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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吟晚唱

第2章惊艳四座

一年一度的国考如期而至。帝煊在开考前一周收到了参考的消息。果不其然,今年的通科考试一如既往的难。

首先是人数,帝都专考招录5000余人,参考人数有近8万,而通科的人数寥寥无几。然后是科目,专考根据部门需要略有差异,考察2-4门,而通科要考,语文、数学、外语(诸星语言任选一门)、自然科学,人文社会科学、时事要闻,6科之多。

专考尚且有个考纲范围,通常情况不会超出大纲要求。超纲的题,实属罕见。

但通科就“大大咧咧”。今年的出题者心好一点会给你列个长达几页的参考书籍供你参考。没错,是几页。天下之书,浩瀚如烟,岂是几页纸能写完的,这不过是给你个心理安慰罢了。实际涉及范围,限于又不仅仅限于这几页纸。出题者想考什么就考什么,半夜梦中之思亦有可能成为考题。

通常情况是绝大多数年份都没给你划范围。你在官网查询范围的时候,只会看见一个字,略。通科考试就是要你博古通今、通晓万物。都给你说了,那就和专考没什么分别了,这不就形同虚设了吗?

世人常常感叹“通科之难,难于上青天!”www.zbcxw.cn 星星小说网

如此这般,考试难度又大,参考人数又少的通科考试,为何不取消,还要费力不讨好的年年开考。其原因就在于联邦公认的人才选拔理念。在这个问题上历朝历代都保持着高度的一致性。

所谓三军易得,一将难求。要想治理好这万里江山,需要众建贤才。但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光靠某一领域的突出,并不能让国家长治久安。必须得有一些能统筹兼顾的人来任总机衡,引导各领域有序的发展。而这样的人,万里无一、难得一见。故此只能采用这种相对抱瓮出灌,近似海底捞月的考核方式来寻找这样的人才。

纵然难度极大,但是500年来却没有一朝一代废止过这项考核。事实证明这也是正确的,绝大多数选择通科考试并且考过了的人,其能力见识,眼光格局都比专考的人高出一截。

帝煊看着考试科目,暗自腹诽[这哪里是考人,这简直是在考机器!放个超智能机器在呢考算了。别说闭卷考试了,就是开卷考试,抱个百科大典在呢,都憋不出几个字。以前那些人是咋考的啊,文曲星、武曲星转世吗?

说归说,身体还是很诚实。开考前临时抱佛脚还是必要的。

看着平板电脑上关于今年联邦国会的各种视频和材料,帝煊开始研精致思起来。国会的内容是时事要闻的必考内容之一。要求考生分析今年的国策,表明自己的观点想法,提出一定的见解。这是这门科目里最难的,也是整个通科考试里最难的。

难点之一在你对国策的剖析阐释。一旦离弦走板、去题万里,那整门科目就直接判零分。很多考生初出茅庐、浅见寡识,在自己把握不清的情况下,很容易被铺天盖地、难辨真假的各种解读误导,最后鹦鹉学舌、人云亦云。尤其是对年轻缺乏阅历的考生来说非常不利。

难点之二在你对国策的评价判断。这项议案好与不好、实用与否需要考生发表自己的见解。很多人认为全国的中流砥柱讨论出来的能不好吗?再者你能随便妄议国政吗?因此很多考生不乏溢美之词,通篇只言其好,不说其恶,以博考官好感。也有另辟蹊径、标新立异者,对国策痛毁极诋、破口大骂。这两种其实都不会得到高分,甚而会被判为零分。

一阴一阳之谓道,不可执一为定象。万事万物都有阴阳两面,有好有坏。一项政策惠及一部分人,就会有另一部分人受损。那么怎么实现一举两得、两全其美,才是肯綮所在。一项议案之所以能通过,必然是经过砥柱们反复磋商讨论的结果。让你评价判断,不是让你皮相之谈,而是看你有没有推陈出新、创新求变的想法。

哪怕你已经推测出考官的心思。但是真让你写出个一二三来,你还真不一定写的出来。你所能想到的,文武百官都能想到,你想不到的,文武百官也能想到。三个臭皮匠,尚能赛过诸葛亮,更何况这是国家一众精明强干之人坐在一起商讨。因此你想昂昂然若野鹤之在鸡群,难乎其难、绝非易事。

“各位考生你们好,欢迎参加全国中央机关及其直属机构招录官员统一考试,预祝你取得优异成绩............”

