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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豪士歌

误解

郁且狂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问道:“姑娘远在北京,怎么会知道南京郁氏?”

徐云怡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得太多,便想找个借口岔开话题,于是她指了指茶几上的糕点,对郁且狂说道:“单独饮茶未免无聊,这枣泥茯苓糕和松黄糕软糯甘甜,相公不妨尝尝!”

郁且狂看了看桌子上的糕点,见它们精致小巧,让人垂涎欲滴,便从盘中抓了一块枣泥茯苓糕放到了自己嘴里。

糕点刚刚入口,郁且狂便感觉果然软糯甘甜,虽然说不上绝佳美味,却可以说是让人食之难忘。

接着他又尝了一块松黄糕,发现和枣泥茯苓糕一样,也让人食之难忘。

郁且狂知道徐云怡是有意用这两样糕点岔开话题,便也不再追问,只是笑着品尝糕点。

吃了几块糕点,又喝了几杯茶后,郁且狂笑着调侃道:“适才听青黛姑娘所言,令尊令堂称姑娘为‘十一’绝,其中一绝便是厨艺,这枣泥茯苓糕和松黄糕如此美味,只怕就是出自姑娘之手吧?”

青黛又抢着说道:“真是我家小姐亲手做的!不知你修了几辈子的福,能尝到小姐做的糕点!”

郁且狂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答道:“可惜在下福薄,只能尝到徐姑娘的枣泥茯苓糕和松黄糕,却无缘品尝姑娘做的其它美味。”

徐云怡知道他的言外之意,便看着亭子外的雨说道:“凡事不过是一个缘字,若是有缘,相公自能尝到我做的其它菜品。正如今晚这雨让我和相公能相聚于此,这何尝不是一种缘分呢?若是无缘,即使今晚的雨下得再大,即使都到砚山湖畔赏雨,我们也会擦肩而过。”

郁且狂也听出了徐云怡的话外之音,便微微笑了笑。

之后两人都不再话里有话,而是专心致志地闻花、赏雨、喝茶、看书。

到了天明时分,雨依旧没停。

徐云怡看天已经亮了,便准备动身回城。

刚好郁且狂也要回城,于是两人便结伴而行。

因为马车有限,所以回城之时女子们依旧坐在马车里,而郁且狂只能和荀叔挤在驾驶马车的位置上。

刚进城时,一阵女子的哭喊声便闯入了马车里。

徐云怡拉开了马车的窗帘,发现一群灰衣人正在强抢民女。

见有人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徐云怡感到十分愤怒,正要出去制止时,一个月白色的人影突然跃到了众灰衣人身旁,只见他随手一甩,两个灰衣人便被他甩倒在地。

那个月白色的人影正是郁且狂!

其他灰衣人见有人破坏好事,还打伤自己的同伴,便将郁且狂团团围住,想要教训教训他。

郁且狂露出一个轻蔑的表情,似乎丝毫不将众灰衣人放在眼里。

突然他眸子一亮,迅速地拔出了长剑,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众灰衣人攻去。

灰衣人反应也很迅速,见郁且狂迅速地攻来,他们也立即拔出了手里的钢刀反击。

郁且狂轻巧飘逸,长剑或刺、或劈、或点,宛若神仙。灰衣人也毫不示弱,人与人之间配合默契,出手又狠辣稳重。斗了一会儿之后,双方形成了势均力敌之势。

徐云怡怕时间久了之后,郁且狂会败下阵来,便让荀叔上去帮忙。

荀叔的武功并不算厉害,比起郁且狂和钟叔还有很大的距离。但郁且狂和灰衣人已成平手,有了荀叔的帮忙后,郁且狂便像如虎添翼一样。

又战了大约一刻钟后,郁且狂把众灰衣人都打倒在地。灰衣人身上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却都不致命,显然是郁且狂有意相让。

打伤灰衣人后,郁且狂仰天一笑,将长剑插回剑鞘,大声吟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被击败的灰衣人十分生气,其中一人呵斥道:“何方毛贼?敢管汉王的事,不要命了吗?”

听到“汉王”两字是,郁且狂吃了一惊,马车内的徐云怡也感到惊讶。

“汉王的事?你们是汉王的手下?”郁且狂问道。

“正是!怎么?听到汉王殿下的名号,怕了?”那个灰衣人气势汹汹地问道。

郁且狂冷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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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汉王是皇室之尊,他的手下却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若是此事传到朝廷,不知文武百官会怎样看待汉王?”

