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戏言

雨停了。

乌延拿着瓶可乐在后山游荡，这地方要说山其实很勉强，应该是叫做岭才对，或者是坡？总之是个小公园性质的地方，环绕着走一圈也不用20分钟。可能是因为刚刚下过几场雨，湿滑的场地加上郁闷的天气，平常健身的老人们都没有来，这就成全了乌延一个人。

乌延步伐散漫的走在砌好的石块板上，走路的姿势飘摆着像是随性的毛笔，偶尔听见有鸟叫便抬头追寻，想看看它长什么样，什么脑子，要到这种地方来。

乌延时不时灌上一口可乐，循环几次后就喝干了。乌延四处张望找不到垃圾桶，便把可乐罐子叼在嘴上，空闲出来的双手则忙着摆弄手机。

踏踏，前方传来几下踩水的声音

还有人？

几步走过，乌延看见了声音的主人

是一位相貌端庄的女性，她蹲在雨后积下水潭里，目不转睛的盯着水潭中倒影的自己。时不时用手拨弄着自己的刘海和后发。她听到乌延的走路声后撇过头来，表情似乎也在惊讶这个时候还有人。

四目相对使得两人有些尴尬

“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冷不丁的，那个蹲在水潭里的人说出话来

乌延这边则是对这个人一点印象也没有，自己的女性朋友不算很多，自己怎么会记不得呢。

女人站了起来，又说

“我是真的在什么地方见过你，我确信。”

既然反复强调，那说不定真的是自己忘记了。

“什么地方呢？”乌延问道

女人皱起了眉头，一副紧张回忆的样子

“不太记得了.......”

“你叫什么名字。”女人又问

“乌延。乌鸦的乌，延续的延”

“乌延......姓乌的......。”女人低着头嘀嘀咕咕的说道

“我不记得我认识姓乌的。”

“你叫什么名字呢？”乌延问

“今敏。今天的今，敏感的敏”

今敏，乌延也暗暗的嘀咕着，自己似乎也不认识姓今的人。这下尴尬了。

“你家是哪里的？”今敏又问道

“茂名。”乌延回答

“嗯，你做什么工作？”

你是来查户口的吗，乌延心里吐槽道

“呃，文娱工作。”

“这样啊.....”今敏低咛

乌延倒是没有什么想问的，他想明白了，自己根本不记得对方是谁！而且看起来对方也不记得自己的样子，说不定只是认错人了呢？于是赶紧的打圆场

“说不定只是见过一面，忘记了.....也很正常是吧。”

今敏对这个说法并不满意，她抬起头来，认认真真的打量着乌延，试图从其身躯内挖掘出潜藏的特别之物，或是一段回忆，或是一个物品。今敏的眼神锐利的像是刀具，直戳戳的指向乌延

乌延受不了这种凝视，对半怂了心，撇过头避开了一下视线。

见此今敏倒也没有继续违难乌延，只是再次试探性的发问

“你真对我没印像？”

乌延也说不准啊，记忆力这种东西很玄乎的，至少乌延很少相信自己的记忆力，见没见过呢？

稍许，乌延得出了答案，那就是绝对没见过，管它以前是怎样的，反正现在没印象就是没见过，一点印象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就是没见过。

乌延故作出一副思考的样子，也学着今敏打量着对方的处处细节，然后又做作地摇了摇头

“没见过。”

今敏听到这回答后并无释然，依然皱着眉头在思考着。

不能就这样尬在这。

“这样，我们先交换个联系方式？以后想起来了再说。”乌延说道。

“好。”这边的今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答应道

两人拿出手机，分别存储了微信。

“那我有事先走了。”乌延收起了手机，又说道。

“嗯。”

待乌延离开后今敏也没有留在原地，看了一眼时间后就快步的走向出口。她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自己肯定是在哪里见过乌延，只是面太窄了，完全没有印象。

到底是在哪里呢？

嗯......虽然有点抱歉但是为了保险还是做吧。

今敏又拿出了手机，拨通出了一个电话号码

“张队，有空吗，你帮我查查通缉犯记录里面有没有一个叫做乌延的人。”

“呃，乌鸦的乌，延续的延。”

“感觉更像是经济犯罪一类的，我这有他的照片。”

今敏点开了乌延的微信头像，又说道

“我发给你。”

“我没有危险。”

“嗯，先挂了。”

乌延走了副出口离开的，他实在不想两人再碰一面，实在是太尴尬了。

乌延回了趟家，拿起桌上的手稿认真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收进了挎包里，准备去公司交给boss。于是乌延下楼跨上了共享单车，把耳机的线材从衣服内穿过连接运动裤口袋的手机，确认无误后，带上了凌晨的疑惑和早晨的欢喜，开始了冬天的辛劳。

