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辞官后与金钗们的悠闲日常

荣国府，东院。

“四桌席面，五百两银子！”

“他们是吃的玉皇大帝的米？饮的是天宫上的琼浆玉液？”

贾赫一回来，就脸色铁沉地骂人。

邢夫人站在一侧，等他喘气的时候，小心翼翼地问道：“这钱不从公中账房出？”

贾赫冷哼一声：“人家顶头来找我要的帐！”

“现在二弟被押在工部衙门，那个宝玉不知道怎么回事，回来就跟中了邪一样躺在床上不会动了。”

“老太太正在他房里哭，二太太什么主意都没有，凤哥儿也在宝玉那里，难不成叫我去找他们要？”

“我可没脸去，弄的好似我一个一等奖军连五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似的！”

“现在荣国府是西院当事，他怎么不去找链哥儿要？”

“贾琏这个小畜生呢？整日里不见人！”

想起自己那个眼里只有二房的儿子贾琏儿媳王熙凤，贾赫心里更气了。

邢夫人忙道：“昨儿个赖大说府里负责买办的钱华在城里采买不到菜蔬，琏哥儿今儿看去了。”

“老爷别气坏了身子，左右不过五百两银子，也不是大事。”

贾赫瞥了她两眼。

当初娶刑氏，便是她带来的嫁妆多。

见她这么说，贾赫自然不说钱的事情了。

但想到樊楼店大欺客，四桌五百两的席面，还是叫他心里堵得慌。

五百两，他可以讨十几个美妾了。

邢夫人见他脸色还不好，缓缓地说道：“咱们府上也不是吃不起。”

“寻常一顿螃蟹二十两银子，咱们也是常吃的，燕窝人参，更不在话下。”

“那樊楼这么精贵，怕是有它精贵的道理。”

“老爷这样尊贵的人，下回也该带着府里子弟们去见见。”

邢夫人说话间，她的陪房王保善家的便拿着一封红布包着的银子出来了。

贾赫一见，气顿时消了。

……

外头。

听闻樊楼来找大老爷要债匆匆赶来的王熙凤站在窗子底下。

听到这里，跟身旁的平儿使了个眼色，两人很快退出院子。

“哼，到底是儿子像老子，我说你琏二爷怎么整日里惦记我的嫁妆。”

王熙凤朝院子里努努嘴。

不就是跟他老子爷学的？

平儿低头笑起来，说道：“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大太太真就这么怕他，处处依着他。”

王熙凤：“她带来那点嫁妆，能给大老爷讨几回小老婆？总有个花完的时候。”

她想起樊楼那五百两银子，对平儿道：“既然大老爷自己认了这件事，咱们就当不知道。”

“他们都道府里还是从前？处处都要使银子，进项没有出的多，本就艰难了。”

“如今又是下了这么大一场雪，无端多出好些花销来。”

“宝兄弟出去一趟，虽说是见着老爷了，但回来就一病不起，老太太哭成那样，就怕有个好歹。”

平儿道：“你要是都觉得难，谁还能办的好？”

王熙凤一听，心里舒畅多了。

“现在头一回要事，就是等老爷回来，把姊妹们快快送进大观园去。”

“我近日心里总不踏实，这件事还是早办早放心。”

……

“宝二爷是被穆管家吓的，嘴里一直说胡话叫神仙哥儿。”

“荣国府连夜请了太医来瞧。”

穆天青一早就在穆皙的窗子外面讲八卦，说的绘声绘色，细节俱全。

穆皙刮完胡子，把木质柄的剃刀递给香菱。

抬头看向窗外。

“你收买贾府下人的钱，报销了多少？“

穆天青：……

八卦讲的好好的，突然提钱多伤感情啊世子爷。

“也就一个月，一百两？”

穆皙淡淡一笑：“嗯，五百两就让袭爵的荣国府大老爷跳脚。”

“你收买人家丫鬟，出手便是一月一百两。”

“据我所知，他们府里小姐月钱十两银子，一等丫鬟月钱二两，二等丫鬟一两，三等丫鬟五百钱。”

“贾府老太太，堂堂老封君，月钱每月二十两……”

