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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没有明天

第一章 剑鞘染上了红妆

苍灰色的天空覆盖在幽黑色的大地之上,此时此地虽不是黑夜,却比之黑夜更加压抑,死寂的环境中,乱石嶙峋,破败不堪,周围无半点生机。

此刻,在这数年不见一物的废土之上,一列行军跋涉而至,士兵将军尽皆面容严肃,身姿挺拔,杀气毕露,气势聚于一处而冲霄,这是常年征战,于尸山血海中炼出的战意。

但仔细看去,每一个人的身体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耳畔能听到的只有微弱到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声,似乎是在呜咽,而随着呜咽流下的似是血泪,给每一个人的心头都染上不甘与怨恨的情绪。

唯有用颤动的嘴唇默念着《祈天经》才能让心绪稍稍稳定。

行军在一座漆黑的残破石峰前停下,没有歇息一刻,士兵们就开始搬运石块,又取出大量的纯净灵石,在石峰下筑成一个圆台,周围还有九位身着华丽法袍的符阵师在全身心地铭刻阵纹。

每个人,不论修为高低,都不敢直视那座残破的石峰,即便它除了布满了漆黑的伤痕,似是烧焦了一般,除此之外并无异样。

而在行军的不远处,驻扎着一顶高贵的金色帐篷,其上绘有一只金翅大鹏,翼若垂天之云,爪似裂山之剑,锐利的眼瞳栩栩如生,令人不敢直视,此外帐篷上还纹有一个金灿灿的“钟”字,帐外围有一队金甲士兵。

帐内,一男子身穿金色铠甲,其上也雕刻着一只金翅鹏鸟,金羽如衣如纹,使金铠既炫丽又富有莫名的威能,金色鹏眸灵动得似是在注视着猎物。

男子背对床榻,静静地站立着,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愁,而床榻上躺着的一女子,怀胎已近九月,即将临盆,但她的面容依旧楚楚动人。

只是她看着床沿男子的眼神中充满了恨意与悔意,她想要从床榻上挣脱起来,但被褥上却浮现出数不尽的符文,禁锢着她的全身,使其无法动弹也无法说话。

压抑的气氛中,男子终于开口了:“朕这大钟皇朝的江山绵延万里,历史纵横千年,这几千年来,多少男儿为保这万里山河,抛头颅,洒热血,杀敌寇,镇边疆,因此丢了性命,甚至不能马革裹尸还,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他们的爹娘何尝不会痛心?但也无可奈何。

朕,钟天逸,还不是一个‘将军战士马前死,美人帐下犹歌舞’的昏君!更何况河海敌军已兵临朕这钟启皇城之下,朕这大钟危矣!但只要朕牺牲一亲生孩儿,便可杀退敌军,安邦十数年,换来数十年的机会,这个选择,纵是朕心如绞死也不得不选。”

钟天逸愤怒的眼眸中布满了血丝,双拳紧握,片刻后,又放缓语气道:“放心吧,此事若成,他还有十几年的寿命,而在这十几年间,他的地位只会在朕一人之下,大钟千万人之上,朕会尽可能地弥补你们母子二人。”

钟天逸缓缓地说着,但始终没有回头,因为那女子的眼神依旧凶厉,恨意与悔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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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的减弱。

……

石峰前,圆台已被修整成祭坛,灰暗的祭坛上刻有密密麻麻的阵纹,组成一副巨大的阵图。

而祭坛中央还筑有一个纯净的白色玉台,形似剑鞘,鞘口正对着黑色石峰,玉台中间略微凹下,形成一个恰好可以让一个婴儿躺下的小床。

此外,玉台上尽是细密繁杂的阵纹,不小心瞥上一眼就会有目眩头晕之感。

九位符阵师盘坐在一旁吐纳歇息,显然九人合力筑成这个祭坛也耗费了大量的精神与灵气,但他们依旧不敢有半分松懈,九人拿着一张古朴的阵图,依次在祭坛上一一检查,确认无半分纰漏后才去那金帐外秉告。

片刻后,钟天逸从金帐中走出,一个有些佝偻的老妇走了进去,她竟是个修为不俗的产婆。

此时的帐内床榻上,女子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眼角、嘴角甚至有血丝流下,怀胎九月,到头来竟是将腹中胎儿送向死亡,抑或是生不如死的十数年生涯,作为一个母亲,心中痛楚难以言喻。

她见产婆走近,原本绝望的目光中又流露出一丝哀求,但可惜,产婆无动于衷,只道:“最是无情帝王家,虽然是为了这大钟皇朝的数千万子民,但这心狠手辣的手段还是令人恐惧。夜妃啊,你不该嫁入这冷冰冰的皇宫,至少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怀上胎儿,也恕我无能为力。”

……

黑色石峰前,以钟天逸为首,整齐地排列在祭坛四周,所有人注视着那灰暗的祭坛,却无人敢将视线往上偏移一点来直视那石峰。

阴沉死寂的环境将每一个人都压抑得喘不过气来,忽然,钟天逸大喝一声:“祈天!”

