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和空间是我最大的秘密

吕舟在想怎么跟母亲解释，买一个破旧的砚台要3000元？3000元不是个小数，那会儿最底生活工资标准才1140元，也就是说那会儿有很多生活在底层的普通打工者一个月工资也就1000多而已。虽然吕舟知道母亲肯定同意他的要求，但吕舟觉得他至少应该给母亲一个合理的理由。

按吕舟这种懂事孩子的禀性，正常是不会提这种离谱要求的，别说三千，三百他都不会提出来。可他不知怎么，强烈地想要这块砚台。到底该怎么跟母亲解释呢？他总不能说，这个砚台能发出五彩的光芒，又把他的神识惊了一下吧？他一边走一边凝神思考，不知不觉到了普济寺门口，正好看母亲一个人出来，父亲和妹妹不知去哪儿了。

“妈，我爸呢，还有婷婷呢？”

“刚刚还在的，一转眼不见了。”

“妈，嗯，能不能给我3000元，我，我想买个东西。”吕舟有点难为情。

周建娟楞了一下，这是吕舟第一次一下开口要这么多钱。但周建娟并没有犹豫，拿出3000元钱给了吕舟。

“你要买什么好东西？妈陪你一起去看看。”

“我要买一块砚台。那块砚台吧，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让我的头脑清醒了好多。妈，你可能不知道，我这大脑受伤后，一直感觉有点神志不清，常常学习的时候使不上力。这块砚台一定对我有帮助。它跟我有缘。”吕舟这样解释着，可能这样说是对母亲一个比较说得过去的理由。

“好的，妈支持。”周建娟听后却是一阵心酸，眼泪盈满眼眶差点掉下来，忙低头翻包拿钱。心想：“傻儿子，妈怎能不知道你脑伤后的苦恼？”周建娟觉得哪怕这提神醒脑只是吕舟的心理作用也要给吕舟买下来。

吕舟和周建娟来到那个小商铺前。吕舟将3000元钱递给老头。老头一脸惊讶地接过钱。并没有数钱。笑着对吕舟说：“看来你是真的有缘人。”

说完转身把那个粗陋的灰色砚台找了个包装盒装了起来，包扎完整后双手递给吕舟。吕舟也双手接了过来。

周建娟走出店门四处张望了一下，还是没见婷婷和丈夫，就掏出手机给吕国良打了过去。

没一会儿四人碰头继续游览。周婷婷听说砚台的事后，坚持要看那块砚台。吕舟只好打开包拿出砚台给婷婷看。

婷婷怀着满腔的热情，一看立马失望地说道：“这简直就是一灰砖头做的嘛！只不过比砖头要细腻些，看起来也比砖头结实点。

周婷婷见吕舟很小心地将这块“砖头”重新包起来准备装进包里，“噗呲”一声笑了，说道：“哥，你真的觉得这块砖让你头脑清醒了？”

“真的有。”吕舟硬着头皮说道。

“才不信，肯定是你的一种心理错觉。”周婷婷笑着说道。

婷婷看到哥哥把一块砖头似的东西当个宝小心地装起来就觉得哥哥好可爱好好笑，突然想捉弄一下哥哥，于是说道：“哥，别往包里装了，这里面说不定藏有其它宝贝，咱把它敲碎了看看里面有什么。”一边抢过去要把那个又重新包装好的砚台夺过来。

吕舟一听妹妹说要敲碎它，连忙将握着的砚台高高举起不让她抢，婷婷不停跳着去够吕舟手里的砚台。不想婷婷一个趔趄就要翻下去，他们当时正在靠海边礁石山上，翻下去可不是闹着玩，吕舟连忙一把揽住周婷婷的腰，手里的砚台“啪”一声摔在礁石上，明显是碎了，虽有包装，那也是简易临时的包装而已，根本不经摔。

吕舟松开婷婷的腰，确认她站稳了，然后蹲下解开包装一看，包装盒里的砚台果然碎成了好几块，真摔废了，但因为有包装盒还拼凑在一起。吕舟的脸瞬时变白了。

一方面因为他是真的把这个砚台当个宝的！另一方面这是老妈花了三千块钱买的，凝聚了母亲的一份心意。

唉，这还没搞清这砚台的秘密就摔碎了，吕舟瞬间也是无比伤感。

周婷婷见吕舟面带伤感呆呆地将碎了的砚台依然装进了自己的包里，她脑中闪过哥哥因为脑受伤后一直苦苦挣扎看书学习的情景，想起哥哥对即将面临的高三生活的忧虑，甚至想起哥哥将来可能面临的艰难的人生之路，心为之一痛。好不容易发现一块对他大脑神志似有助益的砚台当作了救命稻草，却因她摔碎了，周婷婷心中酸楚，眼泪刷一下流了下来。心里面对捉弄哥哥，导致哥哥幻想破灭后悔得要死，她一下从后面抱住哥哥，几乎泣不成声地：“哥，对不起！”

吕舟对婷婷哭得如此伤心倒是始料未及。刚刚还疯疯颠颠的晴空万里，瞬间变成狂风暴雨了。他哪里知道周婷婷脑子里闪过的那些念头，哪里懂得女孩子心思的柔肠百转。吕舟心里不忍，连忙安慰：“碎了就碎了，我回去再把它粘起来就是。快别哭了。”

爸爸妈妈也赶忙过来打圆场，一阵安抚。

周建娟知道女儿情绪反转也是因为吕舟脑伤一直牵动着全家的神经，全家每一个人都无法预料这脑伤对吕舟今后的学习生活到底有什么样的影响，影响有多大？其实吕舟跟她说这个砚台对他有提神醒脑的作用时候，周建娟当时心里就一阵心酸。她又何偿不是跟周婷婷一样的想法，觉得多半是吕舟的心理作用而已。当周婷婷看到吕舟那种伤感的表情，内疚、心碎的感觉一下就爆发了。周建娟当时自己也是相当的感同身受。

于是周建娟说：“宝贝，别伤心了，这个砚台碎了一样有效的。”周婷婷这才止住了哭，但仍眼带梨花地问吕舟：“这个碎了真还能粘起来吗？”

吕舟点点头：“肯定能。现在有一种胶叫工程结构胶，专门用来粘磁砖啊，水泥啊，砖头啊什么的。牢得很。”

吕国良取出纸巾在一边在周婷婷的脸上擦眼泪，一边安慰道：“就算粘不了，也没事，蛋糕碎了，不还是一样美味好吃？黄金碎了，不还是一样很值钱？不管这个砚台碎不碎，它对你哥提神醒脑的作用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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