伴随这考试语音指令的播报声,一年一度的国考正式拉开了序幕。

考场里静悄悄的,安静的像时间停滞了一样,仿佛一个动作就能将这平静击破。帝煊耳朵内充斥着翻试卷的声音,用笔书写的沙沙声,以及自己急促的呼吸和砰砰的心跳声。

所有参加通科的考生被安排在一间很大的会场考试,相互之间离的很开。

此刻的众人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地答着自己的试卷。有的咬着笔头双眉紧锁,若有所思,无从下笔;有的气定神闲神意自若,文思如泉涌,笔走如飞。

就这样,在紧张氛围笼罩下,任然成竹在胸的帝煊考完了一门又一门。

“啊!终于考完了,累死了。”帝煊伸腰舒展筋骨,慢步走出会场。

会场外穿着黑色劲装的荧惑早早的就等在此处。开考前得知帝煊参加的是通科考试的荧惑很是佩服帝煊的勇气,和帝煊约定考完来接他去吃饭,提前庆祝。帝煊心里忐忑没谱,本想拒绝来着,但盛情难却,拗不过荧惑的热情款待,只得答应。

自上次醉仙楼一聚,荧惑时常关心帝煊近况,经常联系帝煊,给帝煊带好吃好喝的。最开始帝煊很不自在,毕竟自己独自一个人惯了,现在突然有个人闯入自己的生活,打破了自己原有的节奏,很不习惯。可偏偏荧惑每次的言行举止又适如其分,给人感觉如沐春风、谦逊有礼。因此,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熟络了起来,成了朋友。

远远看见帝煊走出来了,荧惑连忙跳起来挥手大喊着“这这这,我在这,快来帝煊。”

帝煊瞅见,加快脚步向荧惑走去。

在会场考试的人只有通科的考生,周围又没有其他考场。所以在门口接人的并不多。荧惑的一番操作顿时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来接自家媳妇的。

“哎呀,今天咋咋呼呼的呢!”

“不是怕你看不到我吗?”

“这总共就没几个人在门口,阁下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很难找不到,再说你的车那么招眼,这都看不到,只能说明我眼瞎。”

“你这话我听着明褒实贬啊。嫉妒我的盛世美颜!”荧惑撇着嘴嘟囔着。

倒也不是帝煊嫉妒,相对于帝煊的空灵优雅,荧惑一张勾魂摄魄的俏脸,只需稍加打扮,就足以让人欲罢不能。帅气多金,才华出众,是多少女子的梦中情人,追荧惑的人可绕天元城两圈。

帝煊笑而不语,径直朝车走去。

“累吗?我们是去店里吃,还是我先送你回去,再去打包回来在你家里吃?”荧惑系着安全带轻言细语地问着闭目养神的帝煊。

“去店里吧。我筋疲力尽,要吃点东西补充一下。等你打包回来,我已经‘驾鹤西去’了”

说完睁眼,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荧惑,嘟嘴继续道“你不会让我忍饥挨饿的吧,我的好哥哥!”不得不说这不知道是自带的天赋还是在后天加成的技能,让卖起萌来的帝煊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十分容易使人心生怜爱。

“卖萌卖萌!给我卖萌!成天就知道卖萌!”荧惑伸手揪着帝煊的脸。

“痛痛痛!脸都被你揪圆了!”帝煊打掉荧惑的手,佯怒着。

“圆脸配你更合适。”

“切!”

