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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祖

第五章 扶摇再起

雷劫裹挟天威将至,声势浩大,湖畔已然不见半分月色,取而代之的,是滚滚云层之中时隐时现的紫色电光。

有些或者原本就在挑灯夜读,或者被周易先前的子曰之法惊醒的书院学生,虽不曾赶到湖畔,此刻察觉到书院上空异样,皆临窗而立,神色忧虑。

在体内的道门修为攀升至其师父口中的问道境后,道然先前的疲态一扫而空,道意充沛,气态空灵,只是他没有如其师父所言,立刻去重新唤醒古剑剑灵,反而是望着他师父的近乎透明的身影,欲言又止。

老道人本想催促道然正事要紧,莫要再让周先生白白耗费浩然意气,可看到道然这副模样,心中不忍,便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天大地大,徒弟最大。

老道人笑道:“师徒十载,为师见到你笑的次数委实不多,这样可不好,来,徒儿,给为师笑一个。”

或许是真的不擅长的缘故,道然挤出了一个并不自然的笑脸,看着有些好笑。

清玄真人看着徒弟有些好笑的笑脸,想笑但却笑不出来,只在心中暗自叹息:“不知我这徒儿,日后可有由衷放声大笑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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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雷劫出现,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先前湖畔汇集的不下千人已经仓惶离去了十之八九,故而没有多少人在意后续破空而至的四位主事先生,他们现在哪里还有心情顾及古剑一事如何收场,就只是想要尽量远离那个无为观老道人,因为他们即便再不懂修行,都看得出来,老道人正是此番招致天劫的“罪魁祸首”。

众人四散奔走,场面混乱不堪,好在有一道苍老雄浑却语气柔和的嗓音及时在整座书院悠悠响起。

“诸位,稍安勿躁。我书院有护院大阵,稍后自会开启,抵抗雷劫。诸位是入院求学也好,观湖赏月也罢,只要不出书院境内,书院便必不让诸位有性命之忧。”

不少人听出了这嗓音是出自何人之口,惶恐之感瞬时消去大半,兴奋道:“太好了!是讲学主事!既然他老人家说没事,那便必然没事!”

“的确是宋师的声音,我等大可放心了。”

明月书院讲学主事,宋姓,院内无论是老是少,是夫子是学生,皆尊称其为“宋师”。这名老儒主司讲学授业,门生弟子遍布天下,是书院之中除院长外,最为德高望重之人。

讲学主事的这句话言下之意亦是十分明显:若是出了书院,是否性命周全,书院便不能保证了。所以一些个腿脚麻利的,原本已经跑到了离着书院院门不远的地方,闻听耳畔响起的苍老嗓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牙停下了离去的脚步。

虽说讲学主事的那句话算是给整座书院吃了颗定心丸,可他们都再不敢去凑明月湖畔的热闹,不约而同地在不离开书院的前提下,选择在足够远的位置停步。

明月湖上空,讲学主事稍稍平息了体内的浩然气。他方才传音书院,所施展的,正是与周易如出一辙的“子曰”之法,同样是达到了整座书院清晰可闻的境界,这位讲学主事修为之高,可见一斑。他此时不便打扰那对无为观师徒,便来到周易身侧,道:“周先生,我来助你拘押古剑。”随后抬起一手,便有惊人浩然气汇聚。

正当讲学主事要将浩然气牵引至周易体内,不想周易竟轻轻侧身,躲过了那份无异于雪中送炭的浩然气馈赠。

讲学主事以为周易是对他们四人先前分明听到并且听懂了他的求助之言,却迟迟不曾出手相助一事心怀芥蒂,便歉意解释道:“周先生,先前我等故意藏于暗中,甚至以秘法隔绝了古剑周围的神意感知,让湖畔之人无法得见笼罩于剑光之下的古剑真容,是想看看有没有人对此剑图谋不轨,若真有胆敢出手夺剑,我们便能以此为由将其驱逐。事出有因,绝非是故意袖手旁观,还望周先生见谅。”

周易冷哼一声:“那就是以我周某人做饵了?”

