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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剑修,一剑斩破九霄

第70章,追忆往昔

时值隆冬,大雪纷飞,迷瘴森林的外围地区荒骨坡一带也是白雪茫茫,一片素银,云傲看着这白茫茫的一片天地,裹紧棉衣,背起长剑准备和林越一起出去碰碰运气,虽然,他们已经准备了许多过冬的东西,但是,现在看来,他们还是有些低估了今年北荒的冬天,不知为何,这一年似乎北荒的冬天格外漫长。

这是云傲离开父母以后,要在外面过离开的第一个冬天,过了这个冬天,他也就要十一岁了,又长了一岁,虽然是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但是,云傲还是十分开心的。快快长大,也就意味着,他可以学到更多的本事,努力让自己变的更强,就可以快一点回家见到父母了,因为,邪灵子曾经亲口答应他,只要他有一天可以打败邪灵子,邪灵子便放他离开,告诉他走出这里的路,回家去见父母。为了这个目标,云傲非常努力的训练自己。每日辰起打拳练剑,打猎采果,虽然很多时候依旧要面对邪灵新配出的毒药的折磨,或者是于森林中各种毒虫斗智斗勇,往往食不果腹,伤痕累累,但是,这个坚毅的少年却并没有畏惧,也不曾退缩。不被邪灵子迫害的日子里,不是去找野兽搏杀,就是独自一人练功,以至于有时候练功已经到了疯魔的程度,甚至连林越看着都有些不忍。

曾有伟人,在这冬日里,登上雪山之巅,眺望北荒大地,有感而发,便在山颠赋诗一首,广为流传,其中有几句描写的极为精妙,便是这北荒大地,最为真实的写照,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美妙之极。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古树落雪,晶莹剔透。

云傲看着眼前的景色,寂静的天地银妆素裹,犹如一片冰雪的秘境,楚楚动人,云傲抬头,一只雪鹰在天空盘旋飞过,他没有弯弓搭箭,射向那只在在寒冷的冬日了出巢觅食的雪鹰。而是就这样看着,看着那雪鹰越飞越高,越飞越远。飞向那自由的天空,于风雪搏击,与天空亲近。

或许在云傲眼中,这才是真正的对自由的追求,他多么想自己也有那样一双翅膀,可以展翅翱翔,冲破牢笼。去追寻自己的梦想。

他忽然想着,他被抓时,那时还是夏天,烈日炎炎似火烧,而时至今日,居然已经到了冬天。云傲想起他的家,想起那个偏僻的小山村,跟随邪灵子一路行来,云傲也穿过许多城镇,经过许多大城,见识了不少繁华的街市。但是,内心之中,最清晰的依然是那个他生活了十年的小村庄。那个名叫卧龙村的地方。

大雪降下,北风凌冽,也就预示着人们最希望的那个日子,一年之中最快乐和惬意得时光即将到来。

老话这样说:“小孩小孩你别馋,过来腊就是年。”在这深山野林之中,云傲自然不可能知道今夕是何夕,只能靠着山间的气候变化来感知一年四季的变化。

?云傲依稀记得,腊这一天是非常重要的一天,每年到这一天,娘亲就会早早的叫他和小云冉起床,而每当他们睁开朦胧的睡眼,往往娘亲就已经做好了早饭等着他们。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卧龙村以至于,附近的华川镇并没有腊月初这一天喝腊粥的习惯,每次在私塾之中,听到云中仙给他们讲腊粥得由来,孩子们总是将信将疑,即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又感觉其实自家更好。(在之前,云中仙一直兼任着卧龙村村里面的私塾先生,教村里面的孩子读书写字,练武强身,直到云中仙离开以后,村里面才重新盖了学堂,请了私塾先生。)

北荒的风俗是这样,每年腊之时,必须早起,也不知是何时传下来的规矩,却一直沿用至今。在这一天,不食主食,而是以五谷杂粮为主,通俗的做法有两种,其一是以荞麦面为主,切成一节一节的条状,然后煲起汤,这一碗是当地人最喜欢的一种食物了,另外一种形式则是蒸煮黄米饭,不配菜,而是将提前煲好的汤浇入米饭之中。又是一番美味。