七拐八绕后车停在了一个有着古老的麻石板的小巷巷口。巷子弯弯曲曲,幽深窄长,小草在墙角的缝隙里探出头,斑斑驳驳的苔痕随处可见。巷子两边高高的围墙爬满着像一汪深潭一样沉郁的枝蔓,若隐若现的蜘蛛网纵横交错。厚厚的墙体背后有着大大小小的院落,一家连着一家。十几户人家,排列得整整齐齐,看不到里面的房屋,只看到一个个宽敞的大木门。

小巷的记忆,透过院落,在流逝的岁月里发酵。小巷的历史,透过高楼,在荏苒的时光里吟唱。

古老而又略显沧桑的巷子深处坐落一个古旧的院子,有着圆型的院门。雕花的屋檐,残破的瓦片保存着历史的痕迹。院子里是一间间的房子,仿佛收藏着许多不知名的故事。

杵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老人领着帝煊和荧惑在其中一间屋里坐下,放好碗筷,就转身出去,不发一言。

“这哪啊?周遭除了刚刚那个奶奶就没看见其他人。啥也不问,就把咱晾着。是吃饭的地吗?”帝煊有些担忧的在荧惑耳边低语。

“是的是的。这地方不比寻常食肆。你想在这吃饭得通过特殊方式预约。你等着吃就对了,饿不着你。”

见帝煊半信半疑,又接着说“天元城初建时,太祖皇帝命人仿照诸星特色修建了很多建筑,这就是其中之一,乌衣巷。原本这是皇族的产业,繁华鼎盛,后来沧海桑田,也就没落了,倒也应了这名字。‘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当年专门给太祖皇帝制膳的司膳年老致仕后就住在这。乌衣巷的衰落让原先很多达官贵族都搬了出去。司膳的后人在准备搬迁的时候发现了司膳留下来的菜谱,经过两代的研究和改善才复原了菜谱使得司膳的厨艺得以流传。”

“宫里不是一直保留着内侍省,只是不在属于中央机关而已,那些古法技艺,不传之秘不都得到传承了吗?”

(内侍省,起初设立掌宫廷侍奉诸务。后联邦改制,太宗皇帝保留其制,虽不在属于事业机关单位,却任由国家供给。)

“知之非艰,行之惟艰。很多技艺没有老师傅手把手的带你和个几十年的经验积累,根本做不出来。太祖皇帝驾崩后,太宗皇帝即位就遣回了内侍省诸房很多人,一些老师傅和其传人就散落民间,不在从事旧业。渐渐的很多东西就仅限文字记载,真正会的人少之又少。”

“那既然这样,这里应该生意很好的啊,怎么会连个人影子都见不着。”帝煊知道荧惑带他去吃饭的地方,哪怕是苍蝇馆子,都是人来人往,食客不绝。而这里为何门庭冷落、人迹罕至。实在令人百思而不得其解。

“不都说了吗,是宫里专门给太祖皇帝制膳的司膳。建国之初,联邦可是君主专制国家。给这时候的皇帝制膳,其选材严挑细选,披沙简金;其制法繁琐复杂,考究费时。因此菜谱上随便一道菜的制作,往往都要很长时间。再者你只吃一道菜吗?所以你想在这吃上一顿饭,要提前很长一段时间预约排队。”

“了不得了不得。看来这顿饭你花了不少功夫啊。”帝煊冲着荧惑颔首称赞。

“那可不!这不是想着你考通科‘元气大伤’,否则我才不带你来这呢,又贵又麻烦。”荧惑装出吃了大亏的样子,摆谱端起了架子。

“嘿嘿,我的好哥哥,心地善良、待人以善又体贴入微,不会亏待我这个‘孤苦伶仃’的小朋友。”帝煊这次不仅卖萌还带着撒娇的口气,特别是最后几个字,说的那叫一个百转千回,娇媚做作。

“行了行了,别演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虽然荧惑表面上立即制止了帝煊,但是心里却不能自休。温柔地摸了摸帝煊的头。

荧惑也就是只吃帝煊卖萌撒娇这一套,换作别人,早就冷眼相对。作为家里老幺的荧惑,从小娇生惯养,倍受宠爱。见着如此俊俏聪慧,富于春秋而又孤苦无依的帝煊,荧惑很是疼爱。尽管两人非亲非故,却早已把帝煊当作亲弟弟看待。学起哥哥姐姐照顾弟弟的样子有模有样。

“哦哟哟,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快快快,你们快来看看这个人试卷。”阅卷场上一位改卷官惊恐万状,看着屏幕上的内容,大惊失色地喊这在场的其他改卷官。