讲学主事诚意道:“我四人知晓,以周先生的本事,若舍了古剑不去管,便是整个唐国境内也找不出谁能伤到周先生”。

事实上,当这四名主事先生化虹而至时,周易便已经想通了这一切,只是一想到他一个普普通通的教书先生,今日竟要费力不讨好到这种地步,立刻就气不打一处来,故而嘴上依旧得理不饶人,冷哼一声道:“说的好听,我看是因为几位觉得我周某籍籍无名,请不动你们这些书院大人物吧。我怎么就没见到有什么人图谋不轨,暴起夺剑呢?”

书院之中足可称作女子学问第一的供祀主事来到周易身侧,从容道:“周先生,自古明月书院赏月,犹以八月最佳,历年今日都有不少修行中人来此赏月,甚至以此作为破境契机。”

周易故作不耐烦道:“所以呢?”

供祀主事看着直到此时也依然剑气惊人的古剑,答道:“此剑威势,周先生想必比我们清楚得多,周先生以为,方才湖畔千人之中,当真无一人对此剑心怀歹念?只是我们到底是小觑了那些人,若真是本事大到了胆敢觊觎此剑的程度,又怎么是会做那出头鸟的憨傻之徒。”

未等周易答话,供祀主事继续道:“况且,我们没有及时出手还有一个原因。”

周易有些好奇,“哦?”

供祀主事道:“王副院长临行之前曾与我四人说起周先生,说只要周先生在书院,那书院便再乱也乱不到哪里去。”

周易初听之下还是洋洋自得,可细想过后,这不正和老王对自己说的那句“只要有四名主事先生在,书院再乱也乱不到哪去”恰恰相反吗?

周易咬牙切齿道:“好你个老王,还真是两头都不得罪,有你这么当副院长的吗?”

周易这副模样,看得讲学、供祀两位主事先生是云里雾里。王副院长分明是为周先生说了句好话,怎么却惹得他如此生气?

讲学主事能看出,这位周先生的浩然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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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浑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远超他们四人之中的任何一人,只不过饶是以他的惊人修为,拘押古剑如此之久,此时也绝不轻松,便如先前那般要将自身浩然气引入周易体内。

却没料到周易竟再次侧身,躲过了自己的好意,讲学主事疑惑道:“周先生莫非依旧心怀芥蒂?”

周易哈哈笑道:“格局小了不是?我周某人也是个是读书人啊,怎会不讲道理呢,既然你们待会要催动书院大阵护住院内之人,便不要在这里浪费修为了。”随后他看了眼在自己指尖哀鸣不止的古剑,道:“有我周某人在,这古剑在被那对师徒唤醒剑灵之前,跑不了。”

讲学主事微作思量,随后微微后退,轻轻作揖道:“书院谢过周先生。”一旁的供祀主事见此,同样作揖致礼。

周易洒然道:“见外了不是,周某也是个书院教书匠啊,若真要感谢,回头让老王多给我发些工钱便是。”

讲学、供祀两位主事皆会心一笑。

邋遢老儒模样的藏书主事和腰悬长剑的执理主事则一直在关注着湖畔动静,藏书主事此时掌中书卷金色文字飞旋不止,眼里满是不屑神色,开口道:“看来,天劫临头也不能让一些人收起觊觎之心啊。”

其余几人也是纷纷望向湖畔,目光所及之处,只见得有二十余人似乎丝毫不惧怕天劫威势,依旧站在湖畔尚未离去。

这其中约么小半数他们识得,都是书院多年来深藏不露的儒家门生,是书院真正的中流砥柱,这些人没有离开,自然是因为忧心书院安危。至于剩下的那些人,其心中所想或许便不能一概而论了。

