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道之上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秋去东来，五个月后。

之心城一如往常般热闹，韩夜几乎不怎么出门，一直在家闭门修行炼丹，现在已经是道师巅峰即道师五段，炼丹方面也算小有所成，获得了之心城丹盟认可令牌，现在是九品丹师。

韩清清也成功晋级道灵境，被称为了韩夜之下，最有天赋的修士。，立冬过后之心城便下起了雪，一夜之间再起床出门便已是白茫茫一片，这一天，韩夜身披黑袍狐裘独自坐在林府后山竹楼上，身边有个与寒风对抗的火炉，韩夜时不时会伸手烤火。

楼外寒风呼呼作响，韩夜居高临下站在窗前，俯瞰着整个之心城，看着窗外白茫茫一片的光景，也看了很久，韩夜伸出手想接住空中片片雪花，可在雪花即将落在韩夜手心时，却被寒风吹偏，落在大地雪堆中融为了一体。韩夜苦笑。

“明天就是除夕了，已经半年了吗？”韩夜自言自语着，靠在窗前似乎想了起什么，眼睛弯弯，笑了起来，韩清清默默站在身后，好久没见过少爷有这样的笑容了，可背影却是那样的落寞，越是这样，韩清清越担心。

韩清清看向同样站在身边的林家老人，老人看见韩清清向自己投来目光，老人心领神会，咳嗽了一声，韩夜这才发现自己身后有人，转过身，笑问道:“外公来了。”与刚才韩夜判若两人。

老人嗯了一声，站到了韩夜身边，同样面朝前方。老人平淡问道:“想家了？”韩夜苦笑着，没有回答，但答案大家都知道。

老人继续说道:“大陆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什么都有可能，只有不断登高望远，才能俯瞰山河。”韩夜有些萎靡，“可我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老人回忆道:“当天我在之心城都能看见那边的异象，那里的老家伙不可能不知道。”

韩夜疑惑，“他们指的是？”“道宗。”韩夜有些不解，问道:“外公的意思时道宗的人知道凶手？”老人摇了摇头，:“不清楚，但道宗藏经阁里一定有洛阳城历年来发生的大事存储的记录。”

韩夜有些激动，“这么说，我们只要进入藏经阁便可以找到蛛丝马迹？”老人回道:“差不多，但进入藏经阁必须是道宗弟子。”“那怎么办？”韩夜问道。

“每两年初夏后，道宗都会通过各大宗门的层层选拔，先是每个王朝选出百位人选，后前往道宗最后试炼，然后招收十名弟子。”

韩夜骇然，“一国百人，据我所知南凡大陆有六国，那么就是说六百人中只能留下十人？”“不错，且参加考核要先进入一座宗门。”老人说道。

“我要去道宗。”韩夜说道。老人没有反驳，说道:“我有位老朋友似乎有自己开宗立派的想法，我想你可以去当他的首徒。”韩夜答应着，“过完年再说吧。”

老人说完，便转身离开。过没过久韩夜两人也下了山，跟着府中仆人去外面购置年货，跟着他们一起贴对联、挂灯笼。除夕那晚林府比以往都要热闹。

那天晚上韩夜与家中几个长辈守夜，快到天亮时，韩夜放完了鞭炮，便笑着跑会府中，跑到每个长辈面前，说了一大堆新年祝福词句，引得是众人哈哈大笑，也只得把那装有金币的锦绣袋子送给了韩夜，其中舅舅林寂然给的最多，足足有几十枚金币。

韩夜收完压岁钱后，找到了韩清清，韩夜嘿嘿笑着，从背后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这是给你的新年礼物。”

韩清清接过来打开看了看，里面竟然是自己最喜欢的糕点，以前年少时，为了吃着糕点，韩清清跟韩夜借钱买了一大堆放在房中，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何就没见她尝过了，可韩夜能看出每次韩清清路过那糕点店铺时，都会停下脚步，不经意偷看着，或许韩夜不知道自己当初自己年少一句玩笑话“吃糕点会变胖的，以后我就不喜欢你了。”让这女孩改变了自己。

“这糕点你从何而来？洛阳城不是......”韩夜笑着回道:“你忘了，当初那个老爷爷不是说他来之随风城一个大糕点坊嘛，我便自己去买来此物，我尝了一块，跟家里那边一摸一样的。”

韩清清呆呆地站在了原地，“怎么了？”韩夜以为韩清清自己送她糕点而不开心了，韩清清眼角有些湿润，从袋中拿出一块糕点，轻轻咬了一口，果然味道一样。韩夜嘿嘿的笑着，坐在旁边烤火，韩清清坐在韩夜身边啃着糕点，两两无言。

窗外依旧寒风猎猎作响，偶尔会有迷失了方向的雪花飘进屋里，可不到一眨眼功夫便消散了。

大年十三这天，韩夜即将前往水定山拜师进宗门。临了，老人说:“清清不能去，而你要参加考核这期间起码一年你们是见不了的了，所以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吧。”说完，老人刻意站远了些。