“午睡梦游阎王殿——白日见鬼了你,惊叫唤啥?”一干改卷官不明就里,齐刷刷地看向他的屏幕。

片刻后,一个个好似大脑已经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木头一般地站在那里不动。眼珠子瞪得溜圆,眉头也皱起来,嘴巴张得好大,却如鲠在喉,半天吐不出来一个字。

坐在主位的主考官捧杯沏茶,蒸汽携带着茶香袅袅上升。茶叶缓缓浮上水面然后慢慢沉下去,肆无忌惮的舒展着懒洋洋的身躯。轻抿入口,甘馨可口,回味无穷。那份安闲自得、神闲气定和台下众人的呆若木鸡、面如土色,泾渭分明。

“这都是咋了?都围在呢不走了?有什么石破天惊、令人叫绝的旷世奇作吗?我瞅瞅。”

拉开台下诸人,就着中间一条缝,侧身挤着,鄙视道“孤陋寡闻!就你们这样,来年谁敢要你们去改卷。”

相较于其他惊呆的改卷官,这位阅卷无数,有着丰富的经验。可在看了屏幕的内容后也是惊呼不已。

不错,这正是帝煊的试卷。

这卷子给人的第一感:字体清秀,文不加点。卷面整洁,错落有致。光这一点就击败了很多考生。

观其内容:文者,大开大合、行云流水;理者,思路缜密、逻辑清晰。客观题无隙可乘、天衣无缝;主观题得全要领、兼权尚计。这就直接战胜了全部通科考试的考生。

最后目光落在时事要闻上:对政策的分析,言浅意深、眼光独到;对政策的评价,深入浅岀、言之有理。虽没有别出心裁、另具匠心,但有着自己的远见卓识。所思所想,既没有照本宣科、亦步亦趋,也没有夸夸其谈、不切实际。

篇之彪炳,章无疵也;章之明靡,句无玷也;句之清英,字不妄也。

主考官有种预感,百年难遇的经世之才要出现了。

“快快快,立刻把这个人的考卷原件给我找出来,封起来,我要立刻上报。”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都管住你们嘴巴,秘而不宣!谁都不要走漏风声!听清楚没有!”

“是是是。”一干人等连忙应允不敢有任何异议。

很快一个小吏就拿着一个密封袋仓促跑来,递给了主考官。

(这里的吏和中国古代的吏有所同有所不同,相同之处是他们都是政府机构的办事员,没有正式的官阶和官职。官员是体制内的人,就职于机关事业单位,是国家公职人员。胥吏则是体制外的人,就职于机关事业单位却等同于普通企业员工。不同点在于,这里的吏并不属于不入流,也可以参加国考,来考取官职。)

“刚刚那个人的电子试卷暂时封存,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准动。其余的继续改。”

“你暂代我职。我要进宫一趟。”

主考官随便指了一个人,安排了一下就夺门而去,边走边拨打电话。

“大人,我这边遇到一点特殊情况............”

尚书省

(尚书省:领录公卿、任总机衡。统管三监六部八寺,其最高长官为尚书令

三监:

殿中监:掌国之安全保密

钦天监:掌国之日月气色异变,下设浑天署、职方署、沧海署

国子监:掌国之经筵朝考、典籍校理刊缉、名物辩藏供奉,下设翰林院、同文馆、天宝阁

六部:

吏部:掌国之官吏铨选任免、勋封比部、考功定课、升降调动,下设四司,吏部司、司封司、司勋司、考功司

户部:掌国之户籍之数、财务均输、资源管理、金融交易,下设四司,户部司、度支司、盈储司、琼林司

礼部:掌国之典礼宴飨、文娱活动,下设四司,礼部司、教坊司、升平司、乐仪司

工部:掌国之经营兴造、土木缮葺、转漕空运,下设四司,工部司、转运司、漕运司、鹤运司

兵部:掌国之制军器械、州府警卫,下设四司,兵部司、卫尉司、武备司、通政司

科部:掌国之器物研发、科技应用,下设四司,科部司、里巷司、云台司、玄器司

八寺:

太常寺:掌国之宗教民俗,下设太常局、理藩局、协律局

太府寺:掌国之穀粟、百工、商市,下设四局,太府局、农仓局、百工局、商市局

太仆寺:掌国之六畜养给,下设三局,太仆局、厩监局、牧监局

典客寺:掌国之民政福利,下设三局,典客局、内务局、补济局

鸿胪寺:掌国之内外宾客,下设三局,鸿胪局、四方局、礼宾局

邮传寺:掌国之通讯传媒、新闻广播,下设四局,邮传局、通信局、新闻局、广播局

光禄寺:掌国之膳羞、医疗、卫生安全质量检验、下设四局,光禄局、膳食局、太医局、卫生局

月令寺:掌国之生态环境、持续发展,下设三局,月令局、知几局、时节局)

“什么事,这么急着见我。”尚书令看着眼前火急火燎的吏部考功司侍郎问道,并招呼其坐着喝点水缓缓。

侍郎那顾得这些,摆手表示不必,说道“大人,你先看看这个。”然后将密封袋递给尚书令。

尚书令疑惑不解,接过密封袋,拆开发现是试卷,“嗯?这不是通科考试试卷吗?你拿给我作甚?”

刚准备放回去,突然意识到什么,赶忙取出试卷开始看了起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不知不觉间戴上眼镜,聚精会神、目不转睛地看着试卷。

“奇了,奇了。经纪天地,错综人术,妙不可尽之于言,事不可穷之于笔。神乎其神,神乎其神啊。”说罢。就去翻看考生信息。

“华帝煊?翰林院补缺?”尚书今此刻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却又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是在哪看过或者听过。继而又喃喃道“华帝煊,华帝煊,华帝煊。”

“翰林院补缺华帝煊?这人不是当初苏相领来的人吗?说是暂时挂个清闲职位,往后另有安排。”侍郎对这个名字就熟悉多了。

在国子监翰林院做补缺的,叫华帝煊的就这一个。当初苏相亲自来找他,让他给帝煊考核一下好安排工作,为此他还专门调查了帝煊一番。结果发现除了因文章鞭辟入里而小有名气以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突出,引人注意的地方。就给帝煊安排在翰林院做补缺,也就是打打杂。况且帝煊在翰林院不显山不露水的,根本不惹人注目。所以侍郎也没有特别关注过帝煊,只当是苏相哪个故人的央浼,不得已的随意处置。现在突然考卷上展现出来的才华,实在是出乎意料。

“是他啊!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难怪,难怪啊。”尚书令此刻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这可是苏相推荐的皇储人选啊。想不到此子居然有这般能力。怪不得苏相极力向陛下推荐此人。

“这样,你将他的电子试卷封存。这份原件就留这。把他单独划出来,不在最后合格的人名单之内。他情况特殊,需要特殊处理。”尚书令收起帝煊的试卷对侍郎交代着。

“诺。”

内阁

(内阁:助理万机、调理阴阳,统管三省,其最高长官为丞相

三省:

中书省:撰修国法、定邢议文

门下省:断狱明法、量刑附罪

尚书省:领录公卿、任总机衡)

“苏相,有件事我想向你请示一下。”尚书令毕恭毕敬地站在苏相桌案前。

苏相并没有抬头看尚书令,只是看着手上的文件,在上面写下自己的批示。不在意地问道“说吧,什么事。”

尚书令将帝煊的试卷递给苏相。苏相一眼就认出了帝煊的字,顿时明白尚书令想请示什么。

“此事你怎么看啊?说说你的想法。”

“此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可堪大任,当破格录用。”

此话正中苏相下怀。便顺势放下文件,看着尚书令,继续问道“可否进入殿试?”

尚书令惊诧万分,他万万没想到苏相上来就问殿试的事。苏相是想让华帝煊一步登天,直接成为皇储啊!此事非同小可,他哪里敢胡言乱语、信口雌黄。

见尚书左右令为难不接话,苏相又给了个台阶,“但说无妨,不必念在我的因素,畏首畏尾、噤口不言。”

“并非下官畏首畏尾、噤口不言。仅凭初试成绩就定下殿试,实属急功近利了些。但此人确有天纵之资,若是不能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白白浪费,实在可惜。马虎不得啊”

“那依你之见,当如何啊?”

“既然此人有进入殿试的潜质,那不如临时换掉复试的考题,提高难度,对其单独进行考核。再就成绩判断是否进入殿试。”

“此法较为稳妥,我正有此意,就按这么办吧。其余考生考题不变,按计划进行。他就单设一个考场,重新选人监考。考察方式、难度,题目多少都有你们自行决定,我不参与。不过要和其他考生错开考试,单独通知。可否明白?”

