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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武松

第一章 新的开端

“水”

铁片摩擦般的沙哑声音自喉咙挤出,然后感觉嘴角被撬开,丝丝清凉划入喉咙,又沉沉睡着。

疼,浑身被蚂蚁啃噬得疼,武嵩挣扎着睁眼,失败了一次又一次,虽然早已习惯了化疗后的疼痛,这种种入骨抽髓的感觉还是忍不住地想要挣扎。

昏暗的光线映入眼角,武嵩努力让自己的眼睛聚焦,艰难地眨了几下眼睛,眼前依然是枯黄的茅草。

忍着刺骨的疼痛,缓缓偏头扫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简单的疼痛,就让武嵩哼出声来,身下垫的是稻草,房里不大却显得空旷,整体结构比较简单,甚至比小时候鱼塘边的草廖还有简陋。

几根木头搭出个架子,填上茅草勉强能遮风挡雨,墙上掏出个窗,门是木头与草扎的围栏,两边摆放着木架,上面摆着几个簸箕,看不真切装的什么,像是树根杂草。

武嵩不敢自信,惊疑之下身体跟着摆动一下,刺骨的疼痛再次闷哼一声,咧着嘴吸了口气。

这一动倒是找回了点身体的感觉,只是手上疼得厉害,索性放弃了挣扎,重新躺下闭目养神。

环境不对,身体不对,武嵩依然怀疑自己还在梦中,迷迷糊糊间又要睡着。

突然,脑海闪过刀光血影的画面,厮杀呐喊,但就是看不真切,越想看明白越是看不清,头反倒隐隐作痛起来。

“啊”迷糊中武嵩吼了一声,把自己惊醒了,浑身湿哒哒的,像泡在水里一样。

挣扎地想爬起身来,周身疼痛提不起一丝劲来,只能像一摊烂泥躺在床上,直愣愣地看着屋顶的茅草。

脚步声在门外响起,疼痛使武嵩不敢活动太大,稍稍偏头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灰褐色麻衣的干瘦老人,略微有点驼背,左脚坡着,手中端着个粗糙的陶碗,里面装着黑漆漆的液体,挪着脚步向床边走来。

看着满头大汗的武嵩,老汉关切道

“都头,可是又疼起来了?”

听着不是普通话但又有一些熟悉,武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见武嵩没反应,老汉又问了一遍。

“都头?都头?你哪里疼?”

武嵩这才反应过来,这口音应该是客家话,只是发音和老家的不太一样。

“头疼欲裂!”

听着声音软弱无力,老人家挨着床坐下安慰

“都头不打紧,且把药喝了,再休息休息。”

在老汉的搀扶下,武嵩半坐着,小口小口的咽下苦涩的汤药。

不知道是药的作用,还是心理安慰,慢慢地头没那么疼了。

武嵩慢慢将头偏向老人

“还不知道阿公怎么称呼?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又怎么会到这里的?”

“回都头,老汉我姓刘,是这刘家村里的郎中,昨天采药回来的路上,在河边遇到了您,得亏碰到了打猎回了的大壮父子,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把您搬回来呢。”

武嵩小声嘀咕“难道真的不是拍戏?”

刘老汉一脸茫然地看着武嵩

“都头说什么?”

看一脸关切的刘老汉,武嵩赶紧正了正神

“没什么,没什么,感谢老人家救命之恩!”

说着武嵩就要起身给老汉行礼。

刘老汉赶忙拦住

“使不得,使不得,都头不要动,小心伤口。”

武嵩只好作罢,依着老人家的用词习惯继续打探

“老丈,这是何处地界?”

“范县。”

“范县?”

武嵩在脑海中不断翻找,还是对这个地方完全没有印象。

“现在是什么时候?”

刘老汉抬头想了想

“老汉要是没记错的话现在是政和六年仲春。”

听到这陌生的纪年法,武嵩直接懵了,常年卧床只能看书打发时间,但关于政和六年,好像有点印象有什么都想不起来,也许只是巧合吧。

忽然想到刘老汉一直叫自己都头

“老人家,为何总称我作都头?”

刘老汉俯身从枕下摸出一个腰牌,递给武嵩

“小老儿给都头清理伤口时发现了这块腰牌。”

武嵩艰难地接过腰牌,仔细端详,脑中又有几个画面一闪而过。

“我好像见过这块腰牌,不过记不太清了”

“许是惊了魂,都头莫急,多休息两天再服药调养,应该会记起来的。”

“老叔公!老叔公!”

这时院外传来呼喊声,刘老汉打了个招呼便往外走,碗也顾不上拿了。

武嵩再次打量起手中的腰牌,幸亏小时候跟爷爷临摹过一段时间书法,不然还认不出写的什么。

只见正面写着京东西路阳谷县,背面大写的都头,旁边小字写着相应的职责,大致就是治安巡逻、县城防卫、追凶缉捕、征收赋税。

无事可做的武嵩闭目推演着事情的始末,瘫卧在床的状态武嵩早已习惯,这样的状态反而更能集中精神。

在武嵩的记忆中,明明闭眼前还在医院icu里,睁眼就变成了躺在茅屋里的受伤军官,简直匪夷所思,哪怕看过不少穿越小说,也幻想过有一天会穿越,但依然不敢相信现在的情况,更愿意相信这是一场诡异离奇的清醒梦。

不知道是这具身体的体质好,还是刘老汉医术高明,四五天时间武嵩的伤口就结痂,躺着练习住院时的康复动作也不再疼痛,憋了几天武嵩试着下地行走。

缓慢的支起上半身,把脚挪到床边,侧躺着将身体撑起坐直,试了几次终于坐了起来,伤口没有裂开,是个好兆头。

休息了一会,两脚站稳,身体前倾,试了两下成功站起,正想迈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赶紧扶着床沿。

武嵩心里自嘲,得亏跟临床的刘老头学了这一手中风患者的起床技能,不然连床都起不了。思绪飘远,也不知道刘老头现在出院没有。

顾不上穿鞋,赤脚踩在土地上的感觉挺好,后面两年几乎都是躺在床上没有下过地,再次落地的感觉武嵩觉得非常美妙。

正要往外走,六老汉听到动静正往里赶,看见武嵩站在地上,赶紧扶他坐下。

看了一下伤口,又拿了根带叉的木杖,武嵩拄着拐在刘老汉的搀扶下,挪到了屋外,第一次看到屋外的风景。

出了门是一个篱笆围成的小院子,统共三间茅草屋,中间住的是刘老汉,右边看着像是厨房,旁边搭了个小矮棚,圈养着两三只鸡。

院子中间应该是专门平整过土地,搭着几个木架子,每层放了两三个簸箕,这次看真切了,上面正晾晒着草药。

远远地看了一下,武嵩就认出来了,都是一些常用的草药,诸如蒲公英,车前草,地胆草桑寄生之类的。

转了好一会儿,见院中只有自己与刘老汉二人,武嵩问道:“这么多天怎么都没见过您家人呀?”

“早些年遭了灾老婆子走了,儿子服兵役死在了北边。”

说到伤心处,刘老汉颤颤巍巍地抹了一把眼泪。

武嵩赶忙道歉:“不知道家中曲折,是我孟浪了。”

“不碍事的,不碍事的,人老了眼睛总容易进沙子。”

“您这些年都是一个人过的吗?”

“徭役赋税一年比一年重,流寇强盗往来频繁,要不是早些年学过两手岐黄之术,认得几味草头药,乡里念着点情份,靠着乡里乡亲帮衬,就这样熬了好些年。”

“这世道这么乱,官府就不管么?”

沉默了一会儿,刘老汉长长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19230/10628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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