乌延一路骑车到公司门口的时候，看见boss正好在开门。

“早，boss。”

那站在玻璃门前的年轻女性正怼着钥匙呢，听到有人叫外号便回过头来，看到是乌延后无感的回应了一句

“哦，是乌延啊，早。”

磕的一声响起，门锁被boss拧开了。

“进去再说吧。”

boss一手顶着门，精致的下巴朝着门内撇了一下，示意乌延先进。

乌延也不客气，进门后径直的朝着电闸走去。

boss把大门两边敞开，将钥匙拔出来后意识到了什么，笑着对乌延说

“还记得电闸在哪？”

“记得记得。”乌延随口回应道

腾腾.....两声后，整个大厅亮了起来。

乌延回过头时，boss已经坐下，乌延随即坐在了她的对面，将包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看你这样，还以为写了十几公斤材料呢。里面放了什么？”boss问

“是将十几公斤材料凝聚成的精华。”

“可别是垃圾重复利用吧。”

“是精致的产品加工。”乌延一边应付着，从包里拖出来一提可乐，足足有24只。

“果然是垃圾。”见此boss直言道

“是智慧。”说着，乌延从包里取出一叠用洗衣夹固定的纸料，厚度大概是5厘米左右

boss顺手接过纸料，将挂在上面的洗衣夹取下还给了乌延

“冰箱放哪了？”乌延曾经视线最熟系的位置，如今只剩下空荡荡的白墙壁。

“在里面了。”boss指了指自己的办公室

“啊？”

“是这样，我发现只要我的办公室里面放着冰箱，员工和我的感情交流就会成倍提升。”boss说着叹了口气“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力量啊。”

乌延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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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蛊惑人心。”

“相比起来，我们这些老古董做事要麻烦的多。”boss晃了晃手里的纸料

“别乱说，我才23岁。”乌延反驳道

而你已经35了。

乌延和boss是公司里面有唯二有纸癖的人，两人都对纸的质感有着某种近乎变态的渴求，如果创作的时候的触感不停留在笔尖上，不通过力学传导到手腕，手掌中，其就会失去最基本的控制，宛如一瞬间失明的弓箭手，对事物的感知全部屏蔽，脑子转不过圈来，只有心里在不断的焦躁着，想要夺回曾经的感觉，想要回到曾经熟系的地方。更形象一点的形容，就是没有奶瓶的婴儿。

乌延提着可乐进了办公室，一如既往的整洁利落。作为一个经常使用文具，画具的人，boss的房间干净的有点过头了，刚刚入职的时候乌延时常怀疑boss到底有没有在办公室里面工作，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干净呢？就桌子上一点痕迹没有？就地上一点橡皮屑没有？太诡异了，这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程度，最离谱的是，你很难感觉到这个房间有被使用的痕迹，像是那种房屋中介拿出来的样板房一样的东西，不，比那更夸张，样板房通常布置繁多且走动人员也不少了，boss的房间只有一个柜子，一个工程学椅子和一个大柜子，一眼就能看完的配置，简直就是个透明人！哦，现在加了个冰箱。

乌延看着那个高个的国产冰箱，心中暖洋洋的有种老同学见面的缅怀感。

其实说来boss房间里面还是有个能感觉到存在的东西的，要走进来才能看到那个藏在桌子下面的垃圾桶，哪里无时无刻不是满的，你在外面看不到的东西，都在里面。

乌延打开冰箱，看见了琳琅满目的点心和饮料

嗯.....芒果布丁是小年的，杨枝甘露是欣然的，黑咖啡是boss的，西瓜是asir的.......

乌延一样一样的看过去，发现老员工都在，嘴角不经意的笑了笑。

乌延拆开包装，将24罐可乐硬塞了进去，每一间层最外面一排全部竖满了可乐，要说为什么这样做，乌延也不是为了炫耀什么的，只是自己的原本的空间被他们挤占完了，没办法，只有这样才放的下。

“boss，你要咖啡吗？”乌延对着门外吼道

“要。”

乌延拎起可乐咖啡各一罐，看着满满当当的几排可乐，心满意足的关上了冰箱门。

走出房门，乌延路过顺手将一罐咖啡按在了boss的边上。

“给”

“嗯，谢谢。”boss放下了资料，看起来是检擦完了。

“怎样。”乌延赶紧问道

“勉强过关。”boss掰弄着咖啡的拉环，起起落落的发出‘啪啪’的声音

乌延听到后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帮我开一下。”boss放弃了挣扎将咖啡递还给了乌延

乌延大拇指随手一扣，又把咖啡还了回去。

“谢谢。”boss接过后又道了一次谢。

“剩下的等那边的人来了就可以了。”boss手作出‘ok’的样式，对着乌延晃了晃。

乌延知道这是指‘钱’

“嗯。那新的活呢？”

