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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舌战群儒

“不是吧,苏兄?”

陈昕欲哭无泪道:“真要我来照顾这个小丫头?”

“怎么了,你不方便?”苏玄皱眉问道。

“也不是不方便。”

陈昕犹犹豫豫道:“就是,我照顾她的话。

“那谁照顾我。

“老肖又不在。”

闻言,苏玄顿时白了陈昕一眼,一拳锤在他的胸口道:“少贫。

“除了这个,我还有几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我们换个地方,边走边说。

“灵儿,跟紧大哥。”

“嗯!”

“我没贫。”

被苏玄拉走的陈昕一脸认真道:“我也还是个三岁零两百一十九个月又七天的孩子。”

“东升,你真欠,怪不得子初老是想扁你。”

……

一个多时辰之后,苏玄回到了住舍,开始思考起了明日的对策。

在这之前,他拜托了陈昕三件事。

准确来说,是四件。

其一,是让陈昕打听一下,高岚和钟钧到底在议论什么。

通过今天与高岚的交流。

苏玄觉得,高岚很有可能,并不是在与钟钧谈情说爱。

其二,则是之前想到的。

让陈昕旁敲侧击,将书院比试的经过和结果,委婉地透露给高岚。

其三,乃是苏玄的最后底牌。

他写了一首言情诗,让陈昕无计可施,实在阻止不了钟钧之时,交与高岚。

若以儒道评定,这首言情诗,至少也在八分以上。

高岚,没有理由不动心。

最后一件,先前已经说过了,让陈昕照顾好方灵。

此刻,苏玄便将他们二人留在了一起,相互熟悉。

对于陈昕,苏玄还是比较放心的。

安顿好方灵,苏玄便处理起了自己的事情。

既然答应了言诲,要给他一个满意的结果。

那么自己就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毕竟书院里,反对与国子监正面宣战那些人,也都是儒道的学子文人。

并非什么乌合之众。

想要说服他们,绝非易事。

……

翌日。

云鹿书院,会客雅室。

苏玄早早地便来到了这里,静候众人入场。

当看到言诲走进屋内,苏玄连忙迎了上去。

他拱手一拜道:“学生见过院长。

“院长请上座。”

对此,言诲微微一笑道:“你是主讲,今日你坐首位。

“老夫就是来旁听的。”

闻言,苏玄颔了颔首道:“那学生就失礼了。

“院长,这边请。”

正当苏玄准备带言诲入座之时,却是忽然看到,他们身后,雅室门口,还有一道人影。

见此,苏玄心中顿时“咯噔”一声,上前拱手道:“学生见过广元大儒。

“广元大儒是来……”

“广元负责书院法纪,是来帮你的。”王甫还未开口,言诲便是解释道。

听到这话,苏玄松了口气。

要是今日有大儒出面反对他,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而根据言诲的意思,王甫好像是来给他镇场子的。

真是如此的话,当然再好不过了。

带言诲王甫入座左右,苏玄也站到了首位上,耐心等待。

有这两位“护法”,他倒是没什么好怕的了。

不多时,便陆陆续续有身穿儒衫的学子文人,进到雅室中来。

他们大多都是四五十岁的先生,学子只有两三个。

毕竟像苏玄这个年纪的读书人,都是血气方刚,少有愿意忍气吞声的。

待到所有人落座,苏玄点了点头。

除了言诲王甫以外,没有其他大儒前来。

今日这事,算是成功一半了。

“召集你们的缘由,昨日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言诲率先开口道:“眼下,老夫便不多言了。

“有什么意见,现在就提出来。

“否则,便视作同意书院的决策。”

看着不苟言笑,平淡中自带威严,神情郑重的言诲,苏玄眨了眨眼。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言诲如此严肃的样子。

那听起来和和气气,却又咄咄逼人的话语,让人没有丝毫反驳的勇气。

另外,言诲将他的提议,说成了书院的决策。

倒是有几分保全自己的意思。

“院长,在下以为,国子监目前并没有为难我们,不宜操之过急。”

即刻,在场便有一位先生起身拱手道:“书院此举,实是庸人自扰,白白落人口实。”

对此,言诲没有阻止或是训斥,而是朝苏玄点了点头。

见状,一直站在首位上的苏玄,朝众人拱了拱手道:“先生,诸位,请听学生讲一个故事。

“如果将一只青蛙放进温水中,然后再将温水慢慢烧热。

“青蛙便会适应那惬意的水温。

“而当温水完全烧开之后,青蛙也会失去跃出水面的力量。

“如今,我云鹿书院便是那只青蛙,而国子监,就是烧水之人。

“学生不明白先生所言的,国子监没有为难我们是什么意思。

“据学生所知。

“不久之前,在诗会上,国子监就曾妄图以卑劣的手段取胜。

“大家应该都知道吧。

“那日书院若败,国子监必会以此为由,上报朝廷,削减书院拨款。

“就连院长都只能含恨退学新生。

“这难道还不叫为难吗?

“温水之时,书院如果不能奋起反抗,一跃而出。

“待到水开,为时晚矣。”

听完,那名书院先生羞愧地低下了头,向苏玄拱了拱手之后,坐了回去。

言诲与王甫对视了一眼,皆是点了点头,神情所示,不言而喻。

“此言差矣。”

倏尔,又有一位书院先生起身道:“大周并非只有我云鹿一家书院。

“即便要与国子监开战,那也不能主动攻击。

“而是应当坚守不出,静观其变,以待天时。

“否则,岂不是白白让其他书院,占了便宜。”

闻言,苏玄摇了摇头,当即反驳道:“先生只知天时,却不曾闻地利与人和乎?

“地利者。

“我云鹿书院与国子监同处京临。

“国子监若要出手,我云鹿书院必首当其冲。

“观望之举,其他书院可行,唯独我云鹿书院不可为。

“人和者。

“国子监主事鲁沅,媚上欺下,轻视寒门,已引得天下读书人唾弃。

“此时出击,天下读书人必与我云鹿书院同仇敌忾,大胜可期。

“而以先生之计。

“守得了一时,却守不了一世。

“你们尚可安逸度日,不思进取。

“可你们的学生呢?你们的后人呢?

“兵法有云,战场千变万化,战机稍纵即逝。

“眼下如不主动出击,书院将来的处境只会更加被动。

“届时,回天乏术。”

“阁下之意,某不敢苟同。”

苏玄还没歇口气,那位先生尚未坐下,就又有一名学子起身。

别说,还真就有舌战群儒那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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