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职业学校
“走吧！”
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去，身后传来呼喊、惨叫，最后慢慢平息，仍旧沉寂在那个阴暗得发冷的弄堂，再也无人关心。
张清微和王晓雅在街道和弄堂里穿梭，当黑夜降临的时候，这里变成了一个宁静的夜市。
只要凑在门边，就能听到屋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可当你敲响房门的时候，里面的动静瞬间就停了，即便询问，也不会有人回答。
有几次张清微想要强闯，看看里面到底住了什么人，都被王晓雅阻止了，女警官反复跟他强调，强闯民宅是犯法的，哪怕这里闹鬼，也不能成为法外之地。
张清微也只能连连称是，在不犯法的情况下，趴在门上听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
两人听下来，无非是些柴米油盐的事，猪肉涨了，白菜涨了，鸡蛋倒是没涨，就是抢不到……
王晓雅懒得听这些闲碎的家事，张清微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根据他的经验，一处能产生厉鬼的“绝地”，里面被束缚的“人”，就算达不到怨鬼的程度，也会有一定的怨气，怎么也不会闲得唠家常。
他们的怨气一定会让他们重复着生前的执念，其中或许就有解开“阎罗殿”的秘密。
一旁的王晓雅等得不耐烦，便催促起来，“你都听到些什么了？”
张清微朝她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指了指门里，小声说道：“里面的夫妻在行房！”
王晓雅被张清微惹得满脸红霞，啐了一口，“什么人，偷听别人家行房，太恶心了。”
张清微起身离开，并随意地说道：“这有什么，人之常情，你难道没交过男朋友？”
这回王晓雅的脸变得更红了，英气飞舞的眉毛扬了起来，声音也有些大：“工作那么忙，谁有时间谈恋爱？”
说着，她将耳朵凑到门边，想听听里面到底什么动静。
“别听了，走了！”张清微拉了她一把，“一个单身女青年听得会受不了的，索性找一个呗，毕竟现在可不兴组织分配。”
“就你啰嗦！”王晓雅的琼鼻哼了一声，也就没再听，跟着张清微往前走。
看着张清微步伐越来越坚定的背影，警察的直觉告诉她，刚才屋里的人一定说了什么，被故意隐瞒了。
“你听到什么线索了没？”王晓雅试探地问道，手伸向了腰后的枪，枪还在，这让她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张清微回过头来，脸上没有任何异常，淡淡地说道：“线索不多，不过可以肯定一点，这里的‘人’都欠了同一家金融公司的钱，利息很高。”
王晓雅的面色也凝重起来，“这就对上了，我之前追查案件的时候，就发现他们都在同一个金融公司有欠款，接下来只要找出是个哪金融公司，就知道幕后主事者是谁了。”
张清微追问道：“你都查出同一个金融公司了，居然不知道是哪家金融公司？”
“记不起来了，真要命！”王晓雅捂着自己的额头，揉了两下，也没想起来是哪家金融公司。“或许我想起来的时候，就能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了。”
“希望吧。”张清微没有深究，自顾自地走在前面，将王晓雅抛在身后，不再理睬。
“发什么神经，等等我！”
等到王晓雅追上张清微的时候，发现张清微走进了一间学校。
“这里居然还有一座学校，我之前怎么没看到过？”
王晓雅惊讶地看着红墙碧瓦的学校大门，大门口写着——江左市职业技术学院。
“这个学校我有印象，我之前好像来过，里面似乎发生过什么大事。”
“你不是一个经侦警察吗，怎么大学的事也归你管？”张清微忍不住回了一句。
王晓雅撅了噘嘴，不满地说道：
“怎的，我是刑警转的经侦，现在经济案件的恶劣程度可不比刑事案件小，而且数量也远远大于刑事案件，而且经济案件的结果往往会导致刑事案件的发生。”
“那你问问他，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或许可以帮你想起来。”
张清微指着在保安室里睡觉的门卫，上去敲了两下门，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睡得也太死了，恐怕连飞车党进去了，他都可能不知道。
眼看着敲了半天门，保安都没醒，张清微也就不抱希望，径直往里走。
大专院校明显没有本科院校大，路灯之下，一对对小情侣手牵着手，有一步没一步地走着。
也有一些莺莺燕燕的女孩子凑在一个角落里，化着妆，攀比着新手机和新包。
王晓雅从旁边经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现在大学女生都这么物质了吗，一天到晚不想着学习，就想着买包买手机？”
“一部分吧，有的学生还是愿意学习的。”张清微指着不远处的图书馆，那里灯火通明，隐隐有很多人影在走动。
“那去图书馆看看，我总感觉这个学校不简单，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暗地里好像隐藏了什么大事？”
王晓雅疑神疑鬼地朝图书馆走过去，顺便问张清微：“你是什么大学？”
“江左大学，怎么了？”张清微问道。
“哟，名牌大学啊，那你在大学里是学习的那部分人，还是混的那部分人？”
“成绩中等偏上的那部分人吧，怎么了？”张清微更疑惑了。
王晓雅这才说道：“那就是属于学习的那部分人了，那怎么出来做起了阴间生意，不应该在什么大公司当管培生什么的吗？”
张清微说道：“我是辍学出来的，继承了奶奶的旅店，偶然之下做了阴间生意。再说了，不管哪个大学，最终出来都是服务社会，实现自己梦想。”
王晓雅嗤笑道：“挺清高啊，我怎么听说现在清华的学生梦想就是怎么在BJ落户买套房。”
张清微回道：“安居乐业，安居之后才能乐业，当一个人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的时候，你最好别跟他谈梦想……”
“现在年轻人一般不谈梦想，反倒是老板提得越来越多了。你进公司跟老板提工资的时候，老板会跟你说：年轻人，不要光盯着钱看，要有梦想，看未来！”
王晓雅被张清微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咦，不对。”说着，张清微突然转身，朝那些女生的角落里看过去，这里是“阎罗殿”怎么可能有正常的学生。
原来的角落里，空空荡荡，哪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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