那个灰衣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会影响汉王的形象,只是他不愿在郁且狂面前服软,便大声答道:“你一个平民百姓,最好别管爷爷的事儿,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郁且狂刚要回答,便听到徐云怡在身后冷冷地说道:“平民百姓管不了你的事儿,那么我呢?”

郁且狂回头一看,发现徐云怡不知何时已下了马车,她身穿鹅黄色长袄,下着浅紫色马面裙,宛如秋菊,由朱砂和青黛搀扶着,眼神甚是威严。

那群灰衣人正是在木樨坞里刺杀徐云怡的蒙面人,只不过此时没有蒙面,衣服也从黑色变成了灰色。他们知道徐云怡的身份,更记得汉王妃说过的不许伤害徐云怡的命令,因此没人敢说话。

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灰衣人才开口说道:“请……”

他才说了一个“请”字,徐云怡便硬生生地插进了话:“我姓徐,名云怡,记住了!”

迟疑了一会儿之后,那灰衣人才指着在一旁瑟瑟发抖的被抢的姑娘说道:“是!请徐小姐恕罪,属下们见这小妞儿生得漂亮,一时犯了糊涂,请小姐千万别告诉王妃。”

徐云怡走到那个瑟瑟发抖的姑娘身旁,轻声安慰了她几句,又让竹沥姑姑照顾好她,之后她冷冷地盯着躺在地上的灰衣人,说道:“既然知道犯了糊涂,便每人自罚掌嘴三十。”

众灰衣人是汉王的手下,向来只听汉王命令,虽然知道徐云怡地位尊贵,但听她说要自罚时,他们都没有动手。

徐云怡见他们不肯自罚,便从怀里掏出那块蓝田玉腰牌,冷冷地说道:“见此腰牌如见汉王,尔等还不自罚?”

看到徐云怡从怀里掏出那块腰牌时,郁且狂觉得又惊又怕。他知道那是汉王的腰牌,也知道除了特别信任的人外,汉王不会随便将他的腰牌送给别人。

“难道徐姑娘是汉王一派?”郁且狂在心里这样问自己。他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因为他一直认为徐云怡是在帮助太子,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于是他暗暗想到:“不错,她与赵王关系最好,而赵王又是汉王一派,因此她为汉王办事也情有可原。”

想到此处,郁且狂不禁失望地摇了摇头,他甚至有些反感徐云怡,觉得她忠奸不分、是非不辨。

见灰衣人还在犹豫,徐云怡便问道:“王妃呢?”

“回徐小姐,王府事忙,王妃便先行回京了。”那个灰衣人答道。

这些灰衣人便是那晚刺杀徐云怡的蒙面人,救下徐云怡后,汉王妃便回京师了,命汉王派出来的杀手速速回京。众杀手本来准备第二天就走,谁知第二天竟然下起了雨,所以他们只好等雨停后再动身回京。

今天清晨,七八个杀手出门喝酒时,在街上看到一个女子颇有姿色,便起了色心。正要将她抢回去时就被郁且狂和徐云怡看到了,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一幕。

“你们是汉王手下,想必也知道当今朝廷局势。若是此事被太子和太子妃知晓,必会说汉王治下不严,纵容下属强抢民女,只怕还会联合刑部告到皇上面前。”徐云怡的语气依旧威严,“常言道牵一发而动全身,尔等自以为今早之事只是小事,但若为百官所知,定会成为汉王把柄,说不定还会搅起朝堂风云。”

徐云怡越说越严重,灰衣人心里也越听越惊慌。

“还不掌嘴?”徐云怡再次出示了汉王的腰牌,不怒自威。

众灰衣人不再迟疑,纷纷自己打了自己二十巴掌。

等每个灰衣人都掌完嘴后,徐云怡转而对郁且狂说道:“郁相公,我和他们的主人是相识多年,今早虽是他们之过,但还请相公看在我的薄面上饶了他们这次。回去后我一定会让我的朋友严加管教,保证下不为例。”

郁且狂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答道:“既然徐姑娘都开口了,在下也不得不给这个人情。只是希望姑娘劝劝贵友好好约束下属,若是下次再见,就休怪在下不顾相识之情了。”

徐云怡点了点头,像郁且狂行了一礼,说道:“那是自然!”