讲学主事抚须道:“今日之事皆在意料之外,书院招致天劫在先,只要他们不出手夺剑或伤人,那就只能是书院理亏在先,何况我四人稍后要留力催动大阵运转,所以此时即便明知他们图谋不轨也是无可奈何。”

执理主事剑眉微挑,冷哼道:“哼,他们无非是想看看最后古剑究竟何去何从罢了,若能一直本本分分待在湖畔,我书院今日可以不加理会,等到此剑如清玄真人所言自寻其主后,他们能抢到手中是他们的本事,但是今日,谁要是想火中取栗,在我书院内不讲规矩,那就让他们知道,书院立院千年不倒,凭的是什么!”

讲学主事视线重新扫过湖畔,心中默数了一番,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道:“十五人?是不是太多了点些。”他才生出某种念头便摇头否定,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荒谬,太过惊世骇俗。

清玄真人始终没有看向湖畔位置那千人散去后仅剩的二十余人,却好像已然将湖畔境况尽收眼底,心道:“果然不出贫道所料,仙宗,道门,佛教,儒家,魔道,武夫,妖族,鬼修,医者,天工一脉,外加上一个剑道宗门,算上两人同行的,总计十五人,唐国有数的顶尖修士今夜尽至湖畔,只希望那人日后应付得来……”

明月湖畔。

那留在湖畔的十五名外来人之中,有一中年模样的男子,体着青衫,身姿挺拔,容貌英俊,未曾束发,故而瞧着颇为潇洒。眉心处隐约间似有一朵青色莲花印记,使得此人顿生妖异之感,青衣男子负手而立,全然不在意滚滚雷云,静静望着周易手中拘押的那团璀璨剑光,笑而不语。

离着青衣男子不远处,有一对锦衣华服的夫妇,妇人体态丰腴,媚态横生,提袖掩面咯咯笑道:“瞧瞧,我早先说来明月湖赏月,你死活不肯,说那个给我算卦的是个骗子,说我给了他十两银子是败家,还说来这只能耽误了你的生意,现在怎么样,没有我,你会遇上这桩天大的买卖?”

旁边的锦衣男子盯着古剑,一脸市井财迷的贪婪神色,情不自禁搓起手来,点头道:“大买卖,确实是天大的买卖。”

有个瞎了一只眼的老道人轻轻啧舌,此刻心中只有庆幸:“贫道道法算不得出众,却向来自负于一身不俗卦术,一月之前,原本只是想随便卜上一卦,求个机缘,谁曾想仅是隐隐约约瞧见了看似圆月的模糊卦象,竟右眼整颗眼球炸裂开来,想着唐国境内只有这明月书院明月湖和这卦象沾边,便来此赌上一把,没想到,先是古剑出世,再是看到了那少年以铜钱合星斗的正统周天铜钱卦,寻常人看不出其中门道,可对我的卦术修行却大有裨益,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后竟能一睹清玄真人亲自招来雷劫的景象,试问这对于我这种道门散修来说,还有什么能够比直面天劫更能助我体悟天道?这一只眼,贫道瞎得值了!”

独眼老道抬头望着翻滚雷云,低声喃喃:“只是不知,清玄真人又是算到了什么……”同时他抬起一手,不自觉掐算起来,忽觉那只完好左眼一阵刺痛,独眼老道才陡然惊醒,忙忙停了手中道诀,打了个哆嗦,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湖畔另一处,挺立着一个身穿单薄麻衣的汉子,气态巍峨,其身边站着个相似衣着的稚童,一大一小的衣衫皆裸露两边臂膀,八月秋高凉风侵袭,却无丝毫冷意。此刻稚童望着天空尚且隐而不发的狰狞紫雷,竟不自觉擦了擦口水,随后扯过身旁汉子的衣角,兴高采烈道:“爹,你看,天劫,天劫啊,看着就比山里雨天的寻常雷霆好吃。”