“世子爷我错了，我奢侈靡费了，我这就改！”穆天青红着眼眶道。

穆皙：“不，我是叫你下次收买主子。”

奴才能顶几个用？

穆天青吸着鼻子，一边哭一边笑着说：“我好不容易酝酿好情绪准备自惭形秽，世子爷你不待讲笑话的啊！”

穆皙从香菱手里接过帕子擦了下脸，丢给穆天青一个眼神。

“别学徐先生，你哭起来不好看。”

穆天青：……

“好的英明神武的世子爷。”

“香菱瞧见了没，咱们世子爷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连贾府的月钱都清清楚楚。”

香菱用一种“这有什么奇怪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跑去伺候世子爷了。

……

工部，王郎中逛遍整个神京城，除了看到遍地的雪，连笔帖式们的影子都没瞧见。

不久后。

李尚书的案头，收到了一封来自王郎中的辞呈，写的声泪俱下说自己病入膏肓请准辞官。

“我信了你的邪！”

李茂和当场就把辞呈撕了，命职官去找王郎中和笔帖式！

半日后。

他从一堆文书里，无意中翻到了那两位职官的辞呈。

上面王郎中已经盖了官印。

李茂和二话不说把辞呈撕了，叫新来的那位员外郎去找王郎中笔帖式和职官。

这新来的使了那么多银子还没办几天差，总不能舍得跑了！

“王可连，你把本官的署官全允辞了！”

“本官与你势不两立！”

“大人。”侍郎杨力进来，凑近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什么？衙里没饭吃了？”

“大人您小声些，如今署官都在衙里吃饭，粮仓本就没什么存粮，早就没了。”

“那就去城里买。”

“买不到，如今就樊楼开门迎客有粮。再说咱们衙里根本没几个钱了。”

李茂和：……

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他怎么会那么穷！

外头。

正打算进来禀事的贾政，默默地退了出去。

他真是想念时中世侄。

太想念了。

……

不止工部。

其他五部，各衙门，也渐渐没粮了。

本来每年到这个时节，过完春节元宵，各衙过年时备着的粮早就用的差不多。

本想着近日就要补充库房，结果一场大雪改变了一切。

抛开其他衙门，户部向来都富，没粮买便是。

但他们很快发现，神京城里买不到粮了。

更不用说菜蔬瓜果，鱼肉山珍。

除了樊楼，东市西市一概有价无市，全都空了。

百姓家里更不知是何光景。

鸿胪寺卿直接跑到户部衙门，找户部尚书杨晟哭诉。

“宫里粮食米面是足的，可新鲜菜蔬，时新瓜果，山珍海味不够了。”

“今日午膳皇后娘娘要吃火肉白菜汤，晚膳太上皇点了酒酿清蒸鸭子。”

“我没白菜了，也变不出鸭子来，扬大人您看着办吧。”

“咱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忠顺王爷这城门再不开，不用等到陛下开罪，咱先被后宫里的那些娘娘主子们治死！”

杨晟抽着嘴角，心里憋了好大一口气吐不出来。

他能怎么办？

又不是他不让开城门的。

樊楼的席一桌一百多两银子，饶是他吃的都肉疼的紧。

还有神京城里几十万百姓，每一张口都是要吃的，他还得想办法喂饱他们的肚子。

要不然，到时候成里百姓先闹起来，就不是辞官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他倒是想知道城外的雪灾到底如何了，可守城门的是忠顺王府亲兵。

他不敢去触霉头。

“再撑一撑，城门关不了多久的。”

“等王爷把国库的银子补回去，就开城门。”

杨晟看着鸿胪寺卿油汪汪的肥脸，咬咬牙：“我去给你到樊楼定几桌席面。”

“钱，咱们一人出一半！”

鸿胪寺卿：“成！”

……

两日后。

穆皙的案头送来了一叠各衙门老爷在樊楼的花销银票。

沈万三还附了一张字条。

“世子爷，鱼没了！”

“请世子爷来一缸又一缸的鱼，我要鱼啊！！！”

“鱼？”在给穆皙研墨的香菱心中一喜。

“世子爷要开冰……唔唔唔……”

穆皙捂住了她的嘴，向外看了一眼，小声说：“别叫林姑娘听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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