“你等等”说完，boss拿出手机，似乎是在翻找什么。

过了一会，她走去了打印室的方向。

看见boss几分钟了还没有出来，乌延默默无言的扣开了可乐，小口小口的喝着。

说起来，已经在这里工作两年了。

尽管自己后一年很少来公司，但不知为何总对这里有特殊的归属感。

可能是放不下的小年欣然，也可能是保障自己生活的工钱。

总而言之现在没办法想象离开这里的生活。

乌延环顾四周，发现其实和两年前自己刚进来的时候没什么不同，这家公司还能开下去吗？乌延担心的想着，在这里不前进可就是粉身碎骨的啊。

乌延想着想着，不知何时boss的身影闯入视野中

“发什么呆呢。”她的声音也传来

boss手捧着资料，站在乌延对面。

乌延抬头看了boss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

“没什么。”他说道。

再怎么也不可能倒闭吧，毕竟是boss。他心想。

boss把递给乌延说道

“你的新工作。”

乌延接过后认真的检查起来，搜索起条条目目。

“为什么这里写的是‘多单位？”

乌延摊开条例，指着一个款项问道

“这个项目不只有你做。”boss回答

“我知道，但我们公司不是从来不在核心部位搞分包的吗？出了问题怎么办？”

“这次没关系。”

“为什么？”

“对面是欣然。”

乌延一阵错愕，心底里明明已经想到了最接近的答案，却还是情不自禁的又问道

“什么意思？”

“欣然要离职去我朋友的公司。”boss回答的很直白。

然后乌延他又问了一个知道答案的问题。

“那小年呢？”

“小年没和我说过。”

虽然早有心理预期，但乌延还是被欣然动作之快吓到了。乌延一下子也不知道该发表什么感想，只是沉默的坐着，心底为欣然的状态担心着，她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也为小年担心着，他知道后会做出何种表态？

“我觉得你不用那么担心。”boss坐了下来，说道

“一个木桶蓄满了就得溢出，水会换一个地方继续聚集，或许是浴缸里？又或者是下水道什么的都没关系，关键是不管是什么地方，水总会有蓄满的时候，在我看来小年和欣然这么长时间，木桶居然都没有出现过问题，已经很厉害了。”

乌延还是沉默着，他当然知道界限必将来临，甚至小年和欣然说不定也知道，谁都知道没有办法避免问题，可谁都没有说出口，谁都想要若无其事的继续下去。

“放轻松，乌延。”boss又说道

“我知道，boss，我想只是消息太突然了，把我吓了一跳。”乌延说

“嗯。”boss轻声回应

“继续聊正事吧。还有几个我没看懂”乌延提议道

“好。”

新工作的纸料在不断的在两人面前往复，两人针对工作的细节不停的讨论着，中间穿插着一些生活中有的没的，两人越说越开心，似乎可以这样下去拓展到人生尽头。

正当此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两人

“乌延？”

乌延转过头去，一位穿着潮流的少女站在哪里，带着一副大眼墨镜。

“嗨。”乌延笑着招了招手

“过来坐。”boss对少女说道

少女走到两人的位置，坐在了boss身旁，顺手摘下了墨镜，露出了好看的眼睛。

“没钱用了？”少女对着乌延问道

“欣然你这话说的，我好像是什么社会闲散人员，吃软饭的一样。”乌延纳闷道

“我前些天才听boss说要把你转成灵活就业人士。”欣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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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会吧boss？”乌延大惊

“如果你再有几天不来的话。”boss笑着，说出了很恐怖的话

乌延这边冷汗直冒，刚刚还想着公司会不会倒闭呢，现在就要考虑自己会不会被开除了

欣然看着被折腾的有点皱巴的纸料，好奇的问道

“你两这么早谈什么呢？要避开人谈？”

乌延和boss两人应声对视了一下。

乌延这边的眼神是，欣然居然是不知道的吗？

boss这边眼神的意思是，我忘记和欣然说了。

于是，乌延的瞳孔缩小了几分

boss则眼神不变

乌延挑了一下眉毛

boss还是不变

乌延表情变得难受

boss调皮的眨了眨左眼。

乌延躬着腰板，双手掩面。

“你两隔这演默剧呢？”欣然看见两人一顿表情交流，她是不太懂，但隐约感觉不对劲

“是这样的，你不是要转去宜居吗，你那边的第一个业务，是和乌延对接。”boss选择了直接坦白。

欣然这边被boss直接说出口自己要离开公司吓了一跳，这事能在乌延面前说？然后又被后面要和乌延合作的消息差点噎死，她充满疑惑的看向乌延，眼神中掺杂着一些火气

乌延还是躬着身，双手掩面迷迷糊糊地说道

“别看我，我是真的刚刚知道。”

