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勇兵被卷战火中周震渊初入庐州城
两日后,张维带领寿春残兵抵达庐州。
崔植安顿好张维后,一方面派出信使向朝廷求援,一方面组织城内守军抵抗。
但城中只有三千守军,多为老弱,虽有两千多的寿春军,但也需休整,崔植更是心急如焚。
此时手下幕僚向崔植提了一个建议:“自高宗南渡后,乡下有许多乡勇自卫军,虽然朝廷从未承认,但却一直存在,而且多为青壮年,大人可号征召守城。”
崔植思索片刻道:“此举有私募兵士之嫌,不敢妄为啊!”
幕僚回答说:“大人可想过若庐州城在大人手中丢失,朝廷会治大人什么罪过么?况且这城中十几万百姓都仰仗大人,大人怎可弃下他们于不顾呢?大人兴兵守土护佑百姓,当今天子圣明,一定会体谅大人的!”
崔植此时顿觉进退两难,正踌躇间。幕僚大声说道:“两害相权取其轻。”
崔植怒拍桌子:“来人啊,发布告,命令庐州辖下所有乡村的自募乡勇限三日内在庐州城内集结,违者严惩。”
崔植怕乡里阳奉阴违,自己的政令不通,特派出手下兵士去各乡里催兵。
周震渊所在的乡勇队则在被征兵之列。
乡里的乡勇自卫队多位泼皮无赖,把他们聚在一起吃喝嫖赌、招猫逗狗倒是在行,要说打仗可谓城外开钱庄,全是外行。
但官命难违,乡勇虽不愿参军,但也被迫向庐州城出发。
周震渊也在这批奉命支援庐州城的队伍里。
对于这些从未上过战场的庄稼人而言,战场对于他们来说是陌生的,也是恐怖的。
周震渊懵懵懂懂的跟着周季,对于战争他只知道:“兵者,国之大事。”
到达庐州城后,周震渊并未感受到周季口中庐州城的繁荣,他第一次感到战争可以瞬间抹去一个都市的繁华。
此时的庐州城内可谓:“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周震渊所在的乡勇自卫队分配给了张维所率领的寿春溃退军队。
眼前的景象让周震渊大为震撼,旌旗残破,人困马乏,军士们目光呆滞,眼中透露出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劫后余生的麻木。正如诗中云:“万里长征战,三军尽衰老!”
周震渊还沉浸在震撼中,耳边传来领队的喊声:“所有人听好了,每两人一组跟随张将军所率领的兵士,你们要服从他们的命令,保卫庐州,抗击鞑虏!”
众人齐声答道:“遵命!”
周震渊和叔父周季分配给了一个衣着还算完整的弓弩兵。
老兵颧骨很高,两鬓斑白,脸色暗淡无光,脸上布满皱纹,那皱纹使他的脸象树皮一样粗糙。满脸的的沧桑让人看不出他的年龄,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坚毅的目光。
周季上前和老兵搭话,但老兵只回答周季提出的问题,多余的话一句也没说。
周震渊和叔父周季的任务就是帮着老兵背火药箭和弓弩。
这是周震渊第一次接触火药箭,好奇让他变得兴奋。
他多想像书中英雄那样破敌如催山,上阵杀敌,不破楼兰终不还。
周季像是看出周震渊心思一样,轻声的对周震渊说:“打仗不是儿戏,你不要莽撞,凡事跟着我,记住了么?”这句记住了么不像是询问,倒像是命令。
周震渊第一次看到叔父这么认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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