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困鸟
不知不觉间，张玄已经来黑风寨一个月了，对周边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在离黑风寨附近有一个青牛县，他抽空下山去了一趟，当然是和孙奎一起去的，经过一番打听与信息搜集，他也对这个世界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
首先是他最在乎的修行问题，这个世界修真并没有完全与世俗完全割离，传闻有仙门每五年都会对世俗进行公开招募，自认为有能力的都可参与入门试炼，如若通过，则被收为弟子。
有的人家本是穷苦出身，后因家中子嗣被收入仙门之后，摇身一变，成为当地富甲，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而仙门收徒，与财权无关，一切讲究缘法，有山间出来的野小子成功拜入仙门，也有皇宫贵族被拒之门外。如若家中有人已拜入仙门，之后家中又有人要求索仙道，最大的帮助，也不过是预留一个名额，成与不成，全看自身。
拜入仙门后，便很少再与凡间有所瓜葛了，这些都是从青牛县一个酒馆老板那儿打听到的，他年轻之时便去寻过仙，但是后来因为没有缘法，没能成功，心灰意冷下断了心思回到这青牛县，不再对其抱有希望。
张玄当时听闻后，就有所猜想，这所谓的缘法大概率就是指灵根了。
在凡间世俗，则是以武道修炼为主，武道则是人人都可修炼，对人的资质并没有太高的要求，很多求仙失败的人，都会转而修行武道，但是最终成就，还是看个人悟性。
武道修炼境界主要分为锻皮，锻骨，换血，元武，真武，先天，六个境界，先天境非大毅力，大机遇，大悟性不可达，这些则是从青牛县一个武馆师傅那得知的信息。
张玄并没有打算修行武道，毕竟自己已经身具灵根，可直达仙门，但是其修炼理论还是让他很好奇，经过一番了解，给张玄的感觉这更像是那些小说中所说的修体。
【也许我可以通过天地灵气来淬体，从而法体双修。】
屋内，张玄坐在桌前，写下这句话后，放下手中的毛笔，整理了下散落在桌上的纸张，这是他这一个月打听到的信息。
这一个月里，大当家通过对张玄的观察，发现他确实懂一些医术，而且又识字，便直接让他负责黑风寨的后勤与医疗，每每黑风寨与其他帮派火拼，都会有几个伤员被送到张玄这里，而张玄也不负众望地完成了任务，这也还多亏了《千金方》那本书。
期间，三当家还拿着那本《弱水诀》请教过张玄，却被张玄糊弄了过去，三当家似乎也不在意，只是有些遗憾，询问之下才得知，这本秘籍实际上是在之前他们一次劫镖中得到的，听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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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仙家秘籍，但拿回来之后，他们却都看得一头雾水，也就将其一直搁置在储物室里。
本来拿着《弱水诀》来问张玄，三当家也没报啥希望，自然也就没怪罪他。
张玄也得知了那个姑娘名字叫周芸，他来这一个月了，也未曾见到过一面，她大部分时间都被关在屋子里，入夜后三位当家的就一起进入那间屋子，直到次日清晨，才从屋子里出来，每日都是如此，就如同笼中困鸟，不得解脱。
这一日中午，张玄正盘坐在竹床上运转《弱水诀》。
“张大夫，打扰了，劳烦你去看一下芸娘，她身子好像不太舒服。”门外传来一名山贼的叫唤声。
芸娘，是山贼们对周芸的称呼。
“知道了。”张玄应了一声后，起身收拾了一下医疗箱出门，跟随那名山贼，来到了那间他观察了许久的木屋。
推开屋门，只见一个披头散发，年龄大概十七八岁，面目苍白，毫无血色的少女坐卧在床上，少女双目无神，面容憔悴，头发也有些散乱，看上去有段时间没打理了，身上穿着一件灰色布衣。
虽是如此，但也无法掩盖她的容貌，张玄有些悲悯地看着眼前形同人偶的少女，心中百感交集。有不忍，也有愧疚。