汉子没有转头,视线依旧停留在湖面上空,只是摸了摸少年的脑袋,笑道:“儿子,这天劫你现在可还吃不得,瞧见没,连天上那几个神仙人物,都拿这天劫没辙。那清玄道人若是全盛之时,或能抗下,可此时本就是残魂之体,也只能束手待毙了。”

“爹,那你呢?”孩子问道。

汉子,只是笑了笑,没有答话。

一名俊逸公子哥向前踏出一步,望着从始至终隐匿在耀眼剑光之中而看不清真容的古剑,眼神无比炽热。此人一身白衣,皎如月华,腰间悬着一柄长剑,剑鞘青绿剔透,剑格处如鸾鸟振翅,显然并非凡物。一个背剑老者站在其身后半步的位置,微微卑躬屈膝,瞧着是一对主仆。

若是久在唐国修行界摸爬滚打的修士,便能认出那一袭白衣,正是唐国为数不多的剑道大宗之一的清辉剑宗的宗门法袍,非正式弟子不可穿着。若是对于其宗门隐秘更为了解一些,或许会注意到其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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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的银色长剑图案。那是宗内长老才有资格绣在衣角的尊贵,可这人年纪轻轻,远未到能够位列一宗长老的年纪,故而应是宗门内其他身份尊贵的大人物。加上其身后剑气凛然的背剑老仆,其身份便不难猜测。

一旁老仆见到身旁公子哥几乎要做出出格举动,急忙沉声道:“少主,万万不可!方才少主想要越过书院主事先生的隔绝之法,强行听取那道然与周姓书生的交谈,已经引起了四名主事的注意,此刻万万不可再散出剑识,强探那古剑真容!”

被称作少主的年轻公子回过神来,按住腰间长剑,不甘心道:“郭老,我腰间这柄青鸾已是唐国榜上有名的名剑,早已生出灵性,且何等桀骜不驯,当年父亲几乎耗尽心力才将青鸾驯服,交到我手。可自打此剑现世,青鸾便颤抖不止,当下甚至连出鞘也不敢了。这样一柄古剑,若被我清辉剑宗所得,我宗必能一跃成为唐国剑道魁首,甚至有可能成为比肩八剑宗的存在,可如若被其他宗门夺了去,那我宗将永无出头之日啊。”

身旁老仆见自家主子一心壮大宗门,内心颇为欣慰,只是阅历还是浅了些,问道:“少主,你且看看四周,这些尚未离去之人,不说全部,也有十之八九是存了要独吞此剑的心思,可为何都不曾有何动作?”

清辉剑宗少宗主强自沉下心神,思索了片刻,炽热眼神终于复归平静,言语也不再如先前那般激动,道:“当下我等只是观湖赏月的览客,书院遭逢变故招来天劫,本是书院理亏在先,所以以书院儒生最是恪守规矩道理的性子,他们明知我们觊觎古剑,仍是不敢对我们出手驱逐。可一旦我们率先出手,无疑是给了书院由头将我等驱逐,如此反倒是失了先机。”

老仆目露赞赏,点头道:“正是,少主且看如今尚且留在湖畔的儒生,瞧着不起眼,实则都是深藏不露的儒家高人,恐怕就是为了盯着我们这些外来人。所以少主,当下只须做好四个字。”

清辉剑宗少宗主眼前一亮,道:“静观其变?”

背剑老仆点头道:“不错,我们只需在湖畔留到尘埃落定的最后一刻,看这古剑最终去向,然后回到宗中禀明情况,交由宗主定夺便是。起先老奴以为,书院是势必要将古剑留在书院的,儒家从来将仁义道德挂在嘴边,不可能任由古剑入世掀起风波。并且看那周姓儒生的本事,尤其是在此人气势摇身一变后,分明是能够以自身意气强行镇压古剑的,可在那无为观小道士出现后,好像就变了,周姓书生像是刻意收敛了意气,到后来小道士莫名其妙耗尽道意,再到清玄真人残魂出现招致天劫,此中诸多玄机,实在耐人寻味。”

清辉剑宗少宗主双拳紧握,道:“不管如何,此剑,我宗志在必得!”

