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生：从武大郎开始

“炊饼炊饼”

陆仁的叫卖声响起在各个街头巷尾。

有细心地就会发现，这卖炊饼的今日脚步匆匆，又是左顾右盼的，像是在找寻着什么。

终于，陆仁在一间卖文房四宝的店面前停住了脚步。

“那小孩儿，来来来！”陆仁朝一个穿着破烂在街边讨食的孩子招手。

饿的面黄肌瘦的小孩端着破碗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想吃东西不？”陆仁抓起一个炊饼展示道：“去帮我办件事，便给你几十个。”

“大人吩咐就是。”小孩吞了口唾沫回答。

“看到那间店铺了没？去买十张纸来，两、三尺的。”

宋代造纸技术可谓登峰造极，普通纸张只是日用品的价格。

小孩的破碗被炊饼塞满，衣服里也是揣的满满当当的，小跑着走远了。

陆仁成功弄到了纸，下一步就是笔墨了。

原本打算用灶台锅底的黑灰代替，再随便划拉几下，考虑到纸张的承受能力，该买的还是要买。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当然，砚台就算了，太碍事。

陆仁如法炮制，前后用掉三扇炊饼作为报酬，既得到了想要的，又处理了一部分炊饼，一举两得。

在回去的路上，被一个拎着篮子的瘦猴子拦住了去路。

不待陆仁反应，就被来人一把扯住衣领往上提，奈何力气太小，陆仁脚都没离地。

“你这鸟人坑惨我了！”郓哥气极：“因你这烂事，害得我又挨了王婆那老猪狗一顿打，头上的疙瘩可还在着呢。”

一看是郓哥，陆仁心中冷笑，同时计上心头，道：“郓哥，你咋还不跑呢？再这么耗着小命怕是保不住哟。”

“你说什么？”郓哥不明所以。

“西门庆要杀你哩！”

这个消息宛如晴天霹雳。

郓哥脸色陡变，身子一下就软了，松开了陆仁的衣领。

“这……这是咋回事啊？”

“西门庆知道了你故意找麻烦，坏他好事，岂能饶你？”陆仁一边整理着被扯乱的衣襟，一边轻描淡写地瞎扯：“不想被他打死，就赶紧跑吧。”

“跑……”郓哥面无血色，喃喃自语：“能跑去哪儿，我跑了爹怎么办？”

陆仁眼神一亮，这小子还挺有孝心的嘛，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得死，你放心，西门庆一定不会放过你爹的。”

听听这是人话吗？

郓哥被刺激到了，又一把揪住了陆仁的衣襟，喝道：“三寸丁！”

“干啥？西门庆要杀你全家，关我屁事。”陆仁瞪着眼怼道：“有能耐找西门庆去，撒手！”

“你……”郓哥张了张口，又无话可说，只好悻悻松手。

就这样，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算计。

“武大哥，西门庆睡你老婆，给你戴绿帽子，你能咽得下这口气？”郓哥沉不住气了，依旧想用话激武大郎。

“还是太年轻！”陆仁心中暗道，又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

这下给郓哥彻底整无语了，抿了抿嘴放软了语气：“哥，好大哥，你就帮帮我吧。”

要说这清河县，惹谁都不能惹西门庆不是，惹西门庆就是嫌命长。

郓哥这也是慌了神没主意了，病急乱投医，没空去想区区一个三寸丁能有什么用。

“我咋帮你？”陆仁摊摊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不经意的说了一句：“先下手为强，我要是你先搞死他。”

“搞死他……怎么搞？”

陆仁是真没想到，郓哥这么快就上钩了，也好，不用多费唇舌了。

说到底，郓哥也只是个市井小民，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面对这样的死局要么认命，要么豁了命去搏一线生机。

“你知道么，进入山中的人宁可饿着也不愿吃不认识的蘑菇。”陆仁意味深长地说道，他分明看到郓哥眼神一亮。

“蘑菇……我懂了，等到王婆老狗给准备饭菜时……”郓哥是一点就通，拍了拍陆仁的肩膀道：“武大，可真有你的，我这就上山，不过，应该找哪种呢？”

这小子也不认识哪种蘑菇有毒？

陆仁当然不懂蘑菇了，他又不是山里人或者植物学专业的。

按自然界里颜色越艳，毒性越强的规律，就照着花花绿绿的采，总有一款有毒的。

当然，得给这小子指个方向才行。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嗨！”

于是，陆仁哼着小曲儿挑着担子走远了。

“红伞白杆……”郓哥嘴里念叨着，脸上露出了笑容。

说干就干，这猴子提着篮子往山林里走去，回头看了看三寸丁远去的背影，眼睛虚眯了一下。

“想杀我，哼！看谁弄死谁！”郓哥眼神里露出疯狂的凶光：“还有你，武大，要不是你今日坑我，等着吧，会轮到你的！”

陆仁不知道郓哥已经对他起了杀心，但不影响他对郓哥这个利字当头的家伙，所抱有的戒心。

他脚步轻快，一切太顺利了。

原本打算过几天去找找蘑菇，这不有人代劳了，用不着亲自动手。

蘑菇是陆仁所能想到的最保险的方式，本身就是不易区分的东西，被当做食材也不会引人怀疑，如今，即便事情败露也是郓哥的锅。

这叫嫁祸于人。

另一边，潘金莲和王婆终于等来了玳安。

玳安是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年，是西门庆的贴身小厮，聪明伶俐，处事圆滑，深得后者信赖。

“六娘，西门大爹让我把这个送来。”玳安把一个小纸包从怀里掏出来递向潘金莲。

常跟在西门庆身边的玳安，怎么会不了解西门庆的为人，是绝不会放过这么漂亮的女人的。

再加上最近流传的二人通奸一事，玳安肯定，不久的将来，潘金莲就成了西门府上的一员了，所以对潘金莲恭敬客气。

潘金莲接过纸包后打发了玳安，又转交给了王婆。

二人商议，晚间，等到武大郎快回来时，让王婆准备一桌酒菜到二楼卧房，送他上路，达成共识后潘金莲就先回去了，去准备热汤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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