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号

距离猜猜乐还有26天，但混乱街的小卡片已经不仅仅是流莺帮在散发了，就连素来对街道整洁度有要求的大赌场帮也开始散发小广告了。

大公司宣传终于姗姗来迟，此次着重推出的，是第二层的三胞胎天才，他们表演了一段唱跳rap，把各种学科知识都融合在了里面。

段壮壮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他昨晚到后半夜被费思明换下，才睡了四个小时，此时正站在酒吧街的门口，看着里面的电视广告。

“你觉得他们能赢到最后么？”酒保认识这个近期的新闻人物，没有赶他走。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吐字那么快，你听得清楚么？”段壮壮反问道。

他此刻是在望风，手术这天清早，胡究终于发现混乱街的电力负荷不够。

混乱街大部分电力都被赌场帮抢走了，而他们的手术需要的电量肯定不小。

于是两个天才凑到了一起，把目标放在了帮派后墙的界河上。

界河的水源来自于上游的污水处理厂，而下游的沙漠地带加上牧野号动力结构原因，会在周界形成水的循环。

但降雨只会出现在周围一圈的森林地带，低矮的灰色天花板构造引导了这些水汽。

但流淌的河水自然就可以用来发电，此刻两人在段壮壮把发电器抛过围墙后，正紧张地观看着手中的电力表。

段壮壮则因为被嫌弃，安排去一边望风。

不明白什么是望风的段壮壮，随着风跑到了酒吧门口。

“嗨，你要是去大赌场帮打黑拳的话，记得联系我，你肯定是块打黑拳的好手。”酒保是个自来熟，反正早上也没啥生意，就和段壮壮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你们这里的酒是什么东西？”段壮壮舔了舔舌头。

“对不起，你太小，我不能告诉你。”忽悠小孩去打黑拳的酒保却正经起来，指着边上未满十八周岁不得饮酒的牌子。

就在段壮壮试图再深入了解的时候，一脸潮红的费思明过来拉走了他。

“怎么了？失败了？”

“没有，很成功，电量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足。”

“那你脸红什么？”

“胡究准备亲我，被我电昏了，需要你把他扛回去。”

段壮壮知道胡究的这个臭毛病，会借此鉴定人的性取向，可他这次没想到费思明手上正拿着电力表。

…………

又浪费了一个小时，特地整理了一番仪表的胡究站在了手术台前。

两束由发光戒指改造的灯光，此刻正打在他的背面，把瘦弱的他照出了一丝朦胧美。

“过来，把这束灯光拿到这里。”他指挥着苦力段壮壮。

因为实验的重要性，胡究安排段壮壮把学徒工的工作台搬到了门口，也解放出一个劳动力。

可段壮壮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在叫到的时候才会出手。

“下面翻一下他的身子，记得要带着揉搓。”

段壮壮不明所以，翻动了一下他的身体，这个男人体温比常人都要低，摸上去肌肉松弛，甚至在揉搓之后，他的指印还依旧留在表面。

“在我手术的过程中，你每过半小时就给他翻一下身子，除此之外，你也要盯着这个血压器，如果上面的数字，你看得懂数字吧？”

“应该…”

“算了，只要上面出现红色，你就叫我，明白么？”

段壮壮呆呆地点了点头。

胡究深吸了一口气，有力气，能保守秘密的劳动力不好找。

又把头转向了一边看着费思明。

“他躺得太久，身体的血液依靠生物电信号才能加速流淌，但肌肉因为外来刺-激产生疲态，所以才会这样，手术中我们会控制生物电的输入，因此需要通过翻身揉搓，来防止出现血液凝结。”费思明自顾自回答了出来。

“不错，这两天的知识你都记住了。”

“一会在开刀前，我会先关闭血液系统的生物电，再依次停止他的消化系统和呼吸系统，我负责呼吸机械，你负责血液机械，一定要在四十分钟内缝合好接口，明白么？”

费思明摩挲着手中的义肢心脏，点了点头。

胡究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圈房内。

“这是我的一小步，但是却是生命的一大步！”

话音刚落，胡究操作了那个黑盒子。

这具身体的胸口停止了起伏，手臂上的血管也开始逐渐变色。

先下手的是段壮壮，他的手臂力量可以保证在破开胸口时不会颤抖，而且在体内的那些身体筋膜也需要一把子力量。

“这是主动脉和静脉，交给你了！”

手术的画面太过血腥，段壮壮抱着一堆肠子退到了一边。

看着两人分两边用电锯切开肋骨，取出其他内脏。

“我要换心了！”费思明的语气中居然带着一丝兴奋，伴随着他的话语，一股血色喷射到了天花板上。

“我要换肺了！”胡究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在漏气的背景声中，这种平静显得有些有一丝诡异。

“半小时了！”段壮壮这才回过神了，挤了进去。

此时的这具身体已经面目全非，金属的心脏在胸中泵动着，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而机械肺部只有一个肺叶，在不停鼓动着。

可段壮壮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些赛博朋克，先后翻动揉搓了一番肌体，又退了回去。

“心脏安装完毕 35分！”

“肺部安装完毕 37分！”

“这个红了！”

“有出血点，我来看下，在机械心脏背部，我来换人工血管，费思明你准备供电系统，段壮壮，你把墙角拿桶拿进来。”

供电系统由内燃机和储电器两部分组成，配套的消化系统牵涉化学知识太多，费思明短时间没能消化。

此时的黑盒子上已经亮起了红灯，胡究的脸上也开始渗出大量汗珠。

出血点的角度很不利于他施展。

就在段壮壮喊出“半小时”时。

胡究才完成了最后一针。

在段壮壮翻动身体期间，胡齐磕了一粒兴奋药剂。

在等待药效发生作用时，他对费思明说道：“已经超时二十分钟，好在大脑供血供痒都已经正常，下面我负责消化供电系统，你负责机械心脏，明白么？”

费思明也磕了一粒兴奋药剂，眼中的蓝光更加旺盛了。

“我记得你说过，在黑医嗑药期间，不要找他做手术。”

“我们不是黑医，而且我们是在创造历史，打起精神来！”

段壮壮从手术台抽身而出，吃了药的两人动作明显加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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