有一对少年少女模样的人物,方才在人群之中就颇为惹眼,只因少年身穿一件猩红袍子,少女则是一袭艳丽蓝衣。

少年轻笑道:“妹子,你可知晓如今声势冠绝天下的八剑宗诗从何而来?”

不想一旁少女瞧着是二八芳龄模样,开口竟声似老妪,沙哑道:“倒有些耳闻,相传当年上古十一人中的那位侠祖,或者说剑祖,在持剑斩天后,遗落人间八柄古剑,除了神农洲与咱们轩辕洲以外,其余八洲都各得了一柄古剑馈赠,上面蕴含着那位留在剑中的无上剑道感悟。说来当真可惜,神农洲向来不善杀伐,不喜兵戈,未得一剑也就罢了,可为何轩辕洲也没得到他的剑道传承,导致日后轩辕洲修行界不免矮了别洲一头。好在后来轩辕洲之中有人以刀法入圣,离着那十一位被后人称作‘祖境’的境界只差半步,才追回了些面子。”

红衣少年望着剑气漫天的剑光,失神喃喃道:“你说……有没有可能,那位剑祖遗落人间的古剑不是八把……”

“想来不太可能,毕竟连那八剑宗的来历一事也有可能是传说而已,斩天什么的,太过于虚幻飘渺……”

少年眼神骤然凌厉道:“若能借来一观,方能知晓其中奥秘。”

一旁蓝衣少女笑声刺耳,“借?兄长你这魔头何时与人借过什么?只怕是要换成‘抢’字,才妥帖吧。”

少年哈哈笑道:“分明从来都是借,可当我要还的时候,他们好巧不巧的,都死了,我能有什么办法?还有,妹子抓紧修行,把你这声音修到与容颜相配的境界,否则莫说旁人,就连我这个做兄长的听着都有些瘆人。”。

一个体态婀娜的妇人,姿容绝美,一身碧绿罗裳随风轻摆宛如碧波荡漾,只不过始终不曾有人注意,她偶尔秀口微张,竟有蛇信一闪而出,复又一闪而回,原来竟是妖族。

有一人身形始终隐匿于黑夜之中,站在离湖畔不远不近的地方,黑衣黑发,鬼气森森。

有一清瘦文士模样的老者,身形伛偻,衣着寒酸,不像是书院本地儒士,倒更像是苦读多年不曾及第的落魄书生。他既没有看着古剑,也没有看那对道门师徒,更对天劫雷霆漠不关心,而是死死盯着儒生周易,眼神怨毒狠厉,仿佛要将其生吞活剥了一般。虽说极力压低了嗓音,依旧透着癫狂。

“原来你在这儿……原来你在这儿……”

一名年轻的俊美僧人双手合十,低头闭目,默念佛经。

一个青衣女子,英气勃发,身上散发着闻之气人心脾的药香,微微皱眉。

除了那些本就是明月书院的儒士以外,湖畔总计十五人,一人不多,一人不少,或许当下除了那位无为观的老道人,便再无一人知晓他们是为何能在今日此时齐聚此地。

是想要将古剑占为己有也好,是出于其他目的也罢,这十五人皆心照不宣地静静等待着,等待着今日之事究竟会如何收场,等待着始终藏匿于剑光之中的古剑露出真容的那一幕,等待着古剑去向最终尘埃落定的那一刻。

忽然,在场所有人皆双目一凝。

因为那个少年道士终于动了,扶摇而起,逍遥御风,再次来到了周易所拘押的古剑一旁,要以道门七境中的第三境,问道境修为,再次尝试唤醒这柄古剑的剑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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