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白皇帝

“你听说过神学院吗？”古德里安教授问。

“没，但是我听说过佛学院。”刘子晓摇了摇头。

“现在还有神学院？这在我们那旮旯是封建迷信，需要狠狠地举办和批斗教育的！”他兴致勃勃地说。

“呃呃。”古德里安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好在他很快就平复了心情，耐心地解释起来。

“这两者其实基本都差不多……神学院就是一种特殊的学院，他们的学生主要学习的就是关于神的知识；还有医学院，他们主要的研究对象就是人类的身体机理；又或者是商学院，他们主要就是研究‘交易’这一古老的命题……”

“而卡塞尔学院的性质与此类特殊的学院类似，只是我们研究的方向不同而已。”古德里安教授面色严肃起来。

“哦？我洗耳恭听。”刘子晓也面色严肃起来。

古德里安教授站起身来。

“我们研究的是……”

在刘子晓的注视下，他缓缓走到车壁旁。

那是一幅巨型油画，自刘子晓上车以来，这幅巨型油画上便被帆布所覆盖着，刘子晓也并没有在意它的内容。

然而在这一刻，古德里安猛地掀起了这幅巨型油画上的帆布的一角，用力将它抖开。

在这一刻，帆布下的油画突然出现在了刘子晓的眼前，他的视线触及那副画，如同被吸引般再也移不开。

那是一副有着难以言喻的魔力的油画，在刘子晓看到的第一眼就彻底夺去了他的心魄。

油画的整体基调异常灰暗沉重，像是涂抹着血的青铜锈斑。

在这幅画中，天空是铁青色混合着火焰的颜色，唯一的一颗巨树矗立着，已经枯死的树枝向着四面八方无序地延续生长，枝桠互相纠结交织成一张密网，支撑着上方那已然皲裂了的天空。

画正中心的荒原上满是枯骨，一头黑色的巨兽正从尸骨深处爬出，它那已然残破了的双翼上挂满了骷髅，张开巨大的膜翼，正仰天怒吼，吐出黑色的火焰。

刘子晓只感觉那巨兽的嘶吼必然震天撼地。只是看着这幅画，他都几乎感觉自己的脑中正回荡着那巨兽的咆哮。

那是仇恨一切、毁灭一切的愤怒，是要连同世界一同吞噬的绝望。

“这是……”他低声说。“龙？”

“没错，是龙。”古德里安的声音低沉，如同笼罩着雾霭。

“龙皇尼德霍格……这就是祂的尊名。”

古德里安用低沉的声音向刘子晓娓娓道来。

“根据北欧神话《老艾达金》的记述，在诸神黄昏之日，代表绝望的黑龙尼德霍格将会归来，他会咬断世界树伊格德拉修的树根。”

“在那一日诸神沉沦，世界毁灭，死神之国将会来到地面，人类也会迎来末日。”

在刘子晓的注视下，古德里安教授的手指轻轻扫过身后书架上那些修订整齐的精装书籍。

“这些宝贵的古籍都是用拉丁文撰写，如果你学会了拉丁文，你就能看懂这些书的名字……《龙族谱系学》《龙与言灵术》《所罗门之匙》《龙族血统论》《龙族基因学》……这是我们几千年来的积累，无数代人寻找龙、研究龙，而卡塞尔学院则是集大成者。”

古德里安紧紧地盯着刘子晓的眼睛，声音中充满了宏大的使命感。

“在卡塞尔学院，你可以选择炼金工程学、魔动机械设计学、龙族综艺宗裔理论等不同的学科……而这些所有不为常人所知的课程，其最终的目的都只有一个。”

“那就是……屠龙！”

“呃呃，呃呃。”刘子晓一脸懵逼地挠了挠头。“就算你这么说……你们是不是有点魔怔了？尼德霍格什么的……”

他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皮套名“尼德霍格official”的事。

“我理解，在没有看到确切证据的情况下，突然听到有人对自己说了一大堆存在某种非人生物之类的话，第一反应肯定是不相信吧？”古德里安教授笑了。“但是没有关系，子晓。”

“接下来我就会拿出证据，让你亲自验证一番！”

古德里安的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他拍了拍手。

车厢的门被推开了，一个一看就知道是霓虹人的霓虹人走了进来。

这是个中年男人，走路时带着沉稳的气息。

他的左右手分别提着一只黑色的手提箱，另一只也是黑色的。

中年男人将两只手提箱整齐的放在桌子上之后再次后退两步，恭恭敬敬地对刘子晓鞠了个躬。

“啊？这……使不得使不得。”刘子晓大吃一惊，不明白这初次见面的男人为什么一见面就对自己大礼参拜。

男人鞠完躬直起腰来，用流利的中文向刘子晓自我介绍。

“初次见面，很荣幸见到我们新的‘S’级新生。”男人礼貌地说。“我叫富山雅史，是卡塞尔学院的心理辅导教员。”

“我知道在此之前，你可能从未接触过龙族或者混血种相关的知识，所以在准备对你进行入学辅导之前，我特意申请从学院的档案馆中借出了两件龙族相关的文物。”古德里安教授说。“见到这两件东西之后，你可能就不会不相信龙族的事情了。”

富山雅史小心翼翼地用密码和指纹打开了一只手提箱。

在揭去那件东西上面包着的层层泡沫之后，刘子晓终于看到了那东西的真实面貌。

那是一片黑色的鳞片，大约有半只手掌大小，呈现出完美的盾形。它的表面光亮得就像是刚刚上了油，鳞片上的纹理在油光下显得清晰可见。

“捏捏试试。”富山雅史说道。

刘子晓半信半疑地捏起那片鳞片。

“一眼假。”他在心中冷哼道。“肯定是用什么金属材料做的……”

或许是觉得刘子晓有所怀疑，站在他对面的富山雅史在怀中掏了掏。

“……”刘子晓呆呆地看着他的动作，他总觉得这个动作好像在电影里经常能看见。

富山雅史把手伸了出来。

他掏出了……

一把枪。

刘子晓下意识地就把手举了起来。

“……你怎么了？”古德里安一愣，富山雅史也呆了一下。

“呃……没事，我在做眼保健操呢。”见其他人一脸淡定，刘子晓不禁老脸一红。

“顺便做下伸展运动，一直这么坐着感觉身体有点僵硬……”

芬格尔和天上院天马默默地转过了头。

富山雅史笑了笑，把枪递到了刘子晓的手里。

“开一枪试试。”

他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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