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天明末路

走出茶楼，曹云等四人接着再去公牙了解情况。陇猛郡的公牙不大，分别前堂、后堂，前有大门、仪门，后有官宅，东西有吏员宿舍。大堂前有戒律石，是朝廷用来劝诫官员行为操守的。其中农耕、兵事、审案等一应事务都有相应的官署安置于前堂。只是现在公牙府邸成了叛军的军政中心，一应事务大多都由原吏员负责，郡城里倒是治理的没多大问题。当然那些门阀世家确实遭了殃，尤其是那翟家，他们的庄园还有田地都被查抄了，相应的财物都充了公，一干人等都被下了大狱。这帮贫农叛军又把搜刮的财物平分了给大家，赢得了郡城的百姓们支持。更激进的是他们把全郡的田亩进行了重新丈量，确保平均分配，真正实现了人人有其田。

“云哥，现在其他人已经各自去摸清郡城里的防守情况，我们是不是要摸清叛军的粮食所屯之处？”

“公子说的正是，所以我们得夜里摸清下公牙后堂的府库虚实情况。先找一处待着。权且等晚上再看。”，曹炎如是答道。

到了半夜，四人各自换成夜行装，先从公牙后面的高楼爬上去悄悄上了去，再向对面挂锁钩，借着夜色漆黑飞，躲过巡逻的游兵，快速到公牙后堂。

要知道现在的房屋上面都是瓦片覆盖配以木架支撑，所以四人在屋顶必须悄悄挪腾，一点点扒开瓦片确认房屋情况。折腾许久，四人确认了后堂的府库位置。从屋顶看，现在府库主要放置的都是粮食，储备很是充足，感觉足够叛军支撑许久，至少三四年影响不大。此外里面的珍宝也是放了不少，这些应该从那些门阀世家处查缴过来。记下了公牙每个屋用处与整体分布情况，摸清了周围防卫兵力，四人又悄悄原路撤回。按照约定时辰，一干人等陆续到了四人歇脚处，梳理了郡城情况，计划着天亮就分批次出城回营报信。

天微亮，街上陆续有了人，曹云等人马上换上了袍服，带上农具，往郡城四个方向大门分散离去。当然现在郡城里的戒备现在越来越严，谎称着去边上自家田地去种点稻谷，使了点钱财，那守门的将军才放了行。毕竟是农民叛军，很多时候就没有警惕性。曹云他们这二十人回到大营第一时间向宁无敌报告了情况。宁无敌了解后就带着曹云去了议事主帐，向长风阳汇报侦察情况。

主帐内，长风阳端坐在上，唐英（兼府军卫将军）、臧照（羽林左卫将军）、王希（羽林右卫将军）等人已久候坐于大帐两侧。

“禀告车骑大将军，龙骧卫已侦察陇猛郡情况完毕，现特来报告有关情况。这是我帐下的校尉曹云，此次是他带人把城内情况调查清楚了，请将军问询。”，宁无敌言毕就退到自己该坐的座位上。

“太好了，宁将军辛苦。曹校尉，快快将你了解的情况细细说来”，长风阳很是急迫的想要了解敌军情况，急急的说道。

“禀大将军，属下特赶制了陇猛郡地形图，请将军们一起围看”，说完，曹云就把图纸摊放在主帐上的大桌案上。长风阳和各位将军各自聚了过来，曹云开始对地图进行详解。

“目前陇猛郡叛军主要兵力驻守城内，分别布放于郡内四方向的大门，墙上及哨塔处都有弓弩手。郡内分内外两城布防，中间以护城河护守内城，预计现在郡内守军应该有两万人左右，但他们的装备并不够，很多的将士还拿着农具参与此战。另外的一万经我们了解应该实在城外不远，想要与郡城互为犄角，相应策应。据我们的人了解，这城外的一万人装备基本上比较完备，战斗力较强，应该是叛军的主力。”，曹云对整体情况进行了一个梳理一一说着。

“那城内粮草怎么样？”，长风阳很关心行军打仗的粮草问题，第一时间问了这个。

“大将军，当前郡内的粮草很是充足，主要在郡内公牙的后堂处存放，有专人把守巡逻，守备森严，支撑个三四年应该问题不大”，听完这话，长风阳陷入了沉思中。

“你认为郡城的四个大门，哪个最容易攻破？”，长风阳紧盯着曹云说道。

“据属下来看，郡城防守相对薄弱的应是南门。”，曹云颇为自信的说道。

“为什么？”，长风阳紧着问了。

“属下以为南门一是久处南方方向，常年缺少战事且持续经过墙体加固，从心理上会让守将门觉得南门易守。二是南门远处有一小高坡，架起攻势可远程轰击南门，能有效遏制南门守军，三是南门的外围土地松软，易挖地道，可塌陷城墙，也可以入侵里应外合。”

“不错，诸位将军以为如何？”，长风阳问言后眼光大亮，一时心生雀跃。

“大将军，本将以为这叛军能纠集三万人马不容轻视，恐怕城内老百姓都很支持他们。所以我们不可强攻更需智取。”，唐英谨慎的说着。

“唐将军所言极是，那还有一万叛军主力在外，郡城不可强攻，还需要先把城外的这个角砍断为好。”，羽林右将军王希附和接着说道。

“众将听令，明日卯时全军做饭备战，羽林左右两军于辰时攻打北门，龙骧卫与府军卫分别在后策应两军。仰攻打城，围杀一万叛军于城外。诸位将军辛苦了，下去吧”，长风阳听完将军们说完，思虑后如是说道。

“遵命”，众将军作揖后陆续退了出去安排备战。

其实长风阳心里也叫不准明日一战，那一万叛军是否会援住城内守军，包夹他们。另外新军面对叛军到底战力几何，他也着实不敢稳说胜券在握。当然，朝廷里各方势力都在看着，这仗只能赢不能输。如若输了，在父皇心里他的位置也自是难保了，恐怕他也再没有能力一争储君之位了。在皇家，如果不争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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