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共识1092年7月
“喂，行不行给句话，你这么大个老板，不会真的付不起这个价吧？”
绿皇敲了下桌面，将史密斯从回忆拽回现实。
“这个啊...”
史密斯故作为难的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他已经大致猜出绿皇的身份，常年混迹于各种交际圈的经验提醒着他，这将会是极其重要的筹码。
“你不会以为我在跟你商量吧...”
杀意升腾而起，以绿皇为中心席卷全场，就连斯卡蒂都为之一颤，急忙起身双手握剑准备制止绿皇。
可史密斯却十分淡定，丝毫不在意杀意凛然的绿皇，依然不疾不徐摸着手腕处横8的标志继续开口。
“别这么激动，毕竟这也不是个小数目，我们应该谈一谈，你说对吧，绿皇先生。”
“哦？原来如此，认出我的身份就敢坐地起价了么？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绿皇抬起右手瞄准斯卡蒂，虽然斯卡蒂的反应极其迅速，接连单手撑地后翻退开，但依旧有一条锁链跟了上去，紧紧缠住斯卡蒂的脚踝。
而绿皇本人则是一把掐住史密斯的脖颈，将他顶在身后的墙面。整洁的白墙上以史密斯为中心，整块凹了进去。
“......”
史密斯被卡主咽喉，完全无法说话，不过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来，绿皇的这一举动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咔嚓！
锁链被巨剑斩断的同时，斯卡蒂一个箭步冲向绿皇，剑尖直指绿皇胸口。
“你确定么？那家伙可是待在你绝对找不到的地方，失去我这条线索，你不可能找到他。”
绿皇看着挣脱开束缚的斯卡蒂，缓缓开口。原本近在咫尺的剑刃也停了下来，斯卡蒂看了眼西蒙，最终还是没有对绿皇出手。
“这就对了嘛。”
绿皇阴沉似水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松开史密斯脖颈的瞬间，左手成拳直接打在史密斯的小腹。原本就不堪重负的墙面被这一击击穿，史密斯也从二楼掉了下去，正巧砸在还未退出去的车顶。
“等...”
还不等史密斯解释，绿皇便也从二楼跳下，一只脚踩在史密斯的胸口。
“那么按照你的意愿来谈一谈吧，史密斯西蒙先生，你的命，值一个亿么？”
“咳...咳...”
史密斯刚张开嘴，血液就先于声音一步，从口腔中迸发而出。
就在这时，斯卡蒂也紧随而至跳了下来。她看到凄惨模样的史密斯，眼底闪过一丝怜悯，不过更多的确是漠然，毕竟他们只有雇佣关系。
绿皇像是想起了什么般，敲了下手心。
“对了，还有你答应斯卡蒂的情报，也一并交出来吧。”
“......”
史密斯瞪大双眼看着绿皇，绿皇的这一系列举动冲击着他的世界观。
身为改行经商的商人，他一直遵循着交易是寻找对方的破绽，借用各种手段攻击破绽，从而让自己获得更高的利益。
可也正因如此，他逐渐忘记了实力也是交易的资本之一，绿皇就是典型的代表。
既然可以依靠力量直接获得，又何必非要整那么多麻烦的合作呢？这种浅显的道理史密斯不会明白，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哥伦比亚的‘自由平等’。
“父亲！”
“老爷！”
这么大的声响自然引起安东尼与老管家的疑惑，可当他们看到绿皇踩着史密斯的这一幕时，还是不由惊呼出声。
安东尼甚至先于老管家一步，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冲向绿皇。
斯卡蒂松开手中大剑双腿弯曲，明显是想阻拦安东尼。当然，她可不认为安东尼会对绿皇造成什么威胁，主要是有些担心绿皇直接下杀手。
“给我滚开！”
安东尼看着挡在路上是斯卡蒂大声喊道，原本文质彬彬的形象荡然无存。
“......”