“明白,我这就去办。”

“嗯,你去忙吧。”

苏相当然明白就当前的这些还不够进入殿试。自己强行干预,不仅不能尽如人意、如愿以偿,反而可能会适得其反、得不偿失。要想让帝煊的“今科状元”的称号实至名归、受之无愧。就不能落人口实、授人以柄。这样以来,自己和皇帝在皇储确立一事上就能理直气壮、力排众议。继而帝煊选为皇储才能顺风顺水、径情直遂。

现在帝煊的初试表现已经让他们惊讶不已,不如自己再添砖加瓦,让其在复试上继续大放光彩。这样锦上添花,势必如虎添翼,堵得他们理屈词穷、哑口无言。

自己想要达到既帮了帝煊但又不落痕迹的目的,那就只能运用语言的艺术引导他们自己提出。

苏相并不担心帝煊通不过加大难度的复试。若是这都通不过,那还谈什么皇储之位。自己和皇帝接连考察了3年,总不可能都老眼昏花看走眼了吧。届时自己落得个识人不清、所托非人也就罢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情况,连皇帝都会被牵连其中。

正是对帝煊满怀信心、深信不疑。苏相才放手让尚书令自行安排。在他看来帝煊通过普通的考核已经不足以让这帮早已司空见惯、习以为常的老家伙信服。想要他们心服口服,心甘情愿地举行殿试,就得同意他们采取他们的非常之道来考察帝煊。

看着帝煊的试卷,苏相乐不可支。他很清楚帝煊将来会成就怎样的功绩。其余的人在他观来到底是欠缺些火候。所以,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竭尽全力将帝煊培养出来。这不仅是为了自己博得美名,更是为了联邦的千秋万代考量。

眼下帝煊的表现已远超自己的预想,那就该重新盘算考虑了。

帝煊家里

“不会吧,怎么没有我的名字呢。明明客观题我对了答案,都是正确的啊。怎么进入复试人员名单里没有自己名字呢,难道是我主观题触到了哪位改卷官的霉头,判0分了吧。不是吧,我这也没有文不对题、不着边际、张口就来啊,那都是有理有据、入情入理的啊”

帝煊来回刷新几遍页面,又仔仔细细地看着每一个字,深怕自己看漏了什么,可就是找不到自己名字。心中大惑不解、不明所以。

[这不科学啊!没道理自己会落榜啊!这多少有些荒谬绝伦啦吧!完了,完了,这可如何向苏相交代啊!苏相要是知道了还不得骂死自己!这可怎么办啊!

帝煊不死心地继续刷这界面,心中回忆这到底是哪个环节除了问题。什么答题卡涂岔了或者涂浅了识别不出,题号和答案不匹配,甚至连名字写错和代码填错这些都想了。可自己都是检查过的,怎么也想不出还有什么问题。

他哪里知道他的初试试卷在尚书省已经引起轩然大波。按照尚书令的批复,围绕如何开展对帝煊的复试考核,吏部来来回回商量了足足3天,才基本定下来。之所以还没有通知帝煊,是因为具体的事宜还没完全定下来。

帝煊再一次刷新界面后,还是发现没有自己的名字,就彻底放弃了。

“有负众望啊,苏相和陛下这么看中我,我上来就铩羽而归。看来还是夜郎自大、自命不凡了些。给苏相发个消息道个歉吧。”

帝煊消息还没发出去,就收到了荧惑询问的消息。

[出成绩了,你看到了吗?我怎么没看到你名字啊?

[我落榜了,没过初试。

[不可能吧,今年的试卷我也看过,名单公示入选复试的人的成绩都不高,以你的实力应该没问题啊,是哪出问题了吗?

[我也不知道,所有能想到的我都想到了,都没问题才对。看来还是我自以为是了。

[绝不可能!我不信!你等等,我想办法打听一下。别难过,我待会问清楚了回你

帝煊心情低落,闷闷不乐地倒在床上,感伤自己落榜的事实。渐渐地睡着了。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吵醒了熟睡中的帝煊。一看是荧惑打来的,赶忙接起,兴许是荧惑打听到了什么。

“喂,帝煊啊,你出事了”

“嗯?不是吧?真得罪谁了啊?”

