卡在出租车的挡风玻璃上。

方嫣：“我就坐在那辆出租车内。之前我在杂货街里把抬棺木的师傅差点绊倒，棺材因为我摔在地上，尸体仆到我面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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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也突然睁开眼瞪着我！我怀疑他因为死后都要仆街，他受不了这等屈辱，所以要开棺材车的撞上我坐的出租车，还要把他的照片撞在出租车的挡风玻璃前晒给我看，证明就是他实时回来报这仆街之冤仇！”

罗丹青瞪着方嫣，方嫣无奈的浅笑地看着矇眬，站自己面前的帅哥。不一会儿，罗丹青开始展微笑，接着是露齿的笑，最后是在大笑。方嫣也倍觉得这是一出谎天下之大谬的烂笑话而跟着罗丹青一起笑逐颜开。

突然变一脸严肃的罗丹青：“那你现在能看到有几成呢？”

方嫣也实时严谨地回答：“六成左右！只看到你的轮廓！”

罗丹青：“地上那堆东西是你买的？”

方嫣：“嗯！”

罗丹青拿起那堆塑料袋：“我车在拐弯处，绕着我臂弯一起走吧！前面都是防滑的磁砖路，没有凹凸的坑。放心走就是了。”

把那堆零食扔到车厢后面。开启副驾的门，索性抱起女子放进副驾的座椅上，身子差点压在方嫣的胸部，不是有非份之想，而是为她系上安全带。她听到卡察一声。

罗丹青：“小心手肘，关门了！”

车门关上，罗丹青绕到驾驶座那边，身轻如燕跃上座椅，关上门，推上一档。厢型车驶离。

13号：“先送你回家休息一下，好等你回复视觉才说！”

方嫣：“谢谢你啊！现在才五点不到！你不是说要七点才下班的吗？”

13号：“是的！我还说过有几个验眼的要重新安排日期，今天可以早点到你家吗？”

方嫣凝视着在她眼里逐渐清晰的13号那侧脸的轮廓。方嫣：“哦？你还穿着白袍啊？”

13号：“接到你的来电……都忘了脱掉！呵呵呵！还有，待会我要飞奔去一趟洗手间！赶着去拯救一条生命，上洗手间事小，救命事大！别担心，是小号！昨晚巡查你家时，厨房后面通往洗衣房及储物室那里还有个洗手间的。二楼那个豪华洗手间，以我目前的身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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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责都有点不大合适的！”

方嫣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眨了几下那双大眼，把视线回到前面的路况。心里嘀咕坐身旁开着车子的男生怎跟昨夜像英雄救美般的帅，今天却好像有点冷……不是啊，刚才还叫人家绕他的臂弯一起走……我的胸太平板？不是啊！他的手臂绝对感受人家的胸部的呀！

13号：“打算今晚煮什么东西来慰劳一下这名临时工呢？”

方嫣瞟到他的视线不在前面的路况，而是盯着她。

方嫣指着前面的红绿灯：“我看到是红灯呢！”

13号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身旁的漂亮素颜的女子。当车子到红灯前廿米之距，红灯变绿灯了。

方嫣简直不可置信地瞅着13号：“煎牛排或猪扒都可以！昨晚我都是吃煎猪扒！”

罗丹青持续盯着方嫣，双眼闪着一种让人浑身不自在的目光：“那先去超市好了。超市有洗手间！给我十分钟就可买到为你弄一顿像样的晚饭食材了！这提议你可以接受吗？”

方嫣心里还是那句，这么近那么远，只好用一个字回应：“嗯！”

百利达超市。內里看不到夜班那四名女服务员，包括老宗姓罗叫美娟的，年轻貌平庸的女生。

厢型车停在较接近大门前的免费车位，罗丹青跃下车，在大胶袋内取出一包貌似辣肉干的零食递到方嫣面前。

13号：“希望在你吃完这包零食前，我已搞定一切有关食材和上厕所的活动。你忍着目前饥寒交迫濒临绝望的处境。这包肉干能为你重燃对爱的希望！别放弃……”

这番话像天外来客，语无伦次般轰进方嫣的脑洞内……回响。她回个神来，已不见13号的身影。手中拿着一块肉干，另一块已在嘴巴内使劲地咬。辣味刺激她的味蕾。越咬越发舌头开始脤大，接着是一种麻痺感，舌头像长在失去知觉的嘴唇外一样。

听见车门被开启。一条身影已坐驾座上，发动机不用起动，车子就驶离超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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