斯卡蒂默不作声，猩红的双眸扫过高大的安东尼，最终将目光落在直直朝她撞来的肩膀。
碰！
力量之间的碰撞掀起阵阵气浪，吹得尘土飞扬，一时之间就连绿皇都难免有些惊讶。
‘愤怒带来的力量使其短暂突破极限么？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菲林了，可惜他选错了对手。’
实际情况也正如绿皇所预料的一样。
即便是速度与力量的双重加持下，安东尼的撞击也只是令斯卡蒂后退了不到10厘米而已。
豆大的汗珠从安东尼额头落下，青筋暴起的双臂还在坚持，可他面前的斯卡蒂就仿佛一座大山般，任他如何发力都纹丝不动。
斯卡蒂单手抵住安东尼的肩膀，平静似水的眼瞳中倒映着，如同野兽般的安东尼。
“力量不是蛮力。”
斯卡蒂说话的同时，抵住肩膀的右臂稍微弯曲。看起来只是轻轻一推，便将全力爆发的安东尼弹开数步。
紧接着，斯卡蒂前踏一步跟上安东尼，她脚下的土地如同冰面般，以她为圆心踏出数到裂痕。
安东尼也察觉到情况不对，急忙将还有些酸痛的双臂挡在身前。斯卡蒂见状毫不在意，蓄满力量的右拳径直轰在安东尼双臂的交叉处。
碰！！！咚！咚！咚！
安东尼双臂的防御形同虚设，斯卡蒂这一拳仿佛穿过了他的双臂，重重击打在他的胸口一般。
僵持？安东尼连半秒都没坚持住，就被恐怖的力量打的嵌入地面。
可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当然不可能，作用在他身上的力道完全没有消散的迹象。
果不其然，原本嵌入地面的安东尼突然朝后飞出数米，划出半道抛物线。然而就在他达到抛物线的顶端时，又有一股惊人的力量将他狠狠拍入地面......
不到数秒的时间，高大的安东尼如同打水漂的石子般，接连三次嵌入地面又弹了起来。
恐怖的力道伴随着诡异的操纵方式，直接把安东尼打的昏死过去。不论是力量还是对于力量的掌控力，斯卡蒂绝对不是安东尼所能面对的存在。
等到安东尼身上的力量彻底消散时，正巧不偏不倚落在老管家身边。
老管家赶忙扶住安东尼，后者早已失去意识，如果不是还有轻微的呼吸，他都无法确定安东尼还活着。
史密斯也强忍着全身的疼痛，尽全力看向昏死的安东尼。
“啊啦啦、看起来伤的很严重呢，告诉我你最终的决定吧，史密斯先生，要钱还是，要命？”
绿皇踩在史密斯胸口的脚尖碾了碾，迫使爱子心切的史密斯重新将视线转向他。
“唉...”
一声轻轻的叹息蕴含了数到情绪，如果能回到过去，他肯定毫不犹豫的答应绿皇的报价。可惜没有如果，现在的他毫无底牌跟绿皇谈判。
“我同...”
“Burn me to the ground！”
史密斯的意字还未出口，一句劲爆的音乐便率先打断了他。绿皇有些不爽的从内侧口袋中，掏出一边播放音乐一边震动的手机。
“歪”
慵懒的男性声音从手机中响起，刚走回绿皇身边的斯卡蒂瞬间眼前一亮。即便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但只是这一个字就让她想起当初并肩作战的男人。
绿皇伸出手指摆在嘴唇上，对着斯卡蒂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你这电话来的真是时候。”
“怎么说？耽误你挣钱了么？”
“不然呢，龙门那边的‘口子’可不好补，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呼——”
手机那头没再传出男人的声音，反倒是一阵风声响了起来。
“你这家伙....”
绿皇头顶浮出几道黑线，但他还是忍住想要直接挂断的想法。虽然对方不着调不是一天两天，但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他绝对不会联系自己。
“有事没？没事我就挂了。”
“...抱歉，他在帮我吹头发。”
清冷的女声响起，制止了绿皇挂断通话的动作。
“...所以说，到底啥事？”
“你把另一个手机打开，有位黎博利小姐找你，很急的样子。”
“额...我知道了。”
绿皇挠了下头，挂断电话的同时，从另一个口袋中拿出一款一模一样的手机。
“那个...”
