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电影也没有多难

李牧又带着两人做了一些默契训练，什么互相牵着对方的手不说话只对视，没有任何预设的情况下，互相喊两人的角色名之类的。

一中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李牧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两人下了公交车。

既然两人已经准备好，那还是赶快拍警察局内的戏份，毕竟警察局内没有两人的戏少的可怜。

李牧招呼好众人准备开工，接下来要拍李诗情和肖鹤云第一次被审讯的戏。

李卫一边晃着装满茶的水杯，一边缓缓开口，“我们在清水公园找到你的时候，我看到，你非常的紧张。”

“为什么？”

李卫的话说的很慢，语气里带有一丝关心，可却没有一点表情，眼神里还带着凌厉。

“张警官，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王映雪将第一次被审以及遭遇奇怪事件的紧张感展现的淋漓尽致。

李卫没回答，默默的点头。

“接到我的电话，你们相信了吗？有没有立即出警？”画外音传来，迫切想知晓答案的情绪和紧张交织在一起。

哪怕没有王映雪的镜头，坐在监视器前的众人都被带起了一丝紧张感。

“接到报警电话之后，我们第一时间选择了出警，但对于我们来说，时间太短……”

李卫费力的将水杯扭开。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停了下来，脑海里思考着之前的情形。

随着镜头的推进，李卫整个状态维持了十秒左右，心理活动伴随着眼神变化，在老戏骨的演技下展现出来。

良久，李卫默默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王映雪，眼神里怀疑取代了凌厉。

“你怎么知道我姓张？”

“刚找到你们的时候，只有小江向你们出示了警官证，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做过自我介绍，你是怎么知道我姓张的？”

镜头拉远转换至远景，李卫把玩着手里的杯盖。

现在拍的是这场戏张警官的镜头，李牧刚准备喊咔，画外音再次传来。

“李诗情，你最好收起循环的呢套说辞，我保证，只要你老实交代，是不会有事的。”远景镜头下，郑琳短时间内，略微带有愠怒的表情转眼切换到安慰的表情。

“咔！”

李牧皱着眉，三步并两步的走进‘审讯室’

“谁让你给自己加词的！？”李牧有些气急败坏的看着郑琳，旁边的李卫表情也有些难看。

郑琳抿着嘴没说话，也没看李牧，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次别这样了。”李牧看了看郑琳和旁边的李卫，没有选择多说什么。

其实一般情况下，演员即兴改词李牧不会说什么，有的时候演员即兴表演会比原定剧本精彩很多。

可眼下这场戏，李卫说完这句话必须马上就要切王映雪的表情，郑琳冒出的这句话不仅打乱的之前好不容易烘托好的紧张情绪，还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好在这句话加在最后，李卫的镜头不用重拍，删掉就好了，所以李牧才没多说什么。

“可我觉得，出于角色的角度，她说这句话没任何问题！”

还没走到门口，李牧便听到身后传来郑琳的声音。

李牧有些无奈又有些生气，思考了片刻，转头走了回去，盯着郑琳。

“没什么问题？怎么没问题？马上就要转到李诗情的表情，你说这句话打乱节奏你不知道？”李牧没停，继续开口。

“这场戏完全是张警官和李诗情的对手戏，基本不会有你的镜头。”

“你这句话没任何烘托，出现的这么突兀，观众的情绪会被你带跑的！”

李牧一连对着郑琳不断开火，夏天闷热的体感温度，也让他的内心有些烦躁。

“你怎么知道观众就不买账？”郑琳气势也不落半分，涨得通红的脸回应道。

我怎么知道？

李牧气笑了，“我是导演！”

“你不过也是个毕业没多久的新人导演，叶倩这个角色不过是你随手设计的角色。”

说话间，郑琳像是褪去心中的顾虑，站起身和李牧对峙着。眼神里，从倔强变成了不服。

“我天天钻研着这个角色的心理，你对她的理解可能还没有我好呢！”

郑琳火力全开，眼里充满不屑和质疑对李牧一字一句道：“凭什么听你的？”

整个拍摄场地随着这句话的出口，瞬间变得安静。众人默不作声，整个环境变的落针可闻。

李牧的胸口随着他内心的情绪不断起伏着，他没想到郑琳会这么肆无忌惮！

李牧没有第一时间回应郑琳，而是转头看向了众人，一般来说，自己再往下接下去，郑琳就要走了。这个时候最好的情况是有一个人能出来劝一下自己。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惊讶于郑琳说的话的，有相同的质疑眼光看向李牧的，也有懵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当然也有和李牧一样气愤郑琳没大没小的，但仅有极个别的几个人。

可唯独没人愿意出来帮李牧一把。

李牧心里也明白了，大家多多少少都有和郑琳类似的想法。

李牧起伏的胸口逐渐平稳，怒容消散，此时的他没有任何表情，冷冷的看着郑琳。

“你知道什么叫权力么？”李牧看着郑琳，一字一句的说道。

闻言郑琳有些错愣，她心里都做好大吵一架的准备了，怎么来了一记棉花拳？

郑琳不解的看向李牧。

李牧没有给她太多的反应时间，继续开口，语气说不出的平淡。

“可以影响他人的行为，打断甚至决定事情的进程的能力。”

李牧一步一步走向郑琳，直到面前才开口，“这就叫权力！”

“哪怕我说的是错的。”李牧抬了抬手，继续说道。

“我可以立马让你退出剧组，删掉你拍的所有戏份，随便找个人来换你，哪怕你比那个人演技好十倍。”

“甚至你拍完了整场戏，我也可以换个人替代你，不过就是浪费多少时间的问题。”

郑琳脸上的表情不断变换着，从不解到不服，到不可思议，最后现在在脸上挂着的是不知所措。

李牧没再看郑琳，而是转头看向了在一旁的众人。

今天的人很全，不仅主演阵容到齐，其余的工作人员也都在这。

李牧对着众人依旧平稳发力，“这部剧的剧本你们也看到了，演员能力你们也看到了，剧组接下来还会继续投资特效。”

“我知道，我是个年纪轻轻的新人导演，在你们眼里资历不行，阅历不行，甚至于导演实力不行。”

“但是！”李牧话锋一转，眼里尽是威严。

“不代表我没有能力，或者不敢，对你们生气！”

“换掉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除了浪费了一些时间，对这部剧不会造成任何影响。”李牧眼睛一一扫过众人，众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见口罩上面带着怒意的眼睛。

“不过我内心依然不希望，因为这种‘小事’，浪费大家的时间。”李牧说完，收回目光，转而再次看向愣在一边的郑琳。

“所以我说，下次别这样了，听明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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