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诡恶

一直到次日天明，方小楠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等她醒来已是中午。

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无意间抬眼向窗外望去，有几个孩子正在树荫下玩耍。可在离孩子们不远的一棵大榕树下，她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与此同时，那双眼睛也看到了她。

澹台凌霄向她招了招手，然后就朝这边走来。

方小楠赶紧穿好衣服，她知道一会儿的功夫门铃就要响起。果然，她从卧室里走出来没多久，便听到了叮咚声。

门一打开，澹台凌霄就满面春风的出现在她面前。

“怎么？昨晚没睡好？”他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睡好？”方小楠一边帮他拿拖鞋一边问。

“你肯定刚起床，刚才我透过窗玻璃就看出来了，当然那只是一种感觉，而现在看到你凌乱的头发、惺忪的睡眼和一脸的倦容就更加证实了我的判断。”

“嗬，行啊，还真有两下子。”方小楠把拖鞋往他脚边一扔。

“呵呵，没这两下子还能干侦探。”澹台凌霄乐啦。

正说话间，啦啦从方小楠的卧室跑出来，它盯视了澹台凌霄几秒钟，然后就狂吠起来，并扑过来试图撕咬他。

天哪，方小楠从来没见过啦啦这样，想不到一只京巴狗竟会如此凶猛。

她赶紧一把抱住它，安慰道：“好啦啦，这是自己人，是朋友，行了，别咬了。”

可任凭她怎样安慰，啦啦依然是不依不饶，它极力想摆脱主人的束缚，倔强的像个小斗士。

澹台凌霄站在一旁，他收敛了笑容，怔怔地看着这只小狗。

“小楠，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养狗了？”他问道。

“这是我妈妈的宠物，前几天我把它带来给我做伴儿的。”她边说边把啦啦关进卧室。

返身走过来说道：“这小家伙也不知咋了，以前见到陌生人虽然也叫，可从来没这样凶过。

澹台凌霄坐在沙发上面带不悦，沉默了几秒钟说：“小楠，你最好不要养狗。”

“为什么？”方小楠奇怪的看着他。

“因为……因为我不喜欢狗。”他答道。

“你不喜欢狗？你不喜欢还能妨碍别人养狗吗？”方小楠有些不高兴了。

“小楠你别误会，我是说——我是说养狗不卫生，我也是替你着想。”他解释道。

“是吗？呵呵，现在养狗的人多了去了，卫生不卫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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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止我一个，怕啥？”接着她又问道：“你一个大男人不会是怕狗吧？”

“嗯，不瞒你说，我小的时候被狗咬过，哈哈哈。”澹台凌霄尴尬的笑了几声。

方小楠也忍不住乐了，然后她问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了？今天是周末，只是想来看看你。”他回答道，接着他又问道：“对了，该你回答我了，昨晚为什么没睡好？”

方小楠就把昨晚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听完后，澹台凌霄双眉紧锁，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确定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和脚步声？”

“百分之百能确定，绝对没错。”

“嗯。”他点了点头，然后忽地站起身来说道：“走，你领我上阁楼看看。”

澹台凌霄唰的拉开阁楼上的窗帘，一大片阳光瞬间照射进来。他拿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仔仔细细的检查着房间的每一个地方，他甚至还蹬着梯子把天花板查看了一遍。

他从梯子上下来，又扫视了一下周围，然后开口说：“一切正常，只是这里面太脏了，时间长了就怕有怪事发生。”他脸上带着一种异样的笑容，然后又说道：“反正没事，不如今天咱俩来个大扫除，把这间阁楼好好清扫一下。”

结果虽不令人满意，但对这个建议方小楠还是赞同的。

说干就干，两个人开始动手搬腾，整整忙了一个下午，总算收拾好了。虽说已是初冬，但两人的额头上却都沁出了汗珠，两人互相看了看，都会心的笑了。

直到这时，方小楠才想起早饭和中饭还没吃呢。说也奇怪，干活的时候居然一点也没觉出饿来，而现在肚子却咕噜咕噜叫起来。

夜幕降临，街上已是华灯初上。在一家餐馆里，澹台凌霄和方小楠相对而坐，两人边吃边谈，十分开心。

吃完饭，已是夜里九点钟了，两人走出餐馆，澹台凌霄开车把方小楠送回了家。

来到楼上，他问道：“小楠，我要回去了，今夜你自己还会害怕吗？”

“没事的，我一个人已经习惯了。”她答道。

澹台凌霄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要不……今夜我不走了，在这里陪你。”

方小楠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那张由于酒精的作用而兴奋得有些发红的面孔和那双燃烧着欲望的眼睛。

她把脸扭到一边，口中淡淡的吐出一个字：“滚。”

澹台凌霄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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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窗前，望着消失在夜幕中的夏利，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难道他错了吗？

洗漱完毕，她看了看表，时针正指在十点十分上，虽然还有点酒意，但感觉还不是很困倦。

此时，她一抬头，眼睛正对着那个窄窄的楼梯，顺着楼梯往上便是那间阁楼。客厅的灯光照不到那里，所以那里黑乎乎的。

今晚还会有事吗？她不敢断定，但她决定先上去看看。经过清理，这间阁楼又重现了往日的那种整洁与清爽，这种感觉只有魏石在的时候有过。新换的电灯照的这里一片明亮，昨天晚上那种恐怖的感觉已被驱散得无影无踪。

方小楠突然出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和难以抑制的兴奋，她自己也说不清究竟为什么会这样，总之这种兴奋如同潮水般从心底涌起，她竟然手舞足蹈地旋转起来。

突然，她停住了脚步，定定地站在那里，因为她感到背后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奇怪，门窗都关得好好的，哪儿来的风？

她慢慢地转过身来，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就在窗玻璃上有一双阴冷的眼睛正盯着她，要知道这可是六楼，由此可以知道这个人不可能是站在窗外。而这双眼睛她也仿佛从哪儿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她怔怔地站那里，和这双眼睛对视着。

突然，她想起来了，上次经过那家小商店遇到坐在路边的那个男人就是这双眼睛，没错，就是他。

如今这双眼睛已无法再使她恐惧，只是勾起她无限的伤感。她立即奔到窗前，大声说道：“你到底是谁？我知道你不是魏石，但你一定和他有着某种关联对吗？”说到此处，方小楠已是泪如雨下。

可那双眼睛却消失了，透过黑乎乎的窗玻璃，能看到的只是公路上一盏昏黄的路灯，路灯下有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玩耍着，奇怪，已是冬天了，还穿裙子，难道她不冷吗？因为离得远，所以看不清她的相貌。

她忽然想起啦啦，在卧室里已经被整整关了一天，现在怎么样了？回家后也没听见它叫，她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赶紧下了阁楼，来到卧室门口，一边伸手扭动门把手一边喊道：“啦啦，我回来了。”接着，她啪的一声按亮电灯，四下一看，哪儿有啦啦的影子。这下她可有些慌神了，要知道它可是老妈的宝贝。

她把整个房间都找了个遍，连床底下也查看了，可连啦啦的影子都没有。咦，奇怪，它能跑哪儿去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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