过了腊就揭开了过年的序幕,人们纷纷走上街头,开始购置自家过年所需的各种物品,每年到了腊月,华川镇的集市都是最为拥挤的。

如华川镇这般远离郡县主城的边远地区,集市并非每天都有,往往每三天才有一次,因为商贩往来各处,每每只会在集市这天,才会到这一处集市,贩卖物品。其余并非集市的这一天,相比而言,就要显得冷清许多。虽然仍然有许多店铺开门,但是,街上的人显然是要少上许多。不过,也有例外,那就临晋过年的腊月份,由于地里的农活多数都已经忙完了,所以,腊月和正月也被叫做闲月。

但是大多数人在这段日子其实是闲不住的,要么逛逛亲戚,串串门子,要么就是在赶集这一天早早的上集市上去,置办过年各种东西,也是消遣时光,打听些新鲜的事情。

平日里,每到过年得时候,云傲最高兴的事就是叫上损友韩铭一起,再叫上一大群一起在私塾的狐朋狗友,穿梭在集市的各处,就像是一群疯孩子一样,点燃爆竹四处乱扔,有几次好差点伤到人,最后任家跑去找云中仙告状,害的这位教书先生连连赔罪,虽然,最后基本都是看在这位云先生的面子上没有过多的去计较,可是,每次回到家,可都是没有少挨沐雨荨这个这个做娘亲的扳子。可奈何,这几个孩子记吃不记打,这次过了,下次还犯,不一样得就是下次被教训得更惨。这么几次下来,云傲终于发现,以后在娘亲生气的时候千万不要出现,都是等到沐雨荨消气以后才敢偷偷溜回家。虽然还是免不了药被教训,但是,最起码屁股不会开花。

北荒人过年,贫苦人家,自古以来就有着杀年猪的习俗。对于平凡家庭而言,一年能有这几顿肉,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事情。在非常遥远的上古时期,猪同许多动物一样,比如牛,狗,鸭,鹅等等便被人族先民所驯服,成为家禽家畜,千百年来一直为人族贡献着他们的一切。

云傲还清楚的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村里面格外的热闹,一帮爱闹爱玩的小孩凑到一起,那场面的确壮观的很,用卧龙村当地的话来说,那就是能吃人。这个时候,私塾早已经放假,孩子们有着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玩耍。所以,杀年猪的时候,也是这帮孩子最疯玩的时候。

云傲还能够想起来去年在韩铭家中杀年猪的时候,他们一帮小孩子就那样各自穿着娘亲做的新衣服还在雪地里面玩起蹴鞠的游戏来。每每在雪地上滑倒摔一大跤,起来依旧兴冲冲的继续玩起来,很少有人哭,也很少有人闹,这仿佛是孩子们之间不成文的小规矩。虽然回家以后免不了要被长辈训斥一顿,也依旧乐此不疲。而长辈的训斥也无非就是注意安全,弄脏新衣服之类的话。但是谁家父母又会让自家孩子不穿新衣服出去呢?

大年三十这一天,是最为热闹的了,当然要做得事情也很多,云傲还依稀记得,就在去年,这一天,他可几乎是跑断了腿,由于卧龙村中,大多数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民,也没什么文化,更不要说写出一手的好字。所以,每到年关,这件事情就落在了身为私塾先生的云中仙身上。话说到这,云傲这方面就比较惨了,云中仙的字写的磅礴大气,沐雨荨的字则轻灵俊秀,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云傲的字,怎么写怎么难看,甚至在私塾中,也是属云傲的字最不堪入目,这让云中仙夫妇很是尴尬,可是,无论怎么努力,好像最后都无济于事。故而,这过年每家每户要贴的对子也就由云中仙写好以后,云傲负责送给各家叔婆们。

依照习俗,年饭之前,要祭奠各家祖先,从云傲记事起,似乎每年父亲都会带他和妹妹一起在村外的陇头上,面东祭奠,虽然,按习俗而言,母亲和妹妹并不能参加,但是,好像父亲并不在乎这些,每年都是他们一家人一起。云傲也很好奇,就曾经问过父亲。云中仙只是回答了几个字就再也没有解释。

“一路向东,哪里是我们云天国的国都。”云中仙经常会指给云傲看。

从传统的意义上而言,过年从腊月开始,一直延续到元宵节以后正月二十三号才算是真正的结束,二月二,龙抬头之后,其实才真正的算是新的一年来临,因为这个时候闲月已过,陆续开始便是到了劳作的时候。

只是云傲有些伤感,在美好的时刻,此刻身处在迷瘴森林的他都已经无缘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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