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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之人

第三章 诱饵

从教堂离开后,斯尔曼也顾不上去码头做工了,拿着佛里达给的两金榜行走在街头,大黑狗就跟在他身后。

其实他有个主意,就是花点钱请几个乞丐或者流民来代替自己,这样就可以很大程度的避免危险,可先不说这可能会破坏佛里达的计划,仅是让无辜的人卷进这样一件随时会丢掉小命的事情他也干不出来。

跑也跑不掉,那么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斯尔曼先去换了八个银币和两百个铜币的零钱,然后打印单子花了十铜币,整整五百张,不对,还额外送了八张。

五百零八张单子,全是凶手的彩色脸,上述趁夜血洗教堂的文字,这可太重了,斯尔曼手都在颤抖。

“小子,还等什么,动起来。”

大黑狗的声音是比较欠揍的,可那一口流利的布维尔官话比斯尔曼那蹩脚还带着布莱格口音标准太多了。

这就更欠揍了。

斯尔曼有气无力的贴着单子,所幸现在是大白天,而且也暂时没有引起群众的注意,他终是忍不住开口说道:“我没见过会说人话的狗,你是什么品种?”

大黑狗先是有些气恼,而后骄傲的抬起狗头,说道:“严格来说,你得称呼我为哈鲁大人,不过对于你这样一个没有礼貌和涵养的群岛流民,我是不会计较的。”

斯尔曼被说懵了,愣了一会儿才道:“既然你不是普通的狗,为什么之前我抢你吃的和住的你无动于衷?”

大黑狗下巴也昂了起来:“你见过哪个懂礼貌的绅士会跟一个可怜的小乞丐一般见识?况且我身为神职狗员,是很博爱的,别说是你一个活生生的人有难,就算是一只狗,我也会慷慨救济一二的。”

最好还是一只花哨的母汪?

这句话斯尔曼是断不敢说出来的,他边贴单子边说道:“其实我不是很明白,我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

“我和佛里达也很疑惑,为什么你会活着。”

斯尔曼一震,脖子僵硬了,他此时很想回头去看一看大黑狗的神情,因为大黑狗那句话触动到了他最深的秘密。

一语双关?还是真的就只是就事论事?

斯尔曼挤出苦笑:“所以,我就成了诱饵?”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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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尔曼又愣住了:“你还真是诚实。”

大黑狗:“这是礼貌。”

……

贴完最后一张单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这其中没有任何异常。

“现在怎么办?”斯尔曼问。

“等。”

“在哪等,我们总不能在这巷子过夜吧?”

“佛里达不是给了你钱吗?”大黑头有些无语:“你就不能找个旅馆去开个房,据我所知,只要给的足够多,许多小旅馆是不需要出示身份证明的。”

“你懂的可真多。”

大黑狗:“我只是不如你愚蠢。”

说好的礼貌呢?

开好旅馆,斯尔曼躺在床上放松了一下酸软的四肢问道:“就这样就可以了?”

大黑狗翻了个白眼:“你还想做更多么?”

“床头旁边柜子上,应该会有个小卡片,或许你可以试着联系一下,放心,在某些时候,我只是一只狗。”

不,我不想!

斯尔曼余光瞥了一样,果然看到一张小卡片,他目光凝固了一下,大黑狗鄙夷的看着他,默默远离。

深夜,熟睡中的斯尔曼听到了一阵阵由远而近的呓语声,他灵魂瞬间就紧绷了起来,耳膜刺痛,可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失去了感知。

再次恢复意识时,他发现自己就睡在熟悉的狗棚里,从耳窗能看到大黑狗趴在一边。

夜很深,教堂内外一片宁静,斯尔曼却震惊了。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又回到了这里?

还是说,之前都是做梦,根本没有什么教堂血案,我也没有见过辛吉主教,大黑狗也只是一条普通的狗,一切就只是我太累了做的一个梦?

是啊,我太累了,斯尔曼缓缓闭上眼睛,进入更深层次的梦境,在那里,一片血红,一具具尸体头部被贯穿钉在教堂顶部柱子上,鲜血流淌。

画面再次一转,那是一百年前,西卡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女,扎着羊角辫,她那天突然兴冲冲的跑到大家面前说发现了一处遗迹,然后带着大家去了那处沼泽,斯尔曼当时就在他身边,目睹了她可爱精致的五官逐渐扭曲,疯狂,然后念出了那一段隐晦邪异的咒语。

噩梦降临!

接着,斯尔曼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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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的沉睡中苏醒,身上布满了诅咒和污染的残余力量,他徘徊在布莱格镇,破碎扭曲的身体一点点得到恢复,身上的黑暗混乱以及邪恶的气息不知是消散还是隐藏了起来。

他来到了鲁北城,进了拘留所,认识了一个小伙子,做起了码头工人,溜进教堂…

斯尔曼的意识就这样一遍一遍循环经历着这一切,然后似乎灵魂枯竭了,停留在了自泥沼苏醒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要消失了。

“咦?”一道嘶哑的声音传来…

“小子,醒来!”大黑狗的叫喊声也同时响起,就在耳侧,但斯尔曼感觉自己太累了,他迷失在了没有止境的循环里,将要永远停留在苏醒的那一刻。

大黑狗焦急的声音再一次传来,甚至有一种火辣辣的疼痛感,他想要伸手摸一摸脸。

这时,一双漆黑无光的眼睛出现在脑海,邪恶冰冷,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

“轰!”

斯尔曼灵体顿时大为颤动,他听到了无穷尽的尖锐嘶吼,还有一道道听不清的呢喃声,他想跑,可随即从地面上涌出一团充斥着黑雾的血肉包裹住了自己,往地底拖拽。

斯尔曼毫无反抗之力,他的皮肤和血肉都沸腾了,好似要和那团血肉融为一体。

“灼烧!”

大黑狗的声音再次传来,伴随着炙热磅礴的火焰碾压而来。

那团血肉一接触到火焰,连带着黑雾都被一点点消融,又是一阵杂乱的尖叫声。

“哼!”

那眸光更冷了,注视也从斯尔曼的身上移开了。

斯尔曼依旧被血肉包裹着,但那种拖拽感也渐渐减轻了一些,脱离注视的他意识一点点回归,头顶上的炙热让他灵魂稳定了许多。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斯尔曼听到有人在念咒语,光是前奏就令他神志陷入疯狂的一种隐晦语言。

也就在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响彻脑海:“净化!”

白光一闪,那双眼睛从斯尔曼脑海里消失了,那团本来还在火焰下挣扎的血肉瞬间不见,这次没有那刺痛灵魂的嘶吼和尖叫。

斯尔曼也从过去时间的永恒停留中解脱出来,他睁开了眼睛,看到已经累趴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大黑狗,和主教佛里达·辛吉,以及一个陌生中年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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