乌延不用看都知道欣然此时的眼神，肯定是不相信。

“真的真的，我刚刚才和乌延说。全部都是。”boss打圆场道

欣然还是不信啊，但是也没啥证据。她看了看在场的两人，心底里一直圆满的计划，突然没了准，

良久后，欣然叹了口气

乌延仿佛是小学生听到了下课铃，大大的开心，赶紧坐起身来，对欣然说道

“我是真的刚刚才知道啊。”

“是啊是啊，乌延真的是刚刚才知道。”boss重复道

乌延无语的看着boss，但你是什么都知道的啊！

“小年知道吗？”欣然对着乌延问道

乌延哭笑不得

“我是真的刚刚知道啊欣然。”

欣然没有说话，看样子是实在没准备好应对突发情况，她一向如此。

“放心吧欣然，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而已。”boss说

这句话在室内飘散开来，消失在无法捕捉的风声之间，三人各自的思绪和心情压低着空气，好像时间变慢了，三人沉默了很长时间。

乌延率先开口了

“怎么这么突然？”

欣然深吸了一口气，仰在椅子的靠背上，声音干脆利落，但词汇却充满纠结

“我不知道。”

你是真的不知道吗？欣然。

乌延很想就这么说出口，可话没出到嘴边就被脑子操控着咽了回去

“会不会太快了？”乌延又开了口

“什么太快了？”欣然说

“你这样离开，太快了。”乌延回答

欣然面无表情，但眼神的向下小动作表现出来的愧疚感还是被乌延捕捉到了。

“你这样，会让很多事情变得一团糟。”乌延又说

“我知道。”欣然叹气

“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要我和小年好好的道别之类的？这个我绝对不要，要我和小年商量着怎么保持距离和发展关系？这也同样不行。”欣然摇了摇头“如果真是要商量着来，一步一步的像拆电器一样的一个个的解开的话，那样估计对他抱有的特殊情感会消失的一干二净吧。而且改装对于我们两个来说也同样苦难重重。”

“感觉自己好像走投无路了一样。那倒不如顺着感觉来算了。”欣然说道

一旁的boss也开了口

“我觉得欣然是没问题的，到底是他们两个的事，怎么舒服怎么来嘛。”

乌延也说不上什么赞同不赞同的话，只是他觉得欣然缺少了与意义本身一样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形式，欣然已经打算彻底的脱离与小年的程序正义了，那么小年那边会做什么反应呢？接受？可两人程序正义已经没有了，他接受的是什么呢？得到谁的回应？做给谁看呢？到底来讲，当人们相互了断所谓正义之后，剩下的也只有记忆和无限的孤独徘徊。人的一生做出的事情都是为了回应他人的期待，对象主体的客观消失，会导致形式发生偏移。乌延非常清楚，自己当初可就是不小心的沦落到如今这副模样的，乌延总觉得，小年会走上与自己同样的心路。

“我知道欣然你有你的难处，只是希望欣然你无论如何也不要突然消失。如果一切走到了最糟糕的地步，请你至少要好好的道别，至少和我道别。”乌延说

“嗯。好肉麻。”欣然说

“我一向肉麻”乌延爽快的承认了。

“脸皮厚。”boss笑道

“是待人真诚。”乌延立即反驳道

“那就先这样吧，想太多也没用。”boss突然说道。

乌延和欣然都点了点头。

“那我去拷多一份给欣然。”boss说完就把新工作的纸料拿走了，径直的朝印刷室走去。

场上一时间只剩下乌延和欣然。两人沉默了几秒钟。

“海南好玩吗？”乌延说道“那么热去干什么啊，广东都有够受的了。”

“当时主要是想着小年跟不来嘛。还离家近”欣然坦白道

“小年都晒成炭了。”

“没想到他真敢接那工作。”

“下次去杭州吧。凉快点的地方。”乌延说

“杭州冬天好像会下雪。”欣然说

“会的会的，文化特产还多，可以说是取材。”

“挺不错的。”

“是吧是吧，三个人一起去吧。”

“四个最好。”欣然说。

“希望吧希望吧。”乌延敷衍道。

“你又没成？”欣然问

“没有没有。”

“可怜。”

“习惯了习惯了。”

“不喜欢boss？”

乌延一口老血冲上头，差点当场倒灌进嘴里喷了出来

“你在想什么啊？！”

“你不是刚刚才和boss眉来眼去的吗？啊......之前也是，你们两个不是一直聊的来？”

“不一样！”乌延说

boss是不同的。

“这样啊”欣然突然说道

“总之，各自加油吧。”

各自加油吗.......

“嗯。”乌延轻声地回应道

“乌延。”

“啊？”

“小年.......”

话音未落，乌延随即说道

“放心吧。”

欣然点了点头

“多谢。”

“小事小事。”乌延回应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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