说完之后,徐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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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又对躺在地上的灰衣人说道:“还不快走?倘若再犯,我必告诉汉王。汉王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

虽然被郁且狂打伤,但众灰衣人的伤势并不是特别严重。等徐云怡活音刚落,他们便起身答了一个“是”,之后便相互搀扶着走了。

等灰衣人走后,徐云怡再次来到那个姑娘身旁,给了她一些碎银子,安慰了她几句后,便让她走了。

等那个姑娘渐渐远去后,郁且狂也开始向徐云怡告别:“既然已经入城,在下也该告辞了。”

“相公这就要走了?”徐云怡问道。

郁且狂看了看徐云怡,笑着说道:“那晚在下和齐兄送姑娘回城,姑娘无论如何也不肯让齐兄送你回客栈。既然姑娘的住所是秘密,在下也该知趣,这就告辞!”

说完他向徐云怡拱了拱手,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尤其是昨晚的聊天之后,徐云怡对郁且狂的性格也有了大概的了解。见他猝然离去,徐云怡心里虽然有些失落,但也不是十分在意。

正准备重回马车时,徐云怡突然在街角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齐丘雁。他仍旧一袭白衣,双目深情脉脉。

徐云怡有些意外,但还是朝他行了个礼,喊了一声“齐相公”。

齐丘雁走到徐云怡跟前,回了她一礼,问道:“姑娘和郁兄有约?”话语之间带着些许落寞。

徐云怡刚要回答,青黛便抢着骂道:“什么有约?你这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怎么说话这么不干不净?我家小姐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你却说她和男人有约,真是无礼!”

齐丘雁有些尴尬,不知说什么好。

徐云怡记着他的救命之恩,便温柔地答道:“齐相公误会了!昨晚我到城外砚山湖赏雨,恰巧遇到郁相公也到那里,因此我们便一起品茗赏雨。因为都要回城,我们便同路而行。”

齐丘雁微微点了点头,落寞的神情渐渐褪去,答道:“原来如此,赏雨、听雨向来是文人雅士最爱,姑娘兴趣高雅,我等凡夫俗子望尘莫及。”

徐云怡笑了笑,似乎并不否认齐丘雁所言。

齐丘雁握紧了拳头,似乎想要对徐云怡说什么,但始终没说出来。

看齐丘雁欲言又止的样子,徐云怡问道:“齐相公想说什么?”

她的这句话让齐丘雁英俊儒雅的脸涨得通红,他低下了头,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

看着齐丘雁扭捏的神态,徐云怡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青黛是个直性子,见齐丘雁似乎有些害羞,她便说道:“齐相公怎么了?怎么脸都红了?”

又扭捏了一会儿之后,齐丘雁终于放开了紧紧握着的拳头,红着脸小声说道:“这是送给徐姑娘的,是在下的一点心意。”

齐丘雁手心里躺着一只手镯,因为之前他握紧了拳头,所以外人看不到里面是什么,直到他伸开五指后,众人才发现那是一只手镯。

齐丘雁依旧低着头、红着脸,他把手镯递到徐云怡跟前,期待徐云怡能收下它。

“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徐云怡轻声问道。

这是魏晋时《定情诗》里的一句,指的是以手镯定情,所以才说“绕腕双跳脱”。

齐丘雁的脸更红了,嗫嚅道:“正是!”

说完他突然抬起来头,双目温柔而坚定地看着徐云怡,轻声说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徐云怡看了看齐丘雁手里的手镯,见它银光闪闪,上面刻着牡丹、玫瑰、凤凰等吉祥之物,显然并不便宜。

但她并没有收下这只手镯,而是带着歉意答道:“感君千金意,惭无倾城色。”

齐丘雁知道徐云怡是在拒绝自己,心里感到很失落,但还是强笑道:“姑娘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倾国之姿令人见之难忘,又何来‘惭无倾城色’之说?”

徐云怡十分感激齐丘雁的救命之恩,此生也不会忘了他的这个恩情,但对他却没有男女之情,于是她又对齐丘雁说道:“君意深重,缘浅难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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