韩夜走到韩清清面前，自己已经快和她一样高了，韩夜低头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有说出话，只得涨红了脸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韩清清坚定着眼神看着韩夜说道:“我等你，你一定要好好的。”

韩夜重重的点头，随后跟老人走上了一座悬空小舟上，两人身影渐渐宛如介子大小，韩夜依旧是转头回望的姿势，哪有什么爱意不会表达，只是怕说出来难过，只得将千言万语藏于心中。

“现在的分开，是为了下次更好的重逢。”韩夜心中暗暗说道。老人笑呵呵的打趣韩夜，“别看了，再这样下去你脖子就转不回来了”。韩夜连忙将转会，收了收情绪，问道:“那外公我们要多久才能到啊？”老人想了想，“不清楚，我上次去他那都是一年前了。”“啊？”

韩夜愣住了，接着问，“那水定山位置外公应该知道吧？”老人皱了皱眉，“忘了。”韩夜瞪大了眼睛，“骗你的。”老人哈哈大笑着，韩夜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继续问道:“这小舟怎么回事？”

老人答道:“这个啊，是一种专门用于飞渡的法宝，当然你外公我也可以御风飞行，只是你......”

老人看破不说破，韩夜无语，老人继续说道:“没事等你跻身道皇境时，也可以御剑飞行了。”韩夜疑惑，“为何一定要道皇境？”“我的傻外孙喂，你以为御剑飞行是花架子吗？为了表演给别人看的嘛，御剑飞行同样要消耗灵力，而且消耗的还不少。”老人笑言道。

一天后。韩夜两人来到一座大山下，韩夜站在山脚下，看着头上的牌匾，“水定山。”两人缓缓拾阶而上，很快来到半山腰一处祠堂前，祠堂大门站着一位身形高大，但神情憨厚的白发儒杉老人。

正往韩夜这边眺望，还没走到那人身前，林德末便扯开了嗓子喊道:“真人老哥好久不见啊。”“是啊。”对方大喊回复着，“你欠我的几坛竹酒什么时候还啊？”老人喊道。

这句话后，世界静的可怕，对方笑了笑没有言语，韩夜面色古怪的看向自己的外公。对方却答非所问，“恭喜林老弟入选天榜啊。”

老人故作低调的长叹了一口气，对方也也有拆穿他，静静看他表演，最后实在受不了了，便问道:“此次来此所为何事啊？总不会是找我叙旧的吧？”老人听着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当然是找老哥叙旧的啦。”

那人笑了笑，“说吧，找我何事。”老人这才正色开口:“你不是要自己开宗立派嘛，我与老哥的关系怎么能袖手旁观呢，这不，把自己最喜欢的宝贝外孙送你做开山弟子了。”

那人这才开始打量着韩夜，啧啧开口，“林老弟不错啊，年纪轻轻就道师巅峰，未来前程不可限量，不错。”那人称赞道，随后便问向韩夜，“你做我弟子有何要求吗？”

韩夜想都没想，“我要进入道宗。”那人噢了一声，“目标远大嘛。”随即看向老人，“我今天就收他为徒，做我徒弟后，要打要骂可就凭我心情了，要是下手重了，林老弟可别记恨老哥啊。”

老人笑着回道:“不会。”“那好，林老弟你人也送到了没事就先回去吧。”那人说道，老人点点头，“我跟外孙再说句悄悄话。”

那人点头，自觉走远了一点，老人凑到韩夜耳边说，“这人是我年轻时认识的至交好友，很好说话的，而且实力在外公之上，所以跟着他好好学，争取超过这老东西。”

那人皱眉看向两人这边，老人连忙陪笑着，“说完了，那我这外孙就交给你照顾了。”说完，老人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韩夜将手中老人所送小舟收入方寸物中，那人走了过来，“你叫什么名字？”“韩夜。”

老人想了一会，“你是韩之图的孩子？”韩夜点点头。“难怪。”那人嘀咕一句，然后说道:“你以后就叫我师傅吧，先给我行拜师礼吧。”韩夜没有犹豫，跪地重重磕头，“师傅在上，受弟子一拜。”那人满意的点点头，将韩夜扶起，说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潜龙宗第一弟子，也是我潜龙真人首徒。”

真人将韩夜往里带去，边走边问，“你是剑修吧？”韩夜点点头，“那你可有佩剑？”“有。”韩夜回道，“那为何不佩剑在身，是怕佩剑太过夺目怕人夺财害命？”真人打趣道。

韩夜默默无言，取出长剑，真人先是一怔，“给我看看。”韩夜将剑递给真人，真人停下脚步细细打量着，“还真是把好剑，这做工材质，还有这冲天的剑气，现在起码是把王品的品质，难怪藏得这么深，如此好剑你从何而来？”真人啧啧开口。

韩夜毕恭毕敬回道:“这是我爹送我的修行礼物，其他详细的我不知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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