“哦!那倒不是,是你接下来可能有大麻烦了”

“什么和什么啊?没有得罪谁我有什么麻烦?不会是有人顶我名吧!”

“哎呀,不是不是,见面说,电话里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等我过来找你。”

帝煊听着电话里荧惑似急非急的口气,完全猜不出发生了什么,反而搞得自己云里雾里、心烦意乱的。

不多时,荧惑就到帝煊家楼下。

“说吧,咋回事?”

“不急不急,先找个地方吃饭,边吃边说。”

“你别搞我心态了,一会又出事了,一会又不急的。心脏没病都要整出点病来。”

“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吓到你了,这事吧喜忧参半。但我觉得把是个大好的机会。待会吃饭,我慢慢给你说,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行吧行吧,就这样吧。”

醉仙楼

“现在可以说了吧。”帝煊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并没有动筷。

“好好好,我这就给你说。”眼见帝煊即将爆发,荧惑也不再藏着了。

“你通过了初试,还是初试的第一名!”

“啊?”

“但是!”荧惑故弄玄虚不再说下去,反而夹了一块肉吃了起来。

“别吞吞吐吐的,含着骨头露着肉——说话说一半!”说罢直接端走了荧惑的碗“不准吃!快说!不然揍你!”

“欸!别别别啊!这是作甚!我卖个关子,怎么还要打我了。带你吃带你玩的,开个玩笑都不行。”

“这时候你还拿我开涮,不是找打吗?”

“好了好了好了,言归正传,你听我说奥。是这样的............”

荧惑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都告诉了帝煊。

“额,照你这么说,这事的确喜忧参半。单独考核,还加大难度。这怎么考个试还带升级的。本来通科就够难的了,这还加量不加价。真难为我。”

“你也不必太过焦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到时候见招拆招、随机应变不就好了。我很看好你哟。”然后指着帝煊扬扬眉。

“你从哪打听到的,靠不靠谱啊?”

“放心吧,我的傻弟弟,你就回去专心准备复试。不要再胡思乱想、想入非非了。我这消息绝对靠谱。不靠谱你回头揍我!”

“嗯嗯嗯,信你信你。”

“现在可以乖乖吃饭了吧。快吃吧,菜都凉了。”

帝煊虽然很疑惑,按荧惑所言所有的消息都封锁了才对,他是怎么打听到的。可琢磨着,荧惑在朝为官,家里有钱,有些门道也不为过。因而也就不疑有他,安心吃起饭来。

他哪里知道荧惑的消息是直接从尚书令呢打听来的。至于为什么尚书令会告诉荧惑。往后就知道了。

不出所料,没过两天帝煊就受到了复试的消息。情况和那日荧惑在醉仙楼说的分毫不差。事已至此,帝煊也别无他法,前期的很多准备可能都派不上用场了,自己只能另作打算。

“你是考生华帝煊吗?”

“对,我是。”

“请跟我来。”一名工作人员领着帝煊来到一间可容纳万人的宽阔会议室。

“出示你的准考材料,我需要核实你的身份。”

帝煊递上准考证和身份证。工作人员核查无误后,说道“你先坐这等一会,等考官都到齐了,就可以开始复试了。”

“好的谢谢。”

帝煊看着针落有声、高大宽敞的会议室,心中不免紧张起来。

[这么大个会议室,是用来开大会的吧。让我在这复试。那得来多少考官啊。

帝煊正想着待会会是什么样式的考核的时候,会议室四周的大门开始陆陆续续进入很多人。男女老少加起来少说也有百人。

帝煊哪里见过这阵仗,整个人都懵了。

[学术汇报吗?这是。加大难度加到这地步。哪有这样的考试啊。乌压压的一片人考我一个。他们也太看得起我了。不会待会我的考核方式是舌战群儒吧。

帝煊嘴角抽动,心里默默祈祷。

第一排C位的老人正是吏部考功司侍郎。诸位坐定,老人开口道“很高兴你以非常优异的成绩通过了初试进入复试。肯定你之前成绩的同时为进一步有效的检验你的才干,今天的考核方式是在接下来的4个小时之内回答在场任何人的任何提问。你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乌鸦嘴,真的是乌鸦嘴,随便一想就中了,中彩票都没这概率高。肯定就肯定嘛,用得着这样吗?