随后,他跪下了他尊贵的双膝,紧接着,他身后的所有人一齐跪下,双手合十,目望天空,面容虔诚,齐声诵念着《祈天经》的经文,一千零二十四个经文,一字不差,毫无晦涩。

终于,整整九遍诵念之后,一声新生婴儿的啼哭声从金色帐篷中传了出来。

几息后,就连夜妃都未来得及抱一抱这婴儿,产婆就被钟天逸催促出了帐篷,怀中抱着婴儿,啼哭声还未止,依旧清澈激扬,产婆平静地说道:“是个男孩。”

“男孩好啊,果然是上天庇佑我大钟,此事成功的机会又多了几分。”钟天逸从产婆手中接过男婴,在他的脸上看不见任何的心痛与不舍。抱着男婴走上祭坛,将男婴放在玉台上,任其啼哭,不为所动。

“祭血!”钟天逸喊道。一列金甲士兵走出,每人手上都押着一只妖兽或人类,身上都有灵气波动,显然都已踏上了修行之路,此时却沦落为了祭品。

它们知晓自己即将到来的结局,作为逆天之举的祭品,必将魂飞魄散,为此拼命地挣扎着,哪怕能逃出一丝残魂也是好的。

但它们早已被割断了经脉,皮肤上也被刻下了锁魂的阵纹,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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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身修为,金甲士兵押着它们按特定的位置站在祭坛四周,九位符阵师则在九个阵眼待命。

随后,所有金甲士兵于同一时间亮出一柄银制短刃,整齐划一地如流光般抹过了祭品的咽喉,再同时刺入了祭品的心脏,祭品们瞬间毙命。

尸体落在祭坛上,快速干瘪下来,妖兽的血、人类的血混合在一起,于祭坛上流淌着,依照其上的阵纹布满了整个祭坛,阵纹被逐渐点亮,放出血色光芒。

“启阵!”一声喝下,九位符阵师掐动法决,催动阵眼,刹那间,血光大绽,荒寂的四周灰尘无风自扬,石块落下,继而巨石滚落,大地开始摇晃,空中突然汇聚起黑云,雷声滚滚而来,电芒也在黑云中一闪一现。

除了祭坛上的几人,所有人都被惊吓得跪伏在地上,不断地磕头,嘴中不断地诵念着《祈天经》,事实就是如此般可笑,一边在行着逆天之举,一边又在祈求上天可怜。

钟天逸见天地间如此异象,心中悄悄松了口气,看来那祖传锦囊中说得不假,此处真有机会挽救国难,只是这代价实在是太大了,但帝王本就无情,皇族更不存在亲情。

鲜血在灰暗的祭坛上似是在燃烧,仅余那玉台上还未染上鲜血,钟天逸再次跪下,不过此次只跪下了左膝。

双膝下跪的大礼只能向天行之,因为天道至上,世上没有任何人敢承受他人的双膝下跪之礼,这是对天的不敬,甚至会引来祸患。

钟天逸也取出一柄银刃,在自己的左手腕间划过,他自认为高人一等的血液流入一小片单独的阵图中,渐渐布满了所有,甚至有所溢出,但并无丝毫异动,周围异象也无进一步变化。

钟天逸虽有求知境七重的修为,距离逆言境也仅剩下半步之距,但血液也不是无穷无尽的,大量的失血轻则目眩头晕,重则损伤根基。

他自认为没有变化是阵图的问题,但刚想转头质问符阵师时,那祭坛之前的黑色残破石峰上突然传来一股威压,直接降临在钟天逸的身躯之上。

突如其来的威压已经高过了他的实力,右膝也不得不弯了下去,似是要其双膝下跪,钟天逸本能地反抗起这股威压,却又动弹不得,随后,脚下祭坛也颤抖了一下。

钟天逸明白了这股威压的意图,不再反抗,双膝下跪,果然,威压渐渐散去,他也没有再去尝试起身,换成单膝下跪会有怎样的后果。

继而翻手取出一枚细小的银针,扎向了玉台上男婴的指尖,顿时,男婴的啼哭声更响了,还带上了一股凄厉,但这却丝毫动摇不了钟天逸的决心。

银针拔出,一滴纯净的鲜血滴落在玉台上,瞬息间,血滴似是被放大了无数倍,流满了玉台上的所有阵纹,洁白的剑鞘似是染上了红妆。

随后,玉台上的阵纹与祭坛上的阵纹相接,祭坛被彻底激活,一副巨大的阵图飘向天空,于半空中若隐若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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