张玄来到床边，在伸手触碰到周芸手腕时，明显感受到周芸浑身猛地一缩，麻木的眼神也变得惊恐起来，口中不断喊道：“不……不要打我，我…会听话，别打我，不要……不要……过来……!”，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恐惧，很难想象这一个月她经历了些什么。
“别怕，我是名大夫，不会伤害你的。”张玄收回伸出的手，柔声安抚着她，“能把手伸过来，让我把把脉吗？”
周芸胆怯地盯着张玄那张略显平淡，且有些稚嫩温柔的脸，也渐渐放下了戒备，小心谨慎地将手伸了过来。
张玄见她接纳了自己，便再次将手伸出，轻柔的掐在她手腕的脉门之上，深怕再次惊吓到她，而张玄这一小心的举动，也让周芸原本麻木的眼神有了一丝触动。
片刻之后，张玄眉头紧皱，随后询问看守几个问题，确认周芸之前的状态后，张玄也得出了定论。
“她怕是怀孕了。”纠结许久，张玄还是说出了结果。
“啊？我这就去禀报三位当家的！”那山贼闻言，先是一惊，但立马反应过来这不是他能处理的，他丝毫没有怀疑张玄诊断的结果，这一个月里，山寨中有一半的人都接受过张玄的救治，他也是其中一个。
“等等。”张玄连忙叫住了他，随后从医疗箱里拿出笔和纸，写上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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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胎药方，递给那位守卫，说道：“你顺便把这份药方也带过去，这是份安胎药，她这几日不宜过度劳累。”
周芸听到张玄的话，神色依旧木然，但是眼泪却止不住地自眼角滑落，看着让人心生怜悯，而那守卫接过张玄开的药方后，健步如飞地离开了屋子，朝着主事堂奔去。
张玄看着她那憔悴的模样，心中暗道，【姑娘，再忍耐些时日，待我《弱水诀》修炼到第二层时，就可以救你出去了，最多两个月！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收拾完东西后，他便提着医疗箱离开了屋子，最后扭头看了一眼周芸后，默默关上了门。
……
大堂内，三位当家正听着那守卫汇报，而三当家手里正拿着张玄开的那张药方，他随便看了几眼后就直接将其揉成纸团扔进旁边的火炉中了，其余两位当家的也没说什么，甚至可以说满不在乎，显然已经习惯了。
等那守卫汇报完毕后，大当家直接说道：“你去青牛县开几份打胎药给那女人喝了！”
守卫看着那已经烧成灰的药方，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也不敢抗命，只得应了一声，退出了大堂。
“女人就是麻烦。”大当家嘴上嘀咕着。
“这也是没办法的，而且你看那女人的眼神，和死尸一样，弄得我都没什么欲望了。看上去很坚强，没想到这么脆弱，还不如上一个。”二当家继续抱怨道
“是啊，感觉没啥意思，有些怀恋第一天的时候，那叫个激烈啊。”三当家说罢，脸色兴奋中带着一股暴虐。
“不如咱们把她赏给咱们寨子里的兄弟吧，我手下那几个已经眼馋好久了。”当家提议道。
“是啊，大哥，咱们也享受这么久了，大不了，再去抓个人嘛。”三当家似乎也玩腻了。
“说得轻巧，上哪抓，有那么容易吗？”大当家狠狠地瞪了三当家一眼道。
“嘿嘿，不用多久，也就两个月后，就能抓来了。”当家摆出一副神秘而又自信的模样回应道。
“真的假的？快说说，怎么回事！”二当家此时也是两眼放光。
三当家也不卖关子，直接开口说道：“我弟弟前些年在胡阳县给人做家丁，前几日，飞鸽传书给我，告知两个月后，他家主子会带着他妻女出趟远门，正好要途经我们这儿，他希望咱们能将其截下让他们有来无回，这样他就能吞并其家产。事成之后，和咱们三七分。”
大当家听完，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近日和那狂蟒帮火拼，弟兄们都挺卖力的，是该给点奖励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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