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还是魔法，这是一个问题

清晨，秦翎又从浑浑噩噩中新来。

自从上回给阿瑟演示了一次蒸汽机之后，阿瑟皇子就总是拉着秦翎宿醉。上至王公贵族的宴会，下到醉生梦死的风月场，好说歹说秦翎是不去那些风月场所了，但是阿瑟皇子在自己的家中办私人宴会的时候一定会拉上秦翎一起。

作为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秦翎继承了儒家文化一惯的内敛和稳重，导致在欢乐场中总是被各种贵妇小姐调笑，实在是尴尬让他尴尬的不行。虽然他致力于成为国产的托尼·史塔克，但无论如何史塔克最明显的一项特质他是永远都不可能学会的，那就是风流。

秦翎按摩着太阳穴，坐在镜子面前。镜子中倒映的自己和前世的自己很像，整个脸型还是属于欧洲人的西方人种脸型，深深的眼窝和挺拔的鼻子使脸部增加了许多立体感，头发也并不是特别地黑，微微地打着卷，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黑棕色的瞳孔，让秦翎的心中还有着一丝慰藉。自从来到瓦赫兰大陆之后，秦翎总是时常坐在镜子前发呆。

“你之前追你的姑娘多吗？”艾伦再次不切事宜地发问。

“应该...算多吧。”这次秦翎倒是思考了一会儿，回答了他的问题，“其中有一个最好看的。”

“咦...”艾伦有些嫌弃秦翎那一脸怀念、把苹果肌堆得高高的样子，“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说的是你夫人。”

秦翎罕见得没有让他滚，可能是因为可怕的习惯吧。

“你老说我跟你长得差不多，那是不是我也会这么受欢迎。”艾伦突然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个人认为，受欢迎的程度并不完全取决与你的样貌，我就不是以样貌而获得青睐的。”秦翎鄙视地说道，“再说，这些天的舞会上，不是证明了你也是较为受欢迎的吗。”

“是受欢迎，可是你连个一亲芳泽的机会都不给，真无趣。”艾伦遗憾地感叹道。

“你还好意思说！”一说起这个秦翎额头上的青筋就还是突突地跳，拥有四十岁灵魂的秦翎，本来还清心寡欲，在面对一屋子十六七的妙龄少女时，艾伦却忍不住地血脉膨胀，让他出了好几次洋相，而那些总是流连与交际场的交际花们，就喜欢逗弄有趣的艾伦，搞得秦翎尴尬不已。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赶紧适应新身份吧，你每天都无欲无求的，一点都不好玩。”

秦翎将手指深深地插入头发中，抱着头撑在桌子上。在瓦赫兰大陆也快一年了，只有在做研究的时候能给他带来一些心理波动，刺激他分泌多巴胺和肾上腺素，他实在产生不了归属感，他的生活只有研究炼金术和魔法，和偶尔艾伦在他身边的叨叨。

朋友？

汉克姑且算一个，但是自从汉口加入了疾风佣兵团之后就再也没有过消息，在这个死亡率极高的时代，连饥饿都能成为人口减少的主要原因，他甚至连汉克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痛恨这个时代通讯的落后。

克莱尔算是他的领路人，是他的良师益友，对秦翎来到这个世界、认知这个世界的贡献最大，但他知道克莱尔心里有个坎，也总是不和他说，很多时候话到嘴边了又会咽下去。秦翎也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人，每个人都有不可与说的经历和秘密，就像自己异世界人的身份，就永远都不可能说出口，注定了他是个孤独的人。