趁着开机的时间，斯卡蒂轻声开口吸引绿皇目光。
“没事嗷，你看我没骗你吧，我跟那家伙可熟了，等这边处理完咱们就去找他。”
“...好。”
斯卡蒂点了点头，没有再开口。
绿皇这边刚解释完，新拿出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绿皇扫了眼来电信息，顺带看了眼脚下踩着的史密斯。
“喂...”
“活性源石锁显示损坏，现已回收；堡垒山城的成员多次向我汇报，你最近使用那种力量的次数过于频繁；还有，西蒙先生所掌握的β装置也显示已用，给我一个解释。”
虽然白面鸮的语气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平静，但是语速的明显提高表明了，她很生气。
“啊这...”
绿皇面露尴尬，他可没想到，平时忙的都无法按时吃饭的白面鸮，居然会对他的一举一动这么清楚。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啦，史密斯先生找我谈了谈而已。”
“你...”
“我来跟他说吧。”
“明白。”
另一道声音从手机那端传来，听到这声音原本还打着哈哈的绿皇面色一沉，悄悄按下了录音键。
“史密斯不能死。”
“一个建材公司的老板也值得你亲自保下么？还是说你觉得你的面子大到仅凭一句话，就让我住手？”
“你们收留的感染者越来越多了，抑制药物还够用么？”
“你在威胁我？”
绿皇松开踩住的史密斯，蹲身拽住他的脖领一起从车顶上跳了下来。
“我只是在阐述事实，失去我们这条稳定的渠道，你们又能拿什么统治感染者？还是说，复乐园的高层根本不在乎那些普通感染者的死活？”
“......”
史密斯能感觉到提着自己的手指紧了紧，可最终他身体一松，双脚重新踩在龟裂的土地之上。
“咳...咳...”
听到咳嗽声，电话对面的声音明显松了口气。
“看来你已经做出选择了。”
“我总不能把莱茵生命总辖的话当成耳边风吧，史密斯我不会杀，但是这个月的抑制药物外加50%。”
绿皇面颊抽动，勾出皮笑肉不笑的弧度，原本还时不时外泄的气势完全内敛，如同手无缚鸡之力的学者般文弱。
“好。”
嘟...嘟...嘟...
通讯挂断，绿皇看着十几秒的录音若有所思，犹豫再三后，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发送，而是将手机关机揣回口袋。
“呵呵。”
绿皇仰起头轻笑出声，手背轻贴额头看向天空高悬的烈日。
‘居然真被他算到了，这样确实有了‘开战’的理由，还真是深谋远虑，不过，这些不能成为打扰我乐趣的措辞，等我回去再说吧。’
突然间，他斜目看向坐倒在地的史密斯，漆黑如墨的目光直刺灵魂，只是绿皇眼中的笑意有些溢于言表。
“史密斯，谢谢你配合我演着一出‘好戏’，那么你还需要雇佣么？这次算你便宜点，5000万。”
“你这一拳可不轻，还有这位小姐打我儿子的那一拳，一并算在你头上吧，3000万，多一分都没有。”
史密斯站起身掸去身上的灰尘，在老管家与斯卡蒂惊讶的目光中，继续与绿皇砍价。
尤其是听到史密斯点名自己，斯卡蒂红如宝石的双眸眨了眨，看看绿皇又看看史密斯，头顶恨不得浮现一个大大的问号。
“成吧成吧，不过我们终究只是‘外力’，真正的商业竞争可只能靠你们自己，我不想当‘输家’。”
绿皇朝着史密斯伸出左手，史密斯也没有犹豫，直接将还带有血迹的左手握了上去。
“合作愉快，绿皇。”
“合作愉快，史密斯。”
“没想到你们不止和胖企鹅有关系，居然还跟莱茵生命有合作。”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毕竟你可不是无所不知的存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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