帝煊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一语成谶,直接猜中了考核方式,只是是自己最不愿遇到的一种考核方式。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除了某些部门会有一些特殊的考核方式以外。正常的复试是有既定的题目,考生根据题目在有限的时间内做出回答,考官根据考生的临场表现及答题内容打分。单独考核的帝煊自然就不能按正常的复试进行。既不能随便考考,敷衍了事,也不能过为已甚,太过于为难。

3天的时间,吏部提出的方案都被一一否决。万般无奈只能模仿殿试的考核方式,让帝煊在4个小时之内回答考官的所有提问。都要求单独考核了,那不就是要看帝煊是不是有进入殿试的资质,干脆就弄个翻版的殿试。

可又出现一个问题,考官该怎么选。吏部尚书是焦头烂额、一筹莫展。首先他不能参与复试考核,要为之后可能举行的真殿试留有余地。然后就是要确保有足够的人来提问,才能保质保量。最后决定从各部寺监选择抽调一部人出来,组成考官团。这些人涵盖各个领域,应有尽有。

4个小时,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提问,且每一个人可以提不止一个问。但是要想全方位无死角的考核帝煊,只能采取延长时间和人海战术。

为了能更直观的感受继而在第一时间做出判断。吏部尚书此刻正坐在监控室准备全程观看帝煊的复试。

侍郎转身询问其他人是否还有问题。在确定都没问题以后,看了看时间,对帝煊说道“差几分钟八点,待会正点会有语音播报开始和结束。你静待开考信号。”

“复试现在开始,请考官开始提问。”

“你好,我想请问你就弱国无外交,强国无友邦你有什么想法?”

“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真理若不与实力统一,则无异于谬论。你看............”

“无为而治与有为而治,你怎么看呢?”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请你说明一下。”

“先秦诸子百家诞生了许多思想,请举例说明几家的特点?”

“古今中外文学种类繁多,你可否横向纵向对比赏析一二?”

“联邦历来重视科技发展,你觉得目前联邦应该就哪方面进行一个突破,在这方面我们有什么优势和劣势,该向哪学习?”

“医疗领域我们有什么突出的?古方和现代有哪些经典结合?”

“当前社会民政福利我们有什么难点?该如何改善?”

“我们在可持续发展中取得了什么成就?未来还可以就哪些地方进行完善?”

“请你结合兵法,分析以下几场战役”

............

台下的声音此起彼伏、侈侈不休,台下的人根本就不给帝煊大脑休息的机会。帝煊刚回答完一个问题就会出现一个新的问题。4个小时不休息,大脑不停地快速思考,哪怕放台机器在这不停高效运作这么长时间,也会发烫,更何况帝煊肉体凡胎。

台下还有人刚想提问,就听见语音播报提示,提问时间到,无奈地坐回了椅子。

帝煊擦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还好我早上吃的是荧惑带的早餐,营养丰富。这4个小时给我问得大脑都要缺氧了。

“好,考生休息片刻。其余考官,现在请大家结合这4个小时的答辩,就其内容和表现开始打分。满分100。打好了分交给工作人员统计。”侍郎开始示意大家打分。

很快,一个工作人员拿着一叠,宣布结果“去掉一个最高分,一个最低分,最后平均分分。”

“恭喜恭喜啊!你已经通过复试了。回家等消息吧,很快就会有各部监寺向你抛橄榄枝。你如此出色的成绩,会收到不少的。”侍郎鼓着掌对帝煊说着,未来可期。

在监控室目睹了全过程的吏部尚书,心中震惊无以复加。之前对帝煊的印象只是单纯的停留在试卷和听闻中。此时一场复试下来,他对帝煊的印象已经上升到了天花板的高度。行为举止落落大方,答辩过程不卑不亢。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从不信口开河。不仅真知灼见、目光远大,而且说理透彻、融会贯通,当真是卓尔不群、出类拔萃的天纵英才。如此看来今年的殿试是非开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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