莱蒙斯虽然现在隔三差五地往这跑，但他跟克莱尔不一样，秦翎觉得和莱蒙斯还隔着很多东西，社会身份啊之类的，但是作为科研伙伴来说，莱蒙斯这样的人倒是最合适的人选。秦翎现在急缺一个拥有瓦赫兰大陆丰富的社会经历并且具备极强的专业水平的人一起做科研，通过自己先进的思想和对方的魔法世界学术大师的水准，将自己脑海中的东西变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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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瑟？算一个吧，虽然连瞎子都能看出来阿瑟那种明显的目的性。只不过经过长时间的接触，秦翎发现阿瑟的性格倒真的是让人很讨喜。豪放的性格和超高的情商总能把人照顾地很到位，难怪有如此多的人愿意结交这位不着调的皇子殿下。即便是阿瑟一开始结交秦翎的时候带有着强烈的目的性，但是时间长了，两人的关系确实是好了很多，算是秦翎在瓦赫兰大陆上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吧。

想到此处，秦翎叹了一口气，若是克莱尔什么时候离开了，他还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又会再次面临着迷茫。

“早餐已经好了，先生。”秦翎洗漱完下楼，帕特里克就在楼梯边候着了。

“好的。”秦翎回答道，帕特里克无论动作还是着装永远都是一丝不苟的，让秦翎觉得非常踏实。

曾经的秦翎没有管家，在家都是林墨操使着一切，他不知道地球上的管家是不是都像帕特里克一样敬业，但是帕特里克是真的让他感受到了一种极致的享受。

早餐是几片白面包、一个荷包蛋和一份黄油蔬菜沙拉，一杯牛奶和一小杯咖啡。这种早餐也是秦翎很深恶痛绝的，在他的词典里早饭解释就是豆浆油条，这可不是一句入乡随俗就能应付过去的。他是很想教帕特里克怎么炸油条，可是他！不！会！啊！

虽然他看似有些万能，但是毕竟不是万金油啊，厨艺这种这么高深的学科他怎么可能会啊！你有见过几个科技宅做饭好吃的，能吃就谢天谢地了！

相比克莱尔，秦翎的早餐已经很节俭了，克莱尔的有个秦翎看来十分不好的臭毛病，就是贵族习气太重，穷凶极奢、铺张浪费。上到豪宅下到华服，哪怕连家中的椅子都价格不菲，原来秦翎对这些没什么概念，自从上回把大厅的一张地毯烧了个洞之后，克莱尔就让帕特里克将地毯扔了换了张新的，秦翎无意间问了一下价格之后瞠目结舌，随后他就知道家中大大小小的家具全都昂贵惊人。

别说正餐了，就连早餐克莱尔都要六七个样式，以他老年人的食量，基本上要浪费大半，这让秦翎痛心不已，毕竟勤俭节约可是中华民族的良好美德。

秦翎吃着饭，突然看向了克莱尔的实验室，依旧是大门紧闭，连开过的迹象都没有。

“今天是第几天了？”秦翎问道。

帕特里克当然知道秦翎问的是什么，答道：“已经是第五十八天了，先生。”

“饭都有按时放在桌子上吗？”

实验室的门口专门放了一张桌子，每次都饭点的时候帕特里克都会按时放上一份饭菜。只不过有的时候会有动过，有的时候纹丝不动，就算是动过也只是吃掉极少的分量，秦翎平时不是在搞研究就是在看书，也从来没见到过克莱尔出来拿过，时间长了不免让他有些担心。

“每次都准时放在上面。”帕特里克如实答道。

秦翎把剩下的面包塞进嘴里，越想越不对劲，就算自己也算是个工作狂，可是也从来没有像克莱尔这样疯狂过，他不知道那天他的盖亚论给克莱尔带来了多大的冲击，他也不知道克莱尔心里到底做了什么决定，他更不知道克莱尔到底在研究些什么东西，他都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如此大的工作强度，克莱尔这么大的年龄到底能不能承受得住。

“今天我来送吧，你把东西端给我。”秦翎一口喝下那一小杯咖啡，吩咐帕特里克道，虽然克莱尔之前吩咐过别打扰他，但是他还是想看看克莱尔的身体状况。

“好的先生。”

帕特里克将后厨放着的准备好的早餐端到秦翎的面前，秦翎拿起餐桌上的方巾擦了一下嘴，端起帕特里克递过来的餐盘，往实验室走去。

走到实验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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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面对着厚重的木门，秦翎轻轻地磕了两下门，出声道：“克莱尔老师，我是艾伦，我给你送早饭来了。”

秦翎侧着耳朵静静地听着房间里的动静，可是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传过来。

“当当。”秦翎又扣了扣门道，“克莱尔老师，我是...”

秦翎还没说完，实验室的门慢慢地从里面打开，克莱尔出现在秦翎的眼前。秦翎惊讶地看着克莱尔，此时的克莱尔虽然衣服皱皱巴巴，但是精神状态相当地好。以前蜡黄的脸现在也展现出了正常人的红润，气色非常地好，让秦翎有些惊异。

“怎么了，这才多久没见，就不认识了？”克莱尔看秦翎呆住的样子，笑着道。

“老师，你这精神状态可不像是在加班啊，倒像是度假。”秦翎打趣道。

“度假？哼哼，我怕说出来吓死你。”克莱尔吹嘘的时候小胡子一翘一翘的，“走吧，今天下去吃。”

“好的老师。”秦翎关上实验室的门，一眼都没往里瞧，端起餐盘往大厅走去，克莱尔都看在眼里，眼神中露出一点笑意和欣慰。

看到克莱尔拄着手杖走出来，帕特里克像往常一样躬身道：“老爷。”

“帕特里克。”克莱尔举手示意礼毕，问道，“我不在的这几天家里怎么样？”

“艾伦少爷大致明白家中的事务了，老爷您不在的时候也能井井有条。”帕特里克回答道。

“很不错嘛臭小子，贵族的生活适应地很快嘛。”克莱尔赞扬道。

“没有帕特里克在我玩不转的。”秦翎苦笑道，他不是管理的一把手，家中大部分的事务都让帕特里克便宜行事了。

秦翎看着端出来的早餐样式并不多，就对帕特里克说：“把这些菜换下去，搞一份以前那样的早餐吧。”

“不用了。”克莱尔制止住将要把盘子收走的帕特里克，“今天就这样吧，你再去给我煮一杯浓咖啡，不加糖。”

“好的老爷。”帕特里克转身就去煮咖啡去了。

克莱尔一改之前的矫情，拿起准备的简餐就开始吃，秦翎好奇地问道：“老师，你在里面这么多天研究什么呢，能不能提前透露一下？”

“不能！”克莱尔瞪了一眼秦翎，得意地道，“只能告诉你有重大突破。”

“不会是抗衰老药剂吧，我看老师你都年轻了好几岁。”秦翎开玩笑道。

“哈哈。”克莱尔大笑，“倒确实有这个功能。”

搞了半天就是个抗氧化剂啊，秦翎心里笑道。这种类型的药剂在现代可谓是数不胜数，海量的美容产品都含有这种功效的成分。

“这些天都有谁来过了?”克莱尔接着问道。

“莱蒙斯老师三天两头就会来一次，阿瑟殿下也经常来请我去参加宴会，我是实在应付不过来那些王公贵族啊老师。”秦翎诉苦道。

“你是应付不过来那些贵族小姐吧，哈哈。”克莱尔哈哈大笑，两个皇子他从小都是看着长大，虽然他们大了之后这些年都不怎么常联系了，但是阿瑟皇子的那个习性他还能不了解，肯定带着秦翎去祸害别家小姐了，参加的宴会肯定大多都是一些风月场。

秦翎尴尬无比，算是被说中了一大半。艾伦曾经也是一个佣兵，可不是纤弱的魔法师，常年的运动使他的身体看着相比那些贵族来说更加地健硕，再加上他不俗的外表，宴会上的许多莺莺燕燕都喜欢围着这个腼腆的小魔法师转。

“跟阿瑟交好，你就要考虑好背后的事。”克莱尔提点道。

“我明白的，我有分寸，老师。”秦翎回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克莱尔咳嗽了一声，原本红润的脸